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关系?”
沈林之这次依旧低着头,很久后,声音也依旧很轻:“所以,私了吧。”
沈林之站起来时颤巍巍的,头晕目眩。
“楚淮,我现在不方便,你这人就这点不好,真不好掩饰。你要保全你兄弟,想想怎么私了最好,我先……走了。”
门是被沈林之用胳膊打开的。
他想的是,怎么处理孟钦,也能看出来楚淮眼中的他有什么分量吧。
如果楚淮完全不怪孟钦……那么楚淮对自己……沈林之不敢想。但如果楚淮不要孟钦付出代价,那孟钦这个人——沈林之又用力挖了自己的伤口,血把衣服浸透,顺着衣尾滴答出来。
出门后整顿精神,看准一间门牌和没关紧的门,他立马闪身进去。
里面有一个见酒店特殊服务踌躇坐在卧房床边,沈林之庆喝一声:“出去。”
那人刚想问他是不是走错了房间。
就看见那个语气莫名其妙很冲的人很快钻进浴室。
出来后见那人在客房犹豫了小半个小时,沈林之又冷着脸警告。
但他是被经理送进来给楚小公子“端茶送水”的,任务没完成……楚小公子不高兴……
直到他眼中会因为没被伺候而不高兴的楚淮堪比火山爆发地说了句‘出去!!’,他终于没有心里负担了,赶忙离爆发源十万八千里,连他屋子里进来一个陌生人都忘了告诉他的楚小公子。
楚淮进了屋就打开冰箱从里面抱出一堆酒,红的黄的白的紫的……
喝了两瓶,脸上莫名有些黏腻的湿濡,他撑着身体站起来,透过镜子一看,脸上居然有红色的血迹,被眼里流出来的玩意划下两道白杠……
楚淮见了鬼似的,赶紧把脸糊成一团脏。
“操,哪来的血。咳咳咳。”
楚淮醉出幻觉,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说:“我身上的。”
楚淮:“你谁?哦,你啊。”
沈林之说:“我扶你去厕所洗洗。”他手上伤口已经上了药,被自己包扎好了。
一直被沈林之扶到厕所扶到洗漱室最后来到卧室,楚淮话都没说一句。
沈林之脸上不正常的红已经蔓延到脖子以下,楚淮看了看他的手心,那里都是绯红的。
楚淮:“你……”
话没说完,已经被沈林之轻轻附上来,他只听见沈林之轻轻在他耳边吐息,说:“谢谢你救了我。”
楚淮:“不,不许谢。你又这样,我们之间哪来的谢,哈,别急,哈,唔。”
他不住喘|息。
沈林之怀念般用唇描摹着楚淮的脸,手也不停,楚淮被他弄得难受:“你好慢。”
坐在楚淮腿上的沈林之发出噗嗤一笑,却被楚淮疾风骤雨地掠夺了去。
……
楚淮这方面一旦得趣,总恨不得把沈林之拆吞入腹,一夜就能要去半条命。
但楚淮第二天起来依旧能保持他的生龙活虎,往往大早上沈林之累得起不来时,他醒了会盯着沈林之看宝物似的看半天,备好早饭后,再上床躺会,躺着躺着就躺倒沈林之身上,用脑袋把他拱醒,或者猴急地钻到被子里去耍流氓,没多久就能把沈林之弄醒。为了满足楚淮的过分旺盛的经历,沈林之遭了不少罪,腰酸背疼都是常态。
好几次沈林之一睁眼,险些被活色生香的状况吓得缩进被子。
但这次沈林之心里有事,所以没有经过任何打扰就醒了。
他看见楚淮早醒了,就坐在床边,不过颓得像个四十岁的中年人。
沈林之心里忍不住发紧,他看了眼时间,九点了,很晚了。
他这才闻出房间里全是香烟味,楚淮旁边烟灰缸里都堆满了。
沈林之五指近乎痉挛,手腕被撕扯得很疼。
他昨晚不该睡着的!
他应该离开的!
他不该听了楚淮那些话就被迷了心智,乱了阵脚,楚淮昨晚明明是醉了,哪里是不怪他了?
“醒了?”楚淮声音像是被磨过砂。
沈林之睫毛微颤。
第27章 你满身伤[修]
楚淮站起来,沈林之这才看清楚了,楚淮虽然看着颓靡,可他周身衣服整齐干净,明显是清理过了。
沈林之眼睛直直看着他。
楚淮在烟雾中沙哑开口:“孟钦我交给你哥了。”
楚淮把手上那根烟结束了,又点一根,见沈林之只看着自己,他吸了口,吐雾时平淡地问:“你还有事吗?”
沈林之心里若有所感,问:“什么?”
楚淮高大的身体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沈林之完全无处躲避。
楚淮许久才又说:“我走了。”
“楚淮。”
楚淮顿了顿,声音压抑:“有事?”
沈林之摇头,楚淮没看到。
楚淮便问:“你难受?”
沈林之摇头说没有。
楚淮提起脚就往外面走,活像在躲什么。
沈林之问:“你去哪?”
楚淮转回身拿被他险些忘了的手机,稀疏平常地回答:“回家。”
“楚淮。”
楚淮:“……”
“你就这样走了?”
“我还要怎样?”沈林之手肘上搭着外套,埋在外套下的手在颤。“和你问早安?”
“楚淮,我们别闹了好吗?”
这声喊像是点了楚淮的炸|药,他觉得满脑子都装着钝铁,沈林之以为,他是在闹吗?那他一声不吭离开,一声不吭娶了别人,对他不闻不问,也是和自己闹着玩?
他凭什么以为自己和他睡一觉后就……
不——他为什么在他床上??他为什么就把人睡了?不该是这样的,明明不该有交集。
沈林之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在他床上醒过来?
“别叫我的名字。沈林之,你以为你是在恶心谁?你他妈怎么变得这么……”他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像是喉咙被人掐住了,话头就给断了。
沈林之也不再缩被子里,露出他青紫遍布的上半身,反问:“你想说我什么?不要脸?你真的和我抽刀断水了?昨晚……”
“闭嘴!”
“……”
楚淮被他的话逼得阴鸷起来:“我逼你了吗?还是我强迫的你?哈,”他语气陡变:“算了,都成年人了,别这么矫情,睡一觉而已,跟谁不是睡?你说是不是。”
楚淮:“你看你昨晚那么主动,我还以为是‘客房服务’呢,哪知道是你啊,今早可吓了我一跳。”
沈林之颤抖:“你把我当……鸭?”
“不然呢?昨晚我房里还有别人?说起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沈林之步步紧逼,要看出楚淮眼里的破绽:“那你喊我名字做什么?”
楚淮转过头不看他灼灼的眼睛:“那么多年的习惯,正在改呢,现在已经很少犯了。”
沈林之顾不得身体的痛,从床上跳下来拽住楚淮衣领,眼睛死死盯住他的:“你的恶心,是对我?”
楚淮声音蓦然困顿起来,答非所问:“谁让你跑到我这儿来的?”
“你的意思难不成是让我去找别人?”
楚淮气头上来,并不知道昨晚沈林之是被人下了药,而且昨晚沈林之表现得实在很正常,他压根不晓得沈林之的迫不得已和苦苦压制以及到最后的无计可施——除非他真的去找别人。
楚淮想起沈林之的老婆,想起他的宝贝孩子,想起脑子里折磨自己无数遍的|他们一家人吃饭的画面,眼睛也红了,轻轻说:“你还忌讳这些不成?男人,女人,哪个不都能满足你?在我这儿来跟个女人一样,有意思吗?”
楚淮说:“你贵气,不该在人下。”
沈林之:“如果不是你……”
“你走吧。”
抖着手去找他的衣服,却发现衣服已经废得不成样子。
楚淮看着他的动作,抿唇把一套崭新的衣服扔他面前。
沈林之第一次在楚淮面前红了眼眶。
“楚……”
“我先走。”楚淮急匆匆出门,眼里的光都碎了,这个晚上……太不该了。
以前对上沈林之的眼睛,他至少能保持自己的高冷立场。
刚刚,险些……楚淮重重吐息。
沈林之到底是在做什么?对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几年太痛苦了,苦得楚淮条件反射地去趋避那些记忆和沈林之,可沈林之怎么能这样呢?
他怎么能这样呢……别这样看着他啊,他本能的趋避绝情的沈林之,可也本能地守护了沈林之十几年。
当真是习惯成自然,所以今天居然跟着沈林之的痛而痛,所以早上发现自己压着他伤口时险些把自己吓出魂……
……
一场爱事完毕是最温存的时候,蚌壳懒洋洋的把软肉都露在在外面享受这样的温存。
这时候的冷言冷语就变得比平日更能刺伤人心。
沈林之执着地把自己崩了几颗扣子的衬衣穿上,遮住身上那些忽然间不再暧昧的耻辱痕迹,哪管手腕上渗出的血,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他第一次不再是往楚淮身边靠近,而是迫不及待地逃开。
刚刚对他说这话的绝对不是楚淮。楚淮今早上明明出去买早餐了,或者是去医院,或者是去跑步了,去他爸的公司了,一定不在房内。
他醒过来没见什么楚淮,他一个人醒过来,等了楚淮那么久他也不回来,所以他猜楚淮肯定还在生自己的气,所以不见自己。
但他绝对不会说这些话。
出了酒店就遇到一辆帅气的摩的,飒飒地从他面前冲过去。
因为险些撞到人,自行车上那人急急停车,皱眉回头,说:“Oh.Why don't you look at the road?”
沈林之脸上迷惑众人的温和笑容尽散,只剩下朔九寒霜的凄冷,浑身犹如包裹着一层煞气,可偏偏一点也不凶神恶煞,就面无表情看了那路人一眼。
似乎是梦游刚醒。
那人看了眼对方的拖鞋,高眉深眼的人耸肩:“oh well.”然后开车麻溜走了。
楚淮在窗边看了很久的太阳和车流,而那个人一直被他有意无意地放在余光最边缘,好像这样那个人就会很不占位,就像生命力的一粒尘埃。
亦或……一根刺……一滴血……
……
沈林之庆幸他没太多时间想那些事,他那天他裹着件衣服回家,才发现自己穿走了酒店的拖鞋,落魄得像被谁欺负了一样,他又没被欺负。
沈林之的心理暗示成长得很快,如今已经能熟稔运用了。但他丝毫不决定自己是在釜底抽薪,因此运用得乐此不疲,楚淮的事被他搁置在最深处最不起眼的地方。
他现在有别的事要上心,
例如眼下被医生勒在床上的他哥。
沈林之脸皱成一团:“哥,我和你说过多少次开车小心小心,怎么能和人追尾?”
沈均维在公司一向是个高冷新兴老总,但回了家也会耍赖:“那是他的错。”
“警察拍的照都出来了!你在人家后面,人家后备箱都散架了。”
“我这人也快散架了……”
“你还说!额头伤了这么大一块,我给你买的帽子怎么没戴?”
沈均维摸摸伤口,虽然弟弟疼他他心里很甜,但弟弟太强了他招架不住,生怕自己哄不好,只好慢慢安抚着:“平时都戴了,这次是放后备箱里没拿出来。”
“每次开车都要戴的东西你放后备箱做什么?”
被找到破绽了……沈均维捂嘴咳,沈林之给他顺背喂水。
他心里无奈笑:还不是你那帽子丑得天怒人怨,哥哥我青年才俊,气质拔群,不要形象的么?
他揉上生气的沈林之的脑袋,“以后不会了,乖,给哥哥按摩按摩。”
沈林之冲:“自己按。”
沈均维自己按时,嘴上:“哇啊啊,好痛……”
沈林之:“……。”
哥哥悠闲地躺在床上喝着小女友的营养汤,享受着弟弟难得露骨的关爱,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甚至产生了以后要多伤几次来医院住住的疯狂想法。
沈林之在帮哥哥看公司发来的那些文件。虽然沈均维觉得弟弟帮自己审查公司文件十分感动,但也深知自己弟弟对这方面并不热衷,于是安慰:“不懂的来问哥,看累了就休息,堆那等我来。”
“你好好睡一觉。”
“林之,哥哥我太幸……林之!你过来。”还没把黏糊的话说完,他语气忽然变严肃起来。
沈林之:“干什么?”
“你过来。”他皱眉。
沈林之郁闷:“你好烦。”
沈均维趁弟弟低头给他掖被子,扬起手抓了把沈林之衣襟,被里面遍布的青紫骇到,惊怒:“怎么回事?你那同学不是没得手?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他做的?”
沈林之直起身,淡定地拢好衣服,开口:“你就当是我的特殊癖好,宽容一下吧。”
沈均维:“……什什,什么?你是…我……”
沈林之叹气:“你想太多了。我已经成年,做事知道分寸。”
沈均维一改刚刚的撒泼气,强势起来:“你这叫知道分寸?你搞得一身伤居然半点不跟我说是有分寸?你当你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
“有没有你自己不知道?”
“那你被……这样了半点不说?我不值得你倾诉?”沈均维只急忙慌的知道他弟弟“遍体鳞伤”,没想过这种事儿哪能随便说。
但沈林之就是说了,而且很不给面子:“我告诉你,然后你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