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响起,“不觉得。”
“我不想穿。”少爷脾气说发作就发作,一屁股坐在钟泽言身边吃钟泽言的早饭。
忘了说,他的那份吃完了,他还没吃饱。
钟泽言看着他道:“吃完了就把脾气收好。”
他跟那些软糯糯的omega都没穿过情侣装,第一次就这么给了钟泽言,一个再多七八岁可以当他父辈的老男人......
“有我这种未婚夫,你不觉得面子挂不住?”顾子濯询问道,大概整个T国都没像他这样的omega了吧。
钟泽言注意到他的小把戏了,竟敢自称未婚夫。
钟泽言道:“调-教的好照样能带出去。”
一句“调-教”让顾少爷恼羞成怒,“谁调-教谁还不一定。”
没把气急败坏,嘴角边还挂着奶油沫子的小奶豹的狠话放在心上,钟泽言转而问起鳄鱼的事,“不想溜鳄鱼了?”
“你才想溜。”他还想溜钟泽言呢,钟泽言那么听他话,给不给溜?
钟泽言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少吃甜食。”
“我先吃够了,等下就不馋了。”他去喂鳄鱼的时候偷瞄了眼大厨做的甜食,光看着他就饿了,要不解解馋,一会他扛不住。
啊对了,有一件事他特别好奇。
顾子濯询问道:“钟泽言,宴席为什么没有酒?”
“禁酒。”钟泽言简短回道。
几天没尝酒的顾子濯有点想念酒的味道,“你宴会不备酒,就不怕别人说你吝啬?”
“谁?”钟泽言倒是想听听哪个敢说他吝啬。
听出钟泽言语气里带有的高傲和轻视之意,顾子濯补了句,“背后说。”
面对小犊子稚气十足的话,钟泽言罕见地笑了。
“你笑什么?”顾子濯看着钟泽言的眼睛,他总觉得钟泽言在笑他傻。
钟泽言语重心长道:“长大你就明白了。”
顾少爷头一次见人年纪大还嘚瑟的。
跟钟泽言在年纪这事上拌嘴十来次了,他都累了不想再吵了,“钟泽言。”
小东西语气一拖长,钟泽言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好了,衣服的事你得习惯。”
“我不。”
“要闹现在闹,”离开宴迎宾还有三五个小时,钟泽言相信这段时间够他撒泼了,他也闲来无事,看看小东西有没有那精力闹几个小时,“别顾忌。”
顾子濯,“......”
四眼相对了十来分钟,顾子濯率先出声道:“我照顾你的脸面,答应你扮演好你,作为交换你也得给我点面子。”
穿情侣装多掉面子,他以前的人设可是猛A!
钟泽言倒是想给他面子,并且也给足了,是他自己总给自己挖坑跳,一步步把他自己的面子抛开的。
“钟哥。”苗苗话都软起来了。
钟泽言很少听见他这种疑似撒娇般的声音,叹了口气道:“没有下次。”
得逞的顾少爷立马来了精神,“好。”
钟泽言穿了一身黑,他就穿一身白,这样攻受区别就明显多了。
换好白礼服的顾子濯还没在钟泽言面前显摆一圈,就被钟万告知钟驰来了。
钟驰归国第一个见的不是父母,而是家主,可见钟泽言在钟家的地位有多高。
顾子濯跟钟驰有过几面之缘,也了解过钟驰这个人,再加上钟泽言说话常年不超过五个字,糊弄过去也简单。
他没忘记钟泽言的吩咐,敲打钟驰勒令钟驰参加完顾家家主的婚礼后回去读书。
等到他跟钟驰从书房里出来,底下的客人也来的差不多了。
一时间钟家热闹非凡,跟以往的冷清截然不同。
顾家也会举办这种宴会邀请各个世家,顾子濯也会被强制带去参加,所以今天来的人他几乎都认识。
他没给钟泽言丢脸,扮演起钟泽言有模有样的。
“三少越发标志了。”跟顾子濯闲聊的许家家主见到钟泽言过来,毫不掩饰的夸赞了句。
顾子濯没记错,去年许家主夸他的词还是好小子,以后一定是个不可多得的顶级alpha。
许家主的注意都在钟泽言身上,“俗话说屁股大,好生养啊。”
顾少爷听了想骂人,“......”
“钟家主,好福气。”许家主客套了两句后,找了个理由先走一步。
顾子濯看了眼自己的屁股,质问钟泽言道:“你为什么穿这么小的裤子?”
钟泽言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拿走他手里的甜点,头也不回的朝楼上走去。
钟泽言那种懒的理人的模样,跟他偷偷从宴会上溜走时捎走甜品的模样如出一辙,“......”
他也想开溜,可惜络绎不绝有想从钟泽言身上捞好处的人过来跟他客套,他根本走不开。
顾子濯四处张望寻找钟万也不见钟万的影子,只能暂时应付着。
上楼的钟泽言在书房里找到钟万。
钟万开口道:“家主,出事当天的监控有眉目了。”
“说。”钟泽言就是为这事撇下顾子濯的。
钟万把他们目前掌握的资料全部交给家主,随后在家主耳畔低声说道:“酒吧的监控顾家给不了的原因,是因为那天将军也在酒吧,监控被将军要走了。”
钟泽言刚举起车祸照的手顿了顿。
顾子濯和将军八竿子打不到一块,不可能惊动到将军。
想了想,钟泽言放下手里的照片,“去要。”
“已经销毁了。”钟万去要过,那头给的消息只有这条。
听到不顺耳的消息,钟泽言凝眉看向钟万,随后有些乏力地单手支撑在桌上按压着太阳穴。
一个简单的甩手动作,将印有车祸照的纸张甩落下。
钟万见状去捡那张纸,想放回原位的时候,钟泽言推开他的手。
定睛在路人偷拍到他和顾子濯在酒吧包厢门口大打出手的照片上。
照片除了他和顾子濯,还有两个守在包厢门口的保镖。
那是顾子濯的保镖。
他一直疏漏了一点:顾子濯明明带保镖进的酒吧,但顾爵却告诉他,顾子濯从家里跑出去没影了。
顾子濯还是个学生,保镖自然是顾家给的。
试问一个在顾家连话语权都没的人,怎么做到让这两个保镖不接顾家家主的电话。
联想到顾家在这一事上的态度,一个可怕的想法逐渐在钟泽言心中萌生。
要杀顾子濯的人。
是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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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小阔爱们多多支持!
明天万更,想看换回来的,快到了~~
第28章
酒席上。
作为顾家家主的未婚妻意桐, 一身光鲜亮丽的打扮重现于上流社会中。
意桐的出现引起众人喧哗,上流社会的所有人都清楚这位昔日影帝的光辉情史,其中不乏有一泽芳亲过的人。
站在顾子濯身边的许祺容, 见到意桐的出现, 对出神的顾子濯开口道:“泽言, 你说顾伯父是不是疯了?意桐都敢娶。”
不是许祺容瞧不起意桐,而是意桐那些黑历史都是铁板钉钉的实锤, 当年闹的满城风雨, 传闻与他有过的世家家主就有五位。
许祺容的话将顾子濯从回忆中带出来。
他看着许祺容一脸的鄙夷和不解, 没有搭理许祺容。
一直关注顾子濯脸色的许祺容见他一声不吭就走, 又一次当做是自己说错话了, “泽言,我......”
“祺容。”顾正均携带意桐朝他们走来, 碰上面了总得打个招呼。
许祺容只能暂时先与顾正均一番客套的嘘寒问暖,“顾伯父,意先生。”
顾正均笑着点头认可这个世侄道:“子濯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我最近忙的抽不开身, 还没亲自登门拜谢,不过祺容你放心,顾伯父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许家有事, 我顾家义不容辞。”
一番话,明面上是答谢,暗地里是拉拢。
许顾两家联手并立, 同进同退相辅相成,利自然大于弊端。
“多谢顾伯父好意,只是许家还是我父亲说了算,长辈的事,哪有小辈说话的份。”许祺容出生世家有些道理还是懂的,他给不了顾正均答复,但不介意顾正均去跟他父亲相谈。
许祺容婉拒的同时给足他面子,也留了余地,顾正均很是欣赏这位青年才俊,“可惜了,我顾家只有子濯一个omega,不然啊,没准我们两家还能做个亲家。”
“顾伯父好福气。”许祺容面上带笑,心底里都开始谢天谢地谢祖宗顾正均看不上他一个小小许家,选择把小奶豹送给泽言。
许祺容说句真话,就顾子濯那种狂野流的omega真不是他口味,脸确实很精致也没动过刀子,但他实在消受不起打起架一个能打六个alpha的omega。
“好福气?”顾正均摆摆手道,“你看看我家那小兔崽子,把钟家搞的鸡飞狗跳,听说他还缠着泽言买鳄鱼。”
顾正均长叹一声,“他要是像你弟弟一样乖顺,我才是好福气啊。”
许祺容的弟弟许祺颜是个omega,标准的世家omega,见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顾家主说笑了,您老才是好福气,”许家家主许学义走过来同顾正均一样,夸赞顾家的儿子道,“闹腾归闹腾,泽言宠着你能怎么办?”
许学义夸赞完顾子濯后,接二连三有人过来吹捧顾正均养了个好儿子,因为在场的都心知肚明,钟泽言才是最有话语权的那个,
此时的顾正均被众星捧月,以钟家老丈人的身份挺足了腰杆,“哈哈哈哈,不敢当不敢当。”
挽着顾正均的意桐也被赞许了好几声,意桐处事不惊微笑面对,在人群之外找到一个孤独的身影后,对身边的顾正均开口道:“家主,钟家主在那。”
顾正均朝意桐说的方向看去,见到屋外的池子边站着的人,朝身边的诸位开口道:“顾某有点事,失陪失陪。”
从客厅里出来透透气的顾子濯坐在躺椅上,手里拎着鱼竿在水面上拍打了几下。
里面没有鳄鱼冒出脑袋游过来等他喂了。
“泽言。”
“钟家主。”
两道熟悉的声音同时传来,划破室外的安静。
顾子濯看向两个面露微笑,眼睛里尽是讨好之意的人,等着他们开口说话。
“泽言,身体好些了吗?”顾正均保持微笑问道,“子濯呢?我进来到现在都没见到他,他小子不在你身边?”
他不想搭理这个人前一套人后一口一个畜生骂他的人。
他将鱼竿收起放到身边,他敢说这么多年从没见顾正均这么好脾气过。
顾正均是对钟泽言干涉他婚姻的事很为恼怒,但他分得清现实,不管怎么样,钟家他撼动不起。
顾正均再次好脾气开口道:“泽言,这是怎么了?是子濯惹你生气了吗?要不这样,我去教训他。”
钟泽言不理老爷子,老爷子就觉得是他的错,顾子濯开口道:“他是你亲生儿子吗?”
闻声,顾正均和意桐同时显露尴尬之色,他们都清楚钟泽言已经知道子濯是什么身份了。
顾正均隐约猜测这话的意思是为小畜生抱不平,“泽言,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子濯是我亲生儿子,我以后肯定好好对他。”
“钟家主,谢谢您。”呆在顾正均身边一直扮演贤内助角色的意桐走上前两步,尝试跟这位最年轻的家主交谈。
意桐道:“我亏欠子濯太多太多,余下的时间我会尽我所能去补偿他,我会弥补回他缺失的那份父爱,和家主一起。”
“不需要。”他对倚靠钟泽言得来的东西完全没兴趣,甚至这些会让他恶心。
“泽言,”顾正均琢磨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想让他怎么做才能让钟顾两家冰释前嫌,“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做到。”
他是想好好扮演钟泽言的,只是看到顾正均和意桐同时出现,心里特别复杂。
在顾正均开口说出“一定做到”这句话的时候,顾子濯动摇了。
他觉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借钟泽言的口说出来,就一定能实现。
所以,他说了。
顾子濯道:“我要你们断绝关系。”
“这不可能,子濯也不会答应的。”顾正均想都没想一口拒绝,顾子濯成功入了钟泽言的眼,突然和顾家断绝关系,这让外界怎么看顾家。
到那个时候,顾家就会沦为T国的笑柄。
不能把心底话说出来,顾正均换了说法,“要是这个节骨眼上子濯跟我们断绝关系,泽言你让外界怎么想子濯?我可是子濯的父亲啊。”
“我会摆平。”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子濯自己都愣了。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钟泽言会帮他的。
“钟家主,”意桐当即出声,他不能失去这个儿子,否则日后他在顾家一定不好过,“能不能让我见见子濯,让我和子濯单独谈谈,可以吗?”
“不是谈过了?”顾子濯房间里还摆着那两只意桐送来的熊娃娃。
意桐道:“子濯从小就听我话,我......”
“听话?”顾子濯不否认,他从小就很听话,以至于爸爸把他带到顾家一个人离开的时候,他没有死缠烂打求爸爸带他走。
“是,他一定是生我气才跟您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意桐尽可能为自己争取到见儿子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