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挠头道, “什么千年百年的, 那狐狸精的底细我清楚的很, 不过就是成妖五百年,一千年前有没有他还不一定,就算有也是一只灵智未开的山兽,能救什么人啊!而且那只狐妖百年前还在这里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才能被我艹,怎么还能分身去跟别人成亲,我看就是那妖尊见狐妖生得人模狗样,起了色心,信口胡诌的一个故事!”
“不……不是……”就在这时,狗妖见阮玉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置于身侧的双拳悄然握紧,苍白的指甲生生扣进肉中,一双桃花眼悄然阖上,复又重新睁开淡淡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狗妖一脸震惊地瞪着他那铜铃般圆滚滚地眼睛。
那只九尾白狐一边被他艹得瘫成一滩烂泥,一边还能跑去跟人成亲,这是怎么做到的,莫非他真的有分身之术。
阮玉被狗妖这么一叫唤,瞬间从失魂落魄中清醒了几分,连忙解释道:“他说的事情都是真的,不过对象不是九尾狐!”
“那是谁?”狗妖一头雾水问。
“我!”
阮玉的声音不大,却惊得狗妖差点法术涣散,变回原形。
“他一定是中了九尾白狐的妖术,导致记忆错乱,这才误以为九尾白狐就是我!”阮玉喃喃道,似在对那只狗妖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
“不对啊,那只狐狸在我身边这么久,我从未发现他有这样的能耐?”狗妖说着,露出一脸狐疑之色。
“既然大王有法子进入这个结界,想必也有办法出去,不知大王可否告知在下出去的方法?”阮玉突然抬头,灼灼视线落在狗妖身上问。
阮玉天生一双桃花眼,虽从不主动魅惑人,可是当他一本正经瞧着对方的时候,对方便会忍不住在他眼中沉沦。
狗妖心跳骤然漏跳半拍,旋即反应过来,又为自己沉沦在阮玉的美色中而感到深深的羞耻,旋即暴跳如雷道:“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这样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我相信香香一定是被人迷惑了,如果我能出去,寻着方子解了他身上的咒术,没了妖王守护,你也可以如愿寻那九尾白狐报仇!”
听了阮玉的话,狗妖眸光微闪,似乎有所动摇,沉默片刻,狗妖上下打量阮玉一眼,神色迟疑道:“我挖的那个狗洞只怕容不下你!”
狗洞!
难怪这家伙身上衣服破烂不堪,原来竟是钻了狗洞进来的。
“不知这里是否还有其他可容人通过的密道?”阮玉还是不死心问狗妖道。
狗妖认真地想了想,一脸凝重地回答道:“没有了!”
阮玉蹙了蹙眉,沉默片刻,突然眸光又亮了起来,对着狗妖道:“不然大王先帮我传个信!”
……
安排好一切,阮玉便从那万人坑沿原路折了回来。
如果狗妖所言属实,那么楚沥到底想做什么,而且楚沥脱离魔道后,直接从真仙跨越到了大罗金仙,速度之快,着实令人不寒而栗。
阮玉别过头,望着不远处万人坑上的血色烟霞,久久伫立。
阮玉花了好长时间才回到那个小木屋,此时天色一晚,天边浮云浸染着枫叶一般的颜色,周遭落叶萧萧,似乎是起风了。
阮玉忍不住双手环胸,将身子蜷缩成一团,低下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正走着,突然撞进一个柔软的怀抱中,阮玉吃了一惊,蓦地抬头,却见温香一脸阴郁地站在他的正前方。
他本来寻思着找个机会跟温香说清楚他的记忆被干扰之事,没想到一回来便碰了个正着,阮玉心中大喜,正想开口说话,却听得温香微沉的声音道:“方才你去哪儿了?”
温香眸中的冷酷阴郁,让阮玉感觉到脊背有些发凉。香香原本就是这样子的,冷漠、霸气、甚至还有些不近人情,只是以前他对着自己的时候总是那样的温顺、温柔、毫无脾气,以致于阮玉时常忘记这个宛如忠仆一般跟在他身后,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人,他是一个妖王,是足以令三界众生闻风丧胆的妖王温香。
如今这个人死而复生,重生归来,妖力倍增。
这个人本来就高不可攀,只能站在云端之上,供自己瞻仰的,而不是围在自己身边,像最忠实的仆人一般操心着自己的一切。
他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仰望着他,这才是他们最正确的站位。
阮玉叹了口气,只觉百年前的一切宛如隔世,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过,不管温香是不是被狐狸精迷惑还是真的爱上了这只九尾白狐。
这狐狸精既然对温香另有所图,他就一定要提醒他。
“香,不,长青,你可不可以冷静一点,听我说一件事!”阮玉豁出去一般握住妖王温香的胳膊,一脸乞求地望着他。
眼前的白衣人垂下长而卷翘的眼帘,就这样抬眸望着他,一双眼睛湿湿润润像盛满了破碎星辰,眼角还带着隐隐薄红。
残阳给他的白衣镀上了金边。衣袍猎猎而舞,有一瞬间,温香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会突然变成蝴蝶,翩然而去,怎么抓也抓不住。
望着眼前之人那一副仙姿绰约我见尤怜的模样,盛气凌人的妖尊长青脑海中陡然闪过一副画面。
昏黄的房间里,银烛流泪,哔啵作响。
寝帐内,竹床摇曳,被浪翻滚。
借着银烛之光,他看清楚了对方的脸。一双含羞欲泣的桃花眼半睁半闭,薄薄的唇瓣微启,似乎颤巍巍地含出两个字:香香!
温香蓦地从遐想中惊醒,琥珀色的瞳孔骤然一缩,仿佛被烫到了般甩开阮玉的手,生生往后退了几步。
已经讨厌到这种地步了吗?就算是隔着衣料地触碰也如此的嫌恶?
虽然知道香香已经不记得他了,可身体本能的反映却比任何记忆任何言语都要有说服力。
香香对他很抗拒,这种抗拒不是因为恨也不是因为曾经地纠葛,而是……本能地抗拒。
这种想法,让阮玉感觉到一阵崩溃。
就算,就算温香认清了九尾狐妖的真面目。
就算,就算香香回忆起真实的过去。
尝试过温柔如水销魂蚀骨的狐狸精的滋味,他再也不会对这样冷冰冰硬邦邦的自己产生任何感觉了。
正在阮玉越想越觉得心灰意冷之际,温香又是另一番复杂的心理活动。
就在方才他的手臂被触碰之际,他几乎忍不住想要反手握住那人的手将他拉进怀中。
妖性主淫,以前他只是个魂魄,所以那方面的欲望并不强烈,如今他借着彼岸花重生归来,有了实体,没想到分分钟变成了禽兽。
可是为什么是这个人。
那些在床上的,不可言喻的记忆,明明是他跟狐王殿下一起做的,为什么闭上眼睛,想起来的却是这个人的脸。
而且为什么他重生归来,欲望变强,可是面对着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深爱的九尾狐殿下,他却是怎么也火热不起来。
莫非他真的是那种喜新厌旧之人?
不,他不是!
温香心里恼怒至极,不知在恼怒自己还是恼怒眼前这个从头到脚仿佛连每一根发丝都在勾。引他的男人。
香香猛地瞬移至阮玉跟前,伸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对方艰难的吞咽,使得那玉颈间的喉结在温香的手心中上下滑动。
那种感觉又再一次刺激了温香敏锐的神经,努力甩开脑中那些龌龊不堪的想法,温香低沉嘶哑的嗓音对阮玉道:“告诉我,你方才到底去了哪里?”
“咳咳……”阮玉的喉咙被掐得剧烈咳嗽起来。
手中力道渐渐加大,有一刻,温香突然萌生出一种想法,管他是什么玲珑玉骨还是什么极品丹药,只要他再稍微用点力,拧断这个人的脖子,这几天困扰他的心魔便全都会烟消云散,他便可以保持对狐王殿下由身到心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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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红衣鬼火(十)
白皙如玉的脸庞涨成了酱紫色, 想说的话到了喉咙间全部掐回肚子里去了。
脑中“嗡然”作响, 他如同溺水之人, 手脚杂乱无章地扑腾着,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大概是因为要被进献玲珑玉骨的缘故, 温香眸中的杀意倏然褪去几分,收回了将要掐在阮玉脖子上的手。
“咳……咳咳咳……”阮玉俯身,捂着自己的脖子一阵猛咳,看起来似乎想要将方才没吸进去的空气悉数都吸收了。
单薄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如同悬崖之上一朵被飓风摧残的凌霄花。仿佛只要稍稍一用力,这朵花便会枯萎。
温香蹙了蹙眉, 几乎想伸手过去拍拍那咳嗽之人的背,不过还是握掌成拳生生忍住了。
“香香, 怎么样?你的喉咙也很难受吧!”身后猛然传来阮玉的声音。
温香陡然顿住了脚步,却继续听得阮玉的声音继续道, “掐了我,香香是否也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很难受?”
置于身侧的双拳紧了紧,沉默片刻, 却又迈开了步子, 不在理会身后的阮玉。
还没走出几步,温香便感觉左边胸口处一阵火辣辣地疼, 蓦然转身, 却见阮玉左胸处赫然插着一把匕首。
“你到底在做什么!”温香的隐忍终于变成了咆哮, 看着阮玉左胸处那被鲜血浸润的白衣, 温香琥珀色的眸子顿时布满了血丝。
“香香, 你想起来了吗?”心口传来的剧痛让阮玉忍不住拧紧了眉头,一双桃花眼中却充满了坚定,他握着匕首的手柄,薄薄唇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道,“香香,你看,我痛,你也痛!我们是有联系的!不要……不要被那个狐狸精给欺骗了!”
阮玉望着温香的眼神充满了诚恳,温香琥珀色的凤眸微微一动,转而又朝阮玉走了过来。
“香香,你想起来了吗?”
我们的一切!
“欲解开花儡术,只需要挖掉心头那颗结契的血珠!”医仙冯冀的声音在阮玉耳边回荡。
一滴颜色透亮的血珠沿着匕首滚落地上,那是他与温香的血契之珠。
这颗珠子在,温香便永远是他的花儡,若这颗珠子不在了,温香就可以自由了,再也不会因为自己受伤。
温香,疼吗?
你再忍忍吧,因为这次将是我和你作为主人和花儡之间的最后一次契约!
望着眼前朝他一步一步走来的温香,阮玉朝他勾了勾唇,脸上笑得释然。他终于把血珠挖出了,他的香香终于不再是花儡了!
就这样,阮玉神色复杂地望着温香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
如今的温香已摆脱了少年时的青涩模样,他站在阮玉面前,比阮玉高出一个头,唇角挂着一抹邪魅,眼神却是冰冷的,那种强烈的压迫感让阮玉忍不住垂下如刷子一般的眼帘,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阮玉终于扬起下巴,正视温香的眼睛,试探般地问:“香香,你终于想起一切了?”
“不,不是想起来,是我一直都记得!”温香面对阮玉负手而立,虽然这样说着,脸色却越发阴沉的厉害。
“你都记得?”阮玉狐疑的双眸闪起了两抹亮光,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大确定。
“毁我身,拘我魂,结血契,役终生……”一个字一个字从温香嘴里蹦出,如同一把把飞到直扎向阮玉的心口。
血色残阳映照在温香琥珀色的眸子中,仿佛两簇熊熊燃烧的火焰,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诡异弧度,红衣乌发随风而舞,整个人凌冽如夺命修罗。
温香抬手,握住匕首的手柄,缓缓地将匕首从阮玉身体拔出,一边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压制的怒意道,“好一个花儡术,令尊大人的手段实在高明得很!”
双眸骤然一亮,旋即又盈满了几分悲伤。
香香的态度显而易见,他是不会再原谅自己了。
终究是,恨自己了!
“香香,对不起,对不起……”这三个字,阮玉早就在心里对温香说了成千上万遍了。可是真正对着本人说出来时,阮玉并没有得到解脱,反而觉得罪孽深重。
这些年来,往事一桩一桩清晰地浮现在阮玉的脑海中。这些往事不仅单纯的只是文字,而且有极强的画面感,他甚至能深切地感受到原主的心情。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时至今日,阮玉已经有点分不清楚自己是穿越过来的灵魂还是自己本来就是原主了。
异物从体内拔出的痛苦,让阮玉不由自主地拧紧了眉,因为花儡术的作用,温香也能深刻感受到这种切肤之痛。
“嗯……”
在匕首拔/出来的瞬间,两人皆不约而同地闷/哼一声。
此情此景,温香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尖通红,双眸愈发赤红得厉害。
阮玉却没有察觉到温香的异样,此时他的心脏如同绑了一块重重地巨石,整个人被拖着,沉入幽深冰冷的湖底。
除了重复地说着“对不起”三个字,阮玉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温香却突然伸出手,扒开了阮玉的衣领。松散的衣领退至肩头,露出莹白如玉的肩膀,微微凸起的锁骨充满了无尽的魅惑,以致于温香忍不住想到在这莹白如玉的锁骨上留下一串绯红项链的场景。
阖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