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快滚,别在这里,臭气熏天的恶心死了。”
正当秦旻快要走进苏炎之时,突然一阵恶臭传来,紧接着就是百姓们议论纷纷,连拉着秦旻的几名护卫也都纷纷捂着鼻子,忍不住叫骂。
“苏炎,终于让老子见着你了,来来来,老子请你吃屎!哈哈哈哈哈!”
熟悉的声音让秦旻惊望过去:韩申云!
韩申云一身肮脏不堪的衣服,肩上挑着装满两桶污物的扁担,眼神在秦旻身上一扫而过。发疯似边喊边朝苏炎奔去:“总算让我见着你了,我今日真是高兴啊,请苏统领吃顿大粪,我死也值了,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木桶向着苏炎飞去,苏炎躲闪不过,拿刀挡了一下,哗啦啦污物撒了满身满地都是。
城门前一下混乱了,周围人干呕一片:
“我去,大粪将军发疯了,竟然打禁卫军统领,不要命啦。”
“臭死了,恶心死啦。”
苏炎淋了一身的污物,哪里还顾得上看秦旻,望着自己身上的大粪,恶心的边吐边喊,:“拿下韩申云!拿下他!”
韩申云还在疯狂的大笑:“哈哈哈,苏炎,大粪怎么样,好吃吗?哈哈哈哈……”
苏炎边脱去被衣服边大怒到:“去你娘的,把他带到大理寺去!等等,韩将军这么爱大粪,看我把你扔大粪池去。”说着就上前拿人。
苏炎离去后,城门后依旧一片混乱,臭气熏天的污物撒的满地都是,城门的守卫边捂着鼻子,不耐烦的冲着秦旻一队人喊着:“赶紧走,赶紧走。”
第19章 姐姐
有惊无险的出城后,走了好一段路程,李叔提着的心才总算放下,抖着手擦了一把汗道:“方才真是差点要了命了,快吓死我这把老骨头了。”
惜儿驾着车小心的向身旁坐着的秦旻望去,只见他一脸寒霜,杀气逼人。
韩申云---秦家军的副将,秦旻最得力臂膀,十几年在一起浴血奋战,是忠诚可靠的部下,也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可而如今竟被如此作贱。
在出城的百姓的议论纷纷中,秦旻得知了韩申云之事。自秦旻出事后,韩将军藏着秦家军令牌拒不交出。苏炎将韩申云及其身边的近卫关押了起来严刑审问,终于有护卫受不住酷刑说出了军令牌所藏的地方,军权就这样落入了皇帝之手。
但韩申云曾为宋国立下的战攻,却不能轻易抹掉,伪皇帝为了维护军心不敢杀他,却让他负责打扫皇宫里恭房,后被人戏虐调侃为大粪将军。
秦旻记得申云有洁癖,他的衣物,营帐里的所用之物永远都是整洁光亮,连靴子上有了一丝尘土,又要拿掸子打掉。
马车顶里传来“砰砰砰”的敲打之声,惜儿赶紧进去将车顶一块木板卸下。原来秦旻让李叔在马车车顶上做了手脚,车顶是三角顶棚,在马车里面钉上一块木板,正好让车顶和木板之间多处一些空间。
睿儿整个身体缩成一个方块在里面藏了近两个时辰,身上几处伤口裂开了,流出来的血浸透了衣服,疼的他只掉眼泪也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听到了李叔的话,才赶紧敲夹缝木板求放出。
“快憋死我了,怎么这么久,我好疼啊,你看我的衣服都是血……”睿儿一出来就开始报委屈,但硬是忍着没让眼泪掉出来。
秦旻清冷低沉的声音传来:“这都忍不了的话,你活着还有什么用,想想追随你的人,还有那些因为你而死的人,想想你母后,想想他们都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们是如何忍受一切耻辱,苟活偷生的!”
“我若不能忍……”睿儿正要与他争辩,被惜儿拉了一下,又对上秦旻一双凌厉的眼神,只好委屈的闭上了嘴,他怎么就不能忍了,他都忍了好几个月了,这些日子做梦都想把夺走他一切的靖王撕个粉碎,只恨自己没有力量与他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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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贵妃前天跪在成武殿前三个多时辰也没有博得皇帝的同情,最后生生晕死了过去。在自己的殿里休息了一天后,收到一个消息:前皇后娘娘有请。
秦曼蓉坐镇泰华殿沉思,牺牲了韩申云,却确信了秦旻活着,还安全出了京城。且跟她推测的一样,跟茶队去了桃源城。虽然不知道睿儿有没有一起跟着,但知道旻儿还活着就够了!
有的人只要活着就能给人带来希望,就能凝聚散落在宋国各处得力量,引发他们奋起反抗的动力。
她在两个宫女的注视之下,给送饭过来的柳嬷嬷打着只有两个人才能看懂的手势:
派一人去桃源城。
柳嬷嬷骂骂咧咧的走了之后,尹贵妃就来了。
“皇嫂这么费劲心思的叫我来,所谓何事?”
秦曼蓉慢悠悠的品着新茶,清亮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着:“帮你渡过如今得难关,还有……”秦曼蓉眼睛向身边得宫女撇了一眼。
尹贵妃会意,毕竟他还是靖王的侧妃的时候,这位已经是皇后娘娘了,虽然如今地位处境困难,但毕竟也曾经是着后宫之主,尹贵妃并不讨厌她,相反内心暗暗敬佩她。
因为秦曼蓉当年刚进宫时只是一个小小的昭仪,压在她上面有皇后,两位贵妃,四位嫔妃。且当时先皇已经有了六位皇子。
但这个女人却能一个个将那些人踩在脚下,一步步的爬上皇后之位,再将六位皇子个个击破,把自己儿子扶上太子之位。
这人简直就是宫斗的典范,是后宫所有女人学习的楷模!
尹贵妃早有向秦曼蓉取经的心思,如今她一句帮你渡过难关,立刻勾起了尹贵妃的求教欲望。
宫女虽是陛下派过来得,但在后宫过日子,还得看后宫主子的脸色,被尹贵妃打点后,自觉退了下去。
尹贵妃也端起了茶水,笑吟吟问道: “没外人了,皇嫂说吧。”
秦曼蓉一双眼睛望着她:“帮你登上后位。”
吓得尹贵妃立刻向着周围望去,再对上秦曼蓉一双似乎能把人看透一般的眼睛,怀疑问道:“姐姐此话怎讲。”
秦曼蓉一笑:“你不缺美貌,不缺儿子,又有赫赫家势,但你缺脑子!”
尹贵妃脸刷就白了:“你!”
“别急,听嫂嫂跟你慢慢讲,如你昨日那般去找皇帝给你侄子求情一般,结果如何,还适得其反,让皇帝不但下旨毁婚约,自己还受罪被罚跪。你说,你是不是缺脑子。”
尹贵妃望着一脸讥讽的脸,气得牙痒痒的,这个女人,都沦落到连奴才都可以任意打骂了,为何,似乎低她一等一样。
她咬牙切齿道:“那依姐姐说,该怎么办?”
秦曼蓉:“妹妹想想看,是不是妹妹去成武殿前跪了之后,陛下才下旨取消婚约的。”
尹贵妃一愣,听她这么一说,确实如此。
秦曼蓉摆弄着手里的小茶碗,漫不经心道:“陛下其实比你们尹家更想联姻,因为你们尹家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别忘了,陛下他缺银子。新皇登基,要笼络人心,要安边疆天下太平,要大赦天下,兴修土木,这可都需要白花花的银子,可国库里哪有那么多的银子给他这般挥霍。”
尹贵妃整日都是些后宫里的事,从未想到过朝堂之事,如今被秦曼蓉一点拨,一下子就清醒了,急问:“那该如何补救啊。”
秦曼蓉一笑:“你们尹二公子明显就是被人陷害,妹妹想想,如今朝堂之上,后宫之中,最不想看到尹家跟平安公主成亲的是谁?”
见尹贵妃一脸疑惑,秦曼蓉点拨道:“本宫记得,苏家三公子,苏明然也曾追求过平安公子呢。”
苏明然,禁军头领苏炎的弟弟,苏皇后的侄子。
秦曼蓉的目的,让尹家以为尹清良是被苏家害的,挑起苏家跟尹家的矛盾。在外让如今皇帝的左膀右臂:苏家跟尹家两个大家族斗,在后宫让最得势皇后跟尹贵妃斗,靖王的政权当然是越乱越好。
女人都是欲求不满又天性多疑的物种,而秦曼蓉先以助她登上后位为诱饵,因她上钩后将尹贵妃内心的疑点给一点点的给她捋顺思路,牵着她的思路走向自己想让她认为的结果。
想求取平安公主的富家子弟太多了,苏明然只是其中其人,但在尹贵妃拿不定到底是谁在害她侄子时,将他抛出来,帮她找一个答案,再加上尹贵妃原本就对苏皇后十分嫉恨。
果然,尹贵妃咬着银牙,绞着手中帕子:“苏皇后,我不去招惹你,你倒是先对我们尹家动手了!”
“妹妹别急,陛下需要银子,你们尹家送银子便是,而苏家……”秦曼蓉一笑,禁军统领苏炎弄丢了我儿子,这个可是个天大的罪过。”
“而且你们尹家又不止一个儿子,二公子不能跟公主成亲了,不是还有其他公子么。”
一句话让尹贵妃如梦初醒:对啊,他苏炎的罪可比清良逛花楼的罪大多了,光这一点就能把苏家个制的死死的!而且陛下需要银子需要尹家,清良不行了,在找尹家别的孩子跟公主成亲不也一样,别的孩子……
“尹清绍!“
尹贵妃惊叫了出声,随即笑了:“我说皇嫂这般帮我是为何呢,原来是为了皇嫂这个表弟呀,您要不说我都快忘了,咱们两家还有这一层关系呢,不过皇嫂说的有道理,妹妹今日受教了。”
尹贵妃反而放心了,若是秦曼蓉什么都不图的帮她,她还会觉得可疑,但如今她帮自己原来是想把远在桃源城的表弟弄回来的话,倒也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目送尹贵妃走了之后,秦曼蓉舒心的笑了:真是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秦曼蓉就是这样,她能抓住一切能利用的东西来达到她的目的,秦旻扔了一个尹清良在平顺街上,她便能利用这个将后宫搅个底朝天,把朝堂势力弄得一团混乱,而从中获取渔翁之利。
马车不紧不慢的行驶在郊外马路上,被重新包扎好伤后的睿儿,脸上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愁容,如同明白他的心思一般,秦旻问道:“想你母后了么?”
睿儿低头小声说道:“嗯,母后若是也能一起出来就好了。”
秦旻:“别担心她,她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不只是因为知道上一世的秦曼蓉一直好好活在宫里,还有就是秦旻对亲姐姐的了解。
爷爷曾经说过这样姐姐:蓉蓉此女,给她一个梯子,她就能爬到天上去。
第20章 回家
半个月后,终于到了桃源城。
睿儿身上的伤也养的差不多好了,他到现在也不知道秦旻的身份,只知道秦旻对他很严厉,还让自己拜他为师,又给自己取了一个新名字:三儿。贱名好养活,且是自己收的第三个徒弟。
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三儿对自己的新名字十分的不满意,听着跟宫里头那些小太监的名字一样,低贱又难听。撅着嘴巴抗议了半天:无效!
到了梅岭山脚下,秦旻他们便跟李叔分开行走。远远望着坡上隐约可见的梅隐庄,秦旻忽然有一种:终于到家了的感觉,明明京城秦府才是自己的本家。
“惜师叔,我的裘衣呢,冷死了。”三儿刚下马车就缩着脖子喊。
秦旻瞪他:“自己拿!”
三儿撇撇嘴,偷偷翻白眼:你自己的还是师叔拿的呢,他还帮你穿上呢。
秦旻跟惜儿嘱咐:“惜儿,以后不要给他做任何事,别听他吩咐,什么事都让他自己来。”
惜儿:“是。”
三儿费力的从马车里取出裘衣给自己穿上,不满道:“师父自己的事情,怎么不自己做,一路上都是惜师叔在照顾你。”
秦旻向他瞪过去:我有吗?
三儿回瞪:你有!
叶雷大老远的就看到师父回来了,边往这边跑边扯着嗓子喊道:“师父,师叔,你们可回来!”
“咦,这小孩是谁?”
秦旻将手中的行李递给叶雷拿,跟他解释道:“新收的徒弟,叫三儿。三儿,这是你大师兄,叶雷。”
三儿望着国字大脸,一副正气凛然之相的大师兄,敷衍道:“哦,见过大师兄。”大胡子丑师父收的徒弟也这么丑呢,还是惜师叔最好看。
“哎呀,我又有师弟了么,三儿师弟呀。”叶雷特别开心,他这个大师兄做的很憋屈,尹清绍完全不把他当师兄敬着,还整天吩咐自己做这做那,一副:谁让你欠我钱,的样子。
不错他叶雷确实欠尹清绍钱,可那也不用整天挂在嘴上吧。
再看被宽大厚实的裘衣裹得紧紧的一个俊俏可爱小师弟,叶雷甭提有多高兴:不过这下好了,又来一个软萌小师弟,以后终于可以摆起大师兄的架子了!
于是气势豪迈的一拍胸脯道:“三儿,以后大师兄我罩着你!”
三儿在宫里被软禁的那几个月,见惯了那些人对他翻白眼,早已悟到了翻白眼的精髓技术,他眼睛一瞥,白眼一显,一个大大的鄙视就出来:“不用!”
叶雷:?!
一袭白狐色裘衣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得尹清绍站在院子里,含笑望着刚跨进大门的秦旻,轻柔的的声音喊道:“师父,师叔,一路辛苦了。”
秦旻看了他一会儿:“明天开始每日过来跑十圈,开始跟叶雷一起学习练武。”
尹清绍咧着嘴的笑凝固了:“啊咧?”
三儿:嗯?这个二师兄看着还顺眼些。
叶雷跟在惜儿身旁,不住的说道:“师叔你们不在的时候,我天天都去绕着梅隐庄查一圈,不信你去看看,若少了什么东西,我让你剥了!”
秦旻:“什么?”
叶雷赶紧半邀功半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