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直击重点,并闻了闻花彼岸身上的气味。
果然有Alpha的味道,霸道而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能察觉出,这是一个非常强大的Alpha。
花彼岸不知道阿金的鼻子这么灵,还在负隅顽抗,“没,我觉得穿T恤对教授太不尊敬,还是有领子的衣服显得正式一些。”
“是吗?该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阿金假装相信,但下一刻,就趁花彼岸不注意,拎着花彼岸的衣领往脖颈处瞧。
然而脖子上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
阿金顿时疑惑了。
明明有Alpha的信息素,怎么不见吻痕呢?那Alpha也太弱了吧。
“哎。你干嘛呢。”花彼岸连忙躲闪,可躲的时候碰到脖颈的某处,不自觉露出吃疼的表情。
阿金捕捉到那一瞬的表情,迅速拎起花彼岸另一边衣领,看到脖颈处的痕迹,表情却冷了下来。
花彼岸察觉阿金的情绪变化,更茫然了。
阿金不是藏着掖着的性子,表情严肃,“阿花,你怎么这么傻呢。”
“这又怎么了?”花彼岸没太明白。
“你还好意思问。”阿金恨铁不成钢地戳着花彼岸的脑袋,“我知道你喜欢那人,可再喜欢,你也不能被那人临时标记啊。”
“临时标记怎么了?”花彼岸仍没明白。
“怎么了?!三次成瘾。只要他临时标记你三次,你就一直处在那种离不开他,只能一直听他话的状态里。到那时候,你都到手了,你还怎么和他谈结婚,谈婚后的规矩。你可是要被他吃得死死的啊。”阿金当真是被气到了,语速又快又急。
临时标记和永久标记不同。
临时标记虽然能缓解Omega发情时的难受,但却也注入了信息素,使得Omega对Alpha产生依赖性。
最少三次临时标记,Omega就离不开Alpha,几乎完全听从Alpha的话语。
永久标记效果更强,但至少能让Alpha对Omega产生保护欲,像爱护自己身体一般,本能地对Omega好。
因此,Omega再怎么处在劣势,婚姻关系仍旧比很多Beta夫妻牢固得多。
“没事的。”花彼岸总不能说他对信息素免疫,只能装作不信,“哪有这么夸张。”
见阿金仍一脸的不赞同,花彼岸干脆帮着季听白说话,“而且他不一样,我认识他好多年了,他不是那样的人。”花彼岸是全心全意信任季听白的人品,相信正道之人不会做出那种龌龊事来。
“能有几年?”阿金仍旧保持反对态度。
“……就挺久了。”花彼岸不敢说自己认识季听白都好几百年了,更不敢说季听白情感丧失者的事情。
他想了想,便道:“而且你也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好不好呢。”
阿金觉得花彼岸说得有道理,他不能光靠一个临时标记就判断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是好是坏。
可看到花彼岸这一脸不以为意的模样,阿金又实在担心花彼岸会上当受骗。
花彼岸能看出阿金的关心,便变个法子让阿金安心,道:“这样,我们打个赌。我现在就问问他是什么想法。输的人请今天午饭。”
“好。”阿金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问什么呢?”花彼岸刚点开光脑,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阿金没有那么蠢,“你就说,我有个朋友说三次临时标记就会成瘾。你问他,要是你成瘾了怎么办?说你很害怕。”花彼岸觉得这不像他的语气,不过想想也无所谓了,反正要季听白的回答而已。
阿金见花彼岸点头同意,继续说道:“我赌他一定会说你朋友想太多了。而且,我赌他一定会夸你,说认为你意志坚定,绝对不会三次成瘾。”
阿金在意的不是输赢,而是自己的朋友有没有被骗。
“我觉得他会,呃……”花彼岸一时之间语塞。
花彼岸也不知道脖颈的临时标记属于什么。
起因就是他乱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师傅给他的一个教训。
就是一种宣誓主权,还要警告他不要再看其他人,略带一些教育性质。
但花彼岸可以肯定,师傅那为人,不会说得太直白。
斟酌一番,花彼岸才道:“我觉得他会说,这一口是让我好好长长记性之类的吧?”
“这话怎么糖中带渣。”阿金觉得甜也有点甜,可变态味道似乎更重一些。
像囚禁?上课铃声响起,这并没有阻止两个赌瘾少年继续他们的赌约。
阶梯大教室足够大,花彼岸把立体投影移到桌子下,授课的教授就看不到。
而且大学管控宽松许多,除了玩光脑的花彼岸,其实还有几个学生在忙别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认真地听课。
花彼岸打开聊天界面,准备用热门的聊天软件给季听白发消息。
看到花彼岸给那个人的备注,阿金更觉得花彼岸喜欢的对象不是良人。
谁会备注对象为:季抠门?抠门,这在对象里就不是一个好词语。
尤其是对自家Omega抠门的Alpha,更是绝对要不得的一级渣男!看花彼岸慢悠悠打字,阿金已经不看好这段感情了。
消息发出才三十秒,季听白就回复了。
花彼岸刚翻开书,连腰都还没挺直就得重新弓背在桌子点击光脑。
阿金有点意外,“回得还挺快的。”
“会吗?”花彼岸却是很习以为常,“他一直这样啊。”
“他这么闲?”阿金更怀疑了,“你男朋友也是学生?”只有学生才那么多时间玩,可对于一个已经有对象,即将需要肩负养家糊口的Alpha来说,长时间玩手机光脑不是好事情。
“嗯。”花彼岸随口回答,他现在更想知道谁赢了。
点开消息,季听白的回复出现在两人面前。
季抠门:他说得对,我就是想你成瘾。
花彼岸:“……”
阿金:“……”这世界上居然有这么直接的人。
“这,算我们都输了吧?”阿金抽抽嘴角。
因为他们两个都猜季抠门不会这么直接,可事实上,这人非但承认了,语气里都是理所当然。
但阿金相信,花彼岸看到这些话,已经认清了这个渣男的真实想法,不会再被渣男所欺骗了。
季抠门:你怎么这个时间给我短信?
花彼岸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季抠门:你上课玩光脑?
季抠门:记一次,减10%的零花钱。
花彼岸:“……”糟糕。
花彼岸无奈扶额。
这个月才刚开始。
不过他小心点,不被抓到应该就没事了。
“你对象还给你零花钱?”阿金难以置信。
看花彼岸一身名牌,又称对象为抠门,应该是那对象攀上花彼岸这高枝,却不想是对象给花彼岸发零花钱。
随即阿金又怀疑地问:“你不会是把你的钱都给他了,所以他给你发零花钱吧?”怎么想都觉得这个想法更合理一些。
“不是。我一个学生哪有钱啊。”
花彼岸无奈地说,“都是他的钱。”
就算放眼望整个星际,又能有几个在上学时期就有赚钱能力的学生?赚钱不是嘴皮子上下动一动就完事的,还得有真才实学。
否则如何能在一层层的法律法规下,和那么多成年人竞争?花彼岸确实有灵丹妙药,有特殊功法。
可这些东西太特殊了,不像季听白用一句天才就能解释得通的。
在不到绝路之前,花彼岸宁可吃师傅的软饭,也不会随意暴露自己的特殊性。
花彼岸真的特殊太久了。
他在修者大陆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这个特殊使得他到哪都被关注着,像只奇珍稀兽似的。
就连肚子太饿多吃两口饭,同门的师兄弟们都多看他两眼。
这一世,花彼岸无比珍惜这份平凡。
或许这像守着金山却不用,很资源浪费。
可对于不愁吃穿的花彼岸来说,银.行卡里存个三五百万,给自己安心就足够了。
不会贪心地想着把这三五百五变成千万。
应承了那一句,贫穷限制了花彼岸的想象力。
他不知道该如何花掉超出自己想象的财富,甚至觉得那是一种负担。
听到花彼岸的回答,阿金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他害怕自己继续追问,会问出一些让花彼岸难堪的话来。
因为ABO性别的特殊性。
有些思想封建的Alpha会趁小开始养Omega。
这就能保证Omega身心干净,从一而终。
但临时标记对Alpha没有约束性。
圈养也意味着,只要Alpha喜欢了另一个人,被养着的Omega随时都能被抛弃。
像备胎一样。
可只要有钱,还是非常多Omega愿意投身进这有钱人的备胎游戏里。
世界向来都是弱肉强食的。
阿金也是Omega,有自己的尊严,不认同这种被圈养的做法。
可他也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他这样肆意活着。
他觉得花彼岸不是那种贪图荣华的人,如果花彼岸真的被Alpha圈养,也一定是有现实上的困难。
花彼岸不知道阿金想了这么多,他在为零花钱难过片刻后,决定道:“我们都没输。我们午饭就坑他的。”说完他就觉得这个主意好。
他被扣掉的零花钱,可以靠实力吃回来。
“居然敢扣我零花钱。”花彼岸念念叨叨,不等阿金同意,就开始坑夫大业。
“也好。”阿金这般想着。
这样他就能亲眼看看那个男人,不用总想着宿友会不会被Alpha迫害。
季听白同意了午饭的邀约,并且提醒花彼岸再玩光脑就得再扣零花。
花彼岸非常生气,关掉光脑的同时决定中午一定要大吃季听白一顿。
阿金本以为在学校附近找个快餐店,却不想居然特意打车去了一家有名的音乐餐厅。
音乐餐厅这种地方,又贵又少,再好吃也只有情侣约会才会去一下。
阿金自认自己不算穷,家里小有财富,但没什么特殊情况,他也不会特意来这种地方吃饭。
实在不划算,就算赌约输了,没有指明的情况下,也不会选择这个档次。
阿金想不到备注叫季抠门,请客吃饭倒是一点都不抠门。
花彼岸和阿金到时,那个季抠门居然还没来。
阿金心中刚升起的好感值瞬间跌了回去。
作为一个Alpha,居然要Omega等,尤其在介绍朋友的重要时候。
说好听是不见外,可说难听就是不给自己伴侣面子。
高档餐厅虽有机器人,但更多是真人服务,这样才显得餐厅上档次。
花彼岸还乐呵呵的,拿着菜单不停下单,脸上都是笑容。
听花彼岸点了十几样菜,似乎已经是三人份了,阿金有些尴尬。
这宿友是不是忘了问他要吃什么?不过阿金也不太在意自己吃什么,便没有说话。
就在阿金以为花彼岸点完餐时,花彼岸却对他说:“我点完啦。你要吃什么?我还没点你的份。多点一些,我们好好坑他一顿。”阿金简直不敢相信,“你吃得了这么多吗?”
那些小吃倒也还好,可花彼岸点的单子里还有三份炒饭呢。
淀粉类食物,可太撑胃了。
花彼岸不知怎么开口。
他修为已经到筑基期了,这点食量当真不算什么。
可花彼岸担心自己的饭量会吓到阿金,只能道:“……我,我饭量比较多。而且,这不止我的。还有听白的。”实在掰不出理由,花彼岸只能拉季听白下水。
阿金觉得这份量两个人仍旧是多的,到底合理了不少。
因为花彼岸的饭量惊人,阿金一时忘了花彼岸对季抠门的另一个称呼。
阿金当真没花彼岸的饭量,点了一份牛排,一杯饮品就罢了。
花彼岸还觉得他点得少,在催促之中,阿金又点了一份水果沙拉,花彼岸这才作罢。
花彼岸还叹息道:“你吃得太少了。
别的男孩子哪有吃这么点的。”花彼岸见识过红毛三人吃饭,那简直蝗虫过境,风卷残云。
“我是Omega啊。吃那么多,我这身材还要不要了。”阿金越说越羡慕花彼岸,“你吃这么多,居然还这么瘦。我吃你那么多,不运动三十天都减不回来。”
花彼岸不太喜欢被师傅以外的人夸奖,被夸奖意味着出风头,就意味着被人惦记。
因此花彼岸谦虚地道:“我经常运动啊。以前我师,我对象他经常抓我去运动呢。真是从晚上到白天,不带停歇的。手上,膝盖上火辣辣地疼。”花彼岸本意指自己勤奋练功,练剑伤的手,扎马步损的膝盖,全是经历过的沧桑。
然而这些话到阿金耳里,全部都变味了。
简直禽.兽啊。
阿金想不到那个季抠门不仅抠门,居然还这么狠,经常拉他宿友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连膝盖和手都弄伤了还不带停歇。
脑补到某些禽.兽行为的阿金不自觉擦了擦嘴角,好在没有流出口水,太丢人了。
等了十五分钟,前菜都上了,季听白才来到。
只看第一眼,阿金顿时就惊在了当场,眼睛瞪得大大的,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抱歉,临时有点事。晚了些。”季听白先对阿金礼貌点头,随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