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做,又给宇文琮瞎出馊主意。
宇文琮摆着手:“不行不行,大师兄不会同意的!”
陆含之说道:“怎么不同意?至少现在能给他一个明明白白的身份,难道你想继续让他做隐字一号?”
其实现在陆含之身边并不需要贴身护卫,他又不出门。
再说了,他身边那么多亲卫,隐一跟着他实在大材小用。
有了正当的亲王妃身份,至少行走便宜了。
这王府里也没有人见过他的脸,他完全可以带着阿尧入赘燕亲王府。
宇文琮开始迟疑,问道:“这样……合适吗?”
明明自己才是个小郎君,让大师兄假扮,不太合适吧?
他们二人倒是高得差不多,否则他也不会以小郎君的身份可以假扮常人男子了。
隐一要比他高个几公分,不过他穿上皂靴垫上鞋垫,再束上全冠,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异。
最终,宇文琮还是妥协了。
他听了陆含之的话,和隐一摊了牌,让他暂时先从燕亲王妃做起。
他怕隐一误会什么,立即解释道:“只是暂时的一个权宜之计,等到我恢复了正常的身份,马上就会为你正名。只是暂时需要给你一个便宜行事的身份,总不能让你一直做隐一。含之说,他的下一步计划需要八个人,你也在这八个人之列。”
隐一却并未反对,说道:“无碍,都可。”
可能是没想到隐一会那么配合,他还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大师兄,对不起,真的只是权宜之策。”
隐一笑了笑,说道:“无碍,都是小事。”
这回宇文琮彻底放心了,说道:“那我就让含之安排,对外宣称我在江南娶妻生子了?”
隐一想了想,说道:“我来安排吧!”
于是不到半日,京城内又传遍了,燕王宇文琮早已经江南娶妻生子。
儿子已经七岁了,早先便已派人秘密接入京中,被安亲王陆含之养在了府中。
有了这一传闻,众人终于明白了。
原来安亲王妃陆含之,早就给自己安排了后路。
哪怕是安亲王出了事,他也能立即接真正的皇长子进京,再用自己手里的势力扶植他。
这是怎样缜密的心思?
普通人真是望尘莫及也!
在茶楼上听到消息的陆含之:……
这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陆含之清了清嗓子,问宇文琮:“原来我有那么深的城府呐?”
宇文琮憋笑,说道:“没,你就是个傻白甜。”
这个词也是和陆含之学的。
傻白甜陆含之嗤笑一声,说道:“今天东瀛富商松景先生要来茶馆谈生意,我们要招待一下。”
至于松景是谁,那自然是假扮成富商悄悄潜入中原的宗干,宗和与宗源的义父。
宇文琝此时正是他的特使,所以今日这个秘会,陆含之应该能见到宇文琝。
松景以要和陆含之谈笔大生意的名义约见了他,陆含之明白他要见自己的目的。
大概在苏婉凝的口中,自己已经成了三头六臂般的人物了吧?
他也想见见苏婉凝背后这个人物,到底是什么样的三头六臂。
隐字一号还是一身黑衣黑面具,黑无常形象立得很稳。
很快,店小二便上来通报,他要等的贵客来了。
陆含之朝宇文琮使了个眼色,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演技了。
他缓缓朝椅子后倚了倚,倚在了后背的软枕上。
苍白的脸上配上过于红润的唇色,看上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柔弱的小郎君。
再加上他本来就瘦,纤瘦的身体只有一个肚子是鼓起的,而且他并不显胎,肚子也不算大。
再加上他腰间悬着的正是东瀛的安胎秘宝,身为东瀛人,宗干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所以他这个底细,是注定探不到真实的底细了。
再加上陆含之刚刚穿得多了些,又饮了一肚子热茶,这会儿出了一额头的热汗。
陆含之憋笑,他觉得穿书真好玩儿,他最爱演戏了!
结果这戏还没搭上,就听到楼下窗外传来了长孙媚的声音:“哎呀,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的婉姐姐吗?婉姐姐今日可是闲得很啊!怎么就跑到这四喜茶楼来了?要不是我来含记买胭脂,还真不知姐姐这样喜欢抛头露面呢?”
陆含之:???
他刚要探头去看一眼,便见一个面白无须,身着青色锦袍的青年在一个络腮胡的陪同下上楼来了。
第204章
茶楼门外, 苏婉凝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素净的脸上不施半点粉黛。
美颜盛世滤镜下,经过的不少人都朝她投去了注视的目光。
但是当对面走来的妖娆女人一亮嗓,所有的目光便都被她吸引了过去。
长孙媚就是有一种天生的魔力, 用陆含之的话来说,他如果生在当代, 就是个天生的大明星。
毕竟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 所有焦点就都在他这里。
长孙媚身后跟着两名丫鬟,都拎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看样子是买了不少。
他算是体验到了嫁进太子府后骄奢- yín -逸的生活了, 这个苏婉凝怎么想的?
放着好日子不过, 天天就想着搞事。
哪怕他当不了皇帝,也是个亲王, 当个闲散的亲王侧妃不好吗?
天天逛街买买,闲来还能下馆子喝小酒,好不自在。
啧,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身上黑气那么重,大概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他跟了这女人半日, 总算在她上楼前把她给截下了。
此处茶楼对面恰好就是含记香坊,长孙媚扭着腰摆着跨, 搔首弄姿的几乎能把半条街的男人当场整出小帐篷。
苏婉凝一看到长孙媚就生理姓逃避,她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也对付不了这种不要脸的。
像陆含之这种, 她还能玩儿阴的。
长孙媚只会和她直里来直里去,当场就给她一个下不来台。
对上他,自己只有吃亏的份儿。
苏婉凝下意识就想转身走,长孙媚却道:“婉侧妃这是怎么了?见到自家姐妹连招呼都不打扭头就走?左邻右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我姐妹不睦,有什么嫌隙呢!太子家宅不宁,岂不是让外人笑话?”
说着他便上前拉起苏婉凝的胳膊,亲姐妹似的挽着她道:“既然碰上姐姐了,那我们姐妹便一同逛逛吧?”
苏婉凝心里快把长孙媚给骂死了,表面上还是耐着姓子说道:“我还有事,你自己逛吧!”
长孙媚却拉着她的手死死的不放,脸上却露出狐疑,眼中也是探究:“哟?姐姐有事?什么事呀?妹妹左右无事,不如陪姐姐一同去?”
苏婉凝道:“你自去逛街,不用你陪。”
长孙媚不依不饶:“姐姐可是瞧不起我?妹妹虽小,懂的倒也不少,多一个人不是多一分力?”
在长孙媚胡搅蛮缠的时候,宗干已经带着特使上了楼。
左右甩不开长孙媚,苏婉凝没办法,只得抬头看了一下楼上,放弃跟着上楼了。
这件事不能让无关紧要的人员知道,以免节外生枝,她也只能敷衍着陪着长孙媚逛街。
被长孙媚绊住了的苏婉凝上不了楼,宗干也只能一个人和陆含之谈起了生意。
和陆含之想象中的差不多,这位东瀛王宗干,大概就是安明阳道长的师弟,安明松。
他身上有着与安明阳差不多的气质,眼神里却是一个清风明月,一个阴云不散。
人的气质,有时候真的和他的心灵紧密相连。
陆含之清了清嗓子,只是朝宗干抱了抱拳,却并未起来,开口道:“抱歉松景先生,我身子不便,今日能来见你已是耗尽了全部体力。近日一直在养胎,若非您说要谈一笔大生意,我可能就不出府门了。不知先生找我,有什么大生意要谈?”
宇文琮喝着一杯梅酒,他月事刚过,有时候为了遮掩他小郎君的身份,是必须要在人前饮酒的。
隐一则贴身护卫在旁边,保护的滴水不漏。
宇文琝假扮的东瀛特使朝他们点了点头,介绍道:“松景先生,我大东瀛最杰出的商人。安王妃不必客气,自是有赚大钱的机会要与您合作。”
陆含之点头,看到宇文琝这个样子就忍不住要笑场。
他没想到,宇文琝竟真能打入宗干内部,成了他身边的心腹。
大概是他没用掉的大阵,真的彻底的屏蔽掉了他身上的真实气息,只能给予明松这个级别的真人表面信息。
这么想来,安明松的能力,应该与安明阳齐平。
或者,在安明阳之下。
但他也不敢确定,若是如此,安明阳也不会特意跑那么大老远过来,让他小心安明松了。
当然,以上都是他的猜测,只希望别太离谱。
对面富商打扮的宗干对他点了点头,说道:“我手里有大批的珍珠,想与含记合作,做珍珠粉的生意。”
“哦?”陆含之气若游丝的说道:“先生也知我含记是用珍珠粉做脂粉的吗?”
对方的眼睛一直在朝他身上审视,忽然对他笑了笑,说道:“安王妃的生财之道,自然是略有耳闻的。”
陆含之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摆了摆手道:“机缘罢了,先生若是想合作,那便先让我验验货吧!”
男人对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大胡子便上前,从怀里掏出了一袋珍珠。
宇文琮接过那袋珍珠,打开后在鼻端嗅了嗅,又交给了陆含之。
陆含之把那珍珠拿在手里,果然是颗颗饱满圆润。
他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好货,那么先生,打算怎么合作?”
宗干见苏婉凝半天都没上来,只得开口道:“我来提供货源,只收珍珠成本价,先生随意怎么销售。”
陆含之点头,答道:“可以,珍珠是好东西。东瀛是珍珠的主要产区,我当然愿意与先生合作。那么,我们便签合同吧?”
“合同?”对面的男人面露疑惑。
随即,后面的隐一便递上来一式两份,中英文结合的合同文件。
宗干:……
陆含之无力的笑了笑,说道:“先生放心,那些小字体只是鄙人的防伪标志而已。您可以看一下上面的内容,都是为了保障我们双方利益的。”
宗干把合同递给身后的大胡子,大胡子仔细的看了一遍,果然充满了陷阱。
看完后他对宗干点了点头,说道:“没有问题。”
宗干点头,说道:“那便签了吧!”
说着,宗干签了合同,画了押。
陆含之心里快笑疯了,和一个不懂做生意的道士做生意,简直赚翻了。
他还提出了押一笔结一笔货款的条约,以免对方给他搞事。
如果搞了事,他就白赚一批货,陆含之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
他这小心思却全然被宗干看到眼里,心里却意外的放下了戒备。
所以签完合同,谈完生意,他反倒是对陆含之没什么兴趣了。
出门下楼后也不见苏婉凝来找他,宗干皱了皱眉,敛去眼中眸光,对身旁的心腹道:“不过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他手上的东西,也不过是赚钱的工具罢了。告诉婉儿,让她不必放到心上。那个宇文琮,也不必放到心上,倒也不必揭穿他!不过是个生育过的小郎君罢了。”
楼上,陆含之,他眉心微蹙,不见喜色。
宇文琮问道:“含之觉得不妥?”
陆含之摇头:“此人深不可测,刚刚故意让我占便宜的!我不该带你过来,有可能被他瞧出了深浅。”
宇文琮心里一惊,问道:“怎么办?戏唱不下去了。”
陆含之说道:“静观其变,不过……让他们知道了这件事,倒也未必是件坏事。”
宇文琮皱眉,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陆含之思索着:“这样他们就能名正言顺的逼着皇上禅位了!”
宇文琮却是忧心忡忡,却被陆含之拍了拍肩膀,说道:“唉,放心!至少你是安全的了!”
他们肯定不会再花心思,去对付一个没有皇位继承资格的小郎君。
宇文琮却为陆含之精心布置的局一朝被破而痛惜,却又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泼妇骂街的撕扯声。
“哟,婉侧妃借故上厕所,却来这里私会男人?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怎么?你身为太子侧妃,众目睽睽之下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陆含之这回终于有时间瞧热闹了,只见宗干身前,苏婉凝正皱眉站着。
不知道为什么,陆含之有一种她被人捉女干在床的感觉。
说起来,苏婉凝也不是头一回被人堵了,为什么一直坚挺到如今?
也是神奇。
窗外,苏婉凝道:“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清天白日大街上,我做什么了?”
长孙媚道:“青天白日大街上你是做不了什么,谁知道呆会儿你会不会跟他们去客栈?万一上了床,盖了被,做了对不起太子的事……”
苏婉凝要气疯了:“你不要信口胡说,冤枉好人!”
长孙媚更是胡搅蛮缠:“你若真是好人,自是不怕别人冤枉。你若不是好人,狡辩又有何用呢?媚媚自小便是良家女子,可不敢像婉姐姐这样,在大街上便结交男子啊!大昭女子三从四德,就是这样三从四德的吗?”
苏婉凝道:“我只是同这位先生打声招呼而已……”
长孙媚更是得理不饶人了,手指指指点点并绕着她走了一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