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金色锦鲤好言相劝,“下次再来,你还很年轻,有的是机会。”
红漓没有力气回话,艰难地摆尾,用行动证明自己的选择。
他不能回头。
他还年轻,可以再活百年千年……可他的阮墨,却只有几十年的时光。
每一秒都是如此珍贵,决不能浪费。
一抹极淡的金色灵力涌入红漓的体内,是那条金色锦鲤借他的体温。
“回去吧。”它又劝,“我看你天资聪慧,只要多修炼个几百年,再来一定会成功的。”
红漓摇了摇头,趁着这抹余温还在,抓紧时间又游向前了一点点。
冰棱融化了几分,露出他伤痕遍布的身躯,随着他的摆尾前行,更多鲜血流出,将这一小片云河染成凄美的红。
金色锦鲤有些生气,“为什么不听劝,你就这么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么?”
红漓顿了顿,声音极轻。
“我的妻子在家等我。”
“我爱他。” ———
阮墨猛然从幻境中惊醒。
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莫名感到心慌。
“小鱼为什么要用幻境困住我?”阮墨喃喃自语,四下环视一圈,果然没有看到他的人。
“系统,红漓去哪了?”
系统犹豫了一下,如实相告:“他去跃龙门了。”
“你说什么?”阮墨瞳孔紧缩,一下有些气急败坏,“你怎么不把我电醒,他疯了吧!这才修行几年,直接就去挑战最终关,会被电死的!”
原世界线里,红漓可是又在人间修炼了百年,直到妖丹大成,才一鼓作气跃了龙门,成功进化为东方神龙。
现在他才刚从山里出世一个月啊。
就算有他给予的几分功德护身,根本不够看的行不行!
系统反驳道:“喂,还不是你整天撩他,他才出此下策想去搏一搏,你这会儿怨我干什么。”
阮墨简直想把这系统暴打一顿。
“我撩他是想让他别这么害羞,稍微主动点!有你这卖假药的在,哪里用他真的这么拼呀。”
这傻鱼,怎么就这么一根筋呢?
系统额了一声,声音有点弱了,“他是天选之子,不会死的,你放心好了。”
“……怎么可能放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十年一次的龙门日,有多少通灵锦鲤直接就被电死、累死、冻死了!”
系统看着陷入暴走的阮墨,果断闭上了嘴巴,在心里小声bb:真不知道是谁,刚把人家买回来的时候,还想往鱼缸里投敌敌畏来着。
你这个善变的男人。
。
阮墨在屋里烦躁地转了一圈,摸出一身雨衣,沉着脸推开房门。
系统大惊:“卧槽,你想干什么?”
阮墨:“去海里捞鱼。”
“你别闹,就你这倒霉催的运气,现在这天气出门,就是在被雷劈和被水淹中选一种死法。”
阮墨眼角抽搐,没好气道:“说不定是被你烦死,你能不能闭嘴?”
“不能。”
一人一系统说着就要吵起来,见阮墨披上雨衣就往外冲,系统大惊失色,黑色电弧滋滋通了阮墨一身,叫他黑发根根倒竖,眼睛都要给电绿了。
阮墨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眼前一片星星点灯,舌头麻了半截,咳嗽两嗓子,吐出一口黑烟。
“你、这、坑系统,总、有一天我要拆了你……”
“那你很棒棒哦。”
。
阮墨挣扎着要爬起来,窗台的方向却忽然发出一声巨响,像是重物坠地,间歇夹杂着野兽肺腑间传出的虎豹雷音。
整个楼层都随着这砰的一声,抖了三抖。
邻居家的小孩好奇望过来,瞬间惊呆,嗷一嗓子激动得声音都走形了。
“妈妈、妈妈!我看见龙了!”
龙?
阮墨心脏漏跳一拍,勉强支起身子,回眸转身,正对住阳台上那双深情不寿的眼眸。
“红漓!”
哪怕是这双眼睛,从艳红变成了尊贵霸气的金,中间多出一道野性的兽瞳,阮墨也瞬间分辨出来,这就是他鱼跃龙门的恋人!
他竟然真的成功了!
阮墨错愕又震惊,不知从哪生出来几分力气,挣扎着爬起来,脚步蹒跚冲上阳台,一下扑到红漓身上。
“你这傻鱼,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大雨瞬间浇湿了阮墨的短发,湿哒哒黏在脸颊,冰冷流淌过他的眼角,混入一点温热的微光。
红漓没有说话,他实在太累了,新生的一身鳞片还沾着鱼身时的紫血,脆弱包裹住他十数米长的龙身,金光暗淡。
他温柔地舔了下阮墨的俊脸,眸底闪过一丝疲惫,闭上眼睛,金光乍现间变成人形,就这样累瘫在恋人的怀中,睡死过去。
阮墨稳稳接住他的身子,刚想回屋,隔壁阳台玻璃上,邻居家七岁的小男孩瞪圆了眼睛,新奇无比地和他对视。
“妈妈,快来看啊!龙变成人了,他就是动画片里的小龙人吗?!”
他框框砸着玻璃,终于引起了自己妈妈的注意,只见一个家庭妇女拿着扫把走过来,怒气冲冲地撸起袖子,“动画片,就知道看动画片,我看你是看动画片看傻了,需要报个奥数班冷静一下!”
小男孩委屈道:“可是我真的看见了……”
他指着阳台让妈妈看,正好就让这位母亲看到了——一个漂亮的男孩子浑身湿透,抱住一个没穿衣服的长发“妹子”,匆匆忙忙拉开阳台落地窗,遁跑。
年轻的妈妈立刻捂住自己儿子的眼睛,涨红了脸道:“把你刚刚看到的画面全部忘掉,忘掉!”
小男孩疑惑:“怎么了妈妈?”
“都是幻觉,你什么都没看见,那里也什么都没有,懂不懂?”
“……啊?”
第42章 (倒v结束)我的男友是锦鲤
变成龙的红漓变沉了。
原本纤细的骨骼宽大不少,
肌肉也更加结实,
被阮墨抗在身上,
仿佛一团烈焰,
身上的雨珠迅速蒸发,
重新变得干燥柔软。
阮墨将他放在床上,
脱下湿透的衬衣,
砰砰乱跳的心脏重新冷静下来,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的龙变得这么热,以后怎么拿来当冰袋用啊。
系统咔吧一下,
仿佛被呛到,“你能不能有点儿追求,这可是龙啊,
比你的破空调重要多了!赶紧麻溜把他办了,
发挥一下你的业务能力ok?”
阮墨吐槽,你这个不赚钱的系统,
知不知道冷气费很贵的,
他很快就要变成无产阶级了行不行。
系统声音颤抖:“下次一定给你强一下智力……”
怎么一点都不着调呢!
。 一边说着,
阮墨将脱下来的湿衣服拧干,
丢进了厕所,
没敢去碰洗衣机。
他换了睡衣回到床边,
有些不敢置信的戳了戳红漓,心情是感动里带着一点惊奇。
身为一个地道的华夏人,阮墨对于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龙抱有无限大的好奇。他咬了下唇,
伸手摸上红漓丰神俊逸的侧脸。
这是……龙颜?
手不受控制地揉了一把,
触感细腻,带着几不可查的水意,舒服!
阮墨眯起眼睛,手掌下移,一路摸到他线条分明的……龙腹?
八块腹肌乖巧地并列,小腹两侧的人鱼线也好看得要命,不,不只是好看,摸起来也平滑如玉,又暖又酥。
阮墨吞了口口水,无视掉系统对他忽然花痴的嘲讽,脸颊泛起好看的酡红,绕过他不可说的地方,抓了一把红漓弹性良好的……龙腿?
不对,这好像是龙爪。
也不对,龙爪似乎是脚,那他现在摸的是哪里?
这个问题没有困扰阮墨太久,他顿了顿,松开自己开始颤抖的咸猪手,改去撸了一把……龙鬃。
也就是他乌黑顺滑的长发,长长一缕缠在指尖,比最贵的绸缎蚕丝还要柔滑,任你弯折成各种曲线,略一撒手,刹时弹成原本的弧形。
这发质……走在路上要被洗发水公司抢着聘成代言人吧。
阮墨走神了一秒钟,还没来得及松开手,忽然就被床上的男人握住了手腕。
“……你在干什么?”红漓哑着嗓子问,淡金色的眼眸带着笑意和宠溺。
此情此景,和阮墨第一天抓到偷吸他的小鱼刚好对调。
然而阮墨可比他脸皮厚多了,顺势亲了一下红漓的手,落落大方地回答,“我在撸龙啊。”
红漓睫毛颤了颤,龙脸微红,起身把他抱到怀里,使劲蹭了蹭。
“叫你撸个够,好么?”
他炙热的呼吸撒在少年颈窝,一下一下,烫的他心软,眼底晃过一层水光。
“不好,一点都不好。你这个傻龙,竟然敢不告诉我,偷偷一个人去拼命,真是欠收拾。”
阮墨抱怨着,锤了两下红漓的后背,没用多大力气,却引来红漓痛苦的闷哼。
“没事吧,你受伤了?”
他紧张起来,将红漓轻轻推倒,想要翻过他的身子,好好检查下哪里有问题。
“我没事。”红漓阻止他的动作,“新生的身体有些弱,过个两三天就好了。”
他说着,俊俏的脸颊忽然红了个彻底,默不作声地抱住阮墨,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虽然他的身体还没恢复,但如果他想要的话……
该给的力还是可以很到位的!
。
阮墨蹙眉,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想要说点什么,瞬间被红漓捂上了嘴巴。
“?”
迎上阮墨欲说还休的视线,红漓眨了下眼睛,狼狈地又捂上了他的眼帘。
严实合缝,一点光都透不过他的大掌。
“不要看我。”他声音轻颤,带着一点涩意,“也不要叫我……我,我会紧张。”
说着,阮墨就被翻了个身,正对着冷冰冰的床柱。
等等,安全带他还没系好,不要这样忽然开车!
他张口欲言,被男人捂住唇,不叫他多说。
肩膀传来温软的触感,是他不安分的唇舌。红漓的声音含糊不清,提前示警,“可能,会有一点难受,痛的话就喊停。”
阮墨闭上眼睛,睫毛刷过他的掌心,轻柔中带着一点磨人,这是比痒更加让人迫不及待的,心动的滋味。
红漓挨上来,亲密摩挲,撩得少年腰软心累,整个身子就像泡在温泉,泛起一层瑰丽的粉。
这感觉太让人欲罢不能。
像瘾,更像情毒。
少年到底是没忍住,小巧的下巴扬起,喉间溢出幼兽般的呜咽。
“求你!”不要这么温柔。
…… 雨停了。
窗几透过灿烂的阳光。
夏季的骄阳穿透空中的水雾,带着微凉的热度,将热情相拥的两人,身子拉出一点剪影。
浅浅的影子翻来覆去,缠绵起伏,一人纤长的发丝如瀑般垂落,卷起被单的呻-吟,与另一影子融为一体,彼此不分。
空气中的湿意像是被蒸发,两人将这间屋子的温度点燃,陪他们一起攀登到顶点,混着声声不明深意的叹息,在纠缠和追逐间抵死方休。
太多,也太充实。
阮墨的腿都在抖,他急促地喘息,想要挥拳把他捶开,又担心打的他痛了,改为抓住红漓的长发,用力一揪。
“你……休息一下吧,红漓。”阮墨声音沙哑,却得到男人更加用力的反馈,叫他吃痛,又有些快意,咬着下唇哼了一声,抓住他长发的右手顿时松开。
红漓抱紧他,眼神兴奋,动作不停。
“不用休息,我可以的。”他摇头,亲了亲少年的耳垂,吻去他的细汗,“你如果累了……可以躺着不用动。”
阮墨:……
这是躺着不用动就能解决的问题么?
他的鱼怎么忽然变得这么()了?
阮墨勉强一笑,按捺住喉头涌动的低喘,“小…龙,休息下吧,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然而,无往不利的“好吃的”在今天忽然就失效了。
红漓恋恋不舍地亲了下他,耿直道:“真的不用休息,要不你睡一会,我不动。”
说着,他扬起一抹羞涩的笑,真的就抱住少年,直直地躺下了。
“……你好体贴哦。”阮墨赞许地撸了一把龙鬃,软声问道:“那能不能请小龙同志,把您的大宝贝放到它该呆的地方?”
“!”
红漓红着脸捂住他的唇,声音里透着心虚,“别说话,休息。”
“……”
良久,他极低地小声道:“这里就是它应该呆的地方……”
———
雪花般的文件落了一地。
上面印的不是别的,正是辛雨和李海网恋一年的微信账目往来。
其实。
不止是李海一人,包括大学三年来辛雨是如何用陆佳琪照片和人网恋,如何借用各种名义向网恋对象借钱,求礼物,又如何自导自演和他们分手,一一对应着转账来往的是辛雨的网银购物明细。
受害人员从李海增加到全国各省十余位家境不错的青年。
涉案金额高达二十余万。
“不可能!辛雨那么善良可爱,怎么会去骗人!”
班长捧着这些证据尤自不信,叫喊着这是伪造的,一路从学校追到了法院。
不出一个月,这起轰动b市的女大学生诈骗案在市人民法院开庭。
原告人不是陆佳琪,而是李海的父亲以及一干受害者。
法庭上。
李父情绪激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