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气说出最叫花彼岸害怕的话,“你这人就特别会惹我生气。可偏偏呢,我又想先要个名分。”花彼岸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这种时候,推心置腹,情意绵绵,到头来,换的居然是一句,你要在我百年之后找帅哥?”季听白说最后几个字时,当真是紧咬牙齿。
“……所以?”花彼岸赔着笑脸,一副做小服低的姿态,手却是慢慢松开,准备着逃离。
“为了不让你再惹我生气。我决定折中一下。”季听白的话掷地有声,带着不容拒绝,“先拿证。”开什么玩笑,他还是个学生呢。
花彼岸瞪大眼睛,刚想张嘴,嘴巴却被狠狠吻住。
这人好过分!为了不听他拒绝的话,居然耍这样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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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彼岸:这人好过分好过分哦!
季听白:你不变成蒜心,你的行动代表一切。
花彼岸:……哼!我就不变*
第54章 结婚(完结章)
任花彼岸再怎么想,他也想不到这个世界结婚是如此地方便。
网上提交一个申请表,再到自助领证大厅拍照,两分钟的审核时间,三十秒的打印时间,两张结婚证就新鲜出炉了。
不算路程,全过程不过二十分钟。
其中十五分钟都花在季听白的重拍和修图上。
当真非常便捷。
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花彼岸还有些恍惚。
幻想的婚姻是三书六礼,光流程就走个半年,复杂又麻烦,还牵动一堆人忙碌好几个月时间。
明明两个人的事情却要牵动整个门派。
可如今亲身经历,发现成亲就是写个资料,拍个照的事情,比做饭还轻松。
花彼岸看了一会结婚证,才感慨道:“结婚还挺方便的。
怎么现在愿意结婚的人那么少呢?”季听白收好两张结婚证,面无表情回答道:“自然少。
婚前财产登记,婚后财产分割,亲属见面,婚前体检,购置婚房,婚假排期,生育问题……”
“方便,只是我们方便而已。”季听白悠悠补充道,并意有所指地看了花彼岸一眼。
花彼岸领会点头,“我懂我懂。
毕竟我整个人都卖给你了,哪有财产这东西。”想想都有点唏嘘。
想他一个曾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渡劫期大能,灵石灵丹多得数也数不清,只有别人图他好处的份。
哪像如今,吃季听白的,住季听白的,连整个人都属于季听白的。
“不过嘛。”花彼岸把脑袋靠到季听白肩上,“我很开心我能属于你。”季听白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冷情冷感的他在这一刻,终于有活着的感觉。
究竟得多大的机缘,才能在两个世界,经历了数千年,穿过茫茫人海,最后走到一起?季听白不知道。
但他知道,能与花彼岸一起,他也非常开心。
两人走出自助领证大厅,阳光照在脸上,明媚耀眼,暖暖洋洋。
附近是各种机构,人流量本来就少。
更不说,来到此处的人大多匆匆而来,匆匆而去,鲜少像他们这般悠闲自在。
牵着花彼岸的手,看高楼林立,行人匆匆。
恍惚间,季听白有种回到玉中,站在时间河流一旁,看时间长河缓缓逝去的感觉。
但这一次,迎接他的不再是孤独。
因为他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
花彼岸一直以为婚前婚后不会有任何变化,却不想改变还挺大的。
首先是财产的公开,他知道了季听白究竟有多有钱。
来自季家的零花,股票,基金,股权,公司收益,专利分成,各类奖金。
收入当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其次是介绍具体工作内容,他知道了季听白目前开展什么项目,大概什么时候需要外出。
花彼岸做到了心中有数,不用每次听到季听白出门都假装自己听懂,其实完全没明白对象在干什么。
最后是知道了季听白对未来的详细规划,从工作到孩子,从幼儿园到大学。
花彼岸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当真没考虑那么长远,他就连毕业找什么工作都没想明白,更不谈生孩子这种更久远的事情。
不过这些都没什么用。
最直观的变化是,为了庆祝两人结婚,花彼岸的零花钱从一万上涨到了一万五。
然后在花彼岸的软磨硬泡之下,又升到了18888。
一个非常吉祥的数字。
花彼岸一开始那是美滋滋,拿到零花钱后就迫不及待和阿金分享这个好消息,还要请阿金去大吃一顿。
婚宴肯定是有的,不过那是季家的事情,花彼岸不太想理会。
花彼岸也没想过要私下办一场。
他确实不会任由别人欺压到自己的头上,可没有特殊原因,花彼岸也不想出这个风头。
告诉别人结婚,短信告诉就可以了,没必要特意搞一场隆重又繁琐。
而且,这么一大笔钱,他可以扫两三家店的全部美食一次了。
换成好吃的吞下肚子它不香吗?阿金虽然拿着三千块钱一个月的零花钱,但他家能和季家合作,自然不会差到哪里。
对于小两万的零花钱也只是震惊了一下。
然后阿金发现了花彼岸没有想到的一个盲点,“你们都夫夫共同财产了。婚后收入对半分。”花彼岸想到那些数不清的项目,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不过也是,季天才还是学生,研发奖励没多少,和家里分成销售,其实也意思意思。而且还要买器材,社交,交通。花销大,收入也不稳定。”阿金想了想,算了一个完全不准确的数字,“假若平均一个月有七八万,却愿意分你小两万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没有研发新品,估计收入会更低一些吧。毕竟还是学生,各方面还是低一些。”
更不说,季听白还要花时间在学习上,相对减少了工作的时间。
“不过我还真是羡慕季天才,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就这么厉害了。”阿金嘴上这样说,倒没有嫉妒之心。
毕竟全世界就一个季听白,想也知道这条路不是谁都能走。
人会嫉妒同阶层但比自己好的人,却不会嫉妒那些超越自己好几个阶层的人。
知道季听白上个月七位数收入的花彼岸不敢说话了,并露出自卑又与有荣焉的复杂表情。
但仔细想想,阿金的话也没错,未成年前的季听白,也没那么有钱。
各方面受家里约束,每个月得到的数额并不大。
而促进季听白努力赚钱的原因还是他。
花彼岸想起自己花光了季听白所有存款的那一次,真是又丢脸,又觉得甜蜜。
居然一眨眼就快两年时间了。
想着想着,花彼岸不禁露出笑容。
阿金:“……”靠,为什么要在这花痴笑?!现在的情侣连分开都能虐狗,操作这么高端的吗?*比起阿金,红毛却是惊得大骂花彼岸这人不厚道。
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提前告诉他。
“我不打算办婚礼啊。”花彼岸早就习惯了红毛这一惊一乍的态度,并没有把红毛的情绪太当一回事。
花彼岸翻动手上的样本,周末在家也是得好好做作业,大学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谁说婚礼了。我说的是单身派对!”红毛痛心疾首,仿佛错过了一百个亿,“单身夜那是你最后的狂欢,是永久标记前的最后一次出.轨机会。”
“警告一次!”季听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虽然人没有入镜,可那恐怖程度并没有因此下降。
当着他的面怂恿花彼岸出轨,背地里还不把野男人带到花彼岸面前。
红毛被季听白的声音吓了一大跳,问花彼岸,“他怎么也在屋里?”
花彼岸耸耸肩,半真半假开玩笑道:“我整个人都是他的,我不在他这里,还能在哪里?”
红毛对此回以呵呵两个字。
花彼岸却是觉得红毛这提议还是挺不错的。
虽然他没有办婚礼的打算,但还是可以搞一场小派队,请大家吃吃饭,聊聊天。
并且,花彼岸想,多拉几个单身汉,说不定红毛几人也能趁机脱单。
婚姻的快乐坟墓,独乐了不如众乐乐。
季听白同意花彼岸的想法,只要求派对当他也得到场。
他必须盯着花彼岸,不让花彼岸有任何不守夫道的行为。
自大学后,曾经的同学都分到了五湖四海。
花彼岸本也没想过搞多大排场,就和平常聚会那样找了个包厢,选了个套餐,搞了点气球彩纸,弄点气氛就完事了。
但即使这样,还是有不少高中同学前来。
最让花彼岸意外的是,云昕霖也来了。
其他人也就罢了,哪怕不在都市学园,至少在首都附近。
云昕霖却是考去了一所位于海洋的机甲学校,专门训练水底作战能力。
得知云昕霖花了一.夜时间,特意坐飞机赶来时,花彼岸整个人都惊呆了。
正坐着飞车前往包厢的花彼岸不由得感慨,“果然这种时候最能体现真情。就是平时我们也没怎么聊天,忽然这么热情怪不好意思的。”
季听白淡淡看了花彼岸一眼,说道:“他是为我而来的。”
“不会吧?!”花彼岸震惊看向季听白,“来抢亲?”
季听白敲了一下花彼岸的脑袋,才不咸不淡地说:“他是我朋友,有四五年了吧。”
说是这样说,但从两人联系的频率就知道,有没有这朋友差别不大。
花彼岸却是震惊极了,“你居然有朋友?!”简直不敢相信。
“云昕霖是机器人?”花彼岸提出一个非常符合逻辑的可能。
“……”季听白默默看了一眼花彼岸,记下小本本。
*
到了KTV包厢。
包厢只有五个人。
除了红毛三人外,还有两人是以前的校霸朋友。
红毛和他们更熟一些,花彼岸和他们仅仅处在打过游戏的程度。
因为学校近,这两人也过来了,帮着闹闹场子。
本来大学生的生活就是学习和玩。
红毛三人已经毫不客气地唱起K来,凭借三人之力,把仅有五人的包厢弄得极其热闹。
“哟,今晚的主角来了。”红毛拿着麦克风,凹了一个舞王造型,气质却非常沙雕,“让我们来看看这对小夫夫,有没有干坏事呀。”
红毛摇曳着舞步,蹭到花彼岸身旁,却是被季听白一手拉开,不让Alpha靠近他的花彼岸。
“这么小气?”红毛啧了两声,却发现花彼岸身上并没有预料之中的Alpha信息素。
红毛挑了挑眉,看了眼护崽似的季听白,还有略带羞涩的花彼岸,最终没说什么。
看来某人还没吃到肉,真是想不到。
黄毛对信息素不敏感,唱得正嗨的他积极怂恿季听白和花彼岸合唱情歌。
花彼岸也很好奇季听白这个世界是不是音痴,因此没有拒绝黄毛的怂恿,反而助纣为虐地胁迫季听白唱歌。
不得不说,季听白的音色是真的好,只是他唱歌没有任何的感情,非常像电脑合成声。
红毛等人捂着嘴在沙发上笑。
但在加上花彼岸的声音后,季听白的歌声得到了很好的柔和。
两人对视之间,真情流露,又变得虐狗起来。
红毛等人的笑容逐渐收敛,并打了一个嗝,表示狗粮吃饱了。
合唱完之后,红毛等人继续嗨歌,让包厢重新弥漫单身狗的芬芳。
过了半晌,其余人也一个个来到。
吕经炎,风毅,云昕霖,阿金,另外两名大学舍友……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不知不觉间,包厢竟然有了十几个人。
面对这么多前来祝福的人,花彼岸竟有些晃神。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有了这么多朋友。
或至交好友,或点头之交,但都是来到新世界后认识的人。
在花彼岸难以置信中,他看到了白安麟以及妹妹白安莉。
花彼岸看向季听白,季听白笑着对他点点头。
这两人就是季听白通知前来的。
因为不是正式场合,季听白没有通知白父和白母。
等到婚礼再请长辈到场。
等人到齐,服务员推着蛋糕缓缓入场。
两大一小共三支蜡烛插在蛋糕上,摇曳的橙色的光。
花彼岸疑惑,今天并不是谁的生日。
“这是庆祝你们领证的结婚蛋糕。”红毛将刀递给花彼岸,“和婚礼的蛋糕意头不一样。这个是我们对你们的祝福。你瞧,这最粗最高最大的蜡烛代表你家Alpha,这根细细矮矮的是你,而这支小蜡烛代表你们俩的孩子。”花彼岸听前面还挺感动了,可听到后面的话,真是满头黑线。
手被一股温凉包裹,花彼岸看向这股温凉的主人,却见季听白低头专注看着他。
KTV包厢里的灯光昏暗,烛火明明灭灭,季听白的双眼黝黑深邃,却又像藏了揉碎的满天星辰。
季听白微微俯身,花彼岸下意识闭上双眼。
在欢呼声中,吻落在额头上,轻而温柔。
心脏砰砰直跳,脑袋轰鸣。
花彼岸睁开眼睛,对上那双温柔如水的双眼。
轰鸣的脑袋里顿时炸开了烟火。
他从未看过这样的季听白,温柔,深情,幽深的眼里只装着他一人。
无法克制地,花彼岸踮起脚尖,吻在季听白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