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又琴。
禄又琴心中苦涩却也只能接过，“多谢殿下。”
“无需这般客套，你喜欢就好。”封文曜很是得意的看了封寒一眼，只是转过头才发现封寒根本没注意他们这边，心中顿时怒火更甚，只是看着身旁的禄又琴又忍了下来。
一行人心思各异的逛着花灯会，不多时，封寒便提出要带墨卿云先回去。
“这就回了？“封文赋闻言又问了一句，但随即一想封寒要走能提前说一声已是不错了，“那四弟和弟妹就先回去吧，小心一些。”
封寒对封文赋颉首，“有心。”
封文曜巴不得封寒赶紧走人省的碍眼，看他跟墨卿云装模作样的姿态只觉厌烦，见他提出走更是没有一句话说。
封寒每每也是无视封文曜的，对其他人点头招呼后就带着卿云回楚王府了。
封寒也并未注意他们离去时，禄又琴悄然回头注视他们背影的眼神。
第87章 东城状元街
过了大年，鄑城好似都安静了些许。
楚王府上下都在忙碌着二月底封寒和墨卿云去边城的事宜，这次封寒在鄑城待了许久，提起又要远行，一时间王府上下的人多少有些不习惯，但还是着手开始备一些东西，毕竟这次王妃也要一同前往。
闲下来的就只剩下墨卿云一人，每日会抽空看看易思源学的功课，有错误就提点他一番。
封寒虽没有恢复上朝，但每日里也在忙碌，卿云不知他忙的什么，基本不会去打扰他。
这些天朝中的官员也多在开始忙碌，忙着舂闱会试之事。
会试的日子定在了二月初九、二月十二、二月十五日，一共为期九天，每场三天时间，会试结束就要到二月十七曰了。
这些事自然是封寒告诉卿云的，卿云还记得年前见过的那个年轻人，他还盼着有没有那人的消息呢。
会试开始前，封寒带着卿云去了东城状元街。
墨卿云掀开帘子看着街边的酒楼，“没想到这边还有这么多客栈酒楼呢。”
“东城这条状元街，每隔三年会试之前，便会住满了各地来赴考的学子，价位有高有低，条件如何都可以凭自己意愿选择。“封寒在对面坐着为卿云解释。
墨卿云额首放下帘子，“原来是这样，我看这条街还算清静，想来是这个原因。”
“是，街边多是字画笔墨之类的摊贩，多有囊中羞涩的学子贩卖一些字画。”
“王爷，那你说那位颜谨丞会不会也是赴考的学子。“墨卿云还挺想知道那人如何了，在他看来应该不是个骗子，且确实有真才实学的。
封寒当然知晓这人名声并不低，“应该是的，只是他这般早就到了鄑城，有两种原因，第一种他家离得较远，所以提前来鄑城想顺便赚些裉子，第二种就是他家便是在这鄑城，只是条件着实不好。”
“卿云觉得这位颜谨丞想来是第一种，这郡城之中，最差的恐怕就是那庙中难民，或者城外的一些平民，城中的生活都挺好的。”
“不错，我也倾向于第一种，或许离家较远只能提前来鄑城卖些字画谋生，不过你上次给他那么多裉子，想来没什么问题了。”
墨卿云闻言颔首，他也觉得应该能生存下去了吧，那裉子平头百姓一家四口都能用一年有余呢，只要不是挥霍乱花，想必还余下许多。
马车外忽然喧闹了起来，墨卿云好奇又掀开帘子看了眼，见许多人草乌都在往前方跑着。
“他们去哪里啊，我们也去看看，应该有什么热闹。”墨卿云对封寒提议。
封寒颔首敲了敲车身，外间符玉山应了声“是。”想必已经跟上了那
些人。
不多时赶到了一座客栈酒楼，此楼高有四层，从外面看去中间部分像是一座塔的形式，但是两侧又有双翼延生而出，墨卿云还第一次见酒楼这样修建呢，不过着实很大就是了，应是能容纳不少人。
封寒牵着墨卿云小心下了车，门口挤满了人，不多会儿就有小二过来疏导，让众人依次进去不要拥挤。
符玉山上前与那小二说了些什么，那小二连忙笑脸迎着走向马车这边，躬身邀请封寒他们进去。
封寒护着墨卿云被小二带着上了二楼，这处僻静多了，位置也宽敞许多，同样设置了包间，只是每个包间距离很近，想来为了容纳更多的人才会这般设计。
“小二，你们这是要举办什么集会吗？“墨卿云好奇的望着下面围着的人群，中间也没人在，不过摆了些桌子。
“回公子，我们丰鹤楼的老板联合鄱城出名的温左书院办了一场比试，决出三名胜负，羸了的书生，可以分别得到一百两银子、五十两银子、二十两裉子这三个等级。”
墨卿云一听挑了挑眉，“这么大方啊，你们老板人还挺好的。”
小二嘿嘿笑着，“可不是嘛，老板说当年他就是没有那机会，所以想为书生们提供点盘缠。”
“那现下是才比试吗？不会耽误会试？”
小二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已经比试结束了，今日就是判定和观赏的。”
“哦？都结束了，真是知晓的太晚了，不然还能看个热闹。”墨卿云看着下面窃窃私语的众人问小二，那么判定结果就要公布了吗？”
“是的公子，温左书院的人就在后堂呢。”
墨卿云想了想又道，“这温左书院，虽说是鄑城乃至大溱有名望的书院学府，但判定就是甶书院的先生来判会不会有失公允呢。”
小二闻言倒也没有奇怪，笑着对墨卿云揺了揺头，“公子有所不知，虽主办是这温左书院，裉子是由我们丰鹤楼出，但判这胜负的人由温
左书院邀请的当朝有名望的大学士温成礼老先生，还有三位已致士的先生，都是当初的朝中栋梁，绝对让人服气。”
“温成礼。“墨卿云念着这名字看向封寒。
封寒对他颔首道，“便是那位温相的堂兄弟。”
“原来是这样啊。”墨卿云这才恍然大悟，心中也开始期待到底是哪位书生获得这奖励了。
小二见两位公子没有要问的，说了声有事吩咐便躬身退下了。
他们所坐包间的二楼也能直观的看到楼下正堂的倩形，许是到了时辰，不多会儿便有人从那后方出了来，正堂中央摆了四张椅子，四位长者走出来坐到了上面。
看台周围摆了十个长桌，墨卿云只见有丫鬟拿着卷轴走向长桌，不多时长桌上展示了十幅画作。
墨卿云好奇不已，又让符玉山喊来了小二，这个小二可能也明白墨卿云的好奇心，连忙在一旁开始解说。
“这十位是从众多书生中筛选出来的十人，再由这十人七天之内作出自己的画、书法、文章，由四位老先生评定。”
墨卿云看着下面的情形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也就是说参加的学子许多，从中已经脱颖而出了十人，那想必这十人已经是大有本事的。”
“公子明鉴。“小二连忙附和应声。
楼下有一人站在了当中，小二连忙解释这人是温左书院的曾鸿晖，由他来宣布嬴了比试之人。
“大家安静。”曾鸿晖说完话见众人逐渐安静下来才继续开口，“今日便是商定的最后时限，四位先生已然决出获得奖励的学子，现在就由温
大人亲自宣布。”
温成礼闻言站起身来，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开口，“第一名颜谨丞、第二名凌良才、第三名卜盐。”
场面中静了静，随即窃窃私语声纷纷响起，墨卿云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封寒。
“我方才听到颜谨丞的名字了。”
封寒心中好笑，“是，确实是他。”
墨卿云脸上渐渐显露喜色，“这人还真的很厉害，不止是绘画方面，原来他其他本事也不小啊。”
下面已然有学子上了台子，墨卿云朝下一看，正是他见过的那个颜谨丞，还有两人想必就是那第二名第三名了。
曾鸿晖让小厮挪动了三张长桌，那正是那三人的大作，除了绘画、书法，还把文章也放出来让众人赏阅。
“其余学子不必因这一时胜负泄气，有人只是有弱项，但此次比试说好了是绘画、书法、文章，便是这三种的综合，你们也不必泄气。”
温成礼这番话落有些人的脸色才好了些，“不要因着这次影响之后的会试，此次胜负可与会试结果无关，你们要明白这一点。”
“是。“站在前面落选的几人纷纷回答。
这次话落总算得到了众人的保证，温成礼看着排在第四的学子也放心了些，那个学子不过是因着绘画方面较弱输了这次比试罢了。
“温大人，学生想明白到底输在哪里。“康荣轩站上前朝温成礼拱手
温成礼看了眼这人对他颔首，“你是康荣轩，我记得你的文章，若由我来说便半江瑟是你的想法有些过于偏激，不是只一味钻研学问而不知世事，我想这与康公子的家世有关，有时候抛开固有思维多看多想，而不是固步自封。”
温成礼说的话身旁人自然也听见了，方才康荣轩过来询问时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温成礼对康荣轩招招手，“你且看看颜谨丞这篇文章。”
康荣轩站在桌前细细解读颜谨丞的文章，而其他人也在互相查看他人的文章，不止是看输赢，也是想学习他人的长处。
墨卿云见着下面热闹的情形有些意动，“寒，我也想看。”
封寒哪里会不依墨卿云，每每墨卿云提的要求，不说过不过分，只要卿云一用那眼神看着他，他就彻底没辙了。
“带你下去看看。”
墨卿云闻言一惊，“方便吗？”卿云是想说不会暴露封寒的身份吗？
只是封寒正好也有他的思量，那位颜谨丞，看来是真有本事的，他也不想失去这样为国为民的人才。
“无事，带你去。“封寒说着起身牵过卿云。
第88章 所到之处避之不及
墨卿云被封寒牵着出了包厢了才反应过来，虽不知王爷什么打算，见自己没有给王爷添麻烦也放心了些许。
封寒牵着墨卿云下了楼，符玉山跟在他们身侧护着人。
一楼人不少，学子们走来走去赏阅十位才子的作品。
但封寒一下来，所到之处便是纷纷避开，这些人也就是普通书生，封寒常年身处战场，自身所带的气势只有对着卿云时才会有所收敛，对其他人他可没有这样的义务，因此每回都让人避之不及。
封寒直接牵着墨卿云往颜谨丞作品的那张长桌走。
这动静自然惊动了台上方才说话的那些人，就连温成礼也停止了对康荣轩的教导。
见着封寒心中一惊，不知楚王怎会出现在这文人的场合。
墨卿云倒也没有不自在，跟着封寒总是被各种人观看，他都已然习惯了，眼神放在了颜谨丞的画作之上，一如以往那次，这次颜谨丞画的鄑城街景图也深得卿云的喜爱。
“公子。“颜谨丞走到墨卿云近处对他拱手一拜，他当然认出这公子便是年前买他白虎图的那位。
墨卿云回过神对颜谨丞笑笑，“没想到颜公子这般高才，不止是绘画，其他本事也不小，今日这幅街景图我也很喜欢。”
“公子谬赞。“颜谨丞对待这位不知名的公子可是感激至深。
墨卿云伸手搭了颜谨丞衣袖便放开，这人也太过多礼了，他也当不
起这一拜再拜。
“颜公子无需自谦，所谓君子谋道不谋食。耕也，馁在其中矣；学也，禄在其中矣。君子忧道不忧贫。这正体现了颜公子的学问所用到了实处，想必当初我所说的话不远的将来便会实现。”
墨卿云曾说日后待颜谨丞成名后，他的画便会水涨船高，这话如今看来是真的能够实现了。
颜谨丞看出墨卿云真心实意说这话，对他更是敬佩不已。
温成礼虽不知这颜谨丞怎么入得楚王妃的眼，但此时见人说完了话才上前拱手一拜。
“老臣参见楚王殿下，参见王妃。”
温成礼的声音像是响起一声炸雷，炸醒了方才看戏的一帮人，等转醒过来纷纷跪拜，“拜见楚王殿下，拜见王妃。”
封寒挥了挥袖道，“免礼。”
颜谨丞心中已是震惊不已，这位公子竟是，竟是楚王妃。
其他人心中自然也是此想法，都听闻楚王娶了男妻是受到当今圣上打压，现今看来这楚王与楚王妃可谓气度不凡、天作之合。
“不知楚王殿下怎会来此。”温成礼问的有些小心，他虽不像其他文 臣那般厌恶武将，但与楚王的交集也不多。
封寒倒也好说话的回了他，“只是碰巧罢了，带王妃出来逛逛，总不能成日闷在府中。”
“是，是。”温成礼听这随意的话心中也是震惊，这意思到底是在责怪皇上没有安排他差事所以只能待在府中，还是别的意思呢。
“殿下与王妃见过这位颜谨丞。”温成礼也只能从这里入手再次开口，不然气氛也有点僵硬。
封寒看了眼低头的颜谨丞额首，“年前王妃在这位颜公子手中买过一幅画，王妃很欣赏颜公子的才学。”
“原来如此，也是他的造化，当然也是本事，殿下也见着了，这画作、书法与文章，都颇有风采神韵。”
封寒看了眼画作倒也赞同的颔首，“确实有几分风骨。”
“王爷。“墨卿云扯了扯封寒的袖子对他笑笑，封寒顿了下，牵过墨卿云的手，“温大人一同用膳吧。”
封寒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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