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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九万里 第1节

作者:恺撒月 字数:12062 更新:2021-12-14 00:55:32

    风起九万里作者恺撒月

    文案

    上一世,为一部无字天书,风启洛家破人亡。

    又因炉鼎体质,被错爱之人百般利用。

    一朝重生,风启洛再不受小人欺瞒,摆脱枷锁,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求大道、修长生、步仙门。

    唯有一人,在他身边两世护持,不离不弃。

    “这一世,我要一手修仙,一手牵你。”

    武力值爆表冰山攻x腹黑妖孽受,1v1略慢热,升级和谐两手抓

    得基友赐名,拜谢

    重生之扶风而上

    灵肉结合之锁你元阳

    鼎炉来双修

    和谐在修真路上

    好像有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内容标签修真 天作之和 重生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风启洛 ┃ 配角风雷,风启彰,其他 ┃ 其它

    第一章 平生未看透

    星衍大陆中心,未央山脉之下有风神山庄,乃修仙大世家风氏一族,宗家之居所。

    常言道星衍大陆,九国一庄。所指正是如今格局修仙九国,与风神山庄并立之势。

    那风神山庄虽只有一族,数千年来,却有二十八人历任九国国师,位高权重,修为深厚,故而这大陆九国,历代皆与风神山庄交好。

    风氏分家更是遍地开花,枝繁叶茂,如今更有数十万人之众,皆以风神山庄马首是瞻。

    此时山庄内正张灯结彩,宾朋满座,迎来送往间,人人皆是喜气洋洋。正是少庄主风启彰大婚之日。

    风少庄主身着大红喜服,正穿梭喜宴之上,那山庄自是大手笔,将前院数座高楼,尽皆摆设筵席亦是不够,又在庄前设下百里流水席,接待众人。

    这少庄主一场婚事,竟比下三品仙国的君王大婚更为隆重,实力之雄厚,可见一斑。

    那风启彰生得极为挺拔俊朗,笑容如春风拂面,姿态端方高华,却又平易近人、礼贤下士,当真叫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如今不过二十七岁,竟已有凝脉六层的修为。这星衍大陆灵力式微,修士之中,练气、筑基者众多,然则筑基之后,愈是前进一步,愈是艰难百倍。

    三十岁凝脉者不足千人,百岁结丹者不足数十人,风启彰不过二十七,却已迈入凝脉后期,足见其资质绝佳,不愧为这偌大风氏一族未来之主。

    这般喜乐盛宴、觥筹交错之时,却突然有一声仿若横断山岳的巨兽嘶吼,自后山传来。

    那吼声暴怒凄凉,竟叫风云变色。惊得无数宾客们手中酒盏落地,酒宴欢庆气氛,一扫而光。

    又有数名家丁匆匆入内,在风庄主同少庄主耳边低语几句,就听风庄主漫不经心笑道“各位切莫惊慌,犬子曾于历练时捕获一头邪鬼,如今关在后山中,想是今日人气旺盛,引得那邪鬼激动罢了。待他日钻研完毕,自会处置干净。”

    如此倒叫宾客们赞叹不已。星衍大陆有六大凶兽,邪鬼名列榜首,乃第一恶劣暴力之怪,平素却会伪装成人形,狡诈邪恶,令人极为头疼。九国皆张榜高额悬赏,剿杀邪鬼。重赏之下,勇夫固然不少,生还者,却寥寥无几。

    时日一久,邪鬼便成了人人闻之色变,畏惧厌恶的头号妖物。

    这般凶恶的妖怪,少庄主竟能生擒一头,却叫无数人起了敬仰之心。

    筵席上再度热络起来,颂扬之词更是不断,就连那咆哮声亦是被压了下去。

    风启彰只是矜持含笑,一一回应,又起身道“容晚辈告辞片刻,这凶兽吵嚷不休,只怕惊到新娘。”

    此言一出,就有一名黑须老者大笑道“这小子倒是个知情识趣之人。”

    又引来众人一阵哄笑。

    风启彰自是含笑应道“前辈取笑。”

    这片祥和气氛中,风启彰告罪离了大厅。方迈出房门一步,那丰神俊朗的从容之色便消失无踪,嗓音里亦是带上一分冷肃,“那邪鬼逃去何处”

    身后家丁战战兢兢,冷汗已浸透后背衣衫,匆匆追上风启彰步伐,回禀道“那邪鬼闯出后山石屋,却并未逃离。”那家丁担忧看一眼,见风启彰脸色极是不耐,急忙接上,“往地牢去了。”

    风启彰闻言,面容又阴沉几分,斥道“吞吞吐吐,难成气候,降为杂役。”

    不再理会那家丁苦苦哀求,两侧自有其他侍从上前将人拖走。风启彰却召出灵剑,往地牢疾驰而去。

    风神山庄地牢之中,却关押着一位特别人物。

    此人年少有为,不过二十四岁年纪,却已有凝脉三层修为,若非他如今丹田被封,又遭蚀月钉锁住各大穴位,只怕远非如今境界。

    正是庄主风长昀嫡亲的侄子,风启洛。

    风启洛坐在墙角,手腕脚踝皆有细长漆黑锁链垂到地面。那厢房名为地牢,却还算整洁,只是深入地下十丈有余,四周漆黑,与世隔绝,唯有墙上镶嵌几颗夜明珠,将这斗室照出一层朦朦亮光。

    四周寂静,青石墙厚重潮湿,阴冷有如坟墓。墙角无数划痕记事,风启洛闲来无事便用手指来回轻抚,故而心中有数,他被关押至今已有四年零两个月零九日,堂兄亦是有四十九日未曾前来探他。而脱罪出狱之日,更是遥遥无期。

    这般枯寂漫长,不见天日,却叫这原本意气飞扬的少年,面色惨白,形销骨立,双眼亦是漆黑无神,宛若干尸一般,只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小心握在手中细细摩挲,长久思念,唯有以此物寄托。

    却在这片死寂之中,陡然响起轰然爆裂,又夹杂守卫惨叫。风启洛在这寂静中,耳力异常敏锐,门外打斗呼喝不断传来,他忙将玉佩收回怀中,战战兢兢自墙角起身,只觉长久未曾移动过的双腿,僵硬如枯木。

    谁料才站起身来,就见面前牢门被猛然撞开,一条身影陡然闯入。那闯入者高大挺拔,一身斑驳血迹,衣衫破烂,露出的上身伤痕累累,血口狰狞。长发披散下,双眼却湛然若星,憔悴容颜依稀有着熟悉轮廓,正一步步向风启洛走来,却是一步一个血脚印,触目惊心,又哑声唤道“启洛少爷”向他伸出手来。

    风启洛竟怔愣当场,动弹不得。这男子虽伤痕累累,又憔悴狼狈得有如逃犯,他仍认得清楚,正是幼时父母为他细心培育、精心挑选的侍卫风雷。

    他父母十二年前遇魔兽袭击,双双亡故。风雷亦在八年前陪同他前往秘境潜龙谷时,遇袭身亡。

    八年前故人,却在今日现身。

    风启洛难掩心中激动,急忙奔上前握住风雷染满鲜血的双手,干涩嗓音,却因长久未曾与人交谈,而有些生涩暗哑,“风雷潜龙谷时,你竟侥幸生还为何八年不见踪影”

    风雷脸色沉郁,只道“属下这八年,一直被关在后山。”

    风启洛听闻此言,却一时之间,难明其深意。风雷却已一剑扬起,为他斩断手脚锁链,又扣住他手腕道“种种缘由,容后再禀,请同属下离开。”

    他随风雷行至地牢门口,见走廊外横尸成片,却陡然心生怯意,硬生生停住,道“不可贸然行事,我如今戴罪之身,尚需忍耐。他日启彰哥哥自会为我请求长老,释放出狱。”

    风雷一双冷漠双眼,唯有视线落在风启洛身上时方浮出些许情绪,却难辨分明。他竭力搏杀,闯入此地,已近油尽灯枯,此刻只得用力拽风启洛手腕,往地牢外大步行去,又低沉道“下令将你关押在此,永世不得释放之人,正是风启彰。”

    风启洛步伐踉跄随他走动,尚在震惊之中,却陡然被一股劲风狠狠撞在胸膛,与风雷一前一后,重重跌回地牢石板。

    风雷在慌乱中仍是竭力抱紧风启洛,身形一转,结实后背撞在地上,牵动伤口,忍不住闷哼出声。

    风启洛被他温暖怀抱护住,虽是被那一掌击得气血翻涌,胸口憋闷,落地之时却并未受伤,只是撑地自风雷怀里起身,见那侍卫面色惨白,后背汩汩渗出鲜血,在灰白石砖上蔓延开,一时竟惊得手足冰凉。

    身后却有个女子声音传来,冷声嗤笑道“我当这地牢中关着何等怪物,竟连少庄主夫人也不可探访。却没想到是这般不中用的东西。”

    风启洛扶住风雷一边手臂,那侍卫亦是倔强,身后伤口几可见骨,脚下快速积出血洼,却不曾哼出半声,右手长剑杵地,静默如山,冷冽如霜,缓缓站起身来,沉默往来者望去。

    风启洛亦是看向来人,十余名侍卫同丫鬟将这狭窄地牢通道塞得满满当当,众星拱月之中,一名身着大红喜服的美艳女子傲然卓立,一双黑白分明的妙目中饱含轻蔑,视线落在风启洛身上。

    这女子何人,风启洛却并不识得,只是这般年纪,又一副新嫁娘的模样

    风启洛不由微微皱眉,问道“你莫非是风启明的新娘”

    那女子闻言,脸色一冷,随侍在侧的贴身丫头已替她厉声斥责道“大胆,此乃少庄主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还不速速跪下请罪。”

    风启洛脸色渐沉,却不言语。

    他自十八岁始,便与风启彰两情相悦,月下缱绻。风氏四长老因他修炼魔功,要诛杀之时,亦是风启彰拼死阻拦救下。又曾无数次山盟海誓,待为他洗脱罪名之后,行大典结为道侣。

    正是有这份情意支撑,风启洛方才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隐忍,苦守四年。

    如今这女子贸然现身,竟自称风启彰新婚之妻,却叫风启洛这半生痴恋,成了笑话。

    风启洛尚且不语,却听风雷冷淡低沉道“风启彰今日大婚。”

    他只微微皱眉,面色冰冷,又听风雷继续道“八年前,属下一时不察,被风启彰偷袭擒获,在后山关押至今,幸得逃脱”

    风雷话音未落,就有一道锐金剑影悄无声息,有若毒蛇一般刺入胸膛,激起一片猩红血花。

    那剑影快逾闪电,血花飞溅之时,风启洛方才听见那灵剑凄厉尖啸之声,尺余长剑,已将风雷本就如强弩之末的身躯刺穿。

    风雷面色惨白,却是毫不动容,反手握住露在胸膛外一截剑柄,风启洛亦是上前,欲助他拔剑,却有两名侍卫上前,不顾反抗,将他强行拖开。

    挣扎之时,又听风启彰熟悉嗓音温润响起,“这畜生竟逃至此处,启洛,你可曾受伤”

    风启洛循声望去,见那人一身喜服,锦绣红袍映得他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只觉气息一滞,竟是不能呼吸,沉郁黑暗渐渐蔓延而上,心口大恸,才张口就觉嗓音哽咽,难以成言。

    风雷在一旁已握着灵剑试图往外拔出,谁料那灵剑却是个法宝,竟立时轰然一声炸开,那两名侍卫虽即刻将他拖得远了,却仍被温暖血腥肉沫雨点般淋了三人一头一身。迷蒙血雾之中,风雷胸膛腹腔俱被炸开大洞,毫无生气倒下。

    风启洛耳中犹被震得嗡嗡作响,眼见那男子身躯如雪崩山倾,重重倒在地上,却仍是呆滞了片刻,方才全力挣开禁锢,往那人倒地之处扑去,嘶吼出声,“风雷”

    地牢灰白石条之上,鲜血弥漫,汇聚成池,风启洛脚下一滑,重重跌在风雷尸身之上。风启洛惨白清俊面容,亦是被血水浸染,竟透出几分狰狞之色。

    而风雷渐渐冷却的尸身,却在此时有了变化。

    第二章 一朝得重生

    风启洛才撑起身,就见这具胸口空洞,肋骨根根外翻的尸身,竟缓慢变形、膨胀,显出一具身长两尺、青黑外皮、满头白发的妖物尸身,正是邪鬼原形。

    却依然生机全无,风启洛手掌下,那怪物外皮细微鳞片冰冷扎手,叫他手足俱是一片冰凉,周身亦是宛若沉入千尺寒潭,再见不到半丝光芒。

    风启洛缓慢仰头,望向那一对新人,当真是金童玉女,珠联璧合,夜明珠辉闪烁,落在这一对璧人身上,又被侍从婢女众星拱月一般环绕,二人天生贵气,亦是隐隐生出一分盛气凌人的傲慢。

    君临星衍的风氏一族,未来家主身侧,何曾留给他过半点位置。

    风启洛不由勾起一抹凄绝笑容,视线落回邪鬼的尸身上,用染满鲜血的手指轻抚青黑细鳞。邪鬼外皮上,新旧伤痕交错,竟无半丝完好之处。细细抚触时,复又笑道“恭喜堂兄,竟将无字天书中所载,斩杀邪鬼的却邪灵牙炼成了。”

    风启彰未曾料到新婚妻子竟擅自探了地牢,东窗事发,原本担心这堂弟会兴师问罪,却不料听见堂弟如此温暖言语,不由心中一宽。这风启洛爱他至深,竟是连贴身侍卫被斩杀、隐瞒新婚之事亦不曾怪罪于他,这般厚爱,终是叫风启彰对堂弟起了些许怜惜之意。

    如今既得刘氏嫡长女为妻,若能哄得风启洛亦心甘情愿追随于他,上佳炉鼎、无字天书,俱为他所用,当真是如虎添翼,风氏族长之位不过尔尔,星衍九国霸主之位亦是垂手可得。

    风启彰心思百转,又给刘氏使了个眼色,叫她退下。

    那刘家大小姐满脸不悦,却见风启彰目光一冷,只得一甩云袖,转身离开。那挤挤挨挨的婢女侍从们,亦是悄无声息撤离。

    风启彰又叫下属们在地牢外守候,唯独留下两名家丁,要将那邪鬼尸身拖走,却被风启洛一掌一个,尽皆推开。

    他见堂弟仍跪坐在血泊之中,衣衫被血水半湿,黑发亦是垂至血水之中,宛若厉鬼,竟觉四周冰寒,内心一凛。面上却只是露出惯常的温和笑容,伸出手来,“叔父竟豢养邪鬼,此事我本不欲叫你知晓,怎料唉,是做哥哥的考虑不周。启洛,切莫放在心上,来。”

    风启洛亦是如往常一般,顺从含笑,抬起沾染血水的手掌,与他相握。

    那邪鬼的血水黏腻浓稠,叫风启彰心中厌恶,面上却不见端倪,仍是温润如玉,君子端方,笑容里亦是带上几分苦涩,“大婚之事,实乃长老与父亲逼迫我本待日后慢慢说与你听”

    话音未落,风启洛已出手如电,紧紧扣住他手腕命门,风启彰大惊之下急往回缩,竟是挣脱不开。

    风启洛已站起身来,迫近的俊美端丽面容上,露出修罗般森然笑容,被血迹一衬,杀意凛然慑人。

    封住他周身三十六大穴位的骨白色蚀月钉有若流星四散,扑扑扑几声激射而出,风启彰近在咫尺,自是无法幸免,蚀月钉穿透他胸膛腹腔后,深深刺入石墙之中。风启彰伤重剧痛,张口喷出一口血来。

    风启洛仍是牢牢扣紧他手腕命门,一头黑发被身周狂卷的灵压吹得猎猎飘飞,刺目殷虹的血水自全身穴位涌出,将他染成血人一般。

    地牢丈余厚的青石墙亦是撑不住这等强横灵压,发出清脆碎裂声,更崩裂出无数缝隙。

    风启彰惊惧之下,面容再不复那君子温润,气定神闲的模样,扭曲起来,奋力挣扎之时,声音亦是颤抖不已,“启洛、启洛你且冷静,我是爱你的,哥哥心中唯有你一人切莫如此冲动”

    风启洛在灵压形成的飓风中心,声音却平静如空谷岩石一般,五指有若铁铸,牢牢掐入风启彰手腕之中,另只手却已在半空飞快画出无数月白色法诀符纹,在空中宛若冰晶闪烁,又飞速钻入体内。

    而脸色便更是白了几分,冷厉目光落在昔日爱人面上,终究浮现出些许悲怆与嘲讽来,“启彰哥哥”

    风启彰被剧痛与恐惧笼罩,早没了世家公子的翩翩风度与游刃有余,闻言只惊恐睁大双眼,四肢却被灵力卷缠,动惮不得。

    风启洛那张惨白端整的面容,有若白骨堆上,海棠盛放,叫人又是惧怕、又是着迷,竟是舍不得移开眼去。

    “启洛”风启彰下意识张口,却是声音暗哑,被那狂风一卷,便四散得无影无踪。

    风启洛却只是嗤笑,用另只手轻轻抚摸风启彰面颊,“庄主与四长老断言那无字天书乃魔道之物,污我修炼魔功,迫我散去一身修为。我堂堂风神山庄二少爷,却被囚在这等下作污秽之地,若非为了你,我风启洛何须忍受这百般刁难”

    他声音骤然一暗,手指已滑至堂兄脖子上,骤然收紧,厉声喝道“若非为了你,我堂堂风家嫡子,何必忍辱负重,困守牢中,为你抄写天书、助你炉鼎修行”

    风启彰无言以对,只得慌张扯他手腕,地牢门再度被撞开,侍卫们闯将进来,又被狂风掀翻,正拼死往风眼正中突入救主。

    风启洛见他不语,更是心头剧痛,眼神冰冷,笑容却愈加妖冶,自毁禁术在体内渐渐成型,危险之极的气息,亦是无声无息弥漫开来,更有几道化神以上大能绝强威压,正自极远之处风驰电掣地袭来。

    风启洛自是暗中加速禁术成型,嗤笑道“启彰哥哥,我知你对无字天书势在必得,怎奈那天书深埋我紫府之内,若是强夺,只怕落得人书尽毁的下场。我被迫散功,本已时日无多如今不过强吊着性命,等启彰哥哥为我沉冤得雪,重见天日后,我怎会拖累哥哥,自会献书于你风启彰,你何必急于一时。”

    风启彰听闻此言,虽不欲暴露真心,眼中痛惜之色,却让近在咫尺的风启洛瞧得分明。若非风雷拼死前来救他,只怕他这一生,要被风启彰欺瞒至死。

    正所谓情之一字,误人终生。

    风启彰如今痛悔交集,才张口道“启洛”

    风启洛不欲再听他巧言令色,只一扬手,一道灵力化为绳索,将嘴堵上。

    而后只是急速在半空绘出种种灵符,低沉声音念诵道“天地烘炉,熔炼万物苍生;我身亦烘炉,熔炼丹田骨血。先天太极、后天八卦,乾天坤地,震雷巽风,天地归一,万法皆破”

    清冷话音才落,风启洛又并起两指在自己眉心一点。

    剧烈白光热浪,以风启洛为中心,轰然炸开,宛若一头愤怒的上古神兽,咆哮狂吼,将后山地牢尽皆掀翻,一股气浪卷着无数碎屑,猛烈自地下冲上云霄。

    那白光白中透蓝,将半边天空照得大亮,竟连千里以外百姓亦能目睹。

    风神山庄前院宾客酒宴正酣时,突然一声比先前嘶吼强势百倍的爆炸声,惊天动地袭来。地面亦是摇撼震动,有两幢高楼地基竟被掀翻,栋梁断折、楼宇坍塌,一时间惊叫声、哭喊声夹杂成片,引来一片兵荒马乱。

    忙乱之中,又有一名家丁慌张闯入大厅,跪倒在地哭道“庄主老爷少庄主、少庄主他殁了”

    风长昀听闻长子罹难,顿时无力跌坐回去,脸色惨白。

    原本欢声笑语的喜宴,立时被愁云惨雾笼罩。

    消息亦是飞速传开。人人都以为那风神山庄少庄主风启彰,于新婚之夜时诛杀邪鬼,却遇邪鬼自爆,引发地震,竟至尸骨无存。

    风神山庄落在嫡次子风启明手上,那风启明却并无大才。风氏一族千百年雄厚基业,终显颓相。

    只是这风神山庄未来命数如何,与风启洛再无半分瓜葛。

    他自满目白光中醒来,却觉右腿钻心疼痛,动惮不得。身下溪水冰凉,头顶一弯残月、几颗疏星,静静照出头顶悬崖阴影。

    这幅场景,却似曾相识。

    正是他十六岁初次入秘境潜龙谷,被表亲花宇、刘凤二人哄骗,不慎坠崖之时。

    若非那时,父亲打入他紫府中的无字天书终于开启,只怕风启洛亦活不到二十四岁。

    若非如此,又怎会做了四年阶下囚徒,白白舍弃一身修为,到头来,不过为人作嫁。

    风启洛收回烦乱心思,手指微动,只觉全身骨骼疼痛,山风阴冷,右腿浸在初春冰寒溪水里,已渐渐失去知觉。

    虽是一身伤痕,风启洛却合上双眼片刻,又倏然睁开,望向头顶弯月,低声笑了起来。

    他本就是将死之人,万念俱灰,却在这等境地里绝处逢生,返回少年时。虽仍不得见父母一面,然则,这一次,风启洛绝不肯再落入前世那般田地。

    残月已攀上中天,银辉如薄纱飘渺落下,四周唯有溪水潺潺与夜风低回,更添几分寂静孤清。

    被那月光照得久了,风启洛只觉眉心紫府之处隐隐发热,心知正是天书开启之兆,便勉力撑起上身往岸边爬去,溪底鹅卵石上尽是滑腻青苔,着力之时处处打滑,待爬上岸边,将受伤的右腿自水中拖出来时,风启洛已狼狈不堪,衣衫上尽是污痕。

    而后紫府中金光骤然暴涨,带来仿若割裂元神的痛楚,他匍匐在溪岸边上,手中紧紧攥住几块碎石,却是努力忍耐,身躯冰寒刺痛,头颅中有千万刀锯切割,这般折磨,纵使早有准备,仍是让这十六岁少年痛得在溪边蜷起瘦弱身躯,颤抖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那扎入紫府深处的剧痛方才骤然消散,自那夺目金光中,显出一卷古朴书籍,虚空悬浮在风启洛面前。

    那古书封面空无一物,唯有翻开之时,阵阵柔和金光烁然,与月华应和,落在风启洛身上,竟有阵阵暖意融融。

    至此风启洛方才松口气,随手一点,将那古书翻开,匆匆一览。

    正如前世那般,这无字天书扉页中自上而下显出云、火、宝葫、剑同太极五个符号来。正如前世一般,剑与太极符号暗淡无光,正是因他如今修为不过炼气,实力低微,无法查阅。

    他亦不恼,只在那象征炼气之术的金色云纹上一点,金光宛若粉尘一般散开,书页翻卷,又露出一列字来,风启洛凝神看去,正是他一心修炼、却又被风氏长老认定为魔功的功法,名为经天纬地万法归一真经。

    至此,一切皆与前世并无不同。风启洛一刻也未曾忘记,当初他惶惑于这天书突兀出现,并不敢信,只是苦苦支撑,风雷却不见踪影。他熬至天亮时,方才被风启彰寻来救回。亦是因此,那时他少年未谙人心,被风启彰那一点柔情俘获。

    风启洛单手撑地坐起,强忍骨折剧痛,将右腿拉回,就在溪边打坐,凝神敛息,寻找细弱经脉里那一点若有若无的灵力,又以归一真经所授第一层修炼之术,点滴吸取月光精华,注入经脉之中,去芜存菁,炼化成天地间至纯灵气,再徐徐引之入腿中,慢慢修复骨折之处,骨裂处隐隐疼痛,令少年稚嫩清秀的面上,渐渐渗出汗水,又滴落面前石滩之上。

    他如今既无灵丹,亦无修为,只得以这等生硬手段,修复这具孱弱身躯。

    上天既已给他机会重生,这一次,他绝不再留任何悔恨。

    第三章 月下续前缘

    斜月慢慢移至中天,月光又强了几分。悬崖顶上隐隐传来衣袂飘动之声,由远及近,正往风启洛所在之处赶来。

    风启洛双眼闭合,灵台空明,丝毫不为所动。他虽重回十六岁少年身,修为不过炼气五层,心境与神识却远非同境界者所能相比。仍是精心凝神,淬炼先天灵气,身上的皮肉伤眼看着便渐渐愈合,腿骨亦是磨砺血肉,慢慢痊愈。

    那敌我不明的声音已至崖边,风启洛终于行功结束,睁开双眼。

    一青一褐两条身影自悬崖上方出现,正是年方十九的风启彰,面容年少,却已有了那温润君子的雏形。他往悬崖下一看,哪里有半点人影,不由微微皱起眉来,冷冷扫向跟随他前来的花宇。

    花宇乃风氏的远方表亲,一身褐色衣衫更衬得他尖嘴猴腮,面容蜡黄,颇有几分獐头鼠目的模样,他亦是探头往崖下一望,便愣住了。那悬崖百丈,一条浅浅溪水反射月光,宛若银带一般,哪里有风启洛半分身影

    修士耳聪目明,自是瞧得分明,他修为微弱,连神识亦无法施展,只得讪笑道“表哥,我的的确确将他诓至此处坠崖,绝不敢欺瞒。莫非这小子尚有余力动弹,躲到了目力难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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