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是想,黎总今天怎么舍得这么早放你回来。”平时可都是逮着时间就想和黎舒凑在一起的,起初还只是下班后,这几天连中午都不放过了。
黎鹤渊当然不想放弃和黎舒相处而跑去参加什么饭局,只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是你不得不去做的。
这次便是如此,贺氏最近在和国外谈一笔大单子,如果合作谈成,后续的利益将是无穷的,因此,除了贺氏,还有好几家大公司想谈成这笔生意。
商场上没有真正的朋友,即使贺氏风头无两,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有机会,谁都不会放弃的,谈成了这笔生意,说不定就能压贺氏一头了。不论是从利益还是这点来说,对商人的诱惑都是巨大的。
应酬总免不了喝酒,一杯接一杯,只要是有人来劝,黎鹤渊都是来者不拒。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几个老总对视一眼,轮番给黎鹤渊灌酒。管他什么原因,这样的机会可不多,搁在平时,黎鹤渊可是很少在酒局上喝酒的,他的身份地位决定了即使他不喝酒,也没什么人敢劝。
黎鹤渊的酒量不说差,但也算不上多好,几轮下来,就有些醉了,只是他表面稳得住,没什么人能看出来罢了。
“黎总当真是好酒量,来,再喝一杯。”
又一杯酒被满上,黎鹤渊皱了皱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杨助理在一旁看得干着急,他想让老板少喝点,但他这样的身份是不该在这种场合说这样的话的。
好不容易挨到酒局结束,杨助理搀扶着黎舒往外走,他也喝了酒,不好开车,只能给司机打电话来接。
司机已经等着了,见到自家老板,赶紧迎上来。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黎鹤渊只觉得难受,意识还是清醒的,在轿车启动的时候,说了个地址。
是一家酒店的名字,杨助理对这个名字很熟悉,因为他经常送人去这家酒店,这正是黎舒下榻的地方。
在黎鹤渊身边工作这么久,杨助理真的是从来没有见到自家老板对谁这么上心过,想了想,他给住在那里的人发了个信息。
老板去那里,是想见见那个人吧。
杨助理觉得今天的老板不太对劲,他从来没哪一次见到老板这么猛的喝过酒,他记得老板之前说过,他需要时刻保持清醒,所以从来不会允许自己沉溺于某样事物,像今天这样放纵自己喝酒更是从来没有过。
是为了那个人吧。杨助理能感觉到,自从黎舒来公司后,不准确来说,是自从那天见到黎舒后,自家老板就和以前不一样了,具体怎么不一样他说不出来,但这种变化是好的。
这一切变化都是黎舒带来的,杨助理盯着消息发出的界面,希望老板得偿所愿。
他没有等多久,就看到了对方的回信,看着那简短的几个字,缓缓舒了口气。
黎舒刚和原教授探讨完一个学术问题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看到了杨助理发来的短信,顺手回了条信息回去。
半个小时后,黎舒在酒店门口接到了一只醉酒的总裁。
“麻烦黎小先生了,”杨助理和司机一起帮忙,扶着黎鹤渊到了黎舒房间,“黎总这样我是真的不放心他一个人呆着。”
黎舒端来早让人准备好的醒酒汤,“没事,杨助理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一路上,杨助理已经把黎鹤渊身上发生的事和黎舒说清楚了,同时拜托黎舒照顾一下人。黎鹤渊一向是独居,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醉成这个样子,一个人在家当然不行。
简单说了几句话,杨助理和司机就离开了。折腾一通,现在已经很晚了,其实,如果黎鹤渊不说要来这里,杨助理也不可能把老板一个人放到一边不管。
黎舒给靠在沙发背上的男人喂醒酒汤,“怎么喝这么多?难受吗?”
酒店的灯是暖色系的,似乎给俯身的少年晕染了一层暖色调的光晕。洗漱之后的少年穿着简单的居家服,衣服有些偏大了,衣领大敞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肌肤。随着黎舒越来越靠近的动作,黎鹤渊闻到了淡淡的香味,那是从少年身上传来的,沐浴后的清香。
黎鹤渊愣愣看着黎舒离自己越来越近,醉意减慢了他的思考速度,以至于他没法分辨出这是在现实还是身处梦境。
他伸手,想去碰一碰那人的脸,伸到一半,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眼中的迷茫愈甚,同时增加的,还有白日里被掩藏的很好的脆弱。
再怎么说,黎舒当年离去的时候,他还没满二十岁,还没享受到几年无忧无虑的日子,那个能庇护他恣意妄为的人已经不在了,那个唯一会无条件对他好的人已经不在了。
多次梦回,在梦里与那人见面,可假的就是假的,他清醒着,眷恋着,也痛苦着。
黎鹤渊看着眼前的人,那样真实,是在做梦吧,既然是梦,那也无需再压抑自己的感情,这份无法宣泄的感情早已在心中积聚多时,迫不及待想找到一个可以宣泄的地方。
“先生……”
终于,那只手抚上了那张魂牵梦绕的脸,触感温热,真的太真实了,他摩挲着手下的肌肤,不愿从这个梦中清醒过来。
即使是假的,他也愿意沉溺其中。
那双眼中包含的感情太浓郁,黎舒被那样一双眼睛注视着,手下的动作都忘了。虽然早就知道黎鹤渊可能对他抱有的感情,黎舒还是被惊讶到了,十年过去,这份感情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发浓郁。
浓厚到能将黎舒紧紧包裹其中,再无法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看好多小可爱想看星际,其实我星际和原始都好想写啊,照这个写法,这篇文估计要写成百万字大长篇了
星际将来会开一个专门的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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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第三次当红娘33
黎舒侧首, 轻轻在黎鹤渊掌心蹭了下。
扶着人做好,黎舒端起放在茶几上的瓷碗,喂到黎鹤渊嘴边:“先喝点,醒醒酒。”
黎鹤渊偏了偏头, 嘴唇错开, 低声嘟囔:“我不喝。”
喝醉了才能见到这样真实的先生,他一点都不想从这样的梦境中醒来, 如果可以, 他甚至愿意一直生活在这场梦境中。
“听话,不然会难受。”黎舒一手扶着黎鹤渊的脑袋,将他偏到一边的头正回来。在他的记忆里, 黎鹤渊一直都是听话懂事的,无论黎舒提出的什么要求, 他都会乖乖做到, 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 带着撒娇意味的拒绝他。
心下诧异, 却也不至于为这点小事生气, 放缓了声音安抚道:“放心吧, 我就在这里, 不会离开的。”
“真的吗?”黎鹤渊抓着黎舒的衣摆, 眼中希冀不减, “先生答应我了,不会离开的。”
“是,快点把醒酒汤喝了, 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会去。”黎舒将碗往前递了递。
黎鹤渊看着他,似乎是在确认什么,抓着衣摆的手紧了紧,终于在黎舒略带鼓励的眼神下凑近了瓷碗。
他没有自己端碗的意思,黎舒纵着他,就着这个姿势喂他喝完了药。
喝完后,黎鹤渊嘴边残留了一圈褐色的药胡子,黎舒拿了一旁的纸巾细细给人擦干净,“现在好点了没?”
黎鹤渊点点头,他其实还是晕乎乎的,并没有好很多,但在黎舒柔和的目光中,所有不适都离他远去了,喝酒太多带来的后遗症又算什么,即使是现在谁在他身上划了一刀,他都不会感觉到痛苦。
黎舒放回碗,坐在黎鹤渊身边,想着怎样把人带去洗漱一下,这样一身酒味直接睡,太难受了。但黎鹤渊现在明显是不清醒的,就算黎舒说了让他去洗,也不可能放心他自己进浴室,万一伤到就不好了。
刚坐下,黎鹤渊就蹭到了黎舒身边,他先是小心看了黎舒一眼,见他脸上没有任何不耐的表情,壮着胆子又靠近了一点,一边观察一边靠近,直到将脑袋放到了黎舒怀里,然后开心的闭上了眼睛。
对黎鹤渊这一系列反应,黎舒哭笑不得,这个时候的黎鹤渊,哪有平时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吸取长辈带来的温暖。
他轻轻抚摸着男人的头发,比起幼时,黎鹤渊的头发更硬一点,上过发胶的头发刺棱棱的,手感远没有少年时舒服。
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黎舒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没注意到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眼里的醉意逐渐褪去,渐显清明,只是这清明没维持多久,又很快消失不见。
这个姿势是不太舒服的,黎鹤渊太高,他将自己挤在黎舒怀里,腿悬在沙发外面,整个人都是扭曲的,没坚持一会儿,他就受不住扭了扭。
尽管动作很轻微,黎舒还是被惊醒了,从过往的思绪里回神,意识到黎鹤渊这个姿势不太舒服,戳了戳人肩膀,让他坐好。
黎鹤渊有些不情不愿,试图保住自己的福利:“先生,再让我躺一会儿,好不好?”
就是撒娇的话,由黎鹤渊说出来,也只是语气软了一点,黎舒不为所动,特冷酷无情:“自己坐好。”
“不要,”醉酒后,黎鹤渊胆子比平时大了,也或许是知道这是梦中,他怎么做先生都会顺着他,“先生让我靠一靠,就一小会儿,不然等我醒了,就见不到先生了,先生好久不来看我了……”
黎鹤渊咕哝着说了很多话,言辞间全是对黎舒的想念和感情,在梦中,他大胆抒发着自己的感情。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先生抱有那种感情的,他很肯定,最开始他是完全没有那种想法的,那是需要他用一生去仰望的存在,只要能站在他身边,他便很满足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他希望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将先生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他不再满足于远远看着,而是希望走到先生身边,成为能站在他身边的人,渴望拥有他,独占他,将他纳入怀中,也希望先生眼里心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还不等他弄清楚自己的感情,先生就离开了,徒留他在这没有温度的人世间孤独前行,无数个日夜之后,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对先生抱有的是什么感情,可这个时候,一切都晚了。
他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黎舒听着他的絮叨,眼眶渐渐红了,他知道自己的离开会给少年带去怎样的伤害,但他远没想到这份伤害会这样深,他以为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伤口,却忽视了有些伤永远无法痊愈,即使表面看不出什么,内里却早已腐烂。
他摸着怀里人的脸颊,一遍遍安抚:“我在这里,我回来了,这次不会再离开了,小渊。”
男人依赖的用脸颊蹭着黎舒的手掌,触感是温热的,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么高兴的时候,就算这份高兴来自虚假,他也不会在乎。
黎舒无法,现在的黎鹤渊明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了,他固执的将现在发生的一切当做一场梦,如果他自己不愿清醒,黎舒是无法从外界将人唤醒的。
担心他这个姿势久了身体受不了,黎舒只好调整自己的姿势,尽量让对方舒服一点。黎鹤渊却以为他是要逃走,抱着黎舒的腰,不让他动。
“我不走,只是换个姿势让你睡的更舒服一点,小渊,手松开一点。”
不论黎舒说什么,黎鹤渊就是死认了对方要离开他,怎么都不肯松手,不仅如此,黎鹤渊加大了手里的力道,死死搂着黎舒的腰,似乎一松开手,黎舒就会离他而去。
两人拉锯了一会儿,黎舒宣布自己认输,黎鹤渊的力气实在是大,折腾一通,黎舒身上出了一身的汗。
他不动了,黎鹤渊也安分下来,就着这个姿势待了一会儿,还是黎舒先受不了了。
他本来是洗过澡的,穿着宽松舒适的居家服,刚出了一身汗,衣服沾在皮肤上,汗津津的,很不舒服。黎鹤渊抱着自己,面露满足,黎舒顿了顿,到底没忍心把人叫醒。
酒店的沙发是很大的,两个大男人窝在上面倒也不算挤,黎舒是坐着的,黎鹤渊侧躺在上面,头枕在黎舒腿上,双手抱着黎舒的腰。
这个姿势黎舒也没法睡,只能拿出手机玩一会儿。
他已经确定了这个世界是他经历过的,只是时间线往后推了十年,黎家的事在他离开前就安排好了,他现在与黎家无关,没必要再去关注那边的事。
作为黎家家主黎舒应尽的义务他已经尽到了,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
B大有专门的论坛,想到某个疑似和他有着相同经历的人,黎舒点开了论坛,不出他所料,和阮慕言有关的帖子依旧飘在首页。
正准备点进去,企鹅号发来一条私聊消息,黎舒顺势点开。
——黎舒,你还想怎样?
黎舒:???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黎舒看得一头雾水,手指按在屏幕上,他正准备回复什么,对面又发来消息。
——你这样的人就不该肖想慕言,识趣的话就早点退出。
这句话闪现了一瞬,很快被撤回,紧接着有新的消息发来。
——慕言很伤心,你来看看她吧。
黎舒:她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点击发送。
对面没有回复,黎舒笑笑,关掉手机,没了继续往下看的心思。
[1314,阮慕言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和我的情况一样?]黎舒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