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首领大太监,一直十分信任,给了他相当大的权柄。
这在何星洲看来,是极为不妥当的事,权力最能改变人的本性,而且全玉山不一定有他父母那般忠义。
他暂且压下这事,不光是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还想以此来看看他人品究竟如何,值不值得他的信任。
要知道,剧情中太子当政,沉迷穿越女不想上朝时,他可是半句劝诫也没有。
方正心对他的处理没有意见,只巴巴看着他,等待他说下去。
何星洲自然知道这位可不是小白花,想了想,还是道:“后宫就两位主子,我私库充盈,恨不得将天下至宝都为你寻来,太后说要缩减用度,实则大可不必。你放心,等会我会亲自去拜见母后,叫他撤去此项政令。”
皇帝插手后宫,并亲自撤去某位的权力,意味着那人的威信在后宫的威信甚至权柄将大幅降低。方正心料想经此一事,太后的气焰将会歇下去很长时间,便满意点头:“这还差不多。”
“对了。”他把手盖在何星洲眼睛上,“你闭上眼,我要给你个惊喜。”
何星洲从善如流闭上眼,只觉一股精气涌入他的身躯,曾经的冗余陈珂全部去除,身体完全恢复至龙精虎猛的状态。
原本这身体经过他改造,已经达到了该年龄段最好的水平,方正心又让他恢复了年轻,那更加不得了,他现在的状态,去和年轻的将军比试也能稳操胜券。
他睁开眼,见方正心手上的树叶少了一片,心下了然,面上惊喜道:“看来皇夫是有奇遇?”
“嗯,我告诉你,我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接着,他便将梦中的场景娓娓道来,何星洲没有阻止,毕竟如果换成原主和原来的主角,也不会存在任何秘密。
听完后,他拿着方正心的手臂,放在嘴边轻吻了一下,“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那个小精怪,谢他将我的皇夫还了回来。”
方正心小脸羞红,把手抽了回来,忙转移话题道:“现在还剩一个机会,你说是要给太后还是咱们的儿子?”
“太后年事已高,且无病痛,暂且用不上。至于咱们的儿子......”他冷哼一声,“也配不上这样好的东西。”
“为什么?”方正心疑惑了,“你前几天不是还夸奖过咱们明辉天资聪颖,有治国之才吗?”
那是原主瞎了眼!
何星洲可是清楚,前几天原主之所以夸奖太子何明辉,是因为他写了一封奏文,里面是关于雪灾后续的事情,虽然文笔稚嫩,但条例清晰,事事可行。原主看了十分高兴,大大夸奖了他一顿。
可那封奏文,分明就不是何明辉写的!他找了丞相家的公子做了枪手,把他爹蒙在鼓里,毕竟谁也没有料到,太子才十六岁,就有这么大的胆子。
见方正心迷惑之余,还有些愤怒,眼里明晃晃带着“你竟然看不起咱们的儿子,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何星洲立刻明哲保身,将真相和盘托出,果然,方正心更加生气了,怒火全转移到了何明辉身上,当即就要下床,“我要去教训那个逆子!”
“你大病初愈,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不宜动怒。”何星洲赶紧拦着他,见他平静下来,在他耳边小声道,“咱们身子如今都康健,既然儿子不争气,不如再生一个?”
开个小号,有他亲自教导,他不行还能养废咯!
第50章 暴君的白月光皇后(3)
当皇帝没有一刻能闲下来的,何星洲在方正心栖凤宫才待了一会,议政殿便传来消息,说是丞相求见。
他叹了口气,将床上人好的被子掖住,走出了宫殿。
出了宫门,他的面容顿时冷厉下来,看着安远和周嬷嬷,强硬道:“照顾好你们家主子,朕不希望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两人大气也不敢喘,连忙跪下来,点头称是。
扫了他们一眼,何星洲便踱步离开了。
原主不喜欢乘轿辇,他也一样,所以之后的路完全靠步行,太监侍卫跟了一路。
全玉山跟在他身后,低着头,十分恭敬乖顺的样子,看到他走的方向不对,连忙出声提醒道:“皇上,走错了,那是慈安宫的方向,议政殿应该在那边。”
“没走错。”何星洲冷着脸,“朕找母后有要事相商,丞相他们多等等也无妨。”
“是。”
全玉山不敢再劝了,跟在陛下身边这么些年,他深知这位主的脾气,虽不残暴,但绝对说一不二,绝不容许别人忤逆他。
这种特性,放在别人身上或许会有刚愎自用的嫌疑,但放在明君身上,便是一言九鼎的良好品行。
何星洲一路走到了慈安宫,里面正说说笑笑,十分热闹,等到太监通报过后,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太后的贴身嬷嬷走了出来,躬身道:“皇上,太后请您进去。”
何星洲迈步走进宫殿内,太后体寒,整个宫殿都烧得暖融融的。
他瞥了眼跪坐一地的宫人,没有叫起身,兀自走到了太后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们都起来吧,我和皇帝说会话,暂且不让你们伺候了。”
“是。”宫人们这才起身,退出了宫殿。
太后年近六十五,早年又过过苦日子,脸上难免带着风霜,不过接受天下供养这些年,身上多了许多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给何星洲亲自倒了杯茶水,体贴道:“天气冷了,皇帝不必每日过来请安,这又是打哪来啊?”
“栖凤宫。”
太后手下动作一顿,又笑了起来,“说起来,自皇夫病种,哀家还没怎么去探望。听说昨儿个太医全出动了,可是很严重?”
“熬过一夜,已经大好了。”
“是吗?”太后面无表情,既不像高兴也不像失望,“倒是他有福,说不准是你父亲在底下保佑着,他一向满意你这位皇夫。”
何星洲抿了一口茶,没工夫和她兜圈子,直言道:“母后,是我这个儿子太没用,连区区三人都供养不起,害得您都开始缩减后宫用度了。”
太后脸色沉了下来,“是皇夫和你告状了。”
“究竟如何,宫里人都心知肚明。您宫里烧得四季如春,日夜不断柴薪,可曾想过朕的皇夫连烧炭都要算计着来?若非如此,想来他也不会生此重病。”
“皇帝是在责怪哀家苛责了你的皇夫?”
“儿子不敢,还请母后收回成命。您年事已高,已经到了荣养的时候,宫里大小事务琐碎,没得损伤了您的精神。”
太后平静下来,不冷不热道:“不劳皇帝挂心,哀家应付得来,当年咱家未发迹时,我还不是将你带大了?”
“今时不同往日,以往咱们不过是小家,如今我是皇帝,执掌天下,咱们家的事,算得上是全天下的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望太后明白。”
“哼,都说儿不嫌母丑,你做了皇帝,倒是嫌弃我来了。若是被天下人知道,又该作何成想?”
“母后严重了,今日过后,我会将宫中事务全数交给皇夫管理。”他起身,行了个礼,“儿子政务繁忙,就不叨扰母后了。”
说完,便甩袖直接离开了。
太后看着他断然的背影,用帕子捂着心脏,被气得够呛,周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见状赶紧给她服下两粒丸药,轻抚她的背部,这才让他缓过来。
“孽子!”她恨恨道,“他真是越长大,越不孝了,今儿个敢夺我的权,明儿个就能为了他那个好皇夫,将我赶出宫去!”
“太后言重了,再怎么说,您都是皇上的生母,他要是这么做了,光是朝臣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周嬷嬷跟了太后快一辈子,自诩是皇帝的长辈,说起话来并没有多少顾忌。
偏偏太后还十分信任她,转头诉苦道:“我那儿子小时候多听话乖巧,如今,只会过来气我,叫我寒心!”
“太后明鉴,我看皇上还是孝顺的,不过身边有人枕头风吹着,对您一时有偏见罢了。”
“你是说那方正心又说了什么?”
“可不是,也亏得他有心,刚一好便向皇上告状。皇上心疼他,这不,立马找您算账来了?”
太后一听,手里的帕子攥得死紧,“不行,不能叫他猖狂起来了,要不然这后宫还哪有我说话的份?”
“太后的意思是?”
“穆欣明天进宫,你亲自去接她,顺便帮我跑一趟四时馆,把最好的画师召过来。”
太后早便动过心思,包嬷嬷毫不意外,道:“四时馆的画师画技一绝,尤其擅画人像,听说全京城的大家闺秀都找他们画过像。”
“我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有人对美人不心动的。”
“可是皇上之前便命令禁止过美人入宫,若是让他知道......”
“怎么?哀家的生辰快要到了,召集她们帮我庆贺也不行?”
“这自然是妥当的,想必皇帝也不会多说什么。”
她们口中的何星洲,此刻正穿过御花园,向议政殿的方向走去。
半路上,他扫向身边人,状似无意道:“通传下去,从今往后,后宫诸事全权由皇夫掌管,太后若有政令,必须先来回过我。”
全玉山脚步一滞,点头,“是,奴才明白了。”
“你也该明白了,全玉山,有些事朕不追究,是念着你父母临终的嘱托。若你看不清身份,不明白自己是在谁手下过活,朕便随了你的愿,将你调到太后宫里,去陪着她老人家如何?”
全玉山面色苍白,一下子跪倒在地,哀求道:“陛下,奴才知错了,您就原谅我这一会吧?您由我伺候惯了,换作是谁,奴才都不放心呐!”
不亏当了这么多年的掌印太监,瞧瞧这话说的,明明是自己贪恋权势,不想离开,偏偏说成是为了他。
若是原主,说不定还会念及旧情,被他感动,何星洲心里却没有半点波澜。
“行了,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了。”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全玉山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额头见血了才停下。
敲打过太后和身边的侍从,何星洲才姗姗来到了议政殿,这里有桌有椅,让过来的人不用一味站着等。
丞相带着几位大人正安安稳稳坐着,拿着桌上的点心吃得正香呢。
见他过来,众人连忙起身行礼,大衍朝官员之间不时兴跪礼,躬身拱手,以示尊敬即可。
“诸位爱卿不用多礼,都坐下吧。”
何星洲走到上首,看到下面的人,随手拿起旁边整理好的奏章,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朱笔批示起来。
众人都知道他一心二用的本事,也没觉得不尊重如何,丞相喝了口茶清嗓子,道:“陛下,钦天监来报,今年冬日恐有大雪,雪大成灾,还望陛下早做打算。”
“嗯,这事朕也听说了。”
在他的记忆里,今年的雪大得确实很不寻常,堪称近百年来最大的一场雪,将京城盖得严严实实,城郊外民居多有倒塌,着实伤了不少人。
原主虽也重视,但整个朝堂都没预料到雪会有那么大,等到想补救时,大雪已经把路封得严严实实,出入都不容易,遑论赈济?
他想了一下,道:“户部尚书何在?”
一胡须短小的胖子走了出来,“臣在。”
“国库中布匹棉花可还充盈?”
“回陛下,去岁积攒的完全没有动,若是救灾,绰绰有余了。”
大衍朝税务不高,可用粮食和布匹代替,粮食不必说,可充作军粮,怎么都不会用不掉。
而那些布匹,尤其是绸缎,不好保存,两三年不用便会褪色腐朽,所以朝廷通常会定期清库存,批量出售给布庄。
如今国库里前年的布匹都卖出去了,去年的还好好放在那里,算起来,着实是一笔不小的库存。
“传令下去,今岁天寒,朕体恤百姓,每户分发两匹粗布,五斤棉花。若是不够,再向布庄买点。”
“这......皇上,这样下去,国库这两年的布匹收入,可就空了。”
“税收本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百姓不比布匹重要?赵卿家,朕知道你家和那最大的布庄有些联系,正好由你带个话。”
何星洲坐直,帝王气势显露出来,“若是他们这次赈灾表现让朕满意,之前在国库里多拿的那些布,朕可以当做不知,事后补齐货款即可;若是不满意......”
他没有说下去,只轻轻一笑,叫人心底发寒,“且让他们慢慢琢磨去。”
户部尚书哪敢再多话,生怕将自己牵扯进去,连忙称“是”,坐了下去。
他喝了口茶压惊,才恍然发觉,大冬天的,他背后竟全部汗湿了。
第51章 暴君的白月光皇后(4)
何星洲可不管户部尚书怎么想,适量的蛀虫在规则之内,他可以视而不见,但万不可能放任下去。
猪养肥了,便可以宰杀了。
“御史何在?”
一名身穿长袍,身形消瘦的文人站了出来,“参见陛下。”
“你去帮朕选几位钦差大臣,等物资下来,即刻便出发,一定要确保东西到百姓手上。若是事后出了问题,朕会从下往上一一问责。”
御史也是一脑门汗,因为他意识到,皇上这次恐怕要认真了。
从下往上,牵连到的恐怕不是一星半点,如家世家被打压得差不多了,皇帝又将兵权牢牢握在手里,天下大权系在一人身上。
若是陛下动怒,不管牵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