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计划造就了无数的痛苦生灵,火种计划却只是一个十二岁孩子的生命火种。
只是他没想到,一切都被这个叫做顾野的少年抽丝剥茧,一点点全盘毁掉。
在破碎星环之战里,他想过要复仇,让他死在那场战争里。
他毁了雨昕活下来的希望。
然后他想到了被顾家养大的傅煜瞳。
这些年来他为了保全自己,几乎完全放权给猫头鹰,甚至派去火种基地的高级博士,他都下达了一旦基地被破就自杀的死命令。
而猫头鹰也只是单方面接收他的消息,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顾野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老人,又想到父亲血染的衣服,只觉得一阵悲哀。
“勃列夫……”
“是我杀的。”傅宪开口:“他无意间知道了我的存在,但是引爆器只能在一千米内激活。”
所以他跟随总军的提审团前往了雪域,炸死了勃列夫。
【嗡——】
楼濯玉的通讯器亮了亮。
【Dr.艾维斯:楼!你猜我们从莉娅的血液样本中得到了什么!?是病毒的抗体!可以彻底治愈的那种!!】
“我们得到了抗体。”楼濯玉说。
“!!!”傅宪激动地抬起头。
他知道军部研究所带走了火种计划的资料,但他殚精竭虑十年都没能研究出结果,本来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现在却有了消息?!
“……雨昕是无辜的。”傅宪动了动嘴唇,声音干涩。
“你要问莉娅,愿不愿意救她。”顾野摇摇头。
小姑娘在实验室遭了不少的罪,况且提取抗体需要莉娅的血液,抽血需要经过莉娅本人的同意。
“等雨昕获得了治疗……”傅宪看向另一间屋子里躺着的女孩:“我愿意自裁。”
……
……
六月,傅家大院里传来一声枪响。
此时顾野和楼濯玉正在长白山的舰港里,身着军装,整装待发。
两天前他收到了贝缇亚的邮件。
她找到了一百七十二名牺牲在ISS手中的蓝星军人的遗骸,其中包括一名,也是唯一的一名帝国高级将领的,代号天堂鸟,名字,叫顾麟棠。
而现在,他们将要出发米迦尔星环。
带他们回家!
已经带了些炎热气息的风吹过原野,两千名来自各大军区的精锐士兵抵达米迦尔时,红霞漫天。
顾野没有见到贝缇亚。
广袤的米迦尔原野及腰的如茵绿草上,整整齐齐悬停着一百七十二副棺椁。
顾野半跪在为首的那副棺椁前,节骨分明的手指擦过上面凸起的刻字:天堂鸟。
他轻轻将侧脸贴在冰凉的金属上,闭上眼,眼眶一阵酸涩,嗓音沙哑。
“爸。”
“我们回家。”
然后他起身,气势如虹。
“全体立正!”
“空——”
“敬礼!”
“空——”
“覆国旗!”
鲜红的旗帜仿佛是一团团烈火,点燃了顾野的眼睛。
一百七十二团火被六百八十八名军官扛在肩上,无声诉说着荣耀与伟大。
他转过身背对人群,通红着眼眶面向红霞:“登舰,出发!”
六月二十一日下午七点二十八分,加百列号顺利抵达帝都舰港。
两万名各军将士列着整齐地队伍候在那里。
大领导们也等在那里。
偌大的舰港D01号泊舰平台外围,无数民众自发地手持小国旗与鲜花,沉默着。
七点三十整。
随着一声声震破天际的礼炮鸣响,那一团火焰映着天边燃烧着的红霞,从加百列号缓缓飘下。
顾野在大领导面前站定,“啪”地行了一个军礼。
青年的声音掷地有声:“报告!一百七十二名烈士顺利抵达!请指示!”
大领导拍拍他的肩膀,越过顾野走向了他身后静默着的阵列。
他从身边的警卫手捧的锦盒中取出了一枚巴掌大的金色勋章,轻轻放在了为首那副棺椁覆盖的国旗上。
然后他退后两步,弯下腰,
深深鞠躬。
“敬礼——!!!”
“哗啦——”
“空——”
顾野身着军装站得笔直,唇角微微扬起,眼里却有水光闪烁。
而此时,远在长白山的雪域大队。
校场巨大的屏幕上放着帝都舰港的直播画面。
舰队全体成员正集结在校场上,仰头看着屏幕,举起的手久久未曾放下。
队尾,已经可以适应机械假肢自由活动的白尾雕垂下眼,摩挲着手腕内侧的位置共享芯片。
他咧开嘴笑,然后眼泪滑落下来。
……
……
十二月中旬,一切尘埃落定。
总军在帝都大会堂举办了盛大的表彰授衔大会。
刚刚正式宣告全国,荣升帝国少将军衔的顾野坐在后台休息室里,扯开将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的礼服衣领,轻轻吁了口气。
方才授衔时,台下楼大司令的眼神让他有点心里打突。
【叮咚——】
通讯器弹出一条消息。
【小川:已安全抵达维多利亚港,安好,勿念。】
顾野沉默片刻,手指在光屏上划动了两下。
【照顾好自己。】
傅家的浮出水面令傅煜瞳一度难以接受。
他选择离开蓝星周游星际,并将身份证上的名字改掉,没有姓氏。
仅有两个字:小川。
“吱呀——”
门被推开,一身铁灰色军装礼服的楼濯玉进来,手里捧着一只杯子。
“今年春节还在长白山过吗?”楼濯玉将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后,将杯子递过来。
“……可能吧。”顾野顺手接过,发现还是热的。
他转了转杯身,杯子上一只滑稽的奶牛logo,下面一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广告词:“喝古城好奶,做健康好牛!”
顾野打开盖子抿了一口,嘴上染了一圈奶泡,满足地弯起了眼睛。
楼濯玉在顾野身边坐下,看着顾野的侧脸和唇瓣上残留的牛奶,倾身靠过去。
四目相对,鼻息交融,空气开始升温。
然后……
“咳咳。”
两人触电一般迅速分开,顾野红着耳朵有些尴尬地偏开头。
“爸。”楼濯玉倒是挺淡然。
“……楼司令。”顾野干咳一声。
“今晚……”楼司令的目光落在顾野身上。
顾野的手心开始沁出汗水。
“今晚来家吃饭吧。”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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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完结了。
小野这本书构思了很长很长时间,中间也曾经历过几次波折,包括前期的大规模改文和后期因为三次元的事情险些无法继续,以及一直轮空到完结没有点击没有评论仿佛单机的失落。
不过好在,我坚持下来了。
是的,小野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孩子。
我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在写文的过程中经常边哭边写,我自己都经常觉得,小野和老楼真的是太难了。
其实这篇文本该是一本现代特种兵文,但由于某些原因(你们懂)不得不强行改为星际背景。
以及,我要再次感谢我的小天使们,比如小饼干,比如夜雨,比如凉夜,还有墨迹、炖梨、五十弦们。
感谢你们的陪伴和不离不弃。
在断更的那段时日子里我都不敢爬上来看评论,我很怕看到你们伤心失望。
说真的,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真的坚持不下来。
我爱你们。
絮絮叨叨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之,还是希望小野可以给大家带来快乐。
以及沉香的新书《变成丧尸后我面瘫了》以及《你的酒窝很甜》也会在近期开文,感兴趣的小天使可以戳专栏了解。
还是那句话,无论遇到什么,我一定会坚持到完结。
后期还会有关于小野的番外,以及你们期待的【哔——】,我会在V博更新。
ID:Mu-木亦沉香
沉香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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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变成丧尸后我面瘫了》
文案:
#怎么办我的储备粮好像对我心怀不轨#
#我一点都不高冷,不信我给你卖个萌【面无表情】#
+++++++++++
我是一个医生,变成丧尸后我发现我面瘫了。
其实我本来没想给我的病人挡丧尸来着,但是我不小心绊了一跤,正好扑他身上了:)
至于我为什么会有意识……可能是因为我帅吧……
毕竟相比于那些臭烘烘干巴巴还会长绿毛的丧尸,我除了皮肤苍白一点,体温低了一点,瞳孔变色了一点,脖子上长了几条青色脉络以外,只要我不说……
其实还是能看出来我不是什么正常人。
我能够确定我的胃对人类不感兴趣。但是……我的病人好像闻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容允【微笑】:乖,不可以随便咬人(摸头)
肖深蔚【面瘫蹭手】:好,啊呜——(啃)
伪高冷面瘫丧尸beta医生受X真温柔战斗力爆表alpha攻
又名:
#储备粮的上位史#
#我的储备粮好想对我心怀不轨#
#我把你当储备粮你却想上我#
#爱上了自己的储备粮怎么破?#
言情小甜饼《你的酒窝很甜》开坑
文案:
夏稚遇见十七岁的苏井与那年刚满二十。
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夏稚怒气冲冲地拎起琴房里那个巨调皮的小孩:“再捣蛋,我可吃小孩了啊!”
然后教室静默了一瞬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师好可爱!”
“老师你到底高几了啊快告诉我们嘛!”
夏稚:……
妈惹全世界都不相信我真的二十岁了(╯‵□′)╯︵┻━┻
然后她转过头,看到了那个正抱着吉他弯着眼睛朝她笑的男孩子。
“姐姐笑起来好看哦,脸上有小酒窝。”苏井与伸出修长的手指戳戳自己柔软的脸颊:“你看,我也有。”
夏稚: emmmm
“当然,姐姐生气也好看。”
夏稚:o(*////x////*)q
后来,
留学英国的夏稚再次在伦敦的机场见到了她的小王子。
小王子正背着大大的吉他包拖着行李箱打电话:“姐,我本来打算给你一个惊喜。”
夏稚:“哦。”
“但是我在机场迷路了。”
第76章 番外:少年锦时
少年锦时·顾爸爸和白尾雕的故事
【前排提示:配合Acacia(歌手 October)这首钢琴曲一起食用效果更佳_(:з)∠)_】
白锦泽遇见顾麟棠那年十七岁。
穿着白衬衣的少年坐在琴房里, 修长的手指在钢琴键上跳跃, 连夏日的蝉鸣都显得不再那么聒噪。
白锦泽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干净的男孩子, 干净得像是一杯清爽的冰鲜柠檬茶,连眼睛都是清澈透亮的。
不善交流的少年不知道要怎样引起他的注意, 于是他敲了敲琴房的门, 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喂, 你很吵。”
“啊。”琴声一乱, 少年转过头, 逆光让他的轮廓都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抱歉,打扰到你了吗?”
四目相对, 白锦泽突然感觉心口一跳, 脸颊烧红起来。
“也……也没有。”他撇开头, 抿抿嘴,小声道:“还挺好听的。”
“Acacia.”
白锦泽抬起头:“什么?”
“这首曲子的名字。”少年漂亮的桃花眼弯起来, 比窗外的阳光更明媚。
“知道了, 谢谢。”白锦泽被这个笑容晃花了眼,仓促转身要离开, 跑出几步又转过身,远远地冲少年喊:“喂!我叫白锦泽!”
而后也不管那人有没有听清,转身就跑。
直到他一路冲进教室, 靠在门后喘着气时, 才捂着砰砰乱蹦的心脏抿着嘴唇, 半晌才懊恼地锤了一下门。
“……忘了问他的名字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 白锦泽都心不在焉,连下午的英语测验都是随便填填便草草交卷。
他总是止不住地想起那个少年比象牙琴键更有质感的手指,想起他弯起来像是一泓清泉的眼睛。
他不知道这种悸动应该叫做什么,只是在他从手机上下载了那首曲子听时,那个少年手放在钢琴上朝他笑的画面愈发清晰起来。
“啊——”白锦泽有些烦躁地趴在课桌上,手指放在了耳机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将它摘下来。
第二天,白锦泽又见到了他。
彼时他正在英语课上望着窗外法国梧桐上的两只麻雀开小差。
然后他的额头一痛,一只粉笔头“吧嗒”落在桌上。
年轻的英语老师拍着桌子朝他喊:“白锦泽!你还敢发呆!上次英语测试,ABC三个选项你愣是给我填了几个D上去的帐我还没找你算!给我站起来清醒清醒!”
教室里发出一声哄笑,白锦泽涨红着脸站起来,一抬眼却看到门外,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抱着一沓卷子站在门外,笑盈盈地看他。
杀了我吧。
白锦泽想。
他感觉自己的耳朵要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