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绊倒在门槛上,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喝醉的人都格外的沉,顾炀这一下摔得有点狠,尾椎骨重重砸在了KTV坚硬的石砖地上,连着尾椎骨的兔尾巴也疼的直抖。
若是樊渊在,顾炀一定要第一时间喊疼的,可这会儿樊渊不在他身边,顾炀睁着茫然的红瞳,视线空空荡荡的,孟展吓了一跳,伸手要扶他,被顾炀躲开。
顾炀自己扶着门边站起来,身后剧烈的疼痛让他抿紧嘴唇,却是一声没吭。
樊渊听到动静,大步走过来,把外套裹在顾炀身上,弯腰将顾炀抱了起来,像是抱小孩子那样,一只手臂托着顾炀,一只手臂轻轻抚着顾炀的后背。
顾炀双手搭在樊渊的肩膀上,视线突然升高,他低头凑近樊渊,眯着眼睛仔细的观察,小鼻子也轻轻嗅着,确认是他熟悉的樊渊后,眼泪立刻从眼睛里落了下来。
“樊渊,我好疼……”
樊渊抱着顾炀往外走,边走边抬头轻轻亲吻顾炀的脸颊。
“听话,我带你回家。”
顾炀点点头,拱起后背把脸埋在樊渊的颈窝,小声要求着:
“樊渊,你给我揉揉好不好?”
樊渊没有出声,托着顾炀的手指动了动,轻轻帮他缓解尾巴根儿周围的疼痛。
回去的出租车上,顾炀疼的不敢坐下,趴在樊渊身上,被樊渊轻拍着后背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小脸红扑扑的,眼神也一片迷茫。
“樊渊,我喜欢你拍我的后背。”
顾炀的右手慢慢往下,捂着自己鼓起来一点的小肚子,混乱的脑海有什么东西闪过,又立刻消失了。
他闭上眼睛,躺在樊渊的腿上睡着了。
到了家,樊渊抱着顾炀进卧室,刚把顾炀放到床上要松手,顾炀就醒了。
一醒来就去缠樊渊,帽子已经摘下去了,两只兔耳朵软趴趴的向后垂下去,上面的绒毛因为戴了一天的帽子,蹭的乱七八糟的。
“樊渊,我想、我想那个……”
樊渊伸手顺了顺顾炀兔耳朵上的绒毛,小声问他:
“哪个?”
顾炀红眼睛左右看了看,像是怕被别人发现似的,喝醉了之后笑起来特别稚气,凑近樊渊耳边用气声说:
“我想……嘘嘘呀,你带我去好不好?”
话落,双条腿也跟着抬了起来,跟兔子似的,特别有劲儿,紧紧盘着樊渊。
樊渊只能伸手揽着顾炀的后背,又带他起来去浴室。
到了浴室,顾炀却不下来,仍旧缠着樊渊,眼睛清澈一片,看着樊渊,似乎在等待什么。
樊渊松开顾炀,要把顾炀放下,顾炀不愿意。
“我不要下去。”
樊渊握着顾炀的脚踝,想要他松腿,顾炀就更加用力的盘着。
“你不是想嘘嘘吗?”
顾炀点点头,脸上带着醉酒后的粉红,那片红从脸颊一路延伸进了衣服里,宽松的衣领边也是繁花般耀眼的红。
他凑到樊渊耳边,轻轻咬了下樊渊的耳垂,撒着娇:
“你帮我嘛。”
这一咬下去的刺激是巨大的,樊渊猛地侧了下头,搂着顾炀的力道收紧,对上顾炀眼眸里的疑惑,又慢慢松手,唇边溢出叹息。
“顾炀啊顾炀——”
“咔”是腰带解开后清脆的声响,紧接着空荡的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水声停下,樊渊抱着顾炀从浴室出来,姿势有些奇怪,是从背后抱着的,顾炀的两条腿挂在樊渊的臂弯里,裤带也松松垮垮的。
此时顾炀已经再次睡着了,头歪着,小兔耳朵贴在脸颊边,兔耳朵粉红的里面露出来一些,是跟顾炀脸颊同样的颜色。
樊渊把顾炀重新放回床上,看着顾炀熟睡的脸颊,脑海里闪过刚刚在浴室里的画面,慢慢的樊渊脸颊上也出现了一点点薄红,这罕见的红安静的浮在脸颊边,被樊渊撑着手遮住了。
醉酒后的顾炀睡觉并不老实,双手乱晃,捂着自己的肚子拍了拍,突然又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樊渊。
樊渊顿了下,修长的手指将脸颊捂得更严。
顾炀视线却仍旧有些空茫,显然是看不太清楚的,他只是盯着樊渊的方向,一手捂着自己鼓起来的小肚子,一手抬起来在空中乱晃。
“樊渊?”
“樊渊?”
樊渊抬手让顾炀抓住,顾炀抓着樊渊的手就按到了自己的小肚子上。
他迷迷糊糊的带着樊渊的手一起揉了揉,声音又软又娇:
“樊渊,我是不是怀崽崽了?”
樊渊听了觉得好笑,想要解释给顾炀听,就听顾炀自顾自的点点头,翻过身趴在床上靠近樊渊,脸颊半藏进被子里,眼睛期待的看向樊渊。
“樊渊,我给你生小兔兔好不好?”
“你要小兔兔吗?”
随着顾炀的翻身,两个人的手被一起压在了顾炀的肚子下面。
听到顾炀的话,樊渊深黑的瞳孔微不可查的收缩了一点。
他低头,贴着顾炀软绵绵的兔耳朵,轻吻着:
“我要,只要你生,我都要。”
作者有话要说:樊渊:生,养得起。
第66章
樊渊回答的非常认真,顾炀软哒哒的兔耳朵翘起来一点拍了拍樊渊的脸颊,紧接着搭在樊渊的脸颊上不动了,人也压着樊渊的手,趴在床上又睡着了。
到底是一只醉兔子,说话没头没尾、莫名其妙,倒是把樊渊吓了一跳。
樊渊轻轻动了下被顾炀压在肚子底下的手,摸了摸顾炀圆鼓鼓的小肚子,想到顾炀说得生小兔兔,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看着顾炀安静的睡脸,把手抽回来,小心帮顾炀翻了个身盖好被子,这才坐在顾炀身边用手机查资料。
对于兔子的一些基本习性,樊渊是了解的,但是要说其他的特殊之处,樊渊并不太清楚。
网络上有关兔子的资料很多,事无巨细什么都有,樊渊快速浏览下去,末了放下手机,视线重新落回到顾炀的睡脸上,顺着顾炀的睡脸慢慢落到了顾炀的小肚子上。
小肚子上面盖着被子,在被子下清晰的鼓起来一点圆溜溜的弧度。
顾炀在睡眠中,双手不自觉盖着自己的小肚子。
他现在恐怕自己都不清楚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一切都来自于兔子的本能。
樊渊慢慢抬起手,覆盖到顾炀的双手上,跟他一起摸着圆溜溜的小肚子。
理智告诉樊渊这里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可看着顾炀下意识捂着小肚子的动作,想到顾炀醉酒后的问话,樊渊起身弯腰,慢慢将侧脸贴在了顾炀的小肚子上,轻轻蹭了蹭。
他还没想好怎么让顾炀知道这一切,让如今神经特别敏感的蠢兔子能够顺利接受这件事。
或者,干脆让顾炀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才好?
顾炀饿得快,睡到半夜被饿醒了,睁开眼睛却发现室内还亮着昏黄的床头灯。
他想坐起来,手却被樊渊压在脸颊下。
樊渊坐在地上,趴在床边,侧脸枕着顾炀的一只手,眼帘紧闭,似乎在熟睡。
顾炀看着就这么睡着的樊渊有点惊讶,肚子在这时又十分清晰的叫了几声,顾炀拿被子捂着肚子,怕声音太大吵醒樊渊。
见樊渊仍旧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才松了口气。
顾炀轻轻往外抽回手,拎着床上的被子盖到了樊渊身上,拖鞋在樊渊旁边,也不好穿,他就这么光着脚下床,脚尖刚点到地上,尾椎骨就传来剧烈的疼痛,让顾炀差点摔倒在樊渊身上。
他乱挥着手站稳,捂着自己的尾椎骨跑了出去,直奔楼下的冰箱。
路上,顾炀捂着自己的尾椎骨有些疑惑,为什么他的尾椎骨周围一圈都特别疼?抽痛抽痛的,连带着肌肉都跟着紧绷。
他的肚子到此时还有点圆鼓鼓的,明明已经开始饿了,难道吃得东西还没消化干净吗?
顾炀不敢再碰自己的尾椎骨周围,收回手别别扭扭的往楼下走。
一路上的疑惑在打开冰箱看到里面放了满满一排的小蛋糕时消失殆尽,顾炀左手、右手各拿出一个,就这么跪在地上,对着大开的冰箱门吃了起来。
卧室里,顾炀出门后,樊渊睁开了眼睛,伸手拽住顾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重新放到床上,指尖勾起顾炀的两只拖鞋,慢慢下楼。
顾炀现在耳朵灵敏,听见了脚步声,嘴里还叼着小蛋糕呢,已经转过头去看楼梯转角,看到拎着顾炀拖鞋的樊渊慢慢走过来。
看着逐渐靠近的樊渊,顾炀有点心虚,身后的兔尾巴动了动,忍着尾椎骨的疼往后坐了坐,把两只光溜溜的脚丫子藏到兔子尾巴底下,小兔耳朵翘起来一点,似乎在等着樊渊说话。
樊渊没有像以前那样批评顾炀半夜下来偷吃小蛋糕的行为,只是把拖鞋放到顾炀旁边,干脆席地坐到了顾炀身后,双手握住顾炀的腰,一用力将顾炀抬起来放到了他自己的腿上坐着。
顾炀突然被挪了窝,小兔耳朵垂下来紧紧贴着两边脸颊,抬头看向樊渊,一双剔透的红瞳带着疑惑,嘴里还不忘一口一口的咬着小蛋糕。
樊渊双腿盘起,让顾炀坐在他腿上远离冰凉的地面,双手往前交叠捂着顾炀鼓起来的小肚子,黑眸静静的看着他。
“吃吧。”
顾炀眼睛微微瞪大一点,对于樊渊没有批评他还让他继续吃感到十分惊讶。
樊渊也在观察顾炀,问他:
“还记得怎么回来的吗?”
顾炀歪头仔细想了想,之前在KTV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后面的记忆里也尽是些五颜六色的灯光,那两瓶酸酸甜甜的酒让他醉了个彻底。
看顾炀摇头,樊渊却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至少顾炀还不清楚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不知道他已经怀孕了,还是个假孕。
顾炀被樊渊看得发毛,更何况樊渊的双手正在轻轻抚摸他的肚子。
他慢慢放下手里的小蛋糕,深吸一口气,用力缩了下肚子,回头看樊渊:
“樊渊,你是不是觉得我胖了?”
樊渊把头埋在顾炀的颈窝,用牙齿一点点仔细的磨着,黑眸也闭上了,第一次在顾炀面前表现出了对他的依恋。
“胖些好,快吃吧。”
顾炀侧了下头,将被樊渊磨蹭的脖颈让出来,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他对樊渊半点防备心都没有。
樊渊的头发蹭在颈窝有点痒,顾炀缩了下肩膀,继续往嘴里塞小蛋糕。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看着眼前满满的冰箱,顾炀想了想说:
“樊渊,明天我们一起去买年货吧?”
这是他们在一起过得第一个年,一定要好好置办一下。
“好。”
樊渊仍旧不抬头,低头在顾炀的颈窝磨出一个又一个牙印,却偏偏不去碰顾炀的后背。
顾炀忍不住挺直了腰板,后腰向前倾,衣摆往上窜,露出两个精巧好看的小腰窝,小兔尾巴也跟着开心的乱晃,软绒的毛毛将樊渊衬衫的衣摆撩了起来。
顾炀敏感的察觉到樊渊似乎有心事,可樊渊又是什么都不愿多说的性子,看着手里的小蛋糕,顾炀抬高手往樊渊面前凑了凑。
“樊渊,你吃吗?这个是芒果味的,挺好吃的,里面还有芒果酱的夹心。”
樊渊抬头,唇边有点湿,指尖还勾着顾炀的衣领,衣领被他扒得有些松散。
他并没有拒绝顾炀递过来的小蛋糕,抬手握住顾炀的手腕凑近,低头咬了一大口小蛋糕。
这是樊渊曾经最讨厌的甜腻味道,自从顾炀出现后,他似乎越来越能接受这样的甜腻。
顾炀又往前递了递小蛋糕,见樊渊不肯吃了,才把小蛋糕送到自己的嘴里。
樊渊抱着怀里的顾炀,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顾炀带着的颈链吊坠。
指尖偶尔勾着颈链往一旁扯一下,顾炀就会跟着歪头,视线还贪吃的盯着手里的小蛋糕,等樊渊一松手,就会立刻凑过去把小蛋糕塞进嘴里,脸颊鼓起来,明晃晃一只贪吃的蠢兔子。
直到樊渊感觉手下顾炀的小肚子又鼓了些,这才用力把顾炀抱了起来,抬脚踢上冰箱门,带着顾炀离开。
被樊渊拎过来的拖鞋到底也没用上,顾炀光着脚跑下来,吃了一肚子的小蛋糕,又被樊渊抱回了卧室。
他手指上沾满了奶油,嘴角也是,吃得脏兮兮的像个小孩子。
“脏兔子。”
樊渊捏着顾炀的指尖凑到唇边抿了下,也不把顾炀放下来,直接抱着他去了浴室。
顾炀发现樊渊对他的照顾越来越无微不至,甚至有了种他真的是个需要大人照顾的小孩子的错觉。
被樊渊放到洗漱台上,顾炀有些不好意思,想下去,却被樊渊拦着,堵在了台子上。
看着樊渊用热毛巾给他擦手,甚至将牙刷挤好牙膏塞进他嘴里,顾炀含着牙刷模糊的说:
“樊渊,我自己可以的,你再这么对我……我怕我以后一步都不想离开你。”
樊渊擦干净顾炀的手指,用热毛巾点了下顾炀的鼻尖。
“这样不是很好吗。”
顾炀摇了摇头,小兔耳朵跟着晃了晃:
“我会越来越粘人,越来越喜欢你,也会越来越想把你……关起来。”
顾炀低下头,嘴里还含着牙刷,兔耳朵跟着垂下去挡住了眼睛,他盯着自己揪紧樊渊衣摆的手,一双红瞳里全是坚定。
“你是我的新娘,你只能是我的新娘,如果我真的想把你关起来,你会怕我吗?”
看着坐在高高洗漱台上的兔子,樊渊撩起顾炀一边的兔耳朵,手指慢慢向下,握着顾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