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未曾娶亲,于是那些老古板又有些茫然了。
你说,这摄政王到底是不是想谋求皇位?
“傅先生一直不许我娶亲,就算与我同龄的人已有二子,他还是不许。”明昊的声音依旧在易远的脑海里响起。
易远撑着下巴无聊地吃着精致的点心,漫不经心道:“也许他只是觉得心里不平衡呢?”
听了易远的话,明昊的声音顿时带了点别样的意味,“是,傅先生喜欢那个位置,大可直接将我废了,为何要一直磋磨与我?”
“你误会了,”易远缓缓地说,“也许他只是觉得自己做了这么多年摄政王还没有娶亲,你不想着好好当个皇帝,还想有老婆,想得美吧你。”
易远尽可能用明昊能听得懂的话说,但是脑海里的声音还是停滞了,毕竟,在明昊的认知里,那个皇位是众人争抢的,摄政王怎么会不想要呢?
易远却觉得很有可能,经过他这么多年和摄政王的相处,他发现,摄政王完全不是明昊口中那个喜欢权柄,将他当做傀儡的男人。
事实上,傅睿时不时的会在他面前流露出‘不想干了,你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的样子来,虽然照明昊所说,傅先生这样表现只是为了宽慰明昊的心,但是,易远却觉得不是如此。
那傅先生不像是个虚与委蛇的人,在明昊不出现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像在踢皮球一样,把皇位当做皮球踢来踢去,任谁也不想当那个业务繁忙的皇上,只想享受现在。
易远见明昊听不进去,也没有强求,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嘛,要等他以后自己明白了。
时间的流逝是谁也抵抗不了的,不管愿不愿意,也只能在时间的长河中成长。
毕竟,现在的明昊和比前些年好多了,好歹能听进去人话,不会整天在脑海里叨叨叨了。
易远觉得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毕竟,成长也要有个过程的。
但是,这是对于人来说的,不是人的就不一样了,易远对于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系统有着无比大的怨念,鬼知道他是怎么在这个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没有手机的世界中生活这么久的,他都快忘了手机是个啥样子了!
而,今天的系统也是一如既往的装死呢。
“小友?”
耳尖的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易远赶紧一头埋在被子里装死,心中的苦涩换着法子的涌上来,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
“小友!”男人惊喜的声音显得十分矫揉造作。
若不是躲在被子里,易远保准上吐上一吐,然后就在下一秒,易远就感觉自己身上一凉,那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就被掀了起去。
“就知道你在装睡,眼皮还在动呢。”
易远没办法睁开眼睛,就看着本应该在上朝的男人现在正坐在自己对面,眼睛里满满的笑意,手里还拎着一壶酒。
满脸都写着‘老子终于要解放了!自由了’‘啊,自由的味道多么的香甜’,易远十分不愿意承认这货就是当初那个仙风道骨的“傅先生”。
事情是这样的,在前几年,为了让太傅不要太生气,不要太死盯着自己,让自己幼年的学生生涯有点快乐的回忆,于是易远决定稍微透露出一点自己属于成年人的智慧来。
谁知道!就是这个举动,让他后悔万分,那摄政王就像是见了鱼的猫一样,在太傅夸了易远有帝王之才之后,当晚就开始拟定圣旨,脱去自己摄政王的职位,将政权全部交由易远,要知道那个时候易远还没有长到他腰那呢!
后来,那些言官死谏,众大臣好说歹说,才让傅先生满不乐意的继续做这个摄政王,但是他还有要求,没错他坐上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还有要求。
要求就是,再过几年,等到明昊心智成熟之后,不管众大臣同不同意,他都要卸职。
众大臣,自己约的定,只能含泪咽下。
那只是易远相信傅先生不是贪恋权势的一个契机,接着就是后来了,傅先生在他面前完全抛弃了架子,并且开始各种锻炼他。
一开始给他找事,就会拎壶酒半夜到他的床头嘀咕,第一次的时候易远被吓了个半死,后来,就麻木了。
“傅先生,您老今日可好。”易远半死不活的打招呼,要知道他昨日刚从从县回来。
从县遇了干旱,本不严重,朝廷也及时拨款了,可是到了从县的粮食却不足朝廷拨款的百分之一,这中间有大大的猫腻。
于是摄政王就让易远扮做钦差去了。
以往钦点钦差,总要担心钦差是否清廉,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唬住那些贪官污吏,是否有足够的底气来惩治他们?
现在,嚯,易远一去这些都不用愁了,皇上这个位子一搬出来,谁还敢反抗,那可是皇上哎,就算年龄还小,可是他背后的可是那个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的摄政王哎!
易远觉得自己就像是扛着帅旗的小兵,或者是那个狐假虎威的那个狐,反正,只是为了工作……
他当初年幼无知,轻信傅睿鬼话,签了卖身契,从此摄政王成为他的靠山,宫里没人敢欺负他。但是,前提是,他得听傅睿的话,不然就扣每日的份利。
换而言之就是不工作就没钱花。
惨还是他惨,当个皇帝,还搞得像个社畜。
傅先生笑得开心,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在他这个仙人一般的脸上显得十分接地气,张口就像唠嗑,“还没睡呢?”
“这就睡了。”易远作势就要将被子往头上一蒙,却被傅睿一把拉住,笑得让人直打哆嗦。
“我这有件事让你做。”
易远瞪大了眼睛,“咱们可是说好的,做五休二,我这才刚回来,还没有休息呢!”
傅睿笑笑,“这次可是公款吃喝,只要你办好那件事,明天所有花销,我全报。”
易远眼睛一亮,还有这等好事,“成交!”
第20章
然而他很快就后悔了,精明还是傅睿精明。
连夜就将他送上了路,目标是快马加鞭一整夜才能到的了的陵城。
别说享受了,易远差点没晕死在马上,以前是晕车,现在是晕马。
摄政王只派给他两个暗卫,用来保护他的生命安全,其他人都在护送真金白银,足足有一马车。
据傅先生说,甭管多少钱,拍下来就是了。
“这第十件拍卖品,到底是什么东西?”易远很是好奇,毕竟让那个好狐狸感兴趣的东西可不多啊。
早上城门刚开,易远就灰头土脸的进了城,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陵城最豪华的酒楼,梳洗一番吃个好饭,毕竟拍卖行是下午才开门的,他还能休息一番。
过了中午,易远去了拍卖行,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一旁的雅室等待,不一会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就走了进来。
一见到易远就眼前一亮,他身居拍卖行高位自然什么人都见过,一见到易远就觉得此子不凡。
按照易远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一副人傻钱多好骗的样子。
易远懒得和他掰扯,直接掏出傅先生给他的令牌,令牌是木的,看起来十分简陋,上面刻了个字——卖,是用金字填充的,显得格格不入。
一看到这个令牌,当时那个胖主管的脸色就变了,他没想到会是这么尊贵的客人。
绛沛拍卖行可是老字号拍卖行,分行众多,且每个分行的主管都被吩咐过,若是有人持着这个牌子来,便是拍卖行最尊贵的客人,可要好好招待。
“公子,请随我来。”那中年人十分恭敬,也没有攀谈什么,直接将易远带到了贵宾席。
贵宾席在一众座位的上方,而且是独立的包间,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离开的时候也有专门通道,在京城的时候就算是王公贵族也少有能进入贵宾席的,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享受了一下这个待遇。
易远老神在在的坐着,将想要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了摇铃人。
摇铃人是用来帮助客人举牌子等需要说话露面的工作,保证了客人的隐秘性。
只要客人在里面摇铃,外面的摇铃人就会按照指示动作。
绛沛拍卖行有个和别家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不会将自己的藏品宣传出来,直到拍卖的时候,藏品被拍的那一刻,众人才能看到那是个什么东西。
所以他家要交的税也比别家的多的多得多。
易远撑着脸,前面的那些东西,稀奇是稀奇但是连他的眼都入不了,怎么能入得了傅先生的眼呢?
易远一直兴致缺缺的,直到第十件拍卖品被抬上来。
这个可比之前的那几件都大得多了,竟是四个壮汉一起抬上来了,一人抬了一个角,四四方方的东西,上面还盖着红布。
那主持人见到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也不再卖关子,直接道:“这件藏品可不一般,乃是活物。”
像是在印证主持人的话一样,他话音刚落,那笼子里就传来挣扎的声音,听动静大概是什么可爱的小动物吧。
“话不多说,大家请看!”
主持人一把掀开红布,那藏品立马暴露在众人面前。
底下一片惊呼声,就连易远都一脸震惊。
卧槽!
那竟是活人!
一个只着轻纱的少年,被装在结实的铁笼子里,黑色的铁和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甚至还多了一些其他的意味。
易远脑袋里好像有什么认知正在崩塌。
卧槽!!!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怪不得傅先生一直没有娶媳妇,原来是喜欢男的啊!
口味这么重,还喜欢买的?!
是因为买的不用负责吗,就是自己的所属物吗?
可是,买卖人口是犯法的啊。
可是,现在是古代啊,奴隶的贩卖是被容许的,他没有看错的话,少年的肩上有个奴隶的印记。
易远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已经越跑越远了,直到众人已经开始争先出价了,易远才将注意力放到被拍卖的这个少年身上。
少年一直低着头,易远看不到他的样子,只能看到他脊背上那清晰可见又显得脆弱的蝴蝶骨,一时间心里竟然有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然而,下一秒易远这种浅淡而忧伤的情绪就消失殆尽了,只因为冷静了几年的明昊又开始发疯了。
“乐轩!竟然是你!”
“就是你蛊惑了斯年!”
“我要杀了你!!”
易远:???
这就是那个先皇遗脉,混得也太惨了吧。
他现在被拍卖,那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夙斯年?
主持人缓声道:“一文起拍。”
易远皱了皱眉头,可没有任何藏品是一文起拍的,对于一个人来说,被拍卖已经是侮辱了,被如此低价拍卖,更是奇耻大辱。
可是那笼中的少年却好像听不见一样,依旧面色冷淡,可是从他细小的动静上,易远知道他是能够听见的,这么能够忍的少年,也不怪能够走那么远。
“二文。”
“三文。”
“五文。”
众人嘻嘻哈哈,这这场拍卖当做了一个调剂。
“一百两!”一个少年声冒了出来,易远耳朵一动看了过去。
明昊喃喃地声音又替他做了解释,“斯年哥哥……”
看到夙斯年身上代表将军府的牌子,一些没有权势的商人不敢和他竞争,毕竟只是一个玩物罢了,而其他有权势的人也想卖他个人情,没有出声。
夙斯年看着乐轩的表情很是温柔,他想,今日他只是跟着别人进来见见世面,谁知道却遇到了这个被拍卖的少年,遇见即是有缘,举手之劳而已,他要给笼中少年一个自由。
上辈子的确如此,夙斯年将乐轩买下来之后就撕了他的卖身契,告诉乐轩他自由了,但是乐轩说自己举目无亲,于是跟在了夙斯年的身边,后来,夙斯年渐渐被温柔贴心的乐轩打动了。
然而,这一场旷世绝美的爱情,就在易远开始摇铃的那一刻中断了。
“二百两。”
“三百两”
“一千两,一千两一次,请客人不要给自己加价。”
“二千两,二千两一次。”
夙斯年咬牙举牌,“二千一百两。”就算他是将军之子,二千一百两对他来说也是大数目。
然而,这个包间的客人却还在摇铃!清脆的铃声在夙斯年听来就像是恶魔的低语,虽然夙斯年并不知道什么是恶魔,他只知道这个铃声很讨厌。
“三千两!三千两一次!”主持人一边说一边看向夙斯年。
夙斯年心中在吐血,面上不显,举牌,借钱也没关系!
“三千一百两。”
叮铃铃——
“四千两!”主持人脸色透红,声音高昂,要知道每拍卖一件藏品,他都是有提成的啊,而现在的猪肉才十文一斤,这场下来他的提成都够他在京城买房子的了!
“四千两一次!”主持人再次充满渴望的看向了夙斯年。
夙斯年眼睛都有些充血了,他咬咬牙就要举牌,却听摇铃人缓声道:“黄金!”
全场寂静无声,夙斯年的手死死抓住牌子。
主持人的表情又像哭又像笑已经是十分精彩了,但他还是颤着声音道:“客人,您确定吗?这可是要当场付清的啊。”
易远不耐烦的拽了两下铃铛,摇铃人道:“是的。”
“四千两黄金!一次!四千两黄金!两次!四千两黄金!三次!成交!”主持人的声音都快要沙哑了,迅速让人将乐轩包好抬到易远所在的包厢,生怕他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