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想着就越加努力地赚钱。
他从来没有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楚暮雨就像是从石缝中射进来的一束光,他不过是想要全力握住罢了。
楚暮雨游戏打到十二点半就关了,洗澡前叫越泽也别练号了,一起上床睡觉。等到两个人终于躺在一间床上的时候,楚暮雨将灯关了。
沐浴露是青柠味的,在炎热的夏日格外清爽,床铺间都是两个人身上一模一样的味道,交缠到一起。在黑夜里味道和声响都被放大,楚暮雨和越泽挨得很近,肩膀靠在一起,越泽这次主动伸手覆住了楚暮雨的手掌,楚暮雨立马得寸进尺地翻手扣住他的五指。
男孩子的骨节要大些,这样紧实地五指相扣其实并不算太舒服,但是两人都感到心里的满足。
等到楚暮雨已经睡着了,越泽翻身抱住他的腰,近乎贪婪地在他的胸口深深嗅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奇怪的感觉促使他想要把自己的心里话在这个深夜里说出来。
他将嘴唇轻轻贴在楚暮雨的胸口上,小声道:“我爱你。”
——
楚暮雨惬意地翻了个身,脸颊时不时传来一阵瘙痒,脖子像是系了一条毛茸茸的围巾,他慢慢睁开眼,对上一双乌溜溜的圆眼,对方朝他“喵呜”一声。
“……团子?”楚暮雨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团子整只猫蜷在他的脖子上,尾巴轻轻晃动,时不时扫过他的下巴。
楚暮雨环顾四周,是他租的那个出租屋,不是楚家那个大别墅,也没有了躺在床边的越泽。
“操。”楚暮雨整个人跌进床里,一下子暴躁起来。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团子察觉到了他的心情,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楚暮雨的下巴,那双剔透的翡翠色瞳孔好像也写满了关心。
楚暮雨在那个完全真实的梦境里呆了都好几个月了,垂眸看团子都觉得它长大了几分。
但是不过三秒,他的脑子里想的还是越泽。那个人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楚暮雨还深刻记得他的体温和拥在怀里的感觉。
这不可能是梦。
楚暮雨将团子从脖子上移开,飞快下床打开了电脑,不断搜索着关于“梦”的各种相关知识,还将自己经历的那些东西在网上都搜了一遍,然而不管怎么搜,都没有任何关于他想知道的消息和解释。
他有些茫然地坐在电脑桌前,他不是机器人,和越泽相处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感情,虽然谈不上深爱,但是也是喜欢,现在一切都消失不见,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总觉得越泽是一个真实的人,一个真实的存在,而且梦的存在也一定与他存在关联,只要找到这个人,那么一切都有了解释。
楚暮雨皱着眉头思索,腿上却感到一重,团子跳了上来,正仰着脑袋软乎乎地看着他。
楚暮雨伸手敷衍地摸了摸它,不停思考着怎么找到越泽。这两场梦的发生让他脑海里存在的唯物主义观摇摇欲坠,或许世界上存在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比如说穿越、平行世界,或者是妖怪。
如果说他在这里找不到越泽,那么越泽可能是入梦的妖怪,亦或是他穿越了另外的平行世界,只不过只有睡着的时候才有机会穿越。也有可能是有人对他下蛊,让他故意梦到这些的。不过楚暮雨觉得最后一种可能性不大。
团子察觉到了主人敷衍的抚摸,叫唤了几声,躺在楚暮雨腿上,摊开了白绒绒的肚皮,软得像是一根面条。
楚暮雨突然感到一阵愧疚,在梦里的时候他都把团子忘了,更准确的说,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完全融入了那个世界,没有想过其它的。
揉了揉团子的肚皮,过了一会儿,楚暮雨把水和猫粮倒好,在墙角的箱子里拿出一盒方便面,烧开了水吃。坐在小板凳上,看着房子狭小又空荡的模样,他的心里乍然生出几分寂寞的感觉,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个人陪伴的感觉。
傍晚,楚暮雨难得抱着团子出了门,团子紧紧贴在他胸前,十分怕生。楚暮雨轻柔地拍了拍它的后背,去了附近的江边。
他慢悠悠地在江边散步,太阳西斜,缕缕余晖洒在江面上,映出一片波光粼粼的金色,微风吹拂过,楚暮雨烦闷的心情总算减轻了几分。
等他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巷口停着一辆亮着前灯的豪车,楚暮雨多看了一眼,注意到了车牌号,步伐一顿,然后马上加快脚步打算越过这辆车。
车子的门被人打开,出来的人朝他叫了一声“哥。”
楚暮雨期待着对方没看见自己的愿望落空,只好转身。楚墨穿着的白色短袖在黑夜里很显眼,路口昏暗的灯光勉强能看出他红着眼眶的模样。
“我不叫你的话是不是打算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楚墨快步走过来,声音拔高。
十六岁的男孩子身高蹿得飞快,楚暮雨还记得以前楚墨只到他胳肢窝,现在已经到了肩膀上面,五官也长得更加鲜明俊朗了。
“你这小子胡说什么呢?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楚暮雨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弟弟的脑袋。
楚墨红着眼睛瞪他,他搞不懂楚暮雨面对着一年未见的亲人还能这么淡定,好像两人只是几天未见一样,他为了找他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儿!
明明决定了见到哥哥的第一面就要上去打他一顿,但此时真正面对着苦寻一年的兄长,楚墨鼻子发酸,眼眶发红,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打。
看着楚墨快哭了,楚暮雨叹了口气,说:“先跟我上楼吧。”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找到哥哥啦
第21章 星夜城(1)
楚墨跟在哥哥身后,从看到陈旧的楼梯和墙皮他就一直紧皱着眉头,等进了屋,看清楚里面的构造后,楚墨不可置信,“你一直住的就是这种破地方?!”
“什么叫这种破地方,我觉得挺好的。”楚暮雨早就住习惯了,一点也没觉得破,不过他也理解楚墨,毕竟楚墨一直住在家里,有这种落差感是正常的。
见楚暮雨说这句话的表情真诚,楚墨站在原地怔了半晌,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眼眶里淌出一行眼泪,眼神悲戚:“哥……你受苦了。”
“……”
楚暮雨将团子放到地上,一掌拍向楚墨的胳膊,“把你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都给我收回去。”
楚墨擦了擦眼泪,低头看到那只竖着尾巴围着自家哥哥打转的猫咪,“哥,你还养猫了吗?”
“嗯,它叫团子。”
楚墨“哦”了一声,又问:“我理解你不想回家,不和爸妈联系就算了,为什么也不和我联系了?还把以前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都换了,如果不是我没放弃一直在找你,你是不是都不打算认我了?”
质问的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难过。
“对不起。”楚暮雨老老实实地道歉,他知道这是他的错。不联系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到楚墨,毕竟他被家里人嫌弃,要是楚墨天天来找自己,父母肯定会不满,但是却因此疏忽了楚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楚墨又瞪了他几秒,肩膀突然一松,“算了,反正我现在找到你了。”
楚墨在这还没家里卫生间大的房子里呆了整整三个小时,坐在板凳上向楚暮雨说了他这一年来的生活,也问了楚暮雨这一年来是怎么过的,楚暮雨简单说自己每天就直播打游戏什么的,注意到墙角的一大箱方便面,楚墨抹着眼泪又哭了一次。
临走前,楚暮雨让楚墨帮他查一个人,虽然不知道这个叫越泽的到底是谁,楚墨还是马上答应了。
“有事打电话,经常来找我容易被他们发现。”楚暮雨叮嘱他,他口中的“他们”指的是楚父楚母。
“我才不管他们。”楚墨犟嘴,他这个年纪正处于叛逆期,不太听得进父母的话,还因为父母把哥哥从家里逼走而有些仇视他们。
“乖,听话。”楚暮雨揉了揉他的脑袋,楚墨刚冒出来的刺儿马上就软了。
“我知道了。”他闷闷回应。
等楚墨离开,楚暮雨坐在电脑前有点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他没心情直播,而且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团子安静地趴在他大腿上,昏昏欲睡。
现在去睡觉会不会再次“做梦”?楚暮雨想了想,抱着团子直接上了床,闭眼、睡觉。
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然而不到一分钟,楚暮雨就沉浸在了梦乡里。
——
“殿下,您该即位了。”
楚暮雨刚睁眼,一道男声就在他耳边轻声提醒,他面前是一张全黑的、不知道由什么制成的王座,后面还立着一根八芒星图案的权杖,繁复的藤蔓印在王座上面,看上去尊贵非凡。
他果然又开始“做梦”了,楚暮雨已经有了这个预感,脸上一派镇定,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棕色头发的西方式面孔的年轻男人,正用着鼓励的目光看着他。
“……”
楚暮雨抬脚往上迈了一步,坐到了王座上。
“恭喜殿下即位!”底下一大片和声。
“恭喜城主。”
楚暮雨抬手看了看,这是一双小孩子的手,娇小细嫩,连五个指甲壳都泛着娇生惯养的粉,所以说,这次他又变成了小孩子?
楚暮雨初来乍到,什么也不知道,干脆就装作是个哑巴,还好有那个棕色头发的年轻男人在一边,他也不奇怪楚暮雨沉默的样子,仪式一结束,就带着楚暮雨回了房间。
一路上他都在观察周围的环境,这显然不是一个他熟知或者了解的世界,更像是小说或是漫画里古代世纪欧洲时期的建筑风格,颇具有古典主义。
“殿下,您身上肩负的责任重大,还请尽早振作起来,一切的悲伤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远去,您将是星夜城至高无上的希望。”说完这一番话后,年轻男人这才离开。
楚暮雨进了自己的房间,一块巨大的嵌入式镜子清晰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垂落在肩膀上的黑发,脸上还带着点肉嘟嘟的婴儿肥,即使年纪虽小,但五官也出落得非常出色了,除了长头发,和他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他里面穿的是一件白色的丝绸衣,领口处缀以柔软的蕾丝,外面是一件交叉领黑色礼服,下摆在后面像是裙装一样散开,用褶皱创造出一种华丽感,前襟系着黑色的蝴蝶结。下面则穿了一条同色系的裤子,一双带着点跟的高筒靴,靴子前面还有精致的装饰,再加上外罩着一件红色的披风,当真是华丽高贵又拉风,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了这是一个身份无比尊贵的小孩。
楚暮雨扯了扯身后的披风,手感当真是好,想来也知道是高级货。他在镜子前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看了他现在穿的这一身,毕竟在现实生活中没看见过,心中好奇的很。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这衣服穿起来……想必十分复杂吧。
——
花了三天,楚暮雨旁敲侧听之下总算搞懂了现在的情况,也知道了这是个怎样的魔幻世界。
在楚暮雨还小的时候,他也做过自己会魔法的梦,光怪陆离的魔法世界里有正义的魔法师,也有穷凶极恶的习得黑魔法的反派,还有各种各样的魔法生物。高中的时候他也挺喜欢看这类型的小说,但长大以后吧,慢慢也就不再幻想这些不可能的事情了。
没想到有一日居然能在“梦”里货真价实体验到。
他三天前即位的是星夜城的城主位置,有史以来最年幼的、年仅九岁的城主,也是百年来在光明系魔法最有天赋的一个孩子。原来的城主,也就是他的父亲,再加上母亲,这对夫妻因为保护星夜城与一群等级奇高的魔兽战斗而失去了性命。楚暮雨推断出来没这么简单,但旁人知道的也并不算多,更别说其中可能隐藏的阴谋了。
那个棕色头发的年轻男人叫威尔利,算是照顾他各方面的管家,他还有一个女仆叫米拉。
星夜城的城主地位至高无上,任何有资格贴身照顾或者保护城主的人都必须要有很强的能力,不管是威尔利还是米拉,虽然在城主堡里,一个是大管家,一个是女仆,但是两人在外面却已经足够封地为王,成为一方领土的主人。
米拉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年轻姑娘,一头灿烂的金发,五官秀美端庄,每天早上都是洋溢着微笑叫楚暮雨起床,然后动作轻柔地帮他穿那些繁复华贵的衣裳。吃完早餐,在米拉的陪同下,楚暮雨会在花园里逛一逛,。
花园里的每一朵花都长得格外鲜艳茂盛,硕大的花瓣展开,肆意地散发属于自己的绝美,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香气。魔法世界不能用常理来看待,一些花在灿烂的阳光下还会自己动,一点一点舒展开,然后又慢慢紧闭,还有一些碧绿的藤条会自己绕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听米拉说,这些都是具有魔法属性的植物。
因为才失去了父母,楚暮雨的一切行为都被威尔利和米拉归结为伤心过度和抑郁悲伤,所以以往活泼的殿下才会如此沉默寡言。
为了缓解殿下过度悲伤的心情,威尔利提议带殿下出去转一转,转换一下心情,楚暮雨没有拒绝,一行三人,外加二十几个藏起来保护殿下的法师。
星夜城的街道十分繁华,街边有林立的各种商店,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建筑,不仅能看到普通人,还能看见身着华贵,身后跟着好些仆从的贵族。
楚暮雨是坐在马车上的,能够打开窗户看到外面的风景,一时间有些目不转睛,这种古欧洲式的风情和现代欧洲完全不同,更加带有奇妙的魔幻主义感。
他看到一个穿着昂贵的胖乎乎的小孩手里拿着一个卷轴,身后还跟着两个仆人,小胖子打开卷轴,低声念了两三句咒语,只见卷轴在空中飞扬起来,哗啦一声,变成五彩缤纷的烟花,形状像是一只兔子。
米拉告诉他,那是星夜城里很常见的一种魔法卷轴,还能根据咒语的不同变成不同的形状烟花,所以格外受孩子们的欢迎,当然,能够买得起这些卷轴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