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又挤了挤,樊渊没说话,任由顾炀挤着他。
作为一本书的男主,他一定要隐忍、强大,从不诉说痛苦,所以也没有人理解他的痛苦。
但顾炀知道,他知道樊渊的一切。
夜深。
顾炀渐渐睡去,呼吸轻轻的喷洒在樊渊的颈边。
樊渊却仍旧睁着双眼,静静看着前方的虚空。
眼眸里依旧是如深渊的黑,双手却学会了抱紧怀里的顾炀。
顾炀这一觉睡的挺美,早上意识朦朦胧胧的,手里似乎抓着什么松紧有弹性的东西,他不自觉的往下拽了拽。
下一刻,就被樊渊踹下了床。
顾炀屁股落地,痛上加痛,睁开眼就看到樊渊黑着脸坐在床上,上衣卷上去了许多,睡裤也被褪到了胯骨以下,露出完美的腹肌和人鱼线,裤腰堪堪遮住重点部位。
樊渊冲顾炀露出一个非常狰狞的微笑。
“顾炀,你想脱我裤子?”
顾炀茫然的摇了摇头,被人从睡梦中强行唤醒,他的意识还有些迟钝。
樊渊已经从床上走了下来,大长腿一迈,站到了顾炀面前。
顾炀下意识的抬头,视线不自觉的落到了樊渊的腹肌上。
樊渊捏着顾炀的后颈让他抬头,黑眸饱含侵略性的看着他,另一只手缓缓下移。
下一刻,顾炀惊声惨叫。
他饱受折磨的屁股,伤上加伤,又被樊渊狠狠掐了一把。
当天早晨飞往隔壁市的飞机上,坐着一对奇怪的少年。
一个坐在外面,神色如常。
一个坐在里面,上半身趴在坐在外面少年的腿上,半条腿奇怪的蜷缩在座位上,把自己的屁股垫高。
顾炀趴在樊渊腿上,脸埋在樊渊腹部,撅着屁股没脸见人。
他屁股太痛,根本坐不下。
樊渊似乎心情很好,一手拿着手机在看,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顾炀的耳垂,直把软腻白皙的耳垂揉的通红发烫。
顾炀心里不满,又不敢表现出来,蜷着垫着屁股的腿动了动。
樊渊立刻捏着顾炀的耳垂轻轻拉扯了一下。
“怎么了?”
顾炀欲哭无泪:“没,没什么。”
樊渊不放过他:“屁股不舒服?”
顾炀立刻摇头,脑袋蹭着樊渊的腹部哼唧两声。
樊渊收起手机,抬手拉顾炀起来,将他抱到身上,双手垫着他的屁股。
飞机里都是人,顾炀脸更红了,想要下来。
樊渊紧了下手臂:“别闹了,不是趴着不舒服?”
顾炀权衡了一下是继续难受的趴着,还是舒服的窝在樊渊怀里,最后决定还是厚着脸皮窝在樊渊怀里,反正也没人认识他。
樊渊好笑的把顾炀往上抬了抬,拉过毯子盖住顾炀的脑袋。
“放心,没人看见你。”
被毯子包住的顾炀从毯子里探出一只手,拽了下樊渊的衣领,像是无声的抗议。
这时空姐路过,突然对坐在顾炀和樊渊前面的女生说:“小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生病了吗?”
前排女生尴尬的摇头:“没事,没事。”
打发走空姐,前排女生悄悄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小心脏,回头偷偷看了眼身后的两个小帅哥。
妈呀,这趟出差值了,居然遇到这么劲爆的事情。
什么屁股、什么不舒服的,她才不懂呢。
嘻嘻。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不懂呢。
你们懂吗?
第18章
顾炀没坐多久,就被空姐要求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系上安全带坐好。
他满脸通红的下来,忍痛坐下,时不时偷偷动两下,显然是不舒服。
樊渊侧眸看了看他,把毯子叠起来,眼神示意顾炀。
顾炀看了眼毯子,没动。
樊渊收回毯子,开始脱外套,他把外套叠的方方正正的,又碰了碰顾炀。
顾炀盯着樊渊手里的外套,迟疑了一会儿,终于稍稍起身。
樊渊把衣服垫在顾炀屁股下面,收回手时顺势勾着顾炀的脖子把他拉过来。
“毯子你不坐,就想坐我衣服?”
顾炀被樊渊按着后颈,视线乱瞟,不敢对视,偏偏还嘴硬。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样!”
樊渊捏着顾炀的后颈,有点好笑的贴着顾炀的耳朵:
“我就带了一件外套,你小心点坐啊。”
“谁要坐了!”
顾炀嘴上说着不坐,屁股却坐的牢牢的,还嘴硬直到下飞机都没再跟樊渊说话。
一下飞机,他腾地站起来往外走,把樊渊远远丢在后面。
樊渊拖着两个人的行礼,看顾炀在前面走的姿势别扭,上前拉住了顾炀。
顾炀看着气,但还是乖,被樊渊拉住就不动了。
“走路就走路,你扭什么?”
顾炀瞪大眼睛,抬脚踹了下樊渊的小腿。
“我哪里扭了?我只是屁股疼!还不是因为你!”
樊渊低头盯着顾炀看了一会儿,生气中的顾炀全身都是鲜活劲儿。
他突然转身,微微弯下了腰。
“干什么?”顾炀语气依旧不好。
樊渊侧头,手背在身后勾了勾:“不上来?”
顾炀眼睛一亮,樊渊要背他!
不等樊渊说第二句,他立刻扑了上去,双腿环上去,被樊渊用手臂勾住。
那些生气啊、打定主意不理樊渊的念头,顷刻间烟消云散。
顾炀将脑袋贴在樊渊后颈,来回蹭了两下,双手揪着樊渊肩膀的衣服。
樊渊本就被顾炀坐的皱巴巴的外套,更加皱了。
顾炀双腿往前踢了一下,兴奋的喊:“驾!”
樊渊往前走的步伐顿住,微皱眉头:“你当我是马?”
顾炀双腿立刻紧紧盘着樊渊的腰,防止樊渊后悔要放他下来。
“怎么啦!当一下马怎么啦!让我骑一下不行吗?”
樊渊:“你想骑我?”
顾炀得意洋洋:“不是正在骑吗?”
樊渊语气有点危险:“是吗?”
下一刻,顾炀就被樊渊一个旋转,抱到了身前。
他吓了一跳,双手紧紧抱着樊渊的脖子,双腿被樊渊拖着,两个人的姿势从背着,变成了正面抱着。
顾炀脸色微红:“你干什么!这里全是人!”
樊渊不为所动:“全是人怎么了,你不是想骑我?给你正面骑的机会。”
话落,樊渊就这么正面抱着顾炀往外走。
机场出口全是人,顾炀羞的全程没把脸从樊渊的脖颈里抬起来。
直到上了出租车,他才从樊渊身上爬下来,哪怕屁股再痛,也不肯坐樊渊身上了。
樊渊逗他:“不骑了?”
顾炀看了眼司机师傅,立刻上前捂住樊渊的嘴不让他说。
樊渊的嘴唇贴着顾炀的手心,唇角勾起的弧度顾炀都能清楚感觉到。
他知道樊渊在笑,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手心,那热气似乎带着活力,顺着手心一路钻到了心口。
他心口跟着热了起来,紧接着双腿也跟着发热。
顾炀心想坏了,立刻放下手,按了按自己的双腿。
樊渊很快意识到问题,问他:“要变了?”
顾炀委屈的点点头,颇为埋怨的看了樊渊一眼。
樊渊不顾顾炀挣扎,把他抱到了怀里,像哄小孩似的颠了颠。
“忍一忍,马上到宾馆了。”
司机师傅一路上数次偷偷往后看,心里有点鄙夷,忍不住表现在了面上。
到了宾馆,樊渊抱着顾炀下车,转身视线落到司机师傅身上,冰冷刺骨。
司机师傅被吓了一跳,一脚油门出去,没等拐弯就因为超速被交警给拦下了。
樊渊已经抱着顾炀走进学校给订好的房间,两张狭小的单人床并排放着,空间也不大。
顾炀撑到樊渊关门,双腿立刻变成了蓝盈盈的鱼尾巴把裤子撑破了。
“我的裤子!”
樊渊锁好门,抱着顾炀看了眼浴室。
小宾馆的浴室就在屋子里,隔出个四四方方的空间,里面只有基础的淋浴,还是透明玻璃的。
顾炀看着淋浴喷头,尾巴甩了甩,啪啪啪的拍樊渊的手臂。
“怎么办?没有浴缸!”
说着几颗小珍珠跟着砸了下来,顾炀立刻伸手去捞,还是掉在了地上。
小珍珠噼里啪啦砸在地上的声音很清脆,这像是一个开关,让一变成人鱼就情绪过分敏感的顾炀哭了起来。
他揪着樊渊的衣领,尾巴来回乱拍,哭的双眼通红,不停地控诉着,说一些乱七八糟没有逻辑的话。
“没有浴缸,没有水,好难受!”
“我讨厌你,不给我生小人鱼!”
“我要小人鱼!”
樊渊这才发现顾炀不只是变成了人鱼,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繁殖期。
顾炀揪着樊渊的衣袖,又去拽樊渊的衣领,手指掐到了樊渊的肩膀,留下几个印子。
樊渊把顾炀放在单人床上,正要起身,被顾炀紧紧揪住了袖子。
“你要去哪里?你不能走,我不要你走,你要给我生小人鱼的!”
樊渊见顾炀眼尾泛红,明显意识已经模糊了,偏偏双手拽他拽的很紧。
他没办法,只能脱了外套,外套刚脱下来,顾炀立刻眼尖的抓住了樊渊衬衫的袖子。
樊渊这次做了准备,干脆利落的把衬衫也脱了,光着上身去浴室。
他把浴巾翻出来,用水彻底淋湿,也不拧干,直接拎了过来。
一转身,就看到顾炀趴在床上,双手紧紧扣着床边,看着他的眼神哀怨又依赖,像是被抛弃的小可怜。
见樊渊回来,他立刻翘起嘴角,笑的又乖又得意。
就像在说:看吧!你不舍得扔下我的!
顾炀拍了拍鱼尾巴,樊渊一靠近,他立刻想揪樊渊的衣袖。
但樊渊现在光着上身,顾炀没衣服拽,只能去拽樊渊的腰带。
樊渊任由顾炀拽着腰带,弯腰将湿淋淋的浴巾裹在了顾炀的鱼尾巴上。
浴巾带着温水的热度,裹在干涩的尾巴上分外舒服。
顾炀立刻不拍尾巴了,揪着樊渊的腰带侧躺在床边,脸颊通红,神情茫然,偏偏面上一副享受的模样。
此时的顾炀,倒是终于有了点安静美人鱼的模样。
但也就安静了两分钟,立刻又开始闹腾。
他去拽樊渊的腰带,去抓樊渊的手臂,另一手乱挥着,似乎急切的想要什么。
樊渊干脆压着他,眸色又黑又沉,轻声问他。
“你还要什么?”
顾炀看着近在咫尺的樊渊,身体抖了抖,小声说:“想要抱抱。”
樊渊二话不说展臂抱住他,顾炀身上的浴巾把这张单人床染湿,樊渊躺上去,衣服也跟着湿透。
顾炀躺在樊渊怀里,脸颊贴着樊渊的胸膛,比他微凉的皮肤让他舒服的眯了眯眼睛,然后又开始折腾。
樊渊的耐心在此刻十分充足,他干脆任由顾炀折腾。
顾炀半坐起来,脱掉自己的上衣,跟樊渊一样光着上身,又躺回了樊渊的怀里,胸膛贴着胸膛,开心的蹭了蹭。
樊渊沉默着躺了一会儿,突然起来把自己的上衣穿上了。
顾炀不满的揪着樊渊的上衣,嘴里委屈的哼唧:“不行,不行的,不要这个。”
樊渊这次说什么都不肯任由顾炀闹腾了,手掌伸进湿润的浴巾里,按在顾炀的人鱼屁股上,掐了一下。
顾炀一抖,立刻不动了。
看来就算是变成了人鱼尾巴,该疼还是会疼。
樊渊没把手收回来,按在那里吓唬顾炀。
顾炀老实了,樊渊也累了,他抱着顾炀,两个人不知不觉的睡着。
天色渐渐沉了,顾炀睁开眼睛的时候,大脑还有点迷糊。
他缓了好一会儿,发现他和樊渊光溜溜的躺在一个被窝里。
樊渊双眸紧闭,呼吸沉稳,仍旧在熟睡。
顾炀悄悄动了动,发现屁股上搭着樊渊的手。
他心脏剧烈跳动,小心翼翼的从床边滑了下去,一出被窝就觉得冷。
顾炀左右看看,没看到行李箱,就轻轻把被子从樊渊身上拽下来,裹到了自己身上。
被子转移,露出了樊渊的身体。
顾炀松了口气,樊渊是穿着衣服的,只是上衣没系扣子而已。
可他为何和樊渊挤在一张狭小的单人床?
顾炀转身,看到另一张床褶皱凌乱的床单,以及扔在地上的被子。
他神情惊愕,走到床边摸了摸,沾了一手湿。
湿的!
怎么回事!
不会是他……
天呐!
顾炀还没缓过神来呢,肩膀就搭上了一条手臂,随后腰也被揽着往后倒。
他被樊渊重新抓回了另一张床上,跌坐在了樊渊腿上。
樊渊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又折腾什么?明早比赛,赶紧睡。”
顾炀没转身,小心翼翼的从樊渊身上往下滑。
“我睡另一张床就行……”
樊渊紧了紧揽着顾炀的怀抱:“那么湿,怎么睡?”
若是平时,顾炀很乐意钻樊渊的被窝。
但他现在对变人鱼时的记忆模糊,此时正是最不好意思、最羞涩的时候,便有些推脱。
“我换个床单就行,应该有备用的。”
樊渊此时有些清醒了,嗤笑一声,下巴重重压在顾炀肩膀上。
“行啊顾炀,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情呢,用过就丢?”
一道惊雷在顾炀脑海里炸开。
用过就丢?
什么用过?
用过什么?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