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示很生气,直接给毛团禁言一炷香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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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本来今天想解释的,结果已经有读者问啦,再说明一下,沈初和李狄没有血缘关系哦,不得不澄清,相当于提前爆了两个设定啊——好可惜的说。
嗯,渣作者码字速度太慢了,周一入V,要存三章,明天暂停更,小天使们等我周一三更哟,爱你们2333么么啾~
第48章 中书省(一、二更)
皇后又拿起另一首念道,
“重重复重重,
矜持女儿态。
真容不得见,
唯愿一心人。”
“这首诗乃安阳公主所作。”
天子不禁微微皱起了眉, 对这首诗明显不是太喜,觉得有些太小家子气了, 若是大臣家的女子, 可能还觉得无所谓,有些小女儿情态还挺好,但作为公主,他还是更希望像两个长公主一样, 有着公主该有的气度和从容。
皇后瞧天子神色, 就知道他在想啥。但皇帝自己的女儿, 他自己可以不满, 却是容不得旁人指摘的, 于是在一边笑道,“安阳这首诗将牡丹情态和女儿家心思放在了一处, 却也是不错的。”
“看来是臣妾的失职呢,公主们年纪都大了,该张罗招驸马了。”
皇后都开了口, 天子自就着台阶道, “既然皇后觉得不错, 那就定了安阳和吕相家女子这两首吧。”听起来好像很勉强的样子,像是看在皇后的份上才勉强应下的模样。
众人只当不知,纷纷附和恭维。
最后皇帝让太子再选了一首, 陈明颐的牡丹诗也被列为了前三。皇帝与皇后分别如先前所言,将作诗的彩头赏赐给了文臣进士组的前三与女子组的前三,其他参与了的,或多或少也得了些彩头,纯属添个乐子。
牡丹诗过后,又有教坊司的歌舞伎表演了几支节目,绮丽风华、声弦入耳,很快月上中天,琼林宴也到了曲终人散的时间。
······
秦州关外断崖山上,一轮皎月挂在夜空。沈末阔膝坐在山顶,一手撑地、一首拿着酒壶,对着明月敬了一遭,给自己猛灌了一大口,喃喃道,“哥,恭喜你状元及第!”
燕九站在他身后,山崖下的风灌来,衣袍猎猎,声音带着些不忍道,“门主已等候你多时了。”
沈末的声音有些缥缈,“灭云计划要开始了吗?”
“你还年轻,没必要跟着我们走上这条不归路。你娘——也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那师父你呢?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
燕九声音顿了顿,“师父带我恩重如山,没有师父,我燕九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荒郊野外了。我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替师父抱得血海深仇。”
“即使我娘,也不能阻止你吗?”
燕九:“若是功成我这条烂命还在,下半辈子定就守在云娘身边,她赶我我也不走了。”
“师父都不肯放弃,我又有什么资格放弃。”
“你——”他想劝住沈末,不要因为陈年恩怨把自己搭进去,当年之事发生时,他都还没出生,与他又有何干系。可这话他又无法开口,他带着他师父的血脉,若说没有干系,他又觉得对不住自己师父。他自己也矛盾至极,宁愿以他身躯,替沈末奔赴死路,可却没法开口阻止他。
······
三日后,沈初正式到中书省就职。
中书省位于皇宫大内之中、正殿大庆殿东南方向,这一片区都是三省六部九寺的衙署,听起来高大上,毕竟在大内皇宫之中,部门又多,又不能占地太大碍了皇帝的眼,十数个衙门挤在一片,真不算多宽敞。
衙署片区北边就是文德殿。文德殿是一处宫殿群,和大庆殿宫殿群差不多大,其中以文德殿为主殿,南边是文德门,东侧是鼓楼、西侧是钟楼,殿试便是在文德殿举行,有时小朝会也在这里。
大庆殿宫殿群在文德殿东侧,是皇宫前朝的中心,每逢初一的大朝会或重大政事、重大典礼,都在大庆殿举行。
而文德殿南边的中央衙署片区,最南边一排从西向东依次是枢密院、中书省、都堂、门下省,都堂包括尚书省和六部,北边第二排则是九寺衙署。
中书省负责承皇帝意旨草拟诏制、用印,下设孔目、吏、户、兵礼、刑五房,长官为中书令衔宰相吕正。门下省主要负责审核政令,长官为左相李仲,尚书省主要负责管理政务,长官为右相尹桓。三省相较而言,中书省实权要大很多,门下省审核政令看似权力很大,但中书省政令多出自天子,门下省的职权大多流于形式。
当然,若主弱臣强,尤其是幼主即为,世家大族、党派利益相争,门下省也会对中书省造成很大的牵制。不过云帝大权在握,目前基本不存在这种情况。尚书省则相当于六部的综合牵总、执行机构,形式上自不如中书省、门下省清贵。
枢密院则为最高军事机构,下设兵、吏、户、礼四房,极大分夺了宰相和兵部的兵权。枢密院掌兵籍、虎符,三衙(殿前司、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掌管诸君,包括禁军、边军,厢军部分事宜主要是一些比较琐碎繁杂和一些低阶将官管理的则由兵部管理,还有诸如武器制造、后勤管理之类也在兵部。
······
沈初大清早准点到中书省点卯,朝臣此时还未下朝。远远就瞧见门口站着一个胖墩墩的中年男人,才走近就见这人就像颗球似地滚了过来,一脸富态相,天庭宽大、地阁方圆,两只眼睛闪着精光,但明显体力不太好,这么一会脑门就一直冒虚汗,直擦个不停。
他笑眯着眼,双手拢在袖里,微恭着身子,对着他一脸热络地笑道,“沈状元是吧?吕相早就吩咐过我,说今日你要来就值啦。”
“吕相交待这段时间就让沈状元在孔目房先熟悉熟悉中书省事务,在下孙元敬,乃孔目房主事。”
按理说这孙主事乃六品官衔,就目前来看乃是沈初的直属上司,完全不需要对他如此巴结谄媚。
沈初心里打了个等,压根不敢托大,恭敬道,“下官沈初,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望孙主事多多指教。”
他心里转瞬就咂摸出味来。这孙元敬,看着已经四十来岁,应该在衙门里呆了几十年,早就滑不溜秋,当属人精中的人精。能在中书省孔目房任主事,看似不起眼,但全天下多少重要政令要从手里过,没点能耐自然也是坐不了这个位置。但是这个年纪,这样的官职,还想再往上升基本也没有可能了。
若是换个人到这孔目房,基本就没第二个能享受沈初这样的待遇了。原因无他,若是世家大族子弟,身份比他尊贵的,犯不着和他这样的人物打交道,也没他巴结的份,若是出身寒门的状元榜眼之类,祖坟冒了青烟被分到此处,像孙元敬这样的人物,压根也用不着这么巴结讨好,甭管这状元榜眼是不是以后前程似锦。
若没有其他机遇,等到状元榜眼走得更高,像他这样的人物可能早就回家养老去了,当然,历代以来,折戟沉沙的状元榜眼更多。
沈初不由感叹道,这天子和太后的两句话就是好使,甭管他是个假凤凰,反正扯了两张大旗,上至文武百官,下至这些牛鬼蛇神,见了他至少面上全都客客气气,让他的日子能过很多。
孙元敬脸上笑眯的模样更加明显了,更加热络地上前把着沈初的胳膊,将他拉进了中书省衙门,嘴里热贴道,“不敢不敢,沈状元能来我们这孔目房,简直是蓬荜生辉啊。”
沈初不是很擅长这些场面热络功夫,不过说几句谦虚的话还是会的,只是心里忍不住吐槽,觉得贼累。
中书省所在地是处三层红墙绿瓦重檐硬山顶楼,外表看起来还过得去,虽不如皇帝皇后宫殿那般堂皇华丽,但看起来应该还挺宽敞的。
等进去后,沈初就发现自己错了。中间堂屋摆着一扇山水屏风,屏风前摆了两把椅子,中间一张案桌,隔出来的空间相当有限。屏风后面两侧摆满了木架子,上面放着各式卷牍,光线也不怎么好,昏昏沉沉的。阳光好不容易从窗里透进来,还能看到空气里飘着的经年的灰尘。
一层除了中书省长官,便基本是孔目房的官吏了。其他四房都在二三层两侧,中间也基本是陈列卷牍的木架。吏、户、兵礼、刑四房,顾名思义,便是分管这五项政令诏制,因兵礼日常事务相对较少,便合为一处。
而孔目房,原本是管理卷牍之处,但也有综合□□务,对其他四房政务都要有所了解,因而管理孔目房的长官很多时候更得用。换句话说,孔目房就相当于现在的办公室之类。
孙主事带着沈初去了西北角的一间房,里面已经坐了两个年轻官吏,看着比他大不了几岁,正在埋案奋笔疾书。
瞧见孙主事后,立马恭敬地站起来行了礼。
孙主事进去笑呵呵道,“这是新科状元沈初,被天子任命为中书省行走,正七品,吕相交待先到我们这来了熟悉一下。”
孙主事指着瘦高的给沈初介绍道,“这位是吴琏,也是二甲传胪出身。”
又指着一位个稍矮的道,“这位是常明,是常公公养子。”
几人相互见了礼,孙主事又吩咐常明给沈初找些卷牍来,让他先熟悉熟悉,便离开了。
三人稍作寒暄,吴琏和常明案上堆满了卷牍,看起来明显事情很多,很快又埋案干活去了。常明麻利地找了几本以前奏折的草稿之类,先丢给沈初看着。
初拿到这些,沈初还是有点懵,就像事情很多,但是只能浮于表面看个大概,还得慢慢来才行。索性他也不急,认真将常明给他的东西看完,又找孙主事要了令牌,直接去存放卷牍的木架子自己找东西看了。
若是旁人无人带领介绍,乍然接触这些卷牍肯定一头雾水,毕竟卷牍浩如烟海,但想一下子从中找到关键的重要的能够有所帮助的东西,却是难上加难,基本可以说是不太可能的。
但他有007这个BUG。毛团别的事情很多可能不太靠谱,但是他有个系统扫描记忆的功能,可以将沈初所有看过的东西进行储存,还附带引擎搜索功能。当然,一般情况下,这种引擎搜索功能是免费的,但是涉及关键信息或是含金量高的信息需要付费才行,有些涉及世界剧情线的,则是加密级,付费也不让看。
现在这功能用到这再好不过。孔目房储存的卷牍都是手写,即使是工整小楷,一页纸也写不了几个字,而且一本卷也不能装订太后,翻完一本压根用不了多少时间。
一个上午,沈初就能翻完一层四分之一的木架子。
当然,在管理卷牍的老头看来,沈初就是走马观花、不务实事,这么囫囵吞枣地翻阅东西,又是第一天,压根不相信他能学到啥,反倒觉得他一点也不脚踏实地。
午膳是尚食局送过来的,殿中省六尚局位于大庆殿东北侧,离他们这还有点距离,每次饭菜送过来也不怎么热了,讲究些的还会弄个小炉子加热一下,但大部分都是糙老爷们,现在天气也不是很冷,就着温热的饭食就直接吃了。
午休有半个时辰左右的打盹时间,吃完饭后还可以在周围的小花园逛逛。中书省和都堂中间,有棵数百年树龄的老槐树,四周栽着各类花卉、曲径通幽,春夏秋冬四时都有鲜花盛开,再外层是层层叠叠的竹林,风声穿过窸窸窣窣。不得不说,绿化还是相当好的。
未时初,他才准备继续翻越卷牍,进行自己的扫描收集大业,结果被吕相叫去了。
吕相书房在一层东南角,中书省除了吕相外,还有两位同平章知事,一位叫陶源,一位叫窦启,都是三品官员,吕相则是正二品。大家向来也尊称两位为陶相和窦相,陶相年纪要稍大些,再过些年就要致仕了,窦相才四十出头,是吕相的得力干将。
吕相已经年过六旬,是个精神矍铄的瘦老头,留着一把已经花白的小山羊胡,颧骨有些突出,脸颊没什么肉,两只眼睛不大,但是像泛着精光一样。看到沈初笑呵呵道,“今日早朝过后,陛下还与老夫提起过你,对你颇为关怀。你啊还年轻,好好干,不要辜负陛下和太后对你的厚爱。”
说着又把手上两本泛旧的册子丢给了他,“这是去年一些比较重要的事务简册,这是近来一些比较重要的事务,你都拿去熟悉熟悉,平常无事时就跟在老夫身边,多看看多学学。”
沈初恭敬应是。他觉得有点懵,心道自己这是不是撞大运了,第一日上值就能得到顶头上司的亲自提点,以后直接就能跟在顶头上司身边,这有皇帝关照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临走时,吕相稍有迟疑道,“不知沈大人是否认识小女?”
沈初奇怪道,“是琼林宴上得了牡丹诗第二的吕小姐吗?”
吕相眼睛一亮,觉得看起来好像有戏。
沈初老老实实摇头道,“下官不曾识得。”
吕相像噎了口气似的,想到家里缠着他的小女儿,又看看沈初这着实不知情的模样,不禁皱起了脸,摆摆手让他先离开了。
沈初一脸狐疑,心里有点不妙的预感,这吕相怎么会无缘无故提到吕姑娘?甭说这世道女子重视清誉,以吕相疼女儿的性格,也不会随随便便向一个外男说起自己女儿啊,除非、除非他有意将女儿许配给自己。
脑袋升起这个念头,沈初不禁哆嗦了一下,他方才还在感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