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掉出来了,尤其是财务部部长。
要知道管应山川成为执行总裁后意味他的超控面就大了,生意场上固然讲义气,但是也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万一管应山川哪天不满意,随时都可以推翻律宁。
管应山川一愣,猛的看向律宁,律宁依旧不看他,又让之前在律氏工作的那几个员工回到律氏。
散会后管应山川环抱着手臂,目光懒散,好像刚才跳脚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做事总是这么毫无预兆吗?”
律宁看了他一眼,因为没睡好心情有些烦躁,点了一根烟,冷道:
“你不需要吗?”
管应山川不说话,越是跟叶子楣接触他就越发现自己跟他之间的差距,别说叶子楣,就算夙周要对叶子楣做出什么,他都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律宁猛吸了一口烟,他照看律氏就已经够心烦意乱了,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后,他不再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该抛出去就抛出去。
当然,他也不是无缘无故就将Again交给管应山川,而是也私底下观察了很久,他能再自己不在的那两个月里保证Again正常运转,足以说明他有这个能力掌管。
但是管应山川到底也就二十出头,再抛出去该负责的还是负责,他拿过文件给管应山川道:
“签好协议,数额超两千万的还是要让我过目。”
管应山川挑眉,签下。
“你先回去。”出了Again后律宁对李秘书说道,然后自己打车去了第五监狱。
这个监狱环境是京城里环境最差的,关押的犯人都是些十恶不赦的杀人犯或强 奸犯。
律宁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瘦骨嶙峋坐在轮椅上的谢枫亭,大夏天很热,谢枫亭穿了一条短裤,露出了膝盖上的伤口和许久不洗澡而堆积了污垢,看着有些恶心。
律宁冷道:
“这里的生活还喜欢吗?”
谢枫亭眼睛暗淡,听到律宁这么说眼底明显闪过惊慌,许久才道:
“还不错。”
律宁点头:
“那就行,过几天戴星舒就来陪你了,到时候你们也好有个照应。”
谢枫亭猛的抬起头,暗淡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愤怒和一些恐惧,他跟律宁跟了几年,知道律宁的习性,现在手段居然变得那么狠辣。
他后悔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招惹律宁……
想到那个戴星舒的笑容,他闭上眼睛,道:
“你想我做什么才肯放过戴星舒?”
律宁看到谢枫亭的深情,抿了抿唇,将谢枫亭需要做的说给了他。
谢枫亭看着律宁,点点头。
律宁满意的站了起来:“合作愉快。”
律宁一脚已经踏出去,谢枫亭忙将他叫住。
他微微偏头听到谢枫亭哑声道:
“律总,如果戴星舒真的对你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我愿意替他受了他应该受的惩罚。”
律宁心口大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监狱,心底莫名的恐慌,他怕自己动容这一份感慨而去心软。
之后日子过了半个多月,安氏那边依旧按兵不动,律宁有些急了,在这样下去工地也会逼到停工,他不可能真的将护城河挖通。
就在他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安氏地产老太爷九十大寿的请帖发到了律宁的手上。
第二天晚上,律宁穿了一套剪裁合体的灰色西装,一尘不染的埃及棉白衬衫和浅蓝色领带让他看上去更加清冷。
过了一会安老爷子目光炯炯的被安恒推了出来,身边响起了掌声,律宁也跟着拍了几下。
这个算是私人宴会,律宁没带李秘书也懒得找男伴女伴,自己端着酒杯在角落里等待接近安恒的机会,他看着推着老爷子的安恒,眯了眯眼。
安恒是安老爷子的小儿子,现在也就五十出头,方脸,但是却长了一双鹰眸,平添了气场。
接下来就是播放安家后辈给安老爷子做的视频,视频讲述了安老爷子一辈子的荣誉和贡献。
完了就是安老爷子的儿子孙子挨个祝寿,律宁百无聊赖,眼神随便扫着。
看到席一鸣的时候一愣,那天席一鸣莫名其妙的来闹了一次后半个多月没见他了。
穿着一套深灰色西装,微微卷曲的头发没有刻意的去做而是随意的耷拉着,深邃的眼睛里带着别人看不透的情绪,但是天生勾起的嘴角却给他平添了俊朗。
他个子本来就高大且样貌出众,往那一站就熠熠耀眼。
律宁不受抑制的心脏一动,目光下一秒落在了席一鸣臂弯里的女人身上。
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红色性感的礼服,那一脸含春的模样,她轻轻拉了一下席一鸣,席一鸣立马偏过头去听她说话,然后笑了笑,举止亲密无间。
律宁没来得及收回视线,撞上了回过头一脸笑意的席一鸣的视线。
让律宁心脏微微一痛,顿时呼吸有些困难,别开了目光,
席一鸣也是一僵,看到律宁的表情时心下一慌,下意识想要拉开安娜娜的手。
安娜娜却笑嘻嘻的拉着他走到安各七面前介绍道:
“小叔,这是席一鸣,席氏集团的总裁。”
律宁好像不受控制般的注意着那边。
安恒知道席一鸣和律宁之间的事情,闹得全国沸沸扬扬,明明跟男人结婚离婚,现在却突然勾搭上了自己侄女,想到泽山那块地皮,安恒看着席一鸣眯起鹰眼探究着席一鸣,
席一鸣就像没察觉到他的探究一般由安各七打量着。
过了一会安恒才笑了笑,朝席一鸣伸出手道:
“久仰大名。”
席一鸣笑着道:
“安总才是,一直听娜娜说您是她很尊敬的长辈。”
“也不知道我们娜娜哪里入了席总的眼。”安恒笑着,但是语气里却没有任何调笑的意味。
席一鸣假装听不出安恒的试探,道:“谁知道呢,缘分这个东西。”
安恒打了个哈哈,道:
“娜娜你们好好玩,我去招呼宾客。”
律宁离得不算太远,再加上他本来就注意着这边,席一鸣和安恒之间的对话仿佛是一双掐在他喉咙的手,让他呼吸困难。
低头喝了一口酒掩饰自己的情绪,突然被人猛的撞了一下,酒洒在了衣服上。
“对不起对不起……”一道软绵带着微颤的声音传进了律宁耳边。
律宁愣了愣,低头看了一眼。
确实是的低头。
那男孩只高到了他的肩膀,一米七不到,长得很好,一张巴掌大小的脸因为惊慌而微微发白,那双杏眼里含着水光看上去楚楚可怜,小巧的鼻翼微微煽动着。
还没等律宁反应过来,那男孩就掏出手帕递给律宁,道: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律宁这才回过神,接过了手绢,道:
“没事。”
正打算去洗手间洗洗,安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
第114章 结婚?!
律宁跟着佣人上了二楼的房间,一楼大厅很热闹,二楼却除了佣人外没什么人气,安家并不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没有提前准备衣物,让律宁脱下外套,现在马上给律宁干洗。
律宁没有去深究为什么数一数二的安家为什么连一件衣服都没有,只是遂了他们的愿把衣服脱给佣人,穿着衬衫在房间里等着。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安恒走了进来,冲律宁伸手道:
“律总,实在不好意思参加我们老头子的晚宴打湿了衣服,照顾不周。”
“安总严重了。”律宁站起来握了一下,道。
安恒辈分比律宁大,此时却给他道歉,给足了律宁面子也抬高了谈判的难度。
“早就就听说律总为人冷静气质卓然,在年轻一辈里属人中龙凤,安某早就想律总结识,但是碍于一直没空,今天终于有机会了。”安恒并没有什么京腔,普通话字正腔圆一听就让人觉真诚。
律宁笑了笑,声音不急不缓,语速刚刚好道:
“能和安总交谈才是晚辈的荣幸。”
安恒笑了笑:
“看来还得感谢老爷子了。”
说完慢条斯理的拿过茶具倒起了茶,把一泡茶倒了后才把第二泡茶水倒给律宁。
律宁拧起了眉头,想着要到底怎么去打开泽山的话题。
安恒抿了一口茶,道:
“我记得安氏名义上好像是有和律氏有合作的,是泽山那块地皮吧。”
律宁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茶,笑道:
“确实是有,赵总在您这拍下了泽山那块地皮,现在正动工呢,虽说是赵总拍下的,但是我和董事们都很满意那块地皮,尤其是那一片天然湖,到时候肯定是一大卖点,照我们现在开工的速度,再用不了两个月,就能把大概的地基打完成了。”
律宁加上上辈子,混迹商场也进三十年了,早已经把商场上贯用的装疯卖傻练得炉火纯青话里话外态度诚恳,好似不知道泽山真正的情况很满意一般。
安恒的仔细看有些沉了下去,眼神犀利了起来,笑着道:
“律总果然不同于京中其他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公子哥们。”
说完叹了一口气道:
“听到泽山那块地皮在律总手上发挥了它应该有的价值我终于安心了,也不会良心不安了。”
律宁咯噔一下,道:
“安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安恒道:
“说实话,泽山那块地皮并没有经过我们公司勘察部的勘察,就被公司内部的人背着我拿出来挂拍卖了,事情都弄出去了,也不好闹大,现在看到律总已经动工,想来是没有问题的,那我就放心了。”
律宁的眼神沉了下去,如果说他一开始是因为忌惮安家的势力,不能面对面的冲撞,才想办法去动工泽山让安氏着急,自己上门解约,最坏的情况就是安氏不上门,律氏直接挖通护城河。
到时候把安氏放到隐瞒地质实况拍卖地皮这个罪名上,到时候就算得罪安家,之后的路举步维艰但是碍于场面,政府怎么都会站他们这一边。
但是现在安恒现在却说没有经过勘察部勘察,就算安氏有责任,到时候推出一个人出去顶罪事情就过去了。
律氏如果不想落到那个地步,就只能忍气吞声,不再开拓泽山。
那么律氏吃了闷亏,白白损失一个亿,而且到时候有人要是用这块地皮做文章,那么律氏将会陷入危机。
生意场圈子通共就那么大,这件事传出去往后在商场上律氏也失去威严,会失去许多发展的机会。
“律总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很不好,要不我叫医生上来看看吧。”安恒关切道。
律宁就算再镇定自若,此时也有些绷不住了,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没事,可能是闷了。”
安恒点点头,让人打开窗户,站起来道:
“那我就先下去了,等衣服干了律总好好玩。”
安恒始终面带微笑,游刃有余,轻飘飘的把整个安氏地产在这场商战里宣告胜出。
人走后,律宁气得额头上的青筋爆了出来,踹了一脚桌子,过了一会后揉了揉眉头,想弄死赵毅的心更加浓郁。
安恒既然这么笃定,就说明他有足够的把握,这份把握的自信大概来自于赵毅,那蠢货肯定被人拍了几句马屁,文件根本没看就签字了。
席一鸣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律宁的一脸愁容,上次在律宁办公室翻看文件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泽山的文件,知道现在律氏的处境,抿了抿唇。
律宁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看到席一鸣时明显愣了愣,低头看了一眼他胸口的水渍,了然。
想到他刚才和安娜娜的互动,心酸不争气的湮没了整个心间,站了起来越过席一鸣。
席一鸣一把抓住律宁,道:
“你没事吧?”
律宁挣开席一鸣的手,冷声道:
“没事。”
席一鸣看着律宁的背影,急道:
“我……和安娜娜没什么关系。”
律宁一僵,回过身,冷笑道:
“那倒可惜了。”
席一鸣无所谓的语气让他心口发疼,眼神一暗,猛的冲过去把门关上,赤红着眼睛道:
“你不信我?”
“你犯不着给我解释什么,我们早就离婚了也谈不上什么信不信。”律宁说完转身就走。
他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淡忘了痛苦,一看到席一鸣他的痛苦就愈演愈烈,只想离席一鸣越远越好,可是越是这么想他就发现哪哪都有席一鸣。
席一鸣看着律宁的背影,哑声道:
“泽山的事情你犯不着担心,我帮你摆平。”
律宁猛的抬起头,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他在哪里知道的这件事情。
办公室里的文件和刚才他和安娜娜的互动,一个念头在律宁心间冒了起来,看向席一鸣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你是为了我才接近安娜娜?为了帮我?”
席一鸣不说话。
律宁憋了许久的火发了出来,气笑了,步步逼近席一鸣,低吼道:
“你告诉我你想帮我,然后呢?让我知道你为了帮我你牺牲了什么吗?跟安娜娜暧昧然后不情不愿的结婚?是让我对你愧疚对你感恩戴德吗?!”
席一鸣明亮的眼睛在律宁一声一声的责问下逐渐变得黯淡,他已经无法形容现在自己的心脏有多痛,律宁的话就像一只又一只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