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有了反应,一把抓住他的手,力气前所未有的大。
许逸濯差点一个踉跄摔倒,身子一晃站稳后,看到顾纵英缓缓抬起头,看向他,轻而又轻地祈求道:“别走……”
许逸濯启唇还未说话,便听顾纵英又道:“大哥,是你叫我的……是你要到我身边的……你帮帮我,好不好?”
聂池不知道,他变成顾纵英模样的少年脸庞通红,原本清冷的眸子此时闪烁茫然、泛着水光,神色满是祈求,好似对许逸濯诉说着想要碰碰他的强烈渴望。
初遇顾纵英时,钱恒能从顾纵英身上感受到一份对他的戒备,但自他身中蛇毒之后,他发现自己真正得到了顾纵英的信任。也就是在被信任开始,顾纵英那双对别人总是清清冷冷,毫不在意的眸子,看向许逸濯时却仿若水波荡漾,总有种信任和温暖在其中。
说来也奇怪,仔细想来,顾纵英明明比他小得多,他明明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在宠着顾纵英,却不知为何,偶尔有那么几次,竟会觉得其实顾纵英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甚至还曾被对方戏谑调侃,以作玩闹的态度来调节两人有些尴尬的气氛。
然而所谓的戏谑,也不过就是兄友弟恭般的玩笑话,他不止不觉得不满,反而还觉得顾纵英这个人更加鲜活,让他真正将这人当做了义弟。
是的,他无法再自我否认,他是将顾纵英当成了需要疼宠的弟弟。
可如今这个弟弟却要让他帮忙做那种事?
聂池见许逸濯有些愣怔,不知在想什么,他眸光深沉,然后将他拉到了自己怀里。
回过神来的许逸濯似乎顾虑到他是个病人,根本没用力气反抗。
他紧紧贴着这个人,只觉得好舒服。
许逸濯为了不压到他,右手撑在了石壁上,聂池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全身僵硬。
可是他还是不想放开。
聂池发出一声叹息,伸出手,抓住许逸濯的右手,五指紧扣,左手抓着许逸濯的胳膊,额头蹭着额头,轻微地喘息着。
而他只是不停地蹭动身体,却也不做什么。
他终究还有一丝理智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聂池不知道,他的这句话钱恒却当了真。
在接下来的短暂时间里,钱恒的大脑一片空白,在如此接近的情况下,顾纵英的身体并没有因为遗毒而有反应……
他也不懂自己怎么想的,右手从顾纵英手里逃出,在顾纵英想要重新抓住他的手时,他再次把住了顾纵英手腕的脉。
没什么问题,不是什么隐疾。
——大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顾纵英适才可怜兮兮的一句话又在他耳边响起,难道说……阿英只有别人帮忙的时候才可以……
洞外的闪电一下一下地撕裂着夜空,密集的雨声润泽大地。
钱恒的耳边是顾纵英压抑的喘息声,那声声喘息仿佛如热浪吹拂在他那颗心上,从而,连冰冷的心脏都变得滚烫起来。
他确实应该有所决断,毕竟如此下去顾纵英会没命的,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他从未做过这般的事,还未做什么却已经口干舌燥,或许是想给自己留有余地,所以不太确信地反问:“阿英,真的要我帮忙?”
聂池不知道许逸濯再说什么,但他总觉得他应该点头,所以他也点了头。
对他来说一阵漫长的寂静之后,有冰凉的物什自他的衣衫中钻了进去,慢慢接触到他的下方时,他发出了一声喘息,随之而来的,顾纵英忽然从混沌中惊醒,看到面对自己如此之近的人:“大哥?!”
许逸濯好似被吓了一跳,莹白如雪的脸庞两边出现两团赧然的红。
顾纵英察觉他想收回手,本能地隔着亵裤贴在那人的手上,不让他的手离开:“别。”
都说男人是感官生物,此刻,许逸濯稍低的体温对他而言就像是在沙漠中行走即将死亡时突降甘霖,只是些微的给予根本满足不了他,他想渴求更多。
自己的下面明明还是软塌塌的,可就是想许逸濯更多的碰碰他。
顾纵英凝视着许逸濯,神情恍惚道。
许逸濯看上去有些方寸大乱,眸光颤动。
聂池其实自有一份清醒的意志告诉自己,不该做脑海里想的那些事,但他又实在是抑制不住身体内燃烧的那团火,他想要释放,想要有个人帮他与他一起承受。
可如今他的身边,可以依靠的只有许逸濯一人。
他的左手带着许逸濯摸上了自己的脸:“大哥的手很舒服。”
许逸濯闷闷道:“是吗?”
“可我现在全身全身就像是被火在烧一般,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快难受死了。”当他以顾纵英的身份满腹委屈地说出这些话时,他似是总算找到了一丝清醒,他缓缓将将脑袋埋入许逸濯的颈部,深深地吸了一口这人冰凉凉的气息,可惜即便吸入了肺腑,他的肺腑内依旧像是有一团熊熊烈火。
顾纵英喃喃着,说给许逸濯听,更是说给自己听:“我什么都不想你做……你什么都不要做,陪在我身边吧……”
他本来想说让许逸濯带他去最近的青楼找娼妓吧,可话还未说出口,来自聂池的记忆便让他觉得恶心地想吐,并非是对娼妓的厌恶,而是对不能守住曾经那个誓约的自己的厌恶。
所以,他现在只想许逸濯能陪着他,让他在这份冰冷之下慢慢冷静下来。
不论是什么样的困境,如有这样一位值得信赖的兄长陪在身边,就算挺不过去,他来这个世界走这一遭也还挺美好。
虽然充满遗憾,虽然他还是不甘,但大概这就是命……
这份油然而生的温暖让他如此的贪恋,甚至忘记了先前那个只要许逸濯离开就吞下万能解药的想法。
顾纵英咬住自己的唇不让喘息泄露,压抑着自己奔流不息的发泄欲望。
千万虫蚁噬咬的痛楚消失了,许逸濯原来被他的举动和话吓了一跳,呼吸都跟着暂停了,在这不知过了多久的安静中,电闪雷鸣、滂沱大雨以及劈啪作响的柴火声交织在一起,好似一场踩在心上一首《克罗地亚狂想曲》。
他咬破下唇,尝到了腥甜的血腥味。
那依旧放在他下方的手,慢慢动了起来。
“大哥帮你。”
许逸濯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吐露的四个字,仿若撬开了聂池原本想要一力坚持的执意,他缓缓抬起头,看向为了不压到他,双腿跪在地上支撑着上半身的许逸濯。
第27章 失控
钱恒心乱如麻, 他只觉得自己不应该那样做,可当他用左手抬起顾纵英的脸时,当他看到顾纵英神情中对他的眷恋与依赖时,仿佛这几辈子所有的经历都烟消云散, 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 便是他是许逸濯, 顾纵英如今只有他可以相助。
从未有人如此需要他, 从未有人对他如此依恋, 从未有人让他感受到这种强烈的被需要感。
曾经的师父单纯将他当成弟子,他压抑着所有的情感, 送师父离开了他们长久居住随珠小筑, 送师父上了迎娶她的花轿, 送师父进了那个将断送她性命的牢笼……
他恨过自己的无能,恨过自己的自以为是,更恨过自己的自许情深,可最终, 看到师父尸首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他对师父的那份深情,原来已从满腔爱意变成了满腔执念。
他想,师父到最后应该也不曾后悔嫁给那人,因为师父是真心爱他的。而他也知, 师父就算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即便不会厌恶他, 也绝对不会接受他。
师父从未需要过自己,从一开始,便是他自己想要跟着师父罢了。
他远远地缀在师父身后,艰难前行,也已经放弃了向前表达自我,一直以来在话本中过了一世又一世。
而后,这一次,行至中途,顾纵英出现了。
明明自己中毒蝙蝠毒命不久矣,却关注着他吃下的是否是毒草;明明自己在捏死蝙蝠后流露出一丝嫌恶,却生怕他怕脏,在雨中将手洗了干净;明明自己体弱多病,一路走来却闷声不吭这份疲惫,坐在他身后时还侃侃而谈,想要逗他开心……
——那时大哥有危险,我又怎可能不管不顾,是身体自己动的。
少年的这句话他谨记在心,知晓少年说出这句话时的情真意切,更知晓自己那紧锁的心门终于在见到这一刻少年的隐忍后,轰然碎裂。
他不会忘记,顾纵英给他塞了那颗糖时,他品尝出的甜远不及少年脸上绽放的那份灿烂笑颜带给他的喜悦更甚。
这个顾纵英的出现让他偏离了原来道路,让他不断地改变自己,成了一个想带给师父以外之人温柔的人。
而顾纵英也只会是唯一一个了。
——顾纵英,你以真心换我真心。
——我给你。
如果说以前仅仅是为了脱离这个世界而努力提升与顾纵英的友情值的话,从现在开始,钱恒决定在这里的这一世作为顾纵英的大哥对他奉上真心,好好待他,疼他、宠他、爱他。
他想象不了去城镇里找娼妓,让女子雌伏在少年的身下,他想象不出这般如莲花般的少年被那些人来亵渎。
所以……
钱恒以轻不可闻的声音说着:“大哥帮你。”只是简单的纾解或许无法解决顾纵英这份难耐,但之后会如何,他不愿多想。
顾纵英听到他的话后,抬起了头,看向他时,迷茫中的脸上有些犹豫不决。
钱恒直接动手握住,没有再给对方时间去思考。
聂池不知道许逸濯怎么突然下了决断,而当软绵绵的物什在动作略显僵硬的冰凉手中摆弄时,他松开了牙齿,再次喘息出声。
他盯着眼前的人,许逸濯低着脑袋,并不看他。
一直以来都显得成熟稳重,有时候还会说说骚话的这人此刻却这般安静,动作间更透露出主人的笨拙与小心。
许逸濯还是这般的人吗?
他甚至有些见怪不怪了。
越是发现这人新的特质,越是觉得这人比最初相见时表现出的通达事理要可爱太多,他就是喜欢许逸濯只在他面前才展现这种有别于人前其他特点。
所以,当聂池所剩无几的清醒意志被原始的冲动驱赶到角落,他凑到许逸濯面前,在他脸上胡乱亲吻,品尝到令他舒服到想要叹息的冰凉滋味时,疯狂终于占据了他的所思所想——他想要这个人。
聂池隐隐又觉得如果自己强要了许逸濯,两人的关系之后一定会变质,所以他像是本能一般,开始引诱着许逸濯来亲吻他,甚至捉住许逸濯的手往自己的衣襟里摸去。
“大哥的话,可以……”
他重复着这句意味不明的邀请话语,像是知道许逸濯不会再拒绝他似的。
确实,许逸濯也没有拒绝。
许逸濯的手指与物什逐渐熟悉了起来,聂池感觉到自己的下方终于有了反应,然而即便是站了起来,即便有了一点水痕,他还是无法顺利发泄,实在是可气可恼又委屈。
他低头看向自己被亵裤覆盖的部位,可怜巴巴地问道:“大哥,怎么办?”
聂池知道许逸濯的苦恼必定比他还多,而许逸濯一定也想办法在为他考虑。
当他实在受不了,想要自己动手时,许逸濯忽然抬起头,他神色有些尴尬,眼神中却又饱含坚定:“阿英,一切都听大哥的吗?”
灼灼其华的目光映入聂池眼帘,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应答:“嗯。”
于是聂池的裤子被许逸濯褪下了一点,许逸濯缓缓低下头。
当比手指温度要高的地方包裹住挺立的东西时,瞬间袭来的是比指尖带给他的还要鲜明,且愉快的体验。
他的大脑告诉他这是委屈了许逸濯,他该在之后做出补偿,可开始飘飘欲仙的感受让他忘了所有……仿佛置于云端。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钱恒的手指有些颤抖,发现还是不行。
他抬眼看了看始终靠着石壁,眼神迷离,不能自拔状态的顾纵英,总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件占便宜的事。明明是他在帮着顾纵英,可顾纵英表现出的懵懂无知,让他有种自己染指了此人的微妙感觉……
不是愤怒,更不是不悦,像是有某种一样的感觉滋生在了心口。
好在他这一生也从未对谁做过那样的事,这也是第一次,所以……算是扯平了吧。
明知道这种想法太过怪异,明知道不该这样想……
他现在也很混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是不想看到顾纵英这么难受的样子。
少年不应该为这种事情痛苦,少年应该在解了毒之后意气风发的闯荡江湖。如果可以,他也想用仅剩不多的时间,陪伴少年一起感受那份——只有和顾纵英在一起时会有的安逸感。
身体下方的部位仿佛要炸开了,可最终还是没办法释放出任何痛苦,聂池发出痛苦呜咽,他想着怎么办,他不会就这样憋死吧?
如果真这样憋死了,那也太可笑太可悲了吧。
然而,他知道许逸濯做得够多了,他也无法再要求许逸濯做什么……
也不知许逸濯是否看出了他的忍耐,片刻后,温暖离开了鼓鼓胀胀的地方,银丝粘连在粉红的唇畔和青紫的物什上,差点让聂池意志崩溃。
鬼使神差地,聂池伸出手指放在了许逸濯的唇上。
顾纵英的动作让钱恒愣了一下,目光不禁闪躲开来,看向了顾纵英凌乱衣衫下露出来的锁骨。此时,他思绪如麻,他似乎感觉到这并非只是一场单纯为了纾解顾纵英痛苦的行为。
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