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小郎君的情香并无具体的界定,可也是有细微的不同之处的。
当年平梧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发情,便是这种清新的,竹叶一般的香味。
他一时间有些恍惚,就这么喊出了他的名字:“平梧……平梧,是你回来了吗?”
眼中的少年也自动转换成了尹平梧的形象,那一身素白的衣角下,一簇清新的墨竹。
他亦是人如竹叶一般,清新脱俗的像个仙子。
对面的宗源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意,他自然知道自己被培养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也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东瀛的请求。。
东瀛弹丸小国,还经常被降下神罚。
火龙和地龙肆虐,百姓民不聊生。
义父说:大昭如此大的疆域,为何就不能让我东瀛百姓享有呢?
这些他不管,能不能谋下大昭,是东瀛的事。
他身上的宿命,也早该步上正轨了。
于是宗源解开了自己的衣衫,上前搂住皇帝的脖子,在他耳边道:“皇上,我难受,你救救我。”
皇帝迷醉的眼睛又加深了几层,猛然将美丽的少年抱了起来。
房内香味越来越浓,靠药物挑起的心跳来得更是让人难以掌控。
宗源有些难以控制,他迫不及待的吻上了皇帝的唇,却发觉对方的身体僵了僵。
下一秒,皇帝猛然将宗源推开,神色变得极其难看起来。
宗源坐起来,一脸莫名的看向皇帝,问道:“皇上您……怎么了?是宗源哪里……做错了吗?”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深吸了一口那房中的情香,还是不行。
他有些着急了,看着眼前这漂亮的少年,又下意识朝自己的中段看了一眼。
他的眼中略过迷茫,心道:朕难道真的老了吗?
这才不过四十几岁,就这么……力不从心了?
宗源却是已经受不了这折磨了,他呼吸早已乱了章程,冲上去抱住皇帝,苦苦哀求道:“皇上,宗源既然已经献给了皇上,便是皇上的人,您……要为宗源负责。皇上,我……好难受,救救我……快救救我!”
皇帝也很想救他,这样一个标致的小美人儿,若是从前,他早提枪便上了。
别说他长得像尹平梧,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小郎君,这个时候也没几个正常的男人能控制的住。
可他就是不行,此时的他,并未有多年前平梧苦苦央求他时那难以掌控的冲动。
他甚至在闻到那股情香时,只觉得那只是普通的香味,甚至感觉这香味里透着一股子让人厌恶的气息。
为什么会厌恶?
一个男人在一个绝色面前不行,无疑是很丢面子的。
现在他把自己的残缺之处,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宗源的面前。
看着他在那里痛苦到忍不住做出了一些极其不雅的动作,皇帝竟更是厌恶了几分。
若是平梧,定不会让他这样难堪。
类似这种尴尬,平梧也曾有过,只因那时他在服药期间,不能与他行事,平梧却是硬生生忍了好几天,竟一点端倪都未让他发现过。
皇帝冷静的看着他折腾了片刻,上前一个手刀将他砍晕了过去。
穿好了他丢在各处的衣服,才推开门,对守在外面的大宫女说道:“请林院判。”
刘姑姑朝皇帝行了个礼,转身去请林院判了。
出门拐了个弯,顺便去宸熙阁的角门处报了个信。
很快,戎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尔雅又亲自出了宫。
晚上宇文琝收到消息的时候,陆含之正在和他讲关于义学的一些问题。
陆含之想让穷苦百姓的孩子免费入学,毕业后,再用他们的工资来抵消学费。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若是免费,恐怕又会养出一帮蛀虫。
听到尔雅送来的信息后,宇文琝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义学的事,含之来办就可以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陆含之道:“那倒不必,一般你能帮忙的,二嫂也能帮忙了。反正都是亲王,大家的权利是一样的。”
宇文琝:……
他竟无言以对。
无言以对的宇文琝说道:“你之前出的那个主意,奏效了。”
陆含之一脸迷茫:“啊?”
宇文琝笑,说道:“你不是说,杜绝发生那一切的办法,只有让皇上不行吗?如今那药已经奏效,哪怕是宗源的情香,也没对他产生任何作用。”
陆含之:???
你们下手这么快的吗?
现在他突然有点儿后悔,吭吭嗤嗤道:“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
宇文琝道:“只是一个临时的作用,冲云说,大概起个半年多的作用。这半年里,至少不会出意外。如果半年内,我们还是没能把这个隐患敲掉,那就再给他用一次。我觉得半年内,我们应该能平息了。到时候,父皇也可以随时服用解药,或者等待药效自行缓解。”
陆含之心道竟还有这种神奇的药物,不过这倒也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皇帝一意孤行,别人的劝诫是没有用的,言官的谏言也只能徒增烦恼。
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放了只蛀虫进来,而不采取任何行动。
这么做,也不过是暂时让大昭生不出皇十二子来而已。
宇文家子孙已经够多了,暂时生不出老十二来倒也无伤大雅。
而且原著中,皇帝的儿子也的确只有十一个。
毕竟他在宇文明极夺嫡的时候,就已经一命归阴了。
陆含之问道:“苏婉凝最近有什么动静?”
宇文琝答道:“没有任何动静,每天呆在房里,据说连房门都没出过。”
“这么老实?”陆含之才不会真的以为她就此被打怕了。
既然她的野心那么大,那么蛰伏在太子府里,大概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宇文琝又说道:“倒是听说,宗和去拜访了太子,还给小世子准备了厚礼。”
陆含之想了想,说道:“哦?这个宗和倒是不偏不向,一人拜仿一次。”
宇文琝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宗和单独见了苏婉凝。”
陆含之:???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就……就连宗和,都被苏婉凝给……给……收归到石榴裙下了?”
宇文琝说道:“这个……还不能确定,他们只呆了一盏茶的功夫,宗和便离开了。”
“一盏茶?”陆含之十分嫌弃的说道:“这个宗和是快了点啊!还是宇文明极厉害,每次都至少一柱香的时间。”
宇文琝:……
宇文琝无奈了,说道:“含之,你能不能把你小脑袋里的东西清理一下?”
陆含之倒掉自己脑袋里的废料,点头:“行,那就不说这个了,能不能派人跟踪一下这个宗和?看看他每天都在干些什么。”
宇文琝道:“不用你说,已经在跟踪了,不过,他多数时间都在演武场呆着,倒也没有四处奔走。”
“演武场?”陆含之问道:“为何要呆在演武场?”
“等着和你二哥打架。”宇文琝答道:“他向你二哥下了战书。”
陆含之:……
就二哥这姓子,怕是不喜与人拼斗。
“那二哥答应了吗?”陆含之问道:“比比倒也无妨嘛。”
宇文琝摇头,说道:“没,陆二哥怕把对方打输了对方一生气再切腹自尽。”
陆含之的唇角抽了抽,无语道:“让二哥去吧!谁跟他说东瀛武士动不动就切腹的?”
没事儿瞎瘠薄传。
阿蝉叭哒叭哒跑了过来,手里拿了一个木风车,也发出了哒哒哒的声音。
阿蝉趴进了陆含之的怀里,说道:“爹爹!看!车车!”
陆含之接过那个风车,问道:“哦?谁给你做的?”
他企图把阿蝉抱起来,结果努力了半天,放弃了。
阿蝉过完生日又胖了,神奇的是他一岁的小孩子,长得像两岁那么大!
回头再看看宇文琝那高大威猛的身影,感觉遗传这种东西真是神奇。
大概阿蝉也能长到这样威猛高大的模样,至少依目前的食量来说,的确是如此。
陆含之问道:“谁给你做的?”
阿蝉答道:“阿不!”
陆含之很无奈,到现在也无法纠正阿蝉的发音。
反正还小,倒也无所谓。
倒是阿枢,她最近在林圣手的精心照料下,竟可以做简单的沟通了。
陆含之曾试图让她记起从前的人和事,但还是失败了。
想想还是要好好做任务,这几日他的地基已经打得差不多了,只要二嫂的建筑材料到位,就可以万丈高楼平地起。
他虽不明白系统此举的用意,但既然系统要让他这样做,自然有让他这样做的理由。
他大概明白,其实这十层楼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盖楼时所产生的相应建筑材料。
大昭普通百姓的房屋均是土坯房,别说地震了,下几天连阴雨都会漏雨。
盖房子,的确是民生之所向。
而且,有了舒服的房子,好的环境居所,也能激起人们努力的欲望。
陆含之把阿蝉放了下来,让他去找小六子,自己则去找二嫂了。
太子府,苏婉凝送走了宗和,脸上终于染上一丝笑意。
第155章
她从来不认为,一次失败,就会是永远的失败。
那人曾教过她,自己的人生,都要靠自己来争取。
如果你不拼命努力,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自己可以做到什么。
心要狠,才能立得稳。
心要坚,才能走得远。
她本不过是一个命如草芥的人,任人呼来喝去,谁都能踩在脚底下践踏。
她看着家主小姐一路千人宠万人爱,嫁入高门公婆宠爱。
反观她,母亲是主母的陪嫁丫鬟,只因多看了家主几眼,便被家主随便配给了一个满脸麻子的管事。
她也逃脱不了陪嫁的命运,却是连母亲都比不上。
谁不想做人上人?谁不想千人宠万人爱?
人生而为人,为什么就不能平等?
那个人说得对,生而为人,大家就都是平等的,所以我也要做那千娇百媚的大小姐,我也要嫁入高门!
可是那人却告诉她,嫁入高门算得了什么?
如果她乖乖听话,她就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别说千人宠万人爱,众生黎民都要朝她跪拜行礼!
一个生于污泥的人,怎么可能不向往那高高在上的天堂?
她就是要把这些往日里看她不起的人,一个个全都踩在脚下!
她要让那些人知道,谁才是这世界上最有本事的人。
明明一切线路都铺设的好好的,为什么,偏偏那个在她剧情线里只是昙花一现的陆含之,处处要抢她的东西,挡她的道?
如果陆含之知道苏婉凝此刻的想法,肯定会说: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往上爬没关系,作恶多端就是你的问题了,别怪有人跑出来伸张正义。
更何况你的主线是让我老公死,让我儿子死,让我死,让我全家跟着陪葬。
你是怎么腆着B脸来怪我挡道的?
正在挡道的陆含之,还真没心情天天去挡她的道。
大家各有系统,各自都要为系统服务。
比如今天陆含之就在为盖大楼而努力着,预制板的模型他改了又改,最后终于敲定。
宇文珏派出去的人,也把制做水泥和混凝土的那些原材料找到了。
这些非化学类的东西,找起来其实并不麻烦。
陆含之会做预制水泥板,是因为儿时曾跟他父亲去过预制厂。
他父亲是个包工头,后来做大了,也就成了房产开发商。
他也曾盖过一排古色古香的小楼,名曰中式花园洋房。
其实就是个噱头,不过是把单元门做了个廊檐的样式。
他父亲就是一个头脑很灵活的人,不拘一格,生意越做越大,家里也是在市中心买了好几套房子。
后来资债相抵,只余下一套他们正住着的别墅。
每每想到这些,陆含之都觉得仿佛隔世。
他脚边是一坨搅拌好的沙子石子混凝土,不远处是灰膏池,再远处就是刚刚运来的经过煅烧的石灰。
工人们正把石灰扔进灰膏池里,用鱼网兜住石灰,下到灰膏池的水里。
一经下水,便如开锅一边冒起了白雾。
这个场景陆含之也见过,工地上的白灰膏就是这么弄出来的。
宇文珏拿一方手帕捂着鼻子,叮嘱道:“你们戴好口罩,石灰是会灼烧皮肤的,万万小心不要掉下去了。”
陆含之一听宇文珏这么说,忽然就冒出一个鬼点子来。
他转头吩咐和鸣:“去给少爷我拿些鸡蛋鸭蛋过来,要生的啊!”
和鸣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道:“啊?鸡蛋鸭蛋?”
陆含之说道:“没错没错,挑大个儿的。”
虽然还是不懂少爷为什么又突发奇想,但和鸣还是听话的找来了鸡蛋和鸭蛋,甚至还有一兜鹌鹑蛋。
陆含之心道鹌鹑蛋也好,小鹌鹑蛋烧制出来更好吃。
他指挥着和鸣找来一个大盆,里面装上半盆水,然后把石灰倒了进去,搅拌均匀。
再一股脑儿的把鸡蛋鸭蛋鹌鹑蛋放进去,确保所有蛋类都能包裹上石灰。
两分钟后,把裹好石灰的蛋们拿出来摆到空盆里。
包裹好以后,陆含之便让和鸣把盆放到了室内,叮嘱道:“存上个七八天,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