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掌控之时我便发誓,我绝不允许有人再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而你犯了我的禁忌,所以,你必须死!”
第19章 遇袭
“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我想见灵。”
“那个宫女?你与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羽环虚的语气已经不是一般的酸了,越是和曜相处就越发现曜是个冷漠的人,并非对某一个人冷漠,而是对整个世界,包括自己在内持冷漠态度。
可是曜对那个宫女却是不同,第一次见面就表现出古道热肠,后来更是将人带在身边悉心照料,要说曜和那宫女没有一点关系羽环虚是不信的,可是任凭他怎么查也查不出所以然来。
曜没有回答,有的事情本来也是说不清的,羽环虚看了他一会儿,抬脚朝牢房外走去。
“我答应你。”
*
羽环虚果然遵守承诺,第二日,来送饭的人变成了灵。
小姑娘听说曜受伤了之后就很是担心,奈何人微言轻,连曜的面都见不上,好不容易见到了,又是在死牢这样的地方,于是刚一见面,灵的眼泪就大颗大颗落了下来。
“侍人,您没事吧?我听其他人说,殿下要处死您呜呜呜……”
灵哭的实在太伤心了,曜没有说话,等她缓过来才从身上取出两个药瓶递过去,这还是他被押进死牢前藏起来的。
“……别哭了,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什么东西膈~”
灵脸色一下爆红,捂住自己嘴,期期艾艾的看着曜。
“这两瓶药你收着,白色的乃是留给你救命的,绿色的则是能让人上瘾,逐渐神志癫狂的毒药,以后若是有机会,好生使用吧。”
灵似懂非懂。
“那侍人你呢?”
“我自有去处,你不要做多余的事,好生留在宫里。”
灵还想再问,狱卒走进来说时间到了,灵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
接下来两日,曜除了送食物的狱卒没再见到其他人,若虚宫里羽环虚已经下令处死曜,时间就在明天午时。
半夜时分,曜端坐在小桌旁,面前摆着一杯已经冷掉的茶,今晚月光不显,牢房之内很是昏暗,曜大半身影都隐在黑暗里,只有白皙修长的手掌摩挲着小巧的茶杯。
某一时刻,死牢门口传来几声重物倒地的沉闷声,随后一簇火光乍现,走廊里的壁灯被人点燃,昏暗的死牢立刻明亮了许多。
厉延庭从外面走进来,如同一只苏醒的凶兽,随着他走近,曜从他身上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脚步停在曜面前,厉延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脸,脸庞上浮现初见时那般狂妄的笑容。
“你就是以这幅表情迎接你的救命恩人?”
曜摩挲茶杯的手指停下来,神色冷淡的看向厉延庭。
“劫天牢是死罪。”
“无所谓,今晚就带你回北方,这京城我也待够了。”
厉延庭弯腰将曜抱起来,曜动了动手臂想下来。
“我自己能走。”
“先前只收了定金,现在是利息,等回了北方就让你付全款。”
“……”
曜想起之前厉延庭在他脖子上种草莓说是定金的事,那所谓的全款……
曜安静下来,厉延庭抱着他离开了牢房,凌霄在出口等他,还有不知道多少暗卫藏在夜色里。
“世子,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了。”
“走吧。”
厉延庭将曜抱进了马车里,让凌霄驾车,自己则骑着绝影走在前面,一行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皇宫,直到出了宫门,宫里的火把才亮起来,隐隐有喧闹的声音。
厉延庭带着曜连夜出了城了,因为早就打定主意要走,厉延庭将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连这马车也是特制的,整个车架由生铁打造,赶起路来一点都不颠簸。
不仅如此,车里还铺着厚厚的毯子,皆是上好的动物皮毛,柜子里搁着茶水和吃食,若非刚从天牢出来,曜还真以为自己是去踏青郊游的,厉延庭未免太有恃无恐了些。
出乎曜的预料,直到天亮也没有追兵赶来,看来厉延庭做了不少布置。此时马车已经走在了前往抚州的官道上,旭阳东升,枝头有鸟儿在鸣叫,一切显得宁静又祥和。
车帘被人从外面撩开,厉延庭拿着属下刚打包来的热腾腾的早餐走进来,透过包裹的油纸能闻到蒸糕的香味。
“先将就着,等到了北方你想吃什么都行。”
厉延庭将油纸拆开,摊在曜面前,曜不注重口腹之欲,没什么将就不将就的想法,拿起一块蒸糕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厉延庭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总觉得曜做什么都好看的很,一想到以后这人只能跟他待在一起,厉延庭就觉得身心愉悦。
一块蒸糕还没吃完,马车突然颠簸一下,停了下来,厉延庭眉头一皱,立刻对外面呵斥了一句:
“发生什么事了?”
“回世子,有人求见您,他自称是六皇子身边的人。”
羽环虚!!!他怎么会派人来,难道他早料到自己会劫天牢?
厉延庭撩开车帘走了出去,果然看见赵公公站在路中间,不过并非他以为的被包围了,来的只有赵公公一个人。
“奴才拜见襄王世子。”
“羽环虚让你来做什么?可是要阻拦本世子?”
“世子误会了,殿下只是让奴才送一封信给世子,说是世子看了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赵公公将信递给凌霄,由凌霄转递给厉延庭,厉延庭拆开看了,果然是羽环虚的字迹,还盖有六皇子的私印,做不得假。
从头到尾看起信来,越看厉延庭的脸色就越难看,等到一封信看完,厉延庭脸色已经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殿下信中说的可是真的?”
“世子若是不信,请人来一验便知。”
厉延庭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神色阴晴不定,许久之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奴才的话已经带到,怎么做就看世子的意思了。”
赵公公对着厉延庭行了一礼,让开道路,马车重新启程,气氛却不似先前轻松。
厉延庭站了片刻,重新进了车厢,曜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正在慢慢喝着,听到厉延庭进来也没理他,奇怪的是,厉延庭也没说话。
曜疑惑的转过头,看见厉延庭用一种暴虐的眼神看着他,就像他杀了厉延庭全家。
“怎么——”
话未说完,厉延庭就扑了上来,将他压倒在车厢角落,嘴巴疯了一样在他身上乱啃,曜越挣扎就越激起他的凶性,简直恨不得把曜活吞了进去。
这厉延庭果然是属狗的,还是疯狗。
曜不明白这人怎么出去一下就犯病了,一边咬他,还一边撕他的衣裳,很快,曜身上的衣裳就所剩无几了。
车厢里的动静传到外面,凌霄握着缰绳的手收紧,一边是他的主人,一边是他爱慕的人,他受过的训练里,没人告诉他当他爱慕的人被主人强迫应该怎么做?
指甲掐破了掌心,缰绳上出现一抹血迹,凌霄依旧握着没有松手,终于一声清脆的响声出现在车厢里,挣扎的声音戛然而止。
曜这一巴掌扇的极重,掌心麻的不行。厉延庭偏着头,脸上有三条清晰的印记,他被曜扇懵了。
“你敢打我?”
从小到大,厉延庭没受过这么大的羞辱,曜收回手,蜷缩起身体朝角落里缩了缩,他身上的衣裳大多被撕碎了,只能这样才能不走光了。
厉延庭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恶狠狠的瞪了曜一眼,将自己的披风扔在曜身上。
“我好不容易将你带出来,绝对不可能再让出去,我这就回京城跟羽环虚要解药,他要是不给,我就杀进皇宫里去!”
厉延庭离开了车厢,骑上绝影,带走了一队护卫往来时的路疾行而去,凌霄被他留了下来保护曜,约定在抚州汇合。
眼看着厉延庭远去,凌霄紧握缰绳的手终于松了开,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这一次,他违背命令,然后抽出自己不常用的匕首朝着最近的一名护卫抹去。
“凌侍卫你——”
护卫话没说话就失去了生息,凌霄是厉延庭手下的暗卫之首,这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厉延庭剩下的护卫就被凌霄用同样的办法解决了。
将匕首从最后一名护卫脖子上抹过,凌霄抖落刀刃上的血,将匕首收了起来,朝着马车走来。
撩开车帘,地上还散落着白色衣料碎片,曜身上裹着黑色的披风,蜷缩在角落里,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正好和凌霄目光撞到一起。
凌霄的喉头滚动一下,飞快的低下头,声音放轻了许多。
“曜公子,在柜子的最下层有你穿的衣裳,你先换上吧。”
曜轻轻道了一声谢,凌霄合上车帘,像一尊门神一般守在外面,车厢里传出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很快曜换好了衣裳从车厢里走出来。
入眼便是满地的尸体,这些都是厉延庭的人,刚才外面的声音曜不是没听到,但他没想到凌霄竟然收拾的这么干净,一个活口不留。
而厉延庭并不在此处,想来是又被羽环虚摆了一道。
在曜站着的时候,凌霄从后面牵了一匹雪白的马走过来,这马一看到曜立刻晃了晃马蹄,不住伸头磨蹭曜的脸颊,显然是非常欢喜。
“不知道曜公子是否还记着这匹照夜玉狮子,它脚程快,用它赶路别人追不上。”
这匹照夜玉狮子本是老皇帝赏赐的,当初因为性子极烈伤了赵副官,连厉延庭都驯服不了,差点下杀手,是曜将它救了下来,没想到厉延庭这次回北方将它也带上了。
凌霄将缰绳并一个包袱交到曜手里。
“山水有相逢,余生不可期,曜公子保重。”
“多谢。”
曜接过包袱翻身上了马,沉吟了片刻,从身上取出一只玉瓶放在凌霄手上。
“这是我炼制的疗伤药,希望能对你有用。”
凌霄露出一抹笑容,他很少笑,看起来不太自然。
“一定会有用的。”
然后凌霄拍了一下马身,照夜玉狮子立刻载着曜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曜回头去看凌霄,看见他珍而重之将玉瓶收进了怀里,然后取出先前那把匕首毫不迟疑的捅进了自己腹部。
既然是遇袭了,自己不受伤怎么行,凌霄扯了扯嘴角,拔出匕首又往手臂上划了一道,深可见骨。
第20章 祸起
说实话凌霄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出乎了曜的预料,他本来是打算找机会药晕所有人再跑路的,凌霄这么做无疑是省了他许多事,连盘缠都给准备好了。
曜骑着照夜玉狮子马不停蹄的赶路,总算在傍晚的时候到了距离京城最近的沛城,因为容貌实在惹眼,曜入城之后直奔服饰店,买了一顶白色的斗篷戴在头上。
至于同样惹眼的照夜玉狮子,在入城之前曜就将它放了,这种马极通人性,它会自己回去找凌霄的。
有了斗篷的遮掩,曜放心在城里逛了起来,他首先去的便是药房,曜是会一点武功的,但因为没有内力加持,产生的作用十分有限,所以他有必要多准备一些毒-药防身。
买完了药曜随意找了一家客栈,打算今晚便在此处落脚了,刚在房间里坐下,小二便来敲门了,说是他点的饭菜送来了。
曜心里起了疑,手掌立刻捏住一瓶药粉。
“你送错了,我并未点过吃食。”
“曜公子,是我。”
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曜顿了一下,起身打开门,看见顾远景站在门口。
“曜公子,冒昧打扰,我能进去吗?”
“进来吧。”
曜侧身让开了房门,等到顾远景进来再合上房门。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此处?掌柜是你的人?但我带着斗篷。”
“实际上曜公子入城的时候就被人注意到了,我与那位是朋友。”
“你是说风泽息吧。”
顾远景愣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
“确实如此,曜公子很聪明。”
“风泽息是商人,产业遍布大江南北,自然不缺眼线,只是这与顾公子有什么关系?”
实际上顾远景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说曜出现在沛城就赶了过来,自从那日从世子府上离开,他再也没见过曜,却一直关注着曜的消息,不知不觉间就深陷其中。
“我想见见你,不知道你离开皇宫后有什么打算?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曜看着顾远景不说话,顾远景心里有些不安,忍不住开口:
“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若我猜的不错,顾公子应该是四皇子党吧。”
顾远景没有说话,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当初玲珑坊一场比试,你与风泽息联手做局将我安插在厉延庭身边,之后多次为我出头,试图博取我的信任,如今我已恢复自由身,顾公子再次出现,是又想谋划什么?”
“我……你误会了,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不知当初四皇子借厉延庭之手将我引入红鸾宫,顾公子占了多大的功劳?”
话音刚落,顾远景惊骇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你......你怎么会……”
在曜冷漠至极的目光下,顾远景颓然的坐了回去,是了,曜这般敏锐,又怎么瞒的过他?那件事确实是他献计,不管之后他有多后悔,确实是他一步步将曜推进火坑里。
“抱歉……”
“顾公子与我非亲非故用不着道歉,只是曜一介贱民,无意于掺和皇权斗争,还望顾公子高抬贵手。”
“抱歉。”
顾远景再次表达了歉意,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站起身来冲曜告辞,顾远景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房间。
之后顾远景进宫见了四皇子。
“你竟然让他跑了,难道想让我们之前的布置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