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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此鬼乃我家夫人
作者悠斋闲人
文案
黑暗中独自在沉默中消亡的生命,原以为再无相见的机会,
万万没想到
自己成了孤魂野鬼,居然千年后还能再遇那人
呃,只是
这个恋人的属性好像有点不一样
那些多出来的技能是什么
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男神你到底是去哪儿打怪升级的啊
摇疏山主有言这只鬼不是影卫,他是山主夫人。
废话一箩筐
一如既往的强强,1v1,因为不打算拖到开学,所以不会很长,就是个简简单单你情我愿的小故事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强强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影子,扶宵 ┃ 配角 ┃ 其它知与不知,最是难知
、不知
“滴答滴答”
影子脸朝下趴在地上,耳中只有这单调的水滴声无限循环着,一声声数着,就像在细数生命流失的过程。
“呃”
身上的阵痛再次袭来,瞬间抓紧了他所有的感官,影子死死咬着牙,等着痛苦过去。龟孙子下手真狠,为了逼他开口,上刑的人可能把自己所有能想到的最残酷的刑罚都试了一遍。这已经不能称为人体了,完全就是一滩坏肉,裹着破碎了的内脏,只是还牵着最后一丝魂魄未散干净。
地牢里很阴很湿,他趴在地上,小半边身体几乎浸在水里,太暗了,什么也看不见,不过想过去也知道,这冰冷的水里大多是从他身体里流出去的液体罢,曾经鲜红而滚烫的液体,现在包裹着他残破的身体,散发着透骨的凉意,一丝一丝地吞噬着自己的生命力。
想到红色,眼前一个人影逐渐变得清晰。
那个一身鲜红的袍子,高高在上的男人,飞扬的眉眼,还有微微勾起的唇角,即使不苟言笑的时候,也有种暖熙诱惑着人靠得更近。他夺走了影子这一生绝大多数的目光,影子之所以为影子,就是为他而存在的。那是皇上的得力助手、备受尊崇的王爷,是他影子这辈子唯一的追随,也是
所有的信仰。
即使是到了这种地步,那个人的模样也不会有丝毫模糊,王爷的面容早被刻进了影子的灵魂深处,甚至不需要那张脸,长年累月的跟随,他对王爷的熟悉和了解,超过所有人,只要稍微靠近,他就能觉察出王爷的气息,那是独属于王爷,绝无仅有的感觉,任何人,生得再好,再有气质,都模仿不来。王爷曾说过,天下再找不到第二个比他更好的影卫了,因为其他人做不到像他这样仅凭直觉就能从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里面判断出哪一个是真的主子。那个时候,他只是一如既往地低垂着头,恭敬地将自己重新埋进黑暗中,没有把心中的话说出来,他不是最好的影卫,他能有这种直觉,只因为,对方是王爷。
他甚至,不是个合格的影卫。
影卫对于自己的主人,必须有绝对的忠诚,也只需要有忠诚,任何旁的感情,都是多余,都是不可饶恕。
他一直都知道的。
影子不记得自己来到王府前的所有事情,年纪太小了,只有对于深冬残酷的严寒和每日难耐的饥饿还有一点模糊的记忆,他就是在那样一个冬日里被带到了王府,与许多许多孩子一起。
那个时候的王爷还不是王爷,只是世子,是一出生就注定了荣华的命数,而影子就是为了世子而专门存在的。数百个年纪相仿的孩子一起训练,结束时就只剩他一个了。说是训练,其实该叫一种淘汰,不是优劣上的一争高低,而是在生死间翻滚浮沉。负责选拔他们的师傅说,他第一次见到影子就知道,这是个为杀戮而生的孩子。
果然,最后一天的厮杀,他最终成为了那个能够走出那扇大门的人,将所有血腥留在沉重的朱门后。即使浑身浴血不堪、遍体鳞伤,但他还是站着走到了师傅的面前,站在了自己的活路上。
师傅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记住,从今天起,忘记你自己是谁,你是为世子而活的,你就是世子的一道影子。世子要是死了,影子也就破灭了。”
然后他就被带到了世子的面前。
比他还年幼些的孩子,远不似现在的威严和气势,只是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已经展露无疑。微微眯着眼,打量自己的样子,像只优雅的黑豹,缓慢而轻柔,但是极富节奏地步步靠近,没有丁点声音,影子却觉得,那每一步都踏在了自己的心尖上,不然心脏怎么会跳得这么快,快到他整个人都几乎要克制不住战栗起来。
现在,王爷不会死,影子却先要撑不住了。
自己果然不是个合格的影卫,从一开始。
不知不觉间,那阵难以忍受的疼痛渐渐退去,像退潮一般,漫过海滩,露出搁浅的他,一具破烂的躯体,裹满了污泥、冰水、血液和冷汗。
影子轻喘一口气,等着下一次阵痛的来临。
不知是不是人死前感官都会被放大,影子觉得这会儿比刚才要冷一些,像有人在用把冰刀刮自己的骨头。他试着动动手指,却发现连指尖都冻僵了,现在彻底成了个只剩最后一口气的石头了,影子自嘲地想。
就这么死在这里,好像从来也没在世上活过一样,没有人知道自己,更不会记得自己,唯一能够证明自己存在的那个人,那个人影子突然有些后悔,始终没有说出口的那个字,从此就要随着自己腐烂的身体,一同弥散成永远的秘密。如果,如果可以早点告诉王爷,被骂被罚被打,哪怕是被杀了也好,至少这一份情感曾经为人所知,至少可以证明,他还是个有感情的人,而不只是躲在阴暗中不可见人的影子。
这便是他能想到的所有了,或者说,是他敢想的所有。
谈不上相思,甚至不能算暗恋吧,影子从来没想过要得到一点回应,为王爷付出所有早已成为他的本能,而想要的其实一直都很简单,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已是莫大的恩赏。当然更多时候,王爷是注意不到他的,也就想不起来要去看看他,或赏他一丝赞许的笑意。影卫之为影卫,不仅要让敌人难以察觉自己的存在,便是被守护的王爷,也注意不到,所以常常会直接忘记,自己身边还无时无刻不跟了这么个人。
是疯狂吗是盲目吗是狂热吗影子不这样认为,对于组成自己一切世界的东西,似乎再没有比努力呼吸更有力的证明了,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让那人成为自己心脏跳搏的力量,管不住自己的心,行动上却不能再容许有丝毫差池。所以影子一直都能很冷静的面对王爷,目光平稳如镜,从未泄露任何惹人生疑的炙热。
突然发现,身体上的疼痛已经许久没来了。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冰冷。影子突然意识到,痛苦不会来了,他坏死的身体,连疼痛都再引不起丝毫反应,那些痛楚已经对自己不屑一顾,恍然间,好像他被全世界给抛弃了,连最后一丝能够证明自己还活着的感觉都失去,很快,很快就连灵魂都要唾弃这具躯壳了吧。
算了,王爷还是不知道的好。反正他是注定用来牺牲的,何必再给那人徒增烦恼呢不管怎么说,王爷对自己一向是不错的,如果因为自己的错误,让他苦恼的话如果他会苦恼的话
这样躺在昏暗脏乱的地牢里,静享死亡的过程,不是不心酸的,最后也没能再见上王爷一面,不知当知道自己死的消息,王爷会怎样,大概会恼怒与惋惜吧。毕竟他是尊贵无匹、不容侵犯分毫的王爷,毕竟自己是百里挑一、从小培养起来的影卫。
如果
如果还能有一点点难过的话,就更好了。
影子“呵呵”地笑起来,但其实他已经没有笑出声的力气了,只能自胸腔中拉风箱一般抽出难听的气声,沙哑地嘲笑着自己的妄想。
一道无足轻重的影子,最多道一声可惜,又如何值得难过呢
不需难过的,他是该当享尽人间极乐的人,自己守护着对方这许些年,不正是希望可以为他分一丝力,让他更轻松愉快一些吗此生最好的礼物,就是每一次看到王爷对自己微笑,微微抿着唇,却控制不住嘴角的上扬,让一向老成的那人也会难得地显露出一丝孩子气,眼梢含着醉人的光芒,点亮了影子所有的人生,那是他生活中可以准许的唯一光彩,亦足以支撑起整个世界。
黑夜似乎也不太难熬,影子感觉面上有些微的暖意,感觉就像王爷每次看着自己时的反应,心中模糊想着,太阳终于出来了吧,可以在死前触摸到阳光,也算不至太凄凉。
全然封死的地牢中,是谁泄露了无声的笑。
初见天光的时候,在千里之外一座精美宏大的庄园中,白衣红袍的男子长身玉立在庭院中,晨间露水打湿了他华贵的衣摆,一向讲究的男子却似无所觉。
身后陪着他站了一宿的侍卫们脸上都隐有不安,却又不敢让主子看见。片刻,领事上前两步,恭敬地一鞠,“王爷,您已站了一夜了,不论何事烦心,都该以身体为重才是。奴才伺候您回屋歇息吧”
男子一侧首,却不看他,只是沉吟。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他们甚至从来不知道有那样一个人。
那人还没有回来,大概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吧。
也罢,该是命,该是解脱
王爷利落地回身,进了屋。刹那扬起的袍袖如一朵烧云,抖落了片片花雨,徒留几缕残香。
他知他不知
知与不知,最是难知。
人之最大的无奈,便是知或不知都不重要,若这个世界要的,只是你不能知的结局。
影子的结局如他的一生一样,静默地发生在无人知晓的黑暗中。
地牢里的水声还在无限循环,空灵的声音,一滴一滴,坠落在地,扑向自己破碎的终点,映照出一片死寂。
作者有话要说 当年写的时候只觉得写得太短,又没能像预料的一样达到虐得程度,深深心塞了一阵,可是前两天再翻出来看,突然觉得有点小难过难道我的虐点越长越低了otz
感觉自己老是想虐却从来没有成功过,难道天生逗逼属性没救了,好一个悲伤的故事
、傻小子
梅雨时节初至,绵绵春雨淅淅沥沥地缠了人数日,像是说不完、道不尽的故事,每每以为将要走到结局,漫不经心的软风一吹,又掀开一页新章。
潮气漫上窗棂,普通的农家妇人抬起窗缘,窗前恰好站着一个黑衣散发的男子,可她却看也不看,便将那木著朝着男子的方向立起,木著触及了男子身体,径直穿了进去,但窗里窗外的两人都似无所觉,妇人支好窗户便又匆匆忙地离去了。
半扇窗子“插”在身子里的男子侧立在窗前,看也不看身旁的“凶器”,只愣怔怔地盯着房檐外雾帘般的细雨。
他慢慢地抬起一手,伸进雨中,雨水尽数穿了过去。青白僵硬的脸上一如呆傻般没有表情。
野鬼的世界其实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诡恻骇人,除了些走歪门邪道、终日琢磨害人的厉鬼,大多数的孤魂野鬼还是像迷路的旅人,因一些说不准的原由错过了入冥府的机会,只好日日流连在人间,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鬼并非没有寿命,这种不具有法力的孤鬼,体内阴气耗尽,便也就永远地消失在无人知道的地方了,只是这一过程十分的漫长罢了。
而这些时间多得不知道该搁哪儿的野鬼,其实也就像人类中的无业游民一般,还不用愁五谷杂粮、凡尘俗世,只是今天去这串串门,明日到那儿唠唠嗑,聊些生前趣事,鬼生见闻解闷儿而已。所以说,八卦才是生灵精粹,管你生前是富商权贵,还是贫农乞丐,死后也就八卦之魂还熊熊不灭,愈燃愈烈。
因此,塘子里的水还没涨半寸,阜庄方圆百里的鬼就都知道了――
“傻小子到了阜庄,还是那么蠢笨的模样,终日不做什么,也没人知道他那缺根弦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傻小子算不上新鬼,也没鬼知道他出现的确切时间,大概是因为他一直都太安静,而且总是习惯性一样躲在隐蔽处。
一开始众鬼们以为来了个高岭之花,不屑同他们打交道,但是后来渐渐地,大家都一致认同这只鬼根本就是脑子不灵光,是个傻鬼。
唉,真是可怜啊,按常理来说,生前有何疾病,死后都会恢复原样,可偏这傻小子倒霉,这脑子里的毛病没准活着的时候怎么拖累他,想不到死了死了,还阴魂不散地跟着。
鬼们一边这样可怜着,一边或明或暗地拿傻小子打趣,傻小子从来不说话,也没鬼知道他叫什么,干脆就直接叫傻小子了。
然而傻小子当真是个傻鬼吗
变成鬼的影子无声地收回手,其实他也不是真如那些同类所说的大脑不健全,至少他还记得,自己叫影子,是只属于一个人的影子。
在他那短暂的人生中,黑暗,沉默,早已成了全部,他习惯了沉默,也不适应暴露在别人的眼中,这种天性一直保留到了今日。
当然,他会被鬼当成傻子,也不完全是源于性格和习惯,与正常的人类相比,影子在与人相处方面的确是过于愚笨。二十年没有与人交流,一个月都说不上一两句话的人,不能指望他变成鬼后就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口齿愚钝,反应慢半拍,这些不自觉的表现落到旁人眼中,也就变成了心恙之征。
入夜了,万家灯火逐渐暗淡,城外废宅中,热闹倒是才刚刚开始。
妖艳的女鬼芝娘扭着翘臀穿过被野草掩映的宅门,从外面看来阴森寂静的荒宅,一进了这朱门里,各种喧哗声却不绝于耳。
几个样貌粗犷的汉子立时欢呼一声,嬉皮笑脸地同芝娘开着粗俗的玩笑,芝娘挽着薄纱羽衣,若隐若现地遮在半裸的酥胸前,娇滴滴地与这些生前的武夫、屠户周旋。
前堂里布满青黄色的鬼火,照得乌溜溜的家具,青冒冒的鬼脸。
围在堂前院角玩跳格子的孩儿鬼;懒洋洋倒在树下抱着永远也喝不干的酒葫芦的醉死鬼;剔牙抠脚袒胸露背的粗汉鬼;摇头晃脑酸言酸语的书生鬼;走到哪儿都提着扁担锄头腰间挂着旱烟的老汉鬼;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艳鬼
还有,总是躲在房梁上默默看着别人的热闹的影子鬼。
青衣书生站在廊前,嫌恶地看着芝娘与打了鸡血的男人们,摇头皱眉啧啧做声“低俗不堪有伤风化不知廉耻”
说完就被五大三粗的屠户逼到了墙根。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书生小眼惊恐地眨巴着,才刚开始哆嗦,就被一堆壮汉不知轻重抹头弹脸挠软肉,欺负得书生吱哇乱叫。
芝娘乐得花枝乱颤,风情万种地进了大堂。随意坐到一张桃木椅上,手肘一搭椅背,没骨头一般支着下巴。
“这雨下得人心烦,老爷子您可悠着别让湿气捂发了芽。”
一身老皮皱巴得犹如房前老树的老汉眯着老眼,嘬了两口旱烟,道“要能发芽也好,老东西情愿当棵树,是个活物。”
“当个一辈子只能呆在一个地方的活物,我宁愿像现在这样,做什么,去哪儿,都凭自己,自由自在的好。”
老汉将烟杆在鞋底敲了敲,闷声道“做什么去哪儿,现在是没人管你了,不过近来长个记性,没事别去南边儿。”
芝娘上身往前一递,一对骄峰险些呼之欲出,她却一点都没察觉到,追问老汉道“怎么南边儿要有动静莫非是狼回山上那位主”
“狼山上的爷要办婚宴,四面八方,天上地下的各路大能不知来了多少,你们可别这种时候撞上门去,那一位位都是动动指头碾死你们还不用给说法的角色。”
“呦呵一位位爷这么能耐,还跟我们这些野草一边见识”
老汉望着窗外,悠悠道“那都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脾气谁也摸不透你说摇疏山主吧,向来都传言性子温和,可千年前那场大怒,直接就把东海一座小岛给荡没了,方圆数百里,牵连了多少岛屿洞穴,妖鬼死伤得有上万吧。要不人说摇疏一怒,天下缟素呢”
“摇疏山的扶宵大人啊,做男人就该像他这样,威震天下,名扬四海。听说还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呢”
老汉看着芝娘仰慕的眼神,嘿嘿笑道“大人是好,可毕竟离我们太远了,那样的人物,是永远也看不到咱这种蝼蚁。”
芝娘无趣地撇撇嘴,“听说他这一千年离开摇疏山,入凡尘转世修道去了,若是能遇上,说上个两三句,也算鬼生无憾了。”
“哼哼,就算遇上了,没了法力的凡人一个,你怎么就知道他是扶宵”
芝娘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那样不凡的人物,就算是转世做人,也一定是不可同语的,我若是见了,定能一眼认出”
房梁上猫着的影子静静地听着二鬼的交谈,那些名震天下的大人物的事迹,他不感兴趣,他只是惯于倾听。
门外突然响起几声声嘶力竭的惨叫,惊了他一跳,影子循声望去,是一直被蹂躏的青衣书生,正捂着裤裆鬼吼鬼叫,文人形象、斯文礼数抛了个一干二净。
原来是那些捉弄他解闷儿的汉子弹了脑瓜儿不算,竟然还拿他的那话儿练指力,事实证明,就算是个鬼,只要是个雄的,这玩意儿就没有不脆弱的,哪怕他读书读成了圣人,也不可能将胯下之物换成金刚做的。
回廊上的糙汉子们爆笑如雷,屋内的芝娘看清情况,也是笑得伏倒在椅把上抹眼泪,老汉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堂前的小孩儿跑上来围着书生嘻嘻唱到“酸书生,穷书生,弹个脑门像老鼠,弹个小鸟像杀猪”
影子看了一阵,慢慢将乌黑的眼珠转向了房顶漏瓦,灰扑扑的黑瓦间,一小块夜空,几米明亮的星点,悠远得忽闪忽现。
作者有话要说 zangzang闲人肥来辣
亲人们新年快乐
好久不码字还是手痒痒啊,所以决定把不知填掉。新坑不会太长,因为我要尽量在寒假内完结,这个假期还要复习考研跟准备计算机三级,加油
不知战线拉的比较短,会是个比较简单轻松的小故事,没有太多的人物和剧情,就是两个笨笨的孩子自然而然在一起的故事,希望亲人们喜欢
欢迎提意见,欢迎捉虫
、王爷
天光初亮的时候,众鬼们散了伙,这时影子离开阴暗的角落,到外面瞎晃悠。
雨暂歇,山中的青色如水,入目沁人。不过他记得,老汉说过的话,特地偏离了狼回山的范围。
狼回山上那位狼王,传言狂放不羁,性格暴躁,目中无人又武力值爆表,倒是对朋友颇仗义,所以虽然得罪了不少人,但因为自身强势兼之振臂一呼的兄弟们各个也都不好惹,至今许多仙妖都是对其敢怒不敢言。这样一个刺头,居然也要办婚宴了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将他收复。
影子想着乱七八糟的心思,沿着潮湿的山道一路往谷深处走去。
柔软的草叶在脚下,虽然感受不到那种触感,却可以用目光捕捉那种新生命的温柔。影子小心翼翼地走着,虽然他并没有真实的重量,却仍不自禁担心破坏这份美好。
入眼都是这样朝气蓬勃的色彩,影子感到十分放松,大概是当影卫时过于压抑,影子对于鲜艳和干净的东西总是十分欢喜。
正如那人的火红衣袍与精细眉眼。
正如眼前的碧叶芳草和寒露长天。
正如前方的胜雪白衣和呃
这么早,又是刚下的雨,这深谷中,怎么会有人呢
影子看着不远处缓慢却平稳的背影,有些不解。
看身影该是个年轻男子,很高,身形挺拔,束发颇为随意,披了满肩青丝。这种满是泥泞与露水的山道,他却穿了件雪白的宽袖长衣,看起来也丝毫不显狼狈,腰带、衣摆与袖口处都用细密的金丝绣了繁复却并不显眼的纹路,更显得他从容的步伐充满贵气。
影子带着惊奇的目光,慢慢循着唯一的小径跟了上去,那人走得并不快,不知道是怕脏了白衣,还是纯粹在漫步欣赏风景。
很快,影子距那人就不过一丈的距离了,越靠近,记忆中一道刻骨铭心的身影竟意外地同眼前的人发生了微妙的重合。
那个人也总是这样不紧不慢,永远淡定而从容,似乎天下总没什么值得惊扰他的事,一步一步走在路上,明明不重不快,却有着无人可挡的自信与威严。
影子忍不住放慢了了脚步,他突然不想超过这个人看清他的模样了,只想就这样跟着他。
于是,一人一鬼,就这样隔着三米的距离,悠闲地穿过了山谷,绕过了山崖,翻过了连绵山脉。
不知不觉间,影子竟跟着那人到了狼回山附近,待影子反应过来时,不禁吃了一惊,脚下迟疑起来,老汉的话响起在耳畔。
那些深不可测的大神们,虽说脾气难以琢磨,总不至于做出为难凡人这样丢份的事吧不不不就算他们看不上,没准手底下的小妖们会不会起了歹念,拿只误入的凡人开胃
影子的心底各种臆测开始冒头,他本不是个会操别人心的,不过今天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跟着个陌生人走了这么长的路,现在竟然还开始担忧他的安危。
现在该怎么办人是看不见鬼的,自己没法和对方沟通,也许可以把他吓跑放点鬼火大白天的放鬼火看得见吗要不刮个妖风直接给他吹回山脚去会不会太粗暴,刮坏了怎么办说起来这种技能自己从来没用过也不是很熟练啊而且太诡异了吧说不定直接就给吓死了
影子打量着四周,做着乱七八糟毫无头绪的打算。
就连当年的王爷都不知道,自家几乎没有与人交流机会的影卫看起来木讷,其实脑子里是个话痨,没事就跟自己絮叨,时间久了,虽然很不擅长跟别人说话,却能自己跟自己嘀嘀咕咕一整天。
眼看白衣男子越走越远,影子一着急,一提气飘到了男子身前,可还不待他想清具体的措施,那口气就泄光了,一时间,影子只感觉世界一花,眼前只剩下那一张脸。
王爷
那白衣男子自然不知道自己面前站了个目瞪口呆的鬼,目不斜视地穿过影子接着往前走,可影子飘荡了一千年的身子此时却像被钉在地上一样沉重,根本兴不起追上去的念头,脑中只剩下极度震惊后的空白。
这怎么可能王爷还活着不,不是的
影子定了定神,自己回想刚才所见,虽然五官与王爷一模一样,但是仔细感受,气质上还是有差异的,王爷生来贵气逼人,一双星眸亮得令人不敢直视,可刚才那位却要温和了许多,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精致眉眼,王爷凌厉而深刻,这个男人却令人想到白羽翠竹和风雨露这样干净而自然细腻的东西。真要说起来,虽然看起来他要比王爷好亲近,可影子莫名觉得,耀眼夺目的王爷较那名男子还要离自己更近一些。大概是太过与这山水相融,总有种转眼就要乘风而去的错觉。
不是王爷,难道是王爷的转世吗
回过神来的影子转头想要再找那男人,却发现已经完全失去了对方的踪影,一直脚程不快的人,居然一愣神的功夫,就再也找不着了。
并没有多想的影子只是懊恼自己的粗心,最终心有不甘地离开了。
往后几日,影子时常在狼回山周边游荡,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抱着怎样的心理,就是希望可以再见那人一次,至于见到后要做些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可惜心想事成这种事一向与影子无缘,他徘徊了半个多月,见过三四次活人,却再没一次遇见那个疑是王爷转世的男子。
狼回山深入山脉,现下雨季渐深,山路越发湿滑难行,正常人类都不会挑这个时候来了吧。
影子只得作罢,回到村庄外废宅内还很是闷闷不乐了几日。
影子的消沉实在太过少见,就连总是很自然忽视他的众鬼们都发现了。
“呦呦,这是怎么了我们傻小子也思春了”芝娘拎着手帕调笑他。
有人接着话头嘲笑影子道“他要能思春,母猫都不发 情了”
“婊子都出家啦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哄笑声一片。
结果影子还没什么反应,芝娘先横眉竖眼起来,“吵吵什么你们这些蠢货哪日要不发 春,紫禁城的红绿牌坊才是都要塌了”
胳膊一抄,将羽衣甩上半裸的香肩,将汉子们推搡了出去。“走走”
待清静下来了,回过头,坐到影子身旁,整理了一番表情,努力露出知心姐姐的嘴脸,自以为和蔼道“小家伙有什么心事跟姐姐说说姐姐帮你排解排解嘛。”
影子摇头没说话。
“别害羞呀,姐姐保证不告诉别人你看上哪家姑娘啦嗯”
影子还是不吭声。
“是庄东头的那个小寡妇鬼还是隔壁村的豆腐西施鬼不会是上次来咱庄串门的小髻子鬼吧”
影子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芝娘却没能领会其中那种浓浓的“我想静静”的无奈感,大呼小叫道“不会真是她吧姐可跟你说,你别看她长得小,在这呆的年岁都快赶上老烟鬼了你要真看上她,那这眼神不咋滴嘛,就她那头发扎的,好意思侮辱发带吗”
一旁的砸吧着烟杆的老鬼都听不下去了,“你可别缩话了人家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也不带积点口德的,再说你损归损,拉上我干啥”
芝娘嗤之以鼻,“老娘都死了要口德那玩意儿干嘛玉帝阎王的簿子上都不记老娘名字了,积这能当个草纸花呀。”
老烟鬼无言以对。
芝娘见问了半天,影子的嘴都跟合上的蚌似的,怎么撬也撬不开,不禁无趣地一撇嘴,“你可不会是看上人类了吧”
没想到就是这么无心地随口一逗,影子一向呆滞的眼神却突然闪烁了起来。
芝娘、老烟鬼“”
“我滴亲娘喂这种说书的都懒得编了的烂剧情居然还有人发生要不叫你傻小子傻小子呢,我看啊,真是一点儿都没叫错你何止是傻,根本就是脑子被虫啃光了”芝娘捂脸,恨铁不成钢地哀叹道。
影子尴尬得眼皮都不敢抬,呐呐地蠕动嘴唇“不是那回事,你们别问了”
“不是那回事那是哪回事,你自己倒是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芝娘尖锐地逼问道。
影子有点被绕晕了,从心肝儿到脑袋都填了浆糊一般,自己也理不出个头绪,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嘴巴开开却没来得及答话,芝娘一拍桌子,“你看就是这么回事吧”
老烟鬼看着影子一副彻底转不过弯来的样子,无语。
芝娘语重心长道“傻弟弟,人类那是说喜欢就能喜欢的吗古往今来,多少前车之鉴,那谁,呃和那谁,是吧是有那样的人,不对,那样的鬼吧你可长长记性呀”
老烟鬼突然反应过来,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他是感情上的苦恼呢”
“这还用说吗,除了谈情说爱,人和鬼哪儿还有其他事犯得着操心啊”
“”
事实证明,女鬼也是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萧福
听说狼回山主大婚就在这两日,狼回山上各路大神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