忆着家中的那些子弟。
他们家的子弟是男女混排的。
父亲这一辈一共生了十个孩子,五男六女。
嫡子里面就他一个人,剩下的孩子都是庶出子女。
由于他生来比这些庶出子女高了不止一个等级,在家里虽然说不上高高在上,可也没有特意了解过这些人到底怎么样。
具体是怎么一个情况,甚至年龄也就只是知道一个大概。
段业手指摩擦了一下这个九字,抬眼望着顾余,“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个玉佩?”
“教司坊。”顾余轻声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我前段日子从教司坊带回来一个人,这个玉佩就是他给我的。”
段业眼中一下子亮起来,瞬间热泪盈眶,声音哽咽:“可否让我看看他。”
“我已经让人去请了,想必一会儿他就会来。”顾余默默的把桌子上摆放着的帕子递给段业:“这是好事情,擦擦眼泪吧,万一一会儿吓到他,小心他不认你了。”
段业破涕为笑,也不用帕子随手抬起胳膊抹了一把:“顾余,谢谢你。”
“不用。”顾余笑着摇头,示意段业转头朝后看。
蓝青踏进屋内抬眼扫了一眼旁边的段业,一下子愣在原地,眼睛迷茫的眨眨眼,直勾勾的看着坐着的段业。
段业笑了一声,率先站起身来到蓝青身边,抬手揉揉蓝青的头,温和一笑:“长高了,也长的更漂亮了。”
蓝青结结巴巴的开口,任由那只大手蹂躏着自己的头发:“你…你是兄长?”
“是,怎么不认识我了?”段业转了个圈,“我没有大的变化吧。不过,你不记得也正常,那会儿你才五六岁的样子。”
顾余看着室内温馨的气氛,站起身悄悄退出书房,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留出空间让那久别重逢的一对兄弟好好团聚。
……
“你们可算是诉说完衷肠了,我这肚子都饿扁了呢,害我等的好苦。”顾余拍拍扁扁的肚子,语气抱怨,脸上露出笑意。
看着两个人手拉着手一齐踏进膳厅,周身的气氛柔和不已。两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大大的笑容,眼神明亮。
段业听到抱怨,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居然还知道等着我们,我以为你早就走了呢。”
望着段业脸上的笑容明显比平常更加的真诚,顾余心下松了口气,他知道这步路走对了。
“行了,快吃吧。”大手一挥,率先动筷也不管两人是否已经坐下,是否适应,狼吞虎咽的咽下口中的饭菜。
段业:“……”这种吃法,实在是看着别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宫中安全的渡过礼仪阶段的。
段业伸手夹了一块肉放在蓝青的盘子中,声音柔和:“快些吃,小心一会儿吃不上了。你看看那厮吃的多么的迅速。”
“嗯,兄长你也吃。”蓝青笑着也夹了一块肉放入段业的盘子中。
两人谁也不张口吃饭,仿佛是比赛着谁夹的最多似的,不一会儿两个人面前就堆了一座高高的大山。
顾余咽下最后一口粥,抬头一瞧,眼眶瞬间睁大,失声吼道:“我这可都是粮食,你们不愿意吃不要吃,干嘛堆成那样。”
两人停下筷子,从小山之中探出头来,心虚不已。
“对不起,奴不应该这样,这就吃掉它们。”
“不就是夹了几筷子吗?瞧你那…”
段业听到蓝青的自称立马扭头一吼:“不许对着他称呼奴,掉了我们家的份儿。”
顾余扯扯嘴角,呵呵两声:“是,你家最牛逼,最厉害。哎呦,我好怕怕哦。”
话音一转,声音一沉:“今天要是吃不完你们碗里的,谁都不许走。不许浪费农民伯伯的粮食。”
顾余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亲自监视着两人痛苦的咽下盘子中犹如山高的粮食。
看着吃的差不多了,这才大手一挥,站起身来拍拍段业的肩膀:“你跟我来一趟,我有话对你说。”
段业手一顿,放下手中的筷子,转身跟随者顾余出了膳厅。
两个人一路沉默的走在府里,直到走到一处偏僻地方顾余这才开口。
“我有件事情想要求你帮忙。”
段业心下了然,闻言点点头:“你说。”
顾余眼中看向成王府的方向,语气微沉:“我希望你能帮我对付成王,让我再次回来之时,他的势力大大的减弱。”
段业嗤笑一声,坐在冰凉的凳子上,一手抵着头,眼睛斜斜的瞟向顾余:“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帮你。你也不怕我前脚答应你,后脚出门就去告诉成王。”
顾余笃定一笑,转身同样坐在凳子上,眼神认真:“你不会。你从小就是受正统教育长大的,即使现在有所变化,也不会变到哪里去。更何况,你比我还要仇恨这群皇子们。”
耸耸肩膀,不在意的说道:“我分析的如何,可愿意帮助于我?”
段业眼中笑意更加深沉,低低笑了一声,换了个话题:“据我所知魏王也是皇子,你如何认为我会帮助他。”
“因为你从来没有针对过他。”顾余身体前倾,两只胳膊交叠的放在一起:“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凭借着这点我就认为你会帮助我。”
段业沉默下来,不一会儿,哈哈大笑起来:“不就是个成王,交给我吧。我得知你让我弟弟念书了,我还得感激你把他从教司坊带出来。”
“要不是你,他恐怕有一天会死在教司坊。”
顾余摇摇头,“只是阴差阳错,算不得什么。”
段业听闻也不纠结这个话题,转头想起明天出征的事情,眉头皱起来。
声音中含着担忧:“宣王不是一个善茬,你要小心。凡事不要强出头,你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好。”
段业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了一会儿顾余,郑重的对着他一抱拳:“东厂事情繁多,我先走一步。蓝青先在你这里,你这里安全一些。”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他。”
顾余看着消失的段业,这才笑着仰头望向天空。
现在想想他真的命挺好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无缘无故穿越到书中。
得知成为一个太监还没有来得及悲伤,就绑定了系统,告诉他可以增长生长值,恢复身体。
攻略暴君,攻略的把暴君改造成了纯情小伙子,一逗就脸红。
现在无缘无故的顺手救下一个人,又把段业拉到了己方阵营。
对比对比其他人,他简直可以上天了。
就是真正的天选之子,真正的得到神仙眷顾的人!
皇上算个啥,啥也不是。
等他去到边疆就去找邵泽,这次说什么也得完成真正的在一起。
他信中不是说他再也不会脸红了么,他到要看看会不会把他扑倒。
作者有话要说: 顾余:啊,我才是上天的儿子,你们都是渣渣,啥也不是。
邵桀捶胸哭晕在角落。
第75章
顾余和宣王带领着大部队经历大概一个月,终于到达了沂水的异性王府邸。
他们带着比上一次足足翻了两倍的士兵, 以及朝廷拨下来的几十辆车的粮草, 浩浩荡荡的进入了沂水的地盘。
带来的士兵, 边疆的兵和上次战后留下来的两万士兵, 这些兵加起来一共有二十万之多。
宣王邵期坐在上首的椅子中,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外族偷袭, 异性王府就没有收到一丁点消息吗?就这样任由那些外族之人, 俘虏本王的四弟不成?”
魏延听着这明显质问的话, 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情绪, 堂弟丢失他比任何人都难受。
这可是他们全家人的希望,是他们费劲千辛万苦才寻找回来的堂弟。
全家人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捧到他手上,怎么可能不心疼。
邵期把魏延的痛苦情绪纳入眼底, 嗤笑一声:“异性王这才想起来痛苦,可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魏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情绪被人明显看了去, 心下一沉,恢复面无表情。
这才开口:“魏王被俘虏我们也很悲伤, 但我们异性王府, 确实是没有接到任何消息。”
眼睛凉凉的扫视一眼邵期, 浑身气势大开, 嘴角一撇:“难不成宣王是在怪罪我王府故意不救,故意拖延时间不成?”
一拍桌子, 怒气上升:“我魏延就是在不堪,也不会拿兄弟的性命开玩笑。还请宣王以后莫要在说这话,以防让我这偏远的地区的王爷, 认为您故意挑拨。”
顾余在到达沂水之后,才渐渐相信了周围之人说邵泽被俘虏的事情。
一开始他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天天打发手下之人去打听邵泽是否已经救回。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毫无进展的消息一次次的传回来。
顾余再也坐不住,下令撤回手下之人,一个人到达异性王府。
奈何居然在这里碰到了邵期,看着邵期那副虚伪的样子,默不作声的撇嘴。
一路上这人做出了许多不符合他京城人设的事情。
天天盯着他不说,最重要的是,总在他洗澡之时不打招呼的冲进来。
要不是他自己反应快,恐怕他身体最大的秘密就要曝光天下了。
邵期软软的碰几次钉子之后,终于脸色一变,沉下脸哼笑:“看来异性王府确实不错,一个个的确实有家门风范,本王佩服。”
站起身冲着魏延一抱拳,转身大步离去。
顾余现在简直想要仰天大笑几声。这魏延真是个人物,居然能让涵养极好的邵期,在外人面前露出明显的情绪。
佩服,佩服,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魏延看见顾余一脸的佩服,嘴角抽搐,半响无奈的指指椅子。
声音变得温和无比,周身气势柔和,挂着笑意:“你坐,我听魏王提过你。我虽然不常在京城居住,可也知道你是魏王最喜欢的人。”
顿了顿,眼神仔细的扫视了一番坐着的人。
不卑不亢的气质,行为举止有度,腰背挺直,眼神清澈。
脸上笑容变得更大,频频点头:“不错不错。不愧是魏王喜欢之人,这气质,身段简直完美。”
顾余尴尬一笑,不自在的在椅子上悄悄挪动几下。
眼睛盯着魏延的双目,声音着急:“您可有魏王的消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他怎么会突然被俘虏。按理来说,两军交战他也不应该去前线。俘虏的几率,几乎没有才对。”
左手不自觉的用力拍了拍膝盖,皱着眉头:“这到底怎么回事,里面可还有影藏的东西。您一定要全部告知我。”
“你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的。”魏延点头肯定了顾余的说法,这才幽幽的叹口气。
语气中透出羡慕,一脸‘他怎么没有人宁愿舍弃生命也要治疗好自己’的表情,对着顾余开口:
“魏王确实是被外族人俘虏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无可辩解。可这原因不是因为他不擅长作战,也不是他莽撞自负,而是他自愿被俘虏的,这一切都是他的计策。”
“自愿?”
顾余声音提高,惊声尖叫一声:“这居然也是计策,他脑子进粪坑了吧。什么重要的事情,居然让他冒着生命危险自愿俘虏。”
右手重重的一拍桌子,声音充满愤怒:“他制定这些计划时,怎么不跟我说一声。难不成在他心里只有事业最重要,我就一点都不重要吗?”
声音低落下来,泪珠一串串的滑落:“我本以为他很喜欢我的,可是现在看来都是我自作多情了。”
“也怪我傻,竟然傻傻的相信了他。混蛋玩意!死外面得了,别回来碍眼。”
“……”魏延没办法只能站起身走到顾余身边,沉默的拍拍顾余的肩膀,递出一方帕子。
带着一丝愧疚,心虚的说道:“别伤心,他会回来的。他不是那种不顾及你的人,也许是有什么不能说的惊喜,才不跟你说呢。”
顾余抬起通红的眼睛,“能有什么惊喜,他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位置,恐怕我现在就是死掉,他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真不是。”魏延叹了口气,“他真的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相信我。而且,他很喜欢你,你在他心里肯定大于他的事业。”
要不然怎么会冒着甘愿失去自己性命的危险,也要去到外族之中寻找神医。
发誓要把神医带回来,给顾余去除身上的皇家秘药之毒呢?
如果邵泽不喜欢顾余,大可不必这么做。只要邵泽登上皇位,还怕没有定期的解药给顾余吃?
顾余抬手擦擦眼泪,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是有不能说的惊喜,才这样以身犯险的?”
魏延重重的点头,斩钉截铁一锤定音:“是。”
顾余眼珠子转了转,嘴角露出狡猾的笑意:“可,你怎么能够证明,你说的是正确的。你们都是一伙的,合起来欺负我这个卑微的外人,不也很正常。”
抬手假装试过眼角:“除非你告诉我他去的具体位置,我才会相信你。”
魏延松口气,不在意的一笑。
他还以为顾余非要盘问邵泽去做什么呢,吓得他刚刚心脏一直提着,差点呼吸不畅。
闹了半天,也就是问一个具体的位置而已。
这种地理位置,常年跟外族之人打交道的都知道。
他们俘虏回战利品之后,一般都会放置在具体权利中心位置最近的地方。
以前是部落之时,只会把人关到隔壁的帐篷,这样的管理有利于营救。
可,这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