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屿在心中想着。静谧的房间里只有他和秦景骁两个人,他看着窗外的夜空和稀疏的灯影,不由得闭上了双眼,幸福感盈满心田。
随着时而轻时而重的力道,以及肩背越来越舒适的感觉,鹿屿忽然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甜腻的,舒服的闷哼。
一瞬间,秦景骁手上的动作就停了。
鹿屿的眼睛也猛地睁开,背脊绷直了。
气氛有些尴尬,但是一股暧/昧之意在二人间萦绕开来。
“不按了。”鹿屿立刻躺回床上,拉过被子盖上。仔细看的话,他脸有点红。
秦景骁滞了两秒。
他忽然就扑了过去,压在鹿屿身上。掐着嗓子做怨妇状:“大爷,您是奴家的手法不满意吗?”
秦景骁那与太监无二的嗓音让鹿屿侧过头去,忍不住闷笑出声。
秦景骁有些呆愣,他认识的鹿屿向来都是清清冷冷淡漠如烟的,鲜少能见到对方笑得这么开心。
他双手捧住鹿屿的脸,忍俊不禁:“笑就笑嘛,干嘛还背过脸去?”
鹿屿的脸被强迫掰过来,他就不得不面对秦景骁了。床头柜暖黄的灯光下,鹿屿那张清秀的脸上微微泛红。不光是脸,仔细看,他的耳朵、脖子、就连那微敞的衣领下面的皮肤都泛起了浅色的绯红。
有点诱/人。
秦景骁眸色一深,坏坏一笑:“哦,害羞了啊?”
鹿屿的脸就更红了,他想从秦景骁的手中挣脱,却无果。
“那……我要是做更过分的事,你岂不是得更害羞了?”秦景骁俯下身,目光在鹿屿白皙的脖子和领口的肌肤上流连。他的目光越来越炙热,仿佛一双无形的手随时随地都要撕去眼前这些障碍。
鹿屿拍了下秦景骁的胳膊:“别闹,睡觉。”
秦景骁捉住了他的手放在脸侧,他含情脉脉地望着鹿屿,微笑道:“其实是有正事想跟你说的。”
鹿屿不再挣脱了,看向秦景骁的目光里多了疑惑。
“和我在一起吧。”秦景骁一本正经道,深邃的俊眼中满是深情。
这句话他其实经常说,说了无数次。鹿屿每次都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毕竟最初鹿屿说的就只是暂住在他这里而已。而确立关系这种事,鹿屿从来都没有松过口。
不过经历了今晚,秦景骁是真的被吓到了。尤其是当他看到鹿屿差点受伤,那带血的刀锋离鹿屿的脸不到一寸距离时,他真的感觉再也等不下去了。
他等不了了,鹿屿是暂时躲在他家里。但是看得见吃不到的境况太磨人了。他受不了,也忍不了了。
他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以前那些三天两头就让他没了热度。可是对鹿屿,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动心。没有人能让他如此执着地想要确立二人关系,想要求个名分。不要暧昧不要若即若离,就要真真正正的恋人关系。
秦景骁再次深情道:“是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情侣,爱人。不玩暧昧,分手就割/腕的那种。”
鹿屿动了动唇,目光有点复杂。
秦景骁又情急地补充:“你都住过来有一阵了,我知道你家那个司谨人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但是他不也没来找你麻烦不是吗?再说我们秦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实在不行,干就是了。”
秦景骁深深地望着鹿屿,大手撩开鹿屿额头微乱的发丝:“今后的路不管多么艰难,我秦景骁都赖定你了。我的终身目标没有别的,就是想把你的名字加在我家的房本和户口本上。国内不允许,我就去国外想办法。”
鹿屿回望着秦景骁,灯光下,秦景骁的五官立体又俊美,眸子清亮目光坚定,深情起来更是让人心跳加快,无法拒绝。
鹿屿的眼尾略微发红,良久,他轻轻勾了下唇角,“嗯”了一声。
秦景骁喜出望外,就像是苦等好久的事情终于有了圆满的结局。让他兴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俯身就捧着鹿屿的脸一通热吻,之前他对鹿屿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太过越距就会被反感。现下他内心满满的爱意更是像开了闸的洪水,波涛汹涌地奔涌出来。
一吻毕,两人的气息都有些喘。秦景骁起身,他摸着鹿屿光滑的脸颊,手指移到那被亲吻滋润得泛着水光的浅红色唇瓣:“等乔湛醒了,我就告诉他你要辞职,到我这边来。”
鹿屿舔了下唇道:“不,等过了这一阵,等他拍完《记忆拼图》。”
秦景骁俊脸一皱:“要那么久?”
“没几个月了。”鹿屿道,虽然刚刚激吻过,但他很快能恢复理智。
“拍完《记忆拼图》,我就重新回来给你做生活助理。”
秦景骁的内心再次激动,他用力吻了下鹿屿的脸颊:“二十四小时的,我的专属私人助理。”
鹿屿的脸又红了红:“好,睡了睡了。”
哪知身上的秦景骁一动不动,还对着他傻笑:“我睡不着了。”
鹿屿有些不解,秦景骁就牵着他的手往下面一放,鹿屿的手立刻就像被烫到般弹开,然后捂住了半边脸。
秦景骁再次俯下身,这次他将两手撑在鹿屿头的两侧,轻咬了下鹿屿泛红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吐在他脸颊上:“亲爱的,我拿我的‘兄弟’给你下面做个按摩吧,保证让你舒舒服服欲/仙欲/死,怎么样?”
自从在鹿屿家的第一次后,他就再也没碰过鹿屿。鹿屿太禁欲太清冷了,他总怕鹿屿不情愿。
如今有进展了,他可不能放弃任何机会。男人就是这样,稍微松口就得寸进尺,给点甜头就蹬鼻子上脸。
鹿屿果然低吼一声:“滚。”
那声音却是没什么力度,听上去反而像是羞涩的欲拒还迎。
秦景骁笑了,不由分说便掀开了被子。
偶尔来点强的也算情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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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人的烦恼篇:
天气逐渐回暖,日头探出阴云,给清冷的冬日带来灿烂光彩。
枯枝漫布,朴素安静的乡下,一个身材高挑修长,大冷天里面穿着黑色高领毛衫,外面却只着一件长过膝盖,后背和手肘处绣着雍容牡丹装逼味十足的男人沿着乡下的羊肠小路走着。
“我受刺激了,跑乡下来修身养性来了。你是不知道这里空气多好,等天气回春万物复苏,这里可是很美的。”
男人有着一张阴柔但不失英气的漂亮脸蛋,五官精致,一双桃花眼神采飞扬。整个人都散发着桀骜不羁的贵气。他每走几步就会踢开一颗石子,步伐和语气都很轻快。
“我说到做到嘛,其实我现在特别喜欢睡医院的病床,这样才符合我弱不禁风,人畜无害的人设呀,可惜乡下的医疗设施有点差。”司谨人边打电话边转了转右手手腕,看着上面的绷带,嗤笑道。
“见到了,我就在他隔壁床装他的病友,天天嘘寒问暖跟他套近乎。”司谨人突然忍不住弯腰大笑,黑色的长衫随着他的转身扬起衣角,“你是没看见他当时那个表情,当他知道自己躲了好几年,最害怕的人居然天天就睡在他隔壁床时那个扭曲的表情,哈哈哈简直笑死我了!”
司谨人轻咳一声,克制住笑意,他看了眼还未痊愈,还缠着绷带的右手腕:“最后是旧伤复发,不过无碍。”
电话那边又说了好一阵,司谨人安静听着。脸上原本的笑意却逐渐消去,最后只剩下冷笑。
他的唇角虽然扬着弧度,但是眼里笑意所剩无几:“甭提了,这一趟基本又是白忙活。”
他停住脚步,抬头仰望周身凄凄落落的村落。再往前走就入了村口,家家户户都有着鸡棚鸭棚。土道砖屋和家犬与他身上雍容奢贵的打扮格格不入。
“我好不容易摸到那枚戒指,可它却烫我的手!天知道啊我只不过是想见识一下是不是像传说中那样能许愿,它却跟条狗似的咬人!”
“我白倒贴乔湛这么久了!”
“显然那戒指能看出我的意图。”
“那是人家的定情信物,我就是提头来换,人家也不给啊!”
“再说吧,那玩意儿烫我一次让我有心理阴影了,我暂时是不敢去了。”
“不行就放弃了,反正我也没什么愿望可许,再说沈聿修防我跟防什么似的……”
司谨人抬步继续往村庄里面走,这个时间天色渐暗。许是到了饭点,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家家户户逐渐亮起了灯。司谨人边聊边走着,突然,他注意到一个看上去也就五六岁小女孩。
小女孩的身后是一家修得较为讲究的砖房,外面是篱笆墙,里面有鸡棚。大门敞着,门口停着辆小轿车。此时,穿着羽绒服,衣着鲜亮干净的小女孩正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捧着一只巴掌大的小鸡玩。她显然嫌弃里面又土又脏,不愿意进院子里玩。
小女孩与身边的轿车明显和这整个村落都格格不入,不难猜到可能是城里的亲人回乡下省亲。
司谨人停下脚步,歪头看了看小女孩。
电话那头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司谨人笑着道:“哪能?我这人多善良多阳光,什么时候干过那龌/龊事儿?”
小女孩听到司谨人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他两眼后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司谨人见状,立刻对她露出一个和蔼的,大大的微笑。
然而小女孩却视若无睹,此时的她正把玩着手里的小雏鸡,时而掐掐鸡脖子,不顾小鸡的哀嚎捏着小鸡的脚把整只鸡提起来。她的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羽绒服的口袋里还有一把棒棒糖。她瞪了一眼司谨人,小样儿得意极了。
司谨人没有说什么,电话里的那头还在喋喋不休,他也没理。他走近到小女孩面前,稍微弯了弯腰。白皙漂亮的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并且还抬起另外一只手对小女孩摆了摆手指,再次打招呼。
小女孩这次直接低下头自顾玩起小鸡,嘴里的棒棒糖从左边换到了右边。小公主一般的高傲,浑身散发着小大人似的不羁。
司谨人眼中的笑意更深,他微笑着看了小女孩半晌。
突然,他一手举着手机一手轻拍了下小女孩小巧的下巴。小女孩皱着眉头刚一抬头,嘴里的棒棒糖就被他夺了去。他把糖往地上一扔,抬脚用力踩烂。然后抽出小女孩口袋里的所有棒棒糖,转身就走。
他不顾身后小女孩的大叫和迅速扬起的哭声,然后抽出一根棒棒糖撕掉糖纸。巧克力味道的球状糖送入口中令他眼睛一亮,脸上扬起幸福的感觉。
“唔,你说你说,我刚刚没听清。”
“知道,你放心吧,我是个善良阳光的人,做人呢,最重要的是要心中充满爱~”
清冷的夜风中,家家户户的暖光透过窗子洒在街上,给他留下一道长长的背影。
第117章 番外二
广场凶杀事件彻底上了头条热搜,现场被制服的第一个持刀凶手被确定为精神残疾一级, 适应行为严重障碍。虽然有精神障碍, 但他是目前唯一一个有力证据, 能否从他身上顺藤摸瓜摸到海外的地下组织就是警方的事了。
另外一个热搜, 便是陈子潞持刀故意杀人,这俨然成为了当今圈内最热门的话题。
陈子潞, 曾经风光无二的流量小生,圈内有名的优雅贵公子, 能着够进军好莱坞的超高人气的高颜值帅哥。
如今却沦落为阶下囚。
至此, 陈子潞可以说是彻底地身败名裂,路人拍摄的他行凶的视频虽然很快被清理掉, 但是惊心动魄丧心病狂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他的故意杀人罪已经是坐实了。
他在铐上手铐, 被带走之前, 嘴里都在胡言乱语。他的目光凶狠而涣散,看上去明显已经精神不正常了。
陈子潞疯了, 曾经万千少女的偶像,白马王子, 如今变得疯疯癫癫胡言乱语。这个话题在圈子里穿得沸沸扬扬,经久不衰。
包括后来醒来的乔湛去警局录口供配合调查时,他看到被关在铁门后面的陈子潞很震惊。陈子潞彻底变了样,全然再无往日的傲人光彩。
乔湛站在铁栏杆门前,冷眼看着眼眶深陷头发微乱的陈子潞对着空气时哭时笑,手舞足蹈。
“我去求聿修, 我亲自把事情解释给他听,他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上一定能同意的!”
“我只能骗他,因为能帮我顶罪的只有乔湛一个人啊,谁叫他是唯一一个身材背影和我相似,还能引爆话题转移视线的公众人物?我只要先骗聿修松了口,让乔湛为我顶罪,乔湛那个贱/人他敢说‘不’吗?”
回答他的只有空气。
“没问题的,聿修从来不关注娱乐圈里的事,他连微博都从来不看,一定不会发现我在骗他。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是被那个女人骗了的,我努力这么多年的成就不能说化为泡影就化为泡影啊!”
陈子潞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半天,又突然眼睛一直,猛然看向了乔湛的方向!
陈子潞的眼神太过可怕,乔湛头皮一阵发麻,吓得不由后退了一步,还撞倒了办公桌上的一只笔筒。
只见陈子潞伸出一只手,笑嘻嘻对他道:“表哥!沈聿修他为了救我奋不顾身哎!他知道有人要暗杀我,他穿走了我身上的外套,他替我引走了凶手!我真的好感动,我喜欢了他好多年,我终于等到他也爱上我的这一天了!”
这一刻,乔湛百感交集,心情复杂。
“可我怎么能眼看着他为我死呢?所以我也捡了一把刀,我要捅死那个凶手。他竟然敢杀害我最爱的人,我也要捅死他,我要他不得好死,我要他不得好死!!!”陈子潞越发怒吼着,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