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像是解药。
只要待在季听白身边,他就不自觉放下一切。
到卧房放下行李后,花彼岸就不知道该干嘛了。
期末已经结束,可以短暂放松一下。
若往常,他第一时间就会玩游戏。
可想到自己的期末成绩,花彼岸就很纳闷,连带玩游戏的想法都淡了好多。
他那么努力学习,每天都严格控制半小时的游戏时间,周末才敢多玩一会儿。
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跟天道一样无情。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季听白见花彼岸这么无聊,说道。
花彼岸还以为走一会儿就能到,结果季听白带着他坐上电瓶车,还开了足足十多分钟。
看来他小看了季家的广大。
还没靠近,漫山遍野的红色惊诧了花彼岸一脸。
“彼岸花?”花彼岸看向季听白。
“嗯。秋彼岸。”季听白看向那片红色,眼里都多了温柔,“你赶上好时间。”
七月暑假正是彼岸花开得最旺盛的时候。
一下电瓶车,花彼岸就迫不及待奔向那片彼岸花,“你养得好漂亮。”每一株都精神奕奕,很是饱满。
“有专人打理。”季听白实话实说。
他会定期来看,但更多是看两眼,欣赏彼岸花四季的美。
至于浇水、施肥、保温这些工作,有专人负责。
“怎么都是红色的?没种其他色吗?白色呢?白色呢?”花彼岸抬头张望,发现四周并没有其他颜色的彼岸花。
花彼岸还挺喜欢白色的,看着很仙气。
“没有。”季听白知道花彼岸一定会问原因,“我喜欢红色。”
“啊?”花彼岸简直不敢相信,“你衣服非黑即白,身上唯一的颜色就是蓝色。
你和我说你喜欢红色?还是大红、艳红、火红的红?”这简直是在逗他。
“喜欢是喜欢,适合是适合。”季听白轻轻摩挲红色的花瓣,嘴角带着不明显的弧度。
喜欢是放在心上的。
适合是用在身上的。
花彼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到了师傅。
师傅以前看他开花,也是这种表情。
他那时候会大骂师傅流.氓,因为师傅摸的地方是……花彼岸后知后觉想起季听白这动作就是在非礼小花花,顿时皱眉摇头,“流.氓。”
两个字,季听白顿了顿。
花彼岸以为季听白生气,连忙咳嗽两声,“我,我说,牛,牛……”牛到一半,花彼岸不知道要怎么掰下去。
果然学到用时方恨少。
他一时半会竟找不出什么相近音节,但有一定意思的组词。
“再说一遍?”季听白看向花彼岸。
“说,说什么?”花彼岸觉得季听白怪怪的,超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零花钱又被扣掉。
“再说一遍流.氓。”季听白认真看着花彼岸,锲而不舍道。
“……你,你这什么变.态要求。”花彼岸真是服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
季听白的手按在心脏上,“你说那两个字时,我这里会暖暖的。”
花彼岸:“……”
这是什么型号的变态?被称呼为流.氓居然会心脏暖暖的?难道季听白是个抖M,越是被骂越开心那种吗?花彼岸受不了季听白这些狼虎之词,缩了缩脖颈没再说话。
可另一方面,花彼岸又挺怀念自己能骂师傅的日子。
既然季听白喜欢听,那他以后就多骂骂季听白好了。
前提是零花钱不怕被扣时。
花彼岸走在红色的花丛中,心中很是感慨,“我已经好久没看过这么大片,开得这么好的花地了。”更准确地说。
“从我被师傅摘回去以后就没见过了。”虽然也有看过彼岸花,可都会变成狼狈的模样。想到什么,花彼岸不由得揶揄道,“哎呀,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你都有我了,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个花园。风.流浪子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等这一季花期过,这里就铲了。”季听白还是那表情,没有紧张也没有羞赧,平静地说着似乎与他无关的事情。
“别啊。养得这么漂亮,你铲了做什么?”花彼岸顿时就慌起来了,走到季听白身旁,阻止道,“我刚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我没有那些意思。”
季听白比花彼岸高,靠近时需要微微低头才能四目相对,“我打算种蒜心。”
花彼岸:“……”
“像你这种。绿油油的。”季听白想想那个大片蒜心的画面,觉得挺好看的。
“我蒜你大爷。”花彼岸真是气死了,差点就想一脚过去。
偏偏季听白还要露出“你为什么要生气,事实就是如此”的表情。
“我那是还没开花!我要是开了,我,老子艳压群芳!比这些妖艳贱.货们还要妖艳贱.货几百倍!懂吗!”花彼岸顿时解开衣服,要证明给季听白看,“老子就要让你看看什么叫漂亮!就算老子还没开花,老子就已经很美了。”
“别。”季听白立刻按住花彼岸,小声道,“这里有监控。”
季家不像南山医院那么松懈,监控可是都有专人24小时轮流看管的。
季听白知道花彼岸能删除人类的记忆,可他仍不想花彼岸的身体被其他人看到。
原以为花彼岸还会再闹腾一下,却没想到花彼岸忽然就笑了出声,掐着他的脸,很是好奇地说:“你刚才那表情笑死我了。”
季听白:“……”
“别,这里有监控。”
花彼岸模仿着季听白的动作,并学着对方的模样搂住季听白的身体,“你那样子一点都不情感丧失者。”
背脊被小手抚上,身体与身体紧紧相贴的那一刻,季听白把花彼岸搂得更紧了。
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像找到了被上帝抽走的那根肋骨,有些疼,更多是安心。
熟悉的气味让花彼岸酥软,恨不得在对方怀里一辈子。
花彼岸情不自禁喊出两个字,“师傅。”
季听白不知为何很反感这两个字。
但正是浓情蜜意之时,他稍稍压下心头的那股烦躁感,诱哄道:“乖,叫老公。”
花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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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彼岸:说好的情感丧失者呢?这分明是变·态+色·胚。
季听白:说好的彼岸花呢?这分明是一棵蒜心。
花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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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打游戏
“不叫。”花彼岸嘴角带笑。
烦死这人了,这说的是人话吗。
“不叫就不放你。”季听白就是很想听,尤其是在花彼岸叫了那声师傅以后,更是想听,想听,想听到骨子里。
他不讨厌师傅两个字,可深处又很排斥花彼岸叫他这两个字。
像有一股不断涌出的责任,让季听白害怕他与花彼岸会成为师徒关系。
“那好啊。我们就这样搂着,等爸妈回来,看看会不会抽你。”花彼岸笑得很得意,甚至挑了挑眉,十足的混混性子。
花彼岸的头发染成了栗子色,白白嫩.嫩的皮肤,看着很是乖巧,可眼底里就是透露着一股无法被驯服的野性。
偏偏这样的人,却非常听他的话。
乖得叫季听白想说更过分的话。
“试试。”季听白眼底有着翻滚的情绪。
很深很浓,最终止在眼底,没有展现出来。
“那算了吧。”花彼岸深入贯彻敌怂我强,敌强我怂观念。
一旦季听白答应了,花彼岸就不肯了。
“怂。”季听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可眼里的爱却越发浓郁。
这话花彼岸可不乐意听了,“我这不是怂,这是不让你如愿以偿。我是故意和你对着干。懂不懂,对着干。”
“跟我对着干有什么好处?”季听白反问道。
花彼岸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话还真有道理。
和季听白对着干,他没有好处啊。
“但你听我话,我能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季听白半是诱.惑地道。
“哪里?”花彼岸有些小激动。
季听白略带神秘地说:“夏令营。”
花彼岸:“……”
果然是抠门季,没毛病。
没有想象中的那些烦恼,季家人是真的忙。
直到晚上吃过晚饭,也就只有Omega弟弟回来。
据说其他人有饭局或酒会,大哥甚至还临时出了个急差,如今已经在另一个城市。
季弟弟回来的时候是晚上九点,不算太晚。
算上路程,估计吃完晚饭就散场,还是非常的乖。
当时花彼岸就在客厅打游戏,季听白则在身边看书。
他们就是特意蹲季弟弟的回家时间。
回房间前一定会经过客厅,季弟弟想躲也躲不掉。
季听白这人还挺狗的。
在弟弟面前板着一张脸,端一副严兄的正直模样,吓得季弟弟想说话又不敢说话,好几次欲言又止,眼巴巴看着两人,最终只腼腆地和坐在客厅的他们打了声招呼,便匆匆溜上了楼。
花彼岸看在眼里,吐槽在心中,到底没说什么。
他不排斥装叉行为。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上梁不正下梁歪。
如果当兄长的都没带好头,那弟弟该歪成什么样?结果就是有样学样,甚至变得更加纨绔,败坏家业,让长辈辛苦千年积攒的东西都毁于一旦。
他师傅当初就是这样告诉他的,花彼岸至今仍觉得师傅说的这些话是真理。
私心上,花彼岸又挺喜欢季听白这种只对他坏坏的感觉。
“两小时到了。”季听白五个字将花彼岸内心的粉红色全部打破。
“再玩十五分钟,这一局就快了。我争取十五分钟吃鸡。”花彼岸收回目光,争分夺秒想赶紧解决游戏。
游戏机被收就得等明天才有得玩了。
“不行。赶紧。”季听白嘴上说得狠,却也没有下手。
“求求你啦。我今天可是一把都没赢过呢。”还是游戏机的魅力大,让不曾为学习折腰的花彼岸都屈服了。
花彼岸的角色就趴在草丛里,一动不敢动。
此时开局也还没多久,那些和他一样试图苟决赛圈的人并不少。
季听白看到花彼岸这可怜的模样,还是软了。
但想起书上说的内容,季听白不忘给自己争取利益,“那你表现一下。”
“表现?表现什么?”花彼岸刚控制角色跑进屋子关上门,能分神看向季听白。
却见季听白将书摊到花彼岸眼前,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与恋人增加情趣的小方法之三。
恋人有需要帮助时,不要立刻答应,先让对方给一个吻,一个抱抱,才答应要求。
花彼岸:“……”这是什么虎狼书籍。
“你选。”季听白抬抬下巴,示意花彼岸赶紧。
花彼岸移动角色,看了眼四周,觉得安全才双手离开游戏机,“那抱一个。”本已经想着速战速决,抱完就立刻捧回游戏机。
双手刚张开,都还没碰到季听白,他就听到游戏里发出急促的枪声。
花彼岸吓得卧槽一声,想要捧起游戏机打游戏,却被季听白扣住了后脖颈。
花彼岸挣扎了两下,发现他根本挣脱不来。
好在游戏里的枪声停了,他没有听到游戏结束的声音。
应不是发现了他。
但枪声就在附近,难保对方舔完包不会找到他猫的房子来。
还是得速战速决。
花彼岸当机立断,抬头就吻在季听白的脸上。
季听白猝不及防之下,愣在原地,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下来。
花彼岸赶紧挣脱季听白,就在他想要拿回手机时,却发现季弟弟不知何时从楼上下来了,并愣愣地看着他们,显然看到了花彼岸亲季听白的那一幕。
换作别人似乎没什么,可对象是季听白,这实在有些惊人。
花彼岸思想略有些古板,害怕教坏小孩子,连忙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然而同一秒,游戏里传来了脚步声和枪声,并逐渐靠近。
此时的花彼岸背对游戏机,再想扭头去拿游戏机,少说也得两三秒的时间。
一场射击游戏,网速多100pin都要输,更不说慢这三秒。
已经足够把人变成盒子。
就在花彼岸觉得这一切都要来不及,这把一定要输掉的时候。
季听白忽然搂住他,下一秒,身后就传来砰砰砰的几下枪声。
等季听白把游戏机递给花彼岸,花彼岸看到屏幕上多了两个盒子。
很显然,就是想要摸进房里的其他玩家。
花彼岸接过手机,茫然地舔包,更多是对季听白居然会玩游戏的震惊。
“下来干什么?”季听白转头看向季弟弟时,声音恢复冷漠,仿佛刚才那个又要抱又打游戏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我下来问问暑假作业。”季弟弟眨眨眼睛。
他和花彼岸一样还茫然着,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赶紧洗澡睡觉。”季听白开口赶人,他发现花彼岸已经在房子里打转好久了,傻狍子似的乱转。
季弟弟哦了一声,乖乖离开,只是眼里还闪着八卦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