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套路,密密麻麻。
他才离开了三天而已,居然写了大半本,当真是非常用功。
季听白思考了一下花彼岸的写字速度,估计上课也没有专心。
脑袋想到了什么,季听白掀开了花彼岸的被子。
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现。
季听白觉得这不可能。
花彼岸记得这些游戏应该是卡带游戏,一定有买些什么东西才对。
床头柜、床底、衣柜……季听白把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就是没有找到花彼岸的“犯罪证据”。
季听白开始思考自己的寻找思路。
花彼岸是个花妖,又是另一个世界来的魂,会不会不认为这些东西要藏起来?季听白这样想着,往书柜方向走去。
和电视上整齐规律的书架不同。
一般人的书柜里都是大小不一,色彩多样的书籍,再按种类排列,加上试卷等东西。
小小的书架显得很杂乱。
书架是不透明的推拉门,季听白不打开是看不到的。
果不出季听白所料,书架上当真增加了不少东西。
一排游戏卡带盒子。
整整齐齐,二十三个。
花彼岸还贴了两张纸。
一张贴在卡带上,快乐学习。
另一张贴在书籍上,痛苦啃书。
季听白:“……”他该庆幸这人居然是有啃书的吗?季听白又找了几圈,发现花彼岸除了打游戏外没有增加其他不.良爱好。
心下稍定。
下课铃声恰好响起,季听白想不到已经这个时间了。
他不打算通知花彼岸,干脆坐校内电瓶车往食堂方向去。
相信花彼岸下课也会先去吃饭。
他给花彼岸的零花钱不多,花彼岸没那个钱出校吃饭。
季听白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花彼岸。
花彼岸仍旧和前任校霸混在一起,不过短短三日,整个人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叫季听白完全不敢相信。
更叫季听白不敢相信的是,那个红脑袋的居然在说他的坏话。
季听白眼睛微眯。
*
这三天时间里,花彼岸和红毛他们混熟了。
中午下课,照例下楼找红毛他们吃午饭。
不玩游戏的时候,红毛会给花彼岸科普很多校内的小道消息。
今天讲到学校最可怕的存在,一个寻常人不敢提的人物。
坐着电瓶车,红毛也不规矩正坐,而是反身趴在椅背上,对身后的花彼岸说,“也就看你昨天送我装备才告诉你。
要是其他人,我也不敢说那人的闲话的。
”前面那一句肯定是假的。
红毛是因为和花彼岸混熟了,把花彼岸当自己人了才说这些话。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经过这三天,花彼岸的语言也有了非常大的提升。
网络用语出现得极其频繁。
“何止厉害,那简直是神的存在好吗。”红毛说着激动起来。
“有这么夸张吗?”花彼岸还是不忘夸奖几句,“你的机甲比赛就很厉害啊。你们百强了。”
过几天就要继续下一场,调整战术后赢面非常大。再进可就是前五十。
“不一样。”红毛的话里都略带自卑,“我打的这个,是全年龄段的比赛。虽然也比较强,但有未成年人会参加,成年人参赛的人就少了。自然掺了些水。”
“但那人不一样。那人等下半年一成年,就直奔成年组的比赛去了。”红毛看到花彼岸那越发迷茫的表情,知道自己没说清楚,举例子道,“就像游戏里的竞技场日常排榜,和官方竞技活动。内容差不多,后者就是厉害很多。”
“噢。业余和专业赛的区别。”花彼岸炫耀自己学到的新词。
红毛梗了一下。的确就是这个意思。可他这么辛苦地绕一大圈,就是想避免沦为业余比赛选手。
“差不多吧。”红毛瞪了一眼正在笑的黄毛和挑染蓝。
“成绩就不用说了。第一名肯定是他。还是学生会的。听说他体术也很不错,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异能。具体我不太清楚。”红毛挠了挠头上的红发,想不出更多了,“因为他挺能赚钱的,我们家里都让我们少打听他的事,怕得罪人。”
花彼岸听了这么多,仍没发现哪里比较可怕,“那就是别人家里的好孩子啊。”
“不一样。”红毛又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说,“那人是个情感丧失者。”熟悉的词叫花彼岸顿时一愣。
红毛继续说道:“那人超级变态,所有东西都要规规整整,宿舍一丝不苟。听说入学前宿舍怎么样,离开时宿舍就是怎么样,一点生活痕迹都没有。
”
“然后呢?”花彼岸越听越迷糊了。
“我们怀疑他,根本不用宿舍。”红毛斩钉截铁地说。
花彼岸愣愣看向红毛。
“你想啊。我们每天的时间都是一样的。除去睡觉上课,剩下的时间就那么点。你说那人怎么能样样全能呢?”红毛提醒花彼岸。
电瓶车恰好转弯,花彼岸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电瓶车停靠点旁边。
黄毛和挑染蓝也看到了。
坐在红毛旁边的黄毛连忙扯拽红毛的衣服。
红毛正说到兴奋的地方,哪会这么轻易停下。
红毛不等花彼岸猜答案,就着急解开谜底,“所以,他肯定就是个机器人。”
“只有机器人才没有生活痕迹啊。上次新闻,他才说他把自己的手改造了。说不定他的身体其他部位也被改造了呢。他回宿舍就是给自己充个电,不需要睡觉,不需要吃饭。这多么合情合理。”
“而且那人这么忙,居然还是学生会长!”红毛话音刚落,黄毛和挑染蓝就倒抽一口冷气。
“你们不用这样帮我渲染气氛。”红毛转头看向两人,却发现两人不是在帮他渲染气氛,而是吃惊地看向他身后方向。
红毛疑惑转头,只见他口中的变态就站在电瓶车旁边,并冷冷地盯着他。
红毛觉得自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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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毛:我当时距离死亡就这么近(比距离)
花彼岸:不满你说,我也是(坏学生哭唧唧)
感谢在2020-02-04 20:56:56~2020-02-05 19:28: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怀麟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你知道了吗?
“听白,你回来了。”花彼岸看到季听白,笑得很开心,“我好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着,花彼岸就走到季听白的身前。
他根本不知道红毛说的那个人是季听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季听白冷冷看了红毛一眼,看得红毛直哆嗦。
再看向花彼岸时,季听白的目光又重新变得温柔,冰冷的人也有了情感,“嗯。来和你一起吃饭。”这话颠覆了红毛的想象。
他从没想过季听白会有这样的一面。
“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吧。”花彼岸有些激动。
这还是入学以来,第一次和季听白吃午饭。
季听白瞥了一眼红毛,最终没说什么。
他不想花彼岸对他有不好的印象。
红毛一直低着头,不敢再看季听白。
但在季听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盯着地面的红毛又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花彼岸兴奋地问季听白要吃什么,并给季听白推荐好吃的菜式。
季听白闲聊了几句,才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染头发了?”三天不见,花彼岸挑染了红色,还做了个挺潮的发型。
虽然知道花彼岸是喜欢红色,不是其他原因,可远远看过去,和红毛简直是情侣头。
季听白对染发没有偏见,但对花彼岸染了另一个Alpha的同样颜色有很大的意见。
他宁可花彼岸染个白色,和红毛他们搞一个四色组。
“对。”花彼岸点头,对危险毫无所觉,还兴奋地问,“好看吗?”
“……”季听白有一瞬间想直接命令花彼岸染回以前的黑色,可迅速压制下自己的情绪,改成一种委婉的方式道:“我比较习惯自然色。”
“哦哦。”花彼岸眨眨眼,有些懵。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很失落,可另一方面,他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脑袋还没想明白,心脏就在扑通扑通直跳。
似乎有种野兽般的自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变得不一样。
五人落座,季听白和花彼岸坐一边,红毛三人坐另一边。
花彼岸兴高采烈和季听白说着午餐。
红毛三人浑身僵直,随便点了份午餐,就假装自己是一团空气。
可惜,他们这么努力缩小存在感,仍旧没能逃过某人。
点完餐的季听白装作闲聊,问:“这几天谢谢你们陪我家Omega了。”
一句话,宣示了主权。
红毛几人早就通过家里得知季听白的花彼岸的事情,也就明白季听白话里的真实含义。
“没有没有。”三人齐齐道。
这哪里是谢,这分明是一句绵里藏刀的话。
而且季听白嘴角带着浅浅的冷笑。
情感丧失者微笑,这比什么都可怕。
花彼岸本想开口帮着说两句,夸夸红毛他们。
话到嘴边,他就想起这三天的疯狂,不仅不眠不休地打游戏,还没有好好学习,上课都在抄写游戏攻略。
知道说实话一定会被抽的花彼岸顿时不敢出声了。
季听白看了一眼忽然变怂的花彼岸,不禁想起语文课时,那祈求他别说出来的花彼岸。
最终季听白还是没说什么,在其他人前给花彼岸这个面子。
各怀心事的几人没有再说话。
红毛等人麻溜吃完饭,麻溜说离开。
花彼岸乖乖坐上电瓶车,心里忐忑不安极了。
有一瞬间,他的时光倒流回刚化成人形那会,小心翼翼地看着师傅的脸色,努力做好师傅的心中的乖徒弟,掩藏着自己又懒又贪玩还贪吃的本性。
这种行为有些变态,可花彼岸很怀念。
怀念那个有人真心对他好的时光。
哪怕馋他的身子,哪怕因为卖身契,哪怕因为Omega。
可那份希望他变好的心是真的,钱是真的,从未强迫他,对他好,给他面子,全部都是真的。
光凭他花光了季听白的存款,季听白却没有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花彼岸就觉得这人情在他毕业前都还不起。
这么多人里,只有他师傅不需要他做任何事情,会无条件地对他好。
不管他犯下多大的错,都不会把他赶走。
想着想着,电瓶车上的花彼岸靠到了季听白的肩膀上。
仿佛间,花彼岸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那是师傅练剑时特有的气味。
那种味道很复杂,寒风夹着铁的气息,很淡很清,像雪像风,似血似锋。
只要花彼岸闻到,就有安心的感觉。
花彼岸曾问师傅,师傅说他没闻到,让他专心看演练的招式,不要分神。
他问过师妹,师妹说那是师傅的汗臭味,师伯练剑时也常常有味道,肯定是他喜欢师傅才会喜欢师傅的汗臭味。
他也问过师兄,师兄却说,那是无情道的味道,有非常强的降魔除妖之能。
他也并非真正的安心,而是妖性和欲念被剑风扫平,感悟到正道而已。
花彼岸觉得都不对。
他觉得师傅就是青山雪峰,是灵宝利剑,天生就完美无瑕,自带让人安心的香气。
同时一时间,靠在季听白肩膀上的花彼岸生出安心之感,仿佛靠在他师傅肩上。
直到电瓶车停在宿舍门前,花彼岸仍有些依依不舍。
季听白面无表情,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花彼岸只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一进宿舍,花彼岸就闻到了令他心旷神怡的气味。
他顿时奔向气味的源头,兴奋捧了一罐,问正关门的季听白,“好多营养液!这些都是给我买的?”满满的都是营养液,他可以以植物形态吸好久了!“你喜欢就行。”季听白还是那淡淡的模样。
他不敢离花彼岸太近。
花彼岸靠在他肩膀上时,他控制不住地散发了一些信息素。
原本以为花彼岸会脸红心跳,却不想那家伙跟个贪吃鬼似的蹭得更紧。
把他的火都给蹭出来了。
季听白真的相信,花彼岸这人对信息素没有任何反应。
有些许安心,又有些无法控制对方的烦躁。
“喜欢。我太喜欢了。谢谢你。”花彼岸太开心了。
他迫不及待往花瓶里倒了些营养液,脱外套,变成一株彼岸花后扑通跳进去。
季听白就在花彼岸身后看着全过程,雪白到绿色的快速切换,当真是冰火两重天。
季听白摇摇头,决定用休息平复心情。
等睡醒再和这蒜心算账。
只是躺到床上,看到近在咫尺的花蒜心,季听白又不想合眼了。
好近的距离。
花彼岸就在两床中央的床头柜上。
这距离没有台灯作为遮挡物,就像睡在自己旁边一样。
花彼岸有很多话想要和季听白说,看到季听白不睡觉,他便随便找了个话题,“听白。”
“嗯。”季听白睁着眼,淡淡回应。
“你比红毛厉害,为什么你不是校霸?”花彼岸虽然没看过季听白打架,但从红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