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松了手。
他耳廓有些发红，面上却一点儿都没表现出来，仍旧是那副不情不愿的不耐烦表情：“谁让你动手动脚。”
楚尘委屈道：“可是我们以前都是这样啊。而且身为夫夫，在床上接吻后，还能发生什么事儿？这些都是非常自然的。”
“你——”
厉焚一顿，不得不承认，他竟被楚尘说服了。
是啊。
人家夫夫，难道还会在床上玩成语接龙吗？
就算是假装成厉燃，厉焚也不想和楚尘玩那种游戏。他只好起身，冷冷道：“我去工作。”
楚尘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就知道……
看着厉焚离开后，楚尘收拾妥当，去厨房做了早餐，端着往书房走，等推开门，便将厉焚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像是在思索什么。
他一抬头，与楚尘对视。
“怎么了？”
楚尘随口问了一句，将早餐放置在厉焚面前，“正好你不在工作，先吃饭吧。”
“有人要查楚家。”厉焚道。
这件事楚尘从厉燃的口中就已经知道，他颔首：“嗯。”
厉焚见楚尘一副淡然的模样，心头一跳，他微微蹙眉，低头吃饭，等美味的早餐全部下肚后，才装作不经意地问：“要上来旁听吗？”
旁听？
还有这种好事儿？
楚尘当即答应。
小机器人上来收盘子，楚尘则和厉焚并排坐在一起。
两人登上星网后，厉焚将楚尘拉进一个房间，对楚尘的整个虚拟形象进行调整。
楚尘则安静看着对面的厉焚。
这一次虚拟形象中的厉焚，身形看着与现实中没什么太大的差别，面上却戴着一个非常精致漂亮的银色面具。
那面具完全将厉焚的面容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楚尘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幅模样，不禁伸手，碰了碰面具。
“干什么？”
厉焚偏头躲了下。
楚尘感兴趣道：“这个面具可以去掉吗？”
“可以，不过你碰是去不掉的，要我自己同意才行。”厉焚解释说。
楚尘低低笑一声。
厉焚抬眼看楚尘：“你笑什么？”
楚尘小声说：“想这样做。”
厉焚：“？”
做？
什么做？
厉焚大脑卡壳一瞬，才开始运转，很快就想明白楚尘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戴着面具的缘故，厉焚任由自己的脸红了个透彻。
——这人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hs废料！
厉焚瞪楚尘一眼。
他一言不发，继续手上的动作。
等楚尘的形象调整完毕，完全看不出任何楚尘的痕迹，厉焚才带着楚尘又开了个房间。
半分钟后，一个穿着白色军装的男人进入其中。
楚尘一看见那人，就是一愣。
这不是……
之前王宇给他看过的那个联盟军军团长吗？
厉燃也跟他说过，叫什么季晟。
竟然都不换形象？
楚尘想着，季晟抬眼看向两人。
他完全不在意厉焚身旁的楚尘，直奔主题道：“所有人都查，内容尽量详细点，不要让其他星盗知道，不然就不止是十几个跃迁了。”
面前的人一开口，楚尘就更确定这人的身份了。
——这个军团长长得还不错，楚尘当初从王宇那看到时，就差不多记得他的模样，后来又从老师那得到一些增强精神力控制的视频，更是对军团长的声音有所了解。
这样的人物……
为什么会来查楚家？
何况帝都和望城隔了三四个与h-310星系的距离，对帝都来说，望城就是乡下，从未见过哪个大人物，会来这里查消息……
楚尘下意识看向厉焚。
进入这个房间后，厉焚周身的气势也隐隐有些改变，与之前和楚尘待在房间内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现在，他是一个真正的上位者。
厉焚并未与楚尘对视，他漫不经心开口：“你查这个干什么？”
季晟瞥厉焚一眼：“怎么？楚家有你认识的人？”
厉焚低笑一声，不露任何破绽：“好奇罢了。”
“以前找你办事，你可没那么好奇。我还以为我可以相信你的职业道德。”
季晟道，“这事尽快办完。不该想的别想。”
“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从你堂堂联盟军军团长口中，听到我们星盗的职业道德。”厉焚嗤笑一声，他身体后靠，整个人姿态很轻松，不带一丝警惕，像是完全没将季晟放在眼里。
季晟“嗯”了声，竟没反驳厉焚，而是说：“立场不同而已。”
楚尘挑眉。
这人倒是有意思。
和楚尘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
季晟似乎很忙，说完后就离开房间，厉焚便也带着楚尘下线。
他皱着眉头，坐在座位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尘率先开口问：“燃燃，你对他有多少了解？”
“你指哪方面？性格，老古板，开不得玩笑。”
厉焚道，“其他方面加密级别太高，一直没查到，知道他是季家人，爸爸是上头那位，没了。他这种人，最怕让别的军团知道他的任何消息，不论是亲属还是朋友。”
楚尘隐约猜到了点什么。
果不其然，厉焚淡淡道：“并不是所有军团都有底线。季晟击溃过很多军团，活下来的人对他恨之入骨，视他为眼中钉，就算是听说他的远房亲戚，或者稍微见过几面的人，只要能让季晟愤怒，他们就会把人抓起来折磨。那些被抓的人的亲属，一定会恨军团，也一定会恨季晟，觉得是季晟导致的这一切。不止他，帝都很多军人，只要是沾过军团这方面的，隐私都是最高级别，尤其防范我们。”
听到这些内容，楚尘懂了一些，他微微蹙眉，又问：“他现在是军团长，直接让军部的人查也行，为什么来找你？”
厉焚懒懒道：“军部的人也不干净，有些人为了钱，同样什么都能干。”
楚尘恍然，点头说：“他好像并不是楚家的敌人。”
厉焚看向楚尘。
楚尘笑嘻嘻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这么说。”
“我又不傻，当然已经猜到了。”
厉焚立刻说，他顿了顿，问，“楚家的消息放过去多少？”
“我看他好像还挺信任你。”
楚尘意有所指。
厉焚眼睛也不眨地说：“星盗要什么职业道德？况且他查的人当中包含了你。你现在和我……是连在一起的。要不是他来找我，我都要以为我的身份暴露了。”
楚尘：“……”
楚尘哭笑不得道：“行。这件事你可以看着办，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哪些可能告诉他，哪些不行。”
厉焚：“嗯。”
楚尘想起什么，敛去眸中神色，说：“我等下要出去一趟。”
半个小时后。
楚尘来到霍家，他看了眼手环，里面什么消息都没有。
楚尘耸耸肩。
他按响门铃，等门一开，站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便笑眯眯道：“封姨，我来看您啦。”
“哎呦，这可是稀客啊。”
封如云故意哼了声，面上带着笑，说，“尘尘快来这里坐，给你看看我的杰作。”
楚尘走过去坐在封如云身旁。
封如云得意地将手环亮出来：“看见网上的新闻了吗？这个就是我爆出去的。我之前可看到了，好多人都在骂我们。区区一个闻嘉玉，竟然敢这样对我儿子？以为我儿子心肠好，就可以随意欺负，还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楚尘笑嘻嘻道：“他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呢。说起这个，封姨，我这里还有更多内容哦。”
封如云：“嗯？”
楚尘直接将自己早先整理好的东西传给封如云，眨眨眼道，“是一些视频和录音，应该能帮到你。”
封如云一愣，虽然没看具体内容，但已经差不多猜到了。
她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我知道了，阿姨一定会让闻嘉玉后悔的。”
“对了封姨，我们好久没逛街了，今天天气正好，不如出门逛逛？”
“当然可以。我现在去换衣服！”
“好。我在下面等封姨。”楚尘乖巧道。
封如云高高兴兴上去换衣服，不多时，霍陵下楼，一看见楚尘在家里，微微一怔：“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不啊，我来找封姨玩。”
楚尘笑嘻嘻道，“顺便问问我妈的事。”
霍陵：“？”
楚尘怎么突然要问这个？
他来不及细想，又听楚尘道：“对了，下次那个叫子成的人，再找你打听楚家的事，你等我回复后再回他消息吧。”
霍陵点头：“行。”
不多时，封如云下楼。
楚尘带着封如云高高兴兴出门。
楚尘在哄人方面，一向很有一套，带着封如云去商场逛了一圈，就把封如云哄得合不拢嘴，等问起简黛的事，简直顺理成章。
“你妈妈……唉，要我看，也是个死脑筋，怎么就看上楚危云了？简家当年在望城，是名门望族，之所以离开望城，是因为要举家搬往帝都，这是无上的荣耀，但你妈妈已经被楚危云的甜言蜜语吸引，死活不愿意走，当时闹得特别大，甚至有过自杀行为……所以他们就断绝关系了。”
……帝都？
难不成季晟查楚家，和他妈妈有关？
不过简黛竟然为了楚危云，自杀过，最后还和简家断绝关系？
楚尘有些惊讶。
说起当年的事，封如云语气中满是叹息。
她基本上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所以话也比较没有逻辑：“你也知道，现在市面上的星网，基本都只服务一个固定范围内的星系，简家要离开，又是去帝都，距离望城实在太远太远了，基本他们一离开，就很难再联络上，除非其中一方前往对方星系。对了，当初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望城人都不知道简家是去帝都了，这事儿告诉你，你也不要往外说。”
楚尘点头。
星网这个，楚尘知道。
目前这个星际社会，囊括了很多星系，星系之间有的距离实在太远，技术还不到家，所以星网之间并不互通。
楚尘现在登录的星网，只涵盖了附近几个距离较近的星系。
像帝都那种地方，用的完全是另外一个局域网，否则也不至于楚家或者闻嘉玉这种小破事，都能占据星网头版。
至于封如云口中不必要的麻烦，结合厉焚之前说的话，楚尘也明白了。
——简家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简黛。
区区一个h-310星系，前往望城，就要坐半个月的飞船，更别说帝都了。
如果简黛身份暴露，简家得罪过的人来找简黛的麻烦，那是一群亡命徒，简家根本没办法及时保护，再加上简黛的自杀行为，所以一气之下，干脆断绝关系，给简黛留了三亿。
三亿，在楚尘还未出生的那个年代，相当于简家一大半的家产。
非常丰厚。
这点，从楚危云靠着这笔钱，直接在望城进入上流社会就可以看出来。
楚尘陷入沉思。
不过，毕竟是那么多年不联系，突然来个人查楚家……
为什么？
因为老人家年纪大了，终于想修复这份亲情？
楚尘面无表情。
封如云继续道：“你妈脾气犟，你姥爷更犟……反正当年的事情，其实还挺复杂的，我虽然是你妈的朋友，但到底是个外人，具体还有其他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猜啊，你姥爷现在都不知道你妈出事，否则绝对饶不了楚危云。”
楚尘：“……”
看来从简家还在望城时，就开始有意藏匿自己的消息了。
“封姨，简家当初，有认识姓季的人吗？”
“季？”
封如云一愣，想了想，“……不知道，没什么印象。”
楚尘点头：“我明白了。”
一天的街逛下来，楚尘腿有点酸。
待两人分别时，封如云还有些意犹未尽，说：“下次小尘有空，再来找我一起逛街。等我回去就看看你给我发的文件，放到星网上去。”
“行。”
楚尘一口答应。
楚尘回到家时，看到坐在沙发上工作的厉焚，凑过去将头靠在厉焚肩膀上。
封如云说的话，结合厉焚之前告诉他的内容，其实信息量很大。
楚尘在脑海中梳理一番。
……
帝都。
季晟处理完军部发来的报告，起身往家的方向赶。
路上，季晟闭目养神，想起今日和焚焰军团长联络的场景，微微蹙眉。
他这边刚到家，简芸走上前来：“晟晟，我交代给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季晟：“嗯。已经让查了。”
“那就行。”
简芸抚着自己的心口，“本来我也只是做了个梦，心里闹腾，才想着让你随口问问。要是她过得好，那也就罢了，可现在过得不好，那就必须把人接到帝都这边来。况且你姥爷……医生说，就算保守治疗，可能也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了。”
季晟又“嗯”了一声。
他对简芸口中的这个小姨，没什么印象，自然也谈不上多亲，听简芸讲这些，情绪上没有任何波澜，只说：“回头我去看姥爷。”
“好。”
简芸再次摸了摸心口。
她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希望简黛能撑到老爷子离世之前，过来看看，哪怕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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