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对她放尊重点,叫什么女士,要叫表子,狗屎!”
“把命留下,油嘴滑舌!”
安琪拉最厌恶自己海蛇的出身,两人这样轮番踩她痛脚,叫她怒不可抑,招招直取亚当的要害。
“音爆!”
刺耳的尖啸狠狠击打在迪安的头颅,一阵眩晕感传来,娜迦猛士的蛇尾瞬间卷住了他的脚踝,倒吊着将他提起,钢叉挥舞,下一秒就想要他的命。
“主人!”
阮墨瞳孔紧缩,右臂泛起一点金光,毫不犹豫地掷出自己的佩剑。
唰
破风声骤然响起,近百米的距离,这佩剑竟然转瞬即至,夹带着万钧力道,将那个娜迦猛士当胸洞穿。
安琪拉拍飞佩剑,怒吼道:“废物,把他给我杀了!”
娜迦蛇人尖啸着,攻势越发凶猛。
失了佩剑,阮墨陷入颓势,只能从地上捡起一柄沉重的钢叉挥舞,勉力支撑,将数十个娜迦海蛇堵在楼梯口,坚决不后退一步。
…
危机解除,迪安挣脱蛇尾的束缚,打滚躲开安琪拉锋利的指甲。
“你这条臭蛇在打谁?当我不存在吗!”
亚当大怒,辣鸡、蛇精、碧池、贱人骂个不停,气的安琪拉火冒三丈。
“滚开,我要亲手宰了这个人类!”她呵退三个娜迦猛士,眸中怒火灼灼,带着狰狞的怨气。
时间不多了。
宫殿外,最近一批娜迦海蛇已经游到了附近,迪安心中焦急,拼着受伤,转手摸出背后的精灵之弓。
一拳两尾狠狠抽到迪安的胸前,他口吐鲜血,被抽飞了七米远,重重撞在大殿的围栏。
机会只有一次。
三个娜迦猛士嘶叫着冲过来,迪安忍着痛楚,摸出腿间的箭矢,弯弓满月,瞄准它们连成一线的身躯,射击!
一道白虹穿胸而过,发出刺目的电光。
火光炸起,箭矢点燃了三个蛇人,和它们一同瞬间蒸发!
“这是什么?”安琪拉心中涌现不详的预感,她放弃纠缠不休的亚当,折身冲向迪安,快若闪电。
下一秒,迪安已经飞快搭弓,精灵箭羽在银色的弓弦上,瞄准高悬在宫殿穹顶的东方鲛人图,发射!
她的传送阵!
“不!——”
安琪拉怒目圆睁,被亚当一剑贯穿了鱼尾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东方鲛人图当场炸裂,散发着暗光的传送阵分崩离析,海水断流!
整个大厅为止一静,所有娜迦海蛇呆立当场。
它们,回不去了!
巫师所说,绝对不会被毁灭的传送阵,就这样没了!
最后一支箭矢搭在精灵之弓上,迪安忍住胸口翻涌的血气,森然瞄准了趴在地上的安琪拉。
我不能死!
安琪拉勾手抓住亚当,锋利的指甲紧贴着他的脖颈。
她的表情扭曲一瞬,迅速冷静下来,“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你哥哥。”
迪安的动作顿住,亚当却毫不畏惧地撞向她的指甲,若不是安琪拉反应快,当场就要脑袋不保。
“来啊,你杀了我啊,我死也不愿意被蛇抱住,恶心!”亚当做出呕吐的样子,气的安琪拉一尾巴抽塌大半个栏杆。
“闭嘴,真当我不敢杀你吗!”
亚当挣扎不停,使劲将脖子向她指甲上撞,“说到做不到,你就不是鱼!”
安琪拉的头顶冒烟了。
。
“……”迪安箭矢下压,别开紧挨着的两人,“哥哥,你不要想不开,挪威的王位还等着你继承呢。”
亚当瞪他一眼,“怕什么,我死了还有你。”
阮墨苦笑道:“我不行的哥哥,当了帝王怎么迎娶男后,必须要你当才行。”
努力战斗的黑发骑士,默默红了耳根。
安琪拉忍无可忍,缩短指甲狠狠勒住亚当的脖子,“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你哥哥!”
说着,她一声呵斥,“都给我住手!”
还在和阮墨扭打的娜迦海蛇顿时收手,不甘心地站在一旁,狠狠盯着这三人。
迪安极淡的笑了,“你在说什么,这里到处是水,你想走是没人拦得住你的。”
安琪拉摇头,“你不要骗我,连参战士兵的耳膜都全部刺破,这一战你们准备这么久,怎么可能给我逃跑的机会。”
聪明的女蛇。
“你猜的很对。”迪安大方的点头承认,“水里洒了雄黄粉,只要这边传送阵被破,应该很快就蔓延过来了。”
“啊!什么东西!”
“好恶心,头好痛!”
说着,殿外就传来娜迦海蛇挣扎惨叫的声音。一点橙黄顺着海水蔓延入殿,味道恐怖。
海蛇骚动不已,接连跳出水面,缠着柱子上爬,瑟瑟发抖。
第29章 迪安x阮墨·完
唯有安琪拉尚算镇定,
只是皱眉,
更紧地掐住了亚当的脖子。
安琪拉:“只是这些?”
阮墨扶着墙壁上来,
摸出伤药塞进迪安嘴里。
“还有各个河流都前后守了数十道士兵撒网,
你想走可能要费点功夫。”
安琪拉头顶浮出冷汗,
还要开口再说,
快被掐死的亚当不知摸出了什么东西,
一下塞进了她嘴里。
这东西入口即化,瞬间顺着她的喉管流到了胃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安琪拉大怒,刚想就这么把他掐死算了,
整个身体忽然急速膨胀,让亚当从她手缝中漏了出来,连滚带爬地扑到了一遍。
亚当:“弟弟,
射她!”
安琪拉瞬间膨胀到五米以上,
骤然加大的体重压塌了楼梯,撑裂了房顶,
卡在娜迦宫殿中动弹不得。
“不要,
放了我!”安琪拉眼中露出恐惧的光。
“再见。”迪安冷笑。
箭矢化为一道流光,
当场贯穿了她的心脏。
她绝美的脸颊生机消退,
夹带着满腔的不甘和怨恨,
燃烧殆尽,
化为飞灰。
亚当躺在崩裂的大殿,哈哈大笑。
———
挪威复国,八千个娜迦海蛇沦为他们重建国土的奴隶。
这次重建整整经历了半年。
王宫新址旁,
一座龙猫神殿拔地而起,
当了国王的亚当特地从叹息森林接了它们一家过来,封为挪威国宝。
维妙精致的龙猫神像高达十米,立在广场,手捧饼子憨态可掬。
重归家园的挪威人尽情狂欢,啤酒和烟火于王都碰撞,迸发人们歇斯底里的全部热情。
今天注定是个不眠夜。
…
五彩烟火升入夜空,绽开大片光怪陆离的花火,伴随着震耳的轰声,将王都渲染成美极的仙境。
龙猫神殿,大龙猫们捧着胖脸,看着夜空盛放的烟火,排排站好目瞪口呆。
啪叽,一只缺了胡子的龙猫,手里的饼子掉在地上。
一个人从楼梯走来。
“totoro,我来看你们了。”亚当身穿新王的冕服,英俊的面孔带着一点伤感,斜倚在神殿的窗台。
亚当头戴精巧大气的王冠,一向凌厉傲慢的五官格外落寞,“以后就剩咱们了,你可不能再嫌弃我了。”
龙猫看他一眼,从地上捡起那半个饼子,递到亚当身前。
“wow,你竟然舍得分我一半,忽然好感动啊小可爱。”亚当毫无所觉地接过来,咬了一口,笑的眉眼弯弯,“刚好有点饿了。”
龙猫点头,湿漉漉的大眼毫不心虚地看着他。
亚当揉了揉它胖胖的肚子,接着道:“说起来,我还要谢谢小可爱你的蘑菇,杀安琪拉时帮了大忙了,真算是救了我一命,有没有想要的愿望,说出来我都满足你。”
愿望?
龙猫想了想,郑重地比划了一个奇大无比的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配上这个猪鼻子,我都怕你把神殿压塌了。”
亚当无奈扶额,“明天就给你,五十个够不够?”
“唔唔!”
“唉,你这真是…吃完了记得爬树减肥啊。”
“唔唔!”
亚当扬起唇角,笑着笑着,又开始叹息,他不舍地看向王都的小巷,从城东到城西,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
“走吧,都走吧…”
要幸福啊。 ……
绕过欢庆在街上,载歌载舞的王都平民。
一匹神俊的黑马载着两个人,由偏门出了王都。
“啊…”值夜的士兵认出两人,激动地想要行礼,坐在马后的年轻人微微摆手,没有引起任何骚动,静悄悄离开。
月色流转,皎皎洒向地表,两人身披月光,紧紧相拥的身影消失在浓密树林。
“主人,这个速度还可以么?”黑发青年握着缰绳,温柔地问道。
旧伤勉强痊愈的金发青年眯着眼睛,窝在他的后背,双手不客气地抱住他的腰,“没问题,我的伤早就好了。”
阮墨无奈道:“前几次您也是这么说的。”
这小骗子,明明肋骨都被蛇人抽断了大半,竟然能在养伤的时候,为了喝口酒,厚着脸皮撒谎!
真是仗着命硬瞎胡浪。
迪安低低笑着,轻嗅一口他颈间清爽的香味,声音暗哑,“你放心,我今天绝不碰那东西。”
有更美味的等着他。
…
阮墨咬了下唇,闷声策马,带着身后这个硬要和他同骑的小骗子,不多时就来到了贝加尔湖。
星辰与寂静的湖面相偎依,水光混辰辉一色,随着清凉的夏风送来野花不知名的芬芳。
黑马被拴在树墩,曾矮他一头的小王子不知不觉竟已略高于他,阮墨与他站在一处,竟要扬起一点头,才能直视迪安稚气俊朗的五官。
“怎么啦。”迪安笑着,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阮墨睫毛轻颤,瞥开视线,“主人……当真不愿意做国王?”
原世界线上,此时的迪安早已重建了挪威,八千海蛇奴隶任他驱使,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接手了王室尽灭的奥尔国,下一步就要干掉莫林国,完成西方大陆一统的不世伟业。
可……阮墨看着眼前这个,从受伤开始整天恨不得黏在他身上的迪安,总觉得哪里不对。
迪安懒洋洋道:“当国王有什么好玩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从安琪拉手里救回哥哥?”
只有亚当做了国王,他才放便带着他的夫人过二人世界啊。
。
夜色朦胧,他的黑发骑士咬了下唇,闷声道:“可你有机会站的更高,为我放弃真的不后悔么?”
他没有再用主人和属下的称呼
,叫迪安听的无比顺心。
迪安暧昧地笑着,“后悔的心都要痛死了,需要迪安亲王夫人的亲亲才能被治愈。”
说着,他将侧脸凑了过来。
近在咫尺的肌肤瓷白细腻,阮墨闭上眼睛去吻他,下一秒钟,就被金发少年温软湿濡的唇瓣截住。
灵巧的舌尖,带着他一腔情浓,推开阮墨微颤的牙关,搅乱他紧张的喘息,急切的纠缠索求。
第一次,两人在彼此清醒时滚做一团。
不是在谁洗脑的魔音下,也不是在谁醉酒的迷乱时。
我爱你,我想要你,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他贴身的黑色软甲被拆下。
他结实又单薄的身子被弯成美妙的弧。
他紧紧攥着地面青绿的嫩草。
他被人安抚,黑色的眼眸不可抑制的溢出清泪。
他被激烈地抛飞向云端,膝盖摩擦着地面,呜咽着膝行,红痕叠在手肘和膝盖,浪漫靡丽。
“迪安…”他发抖,下唇咬出深深的白痕。
“别动,嘶。”
迪安眼睫扑朔,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他后背浅粉色的伤疤上,开出朵朵不规则的情花。
美到极致,泛起月光的银辉,完美勾勒出他削薄优雅的曲线。
迪安彻底迷醉,脸颊泛起潮红,将他拥在怀里,近乎粗鲁地咬上,用行动表示想将他彻底拆吃入腹,片骨不留。
“好甜,墨,你好甜,呜…”
“……迪安,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咬你?”
迪安松开牙齿,将怀里的黑发骑士转了个身子,吭哧一口咬在他颤抖的红唇。
怎么可能忍住不咬你。
迪安眼神温柔,锢着他后脑,吻他的动作从未有过的认真。
吮到他唇瓣肿胀,咬到他泪眼朦胧。
怎么都要不够。
阮墨发出一声闷哼,僵直了背,大片绯色擦上他隽秀的眉眼,语无伦次,根本无法面对迪安他略显稚嫩的深情容颜。
他躺倒,被轻轻握住,迷途深陷。不知今夕何夕,灵魂仿佛脱了窍,只剩下被一手反复的丈量。
“主人,迪安…主人!”
他只剩下这一句话,呻-吟到嗓音沙哑,被怜惜地渡入一口清水,溢出唇角,划出惊艳的线条。
“乖,不要叫了,休息一下嗓子,主人会心疼。”
… 不需要太多言语。
两人几经生死的情谊,早就无法用任何文字转述。
一个眼神,一声轻唤。
爱到极致时,两人亲密相拥,一腔炙热的浓情无法言表,只能不断地重复,不断地呢喃。
带着汗水和热泪的。
是一声声沙哑婉转的——我爱你。
……
天地为塌,星月为席。
贝加尔湖的边际,一轮火热的朝阳升起,将云海染成瑰丽的金黄。
迪安用手帕沾了水,极尽温柔地帮他的黑发骑士擦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