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要论上不得台面。我怀着你儿子的娃,跑去勾引你儿子的小叔,也就是我哥哥的男朋友,这难道不更劲爆吗?”林沅嘴角挂着痞里痞气的笑,漫不经心道。
这整件事听起来极其败坏三观,丧失伦理道德,可他状似一点儿都不在意,完全没有羞耻感。
他越表现的这样,知道内情的炎霆就越觉得震撼刺激,鸡儿梆硬。
这小东西,还真是什么都敢乱说。以前多腼腆羞赫一小孩儿啊,现在牙尖嘴利的,气人的功夫炉火纯青,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林沅还真不是被谁教坏的,只是以前比较克制,现在有靠山之后就放飞了。
毕竟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你真不要脸!”许茗伊嘴角抽搐,顾念着还有其他人在场,咬牙维持着自己的豪门贵妇人形象,没像在家里训斥老公和儿子那般泼辣。
不屑的目光打量林沅隆起的肚子,她轻嗤一声,“我看你肚子里这个是谁的野种还说不一定呢。”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崽他爸是谁,我还是清楚明白的。”林沅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收起不以为意的散漫,弯唇笑的凉薄,“你儿子那个人渣,还没资格和我宝宝扯上关系。”
许茗伊面露吃惊,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青,“你竟然敢骗我?”
林沅挑了挑眉,没理她。侧过身,勾住炎霆的脖子,踮脚亲上去。
许茗伊差点儿当场气绝身亡。
搞了这么半天,她竟然被耍了!敢情这个女人和炎霆早就串通好了,故意骗她玩儿?
许茗伊感到屈辱,像是自尊被人扔在地上狠狠践踏。
见面前两人你侬我侬,亲亲我我,她眯了眯眼睛,把怒火憋在心里,拿出手机准备拍照。
快门声响起的一瞬,紧闭的房间门突然被人踹开。
砰得一声巨响,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甚至连整层楼都能听见。
手机被吓得掉在地板上,许茗伊惊讶地转过头去。
炎大哥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好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
看到来人是自己老公,许茗伊没一点儿惧意,摆出一贯高高在上的姿态,质问道:“你怎么来了?”
炎裕看了眼自己的妻子,脸上没有过往那般唯唯诺诺的神色,冷笑一声,“我来探望我爸,还需要和你报备?”
许茗伊立马意识到丈夫的不对劲,面前这个男人,似乎已经不再是被她管制服帖的枕边人。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被镇压得太久,总是会引起反抗的。
她心里变得慌乱,面上强装镇定道:“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许茗伊千防万防,所有计划都制定的妥帖严密。完全没预料到,在成功的临门一脚前,和她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丈夫竟然会背叛。
“炎裕,你别乱来,我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我们儿子。”许茗伊拖延着时间,从地上捡起手机,准备通知自己的人,却发现没信号。
“许茗伊,你不会真以为,凭你就能掌控我们炎家吧?”炎裕哈哈笑了两声,语气极为讽刺。
接受到他手势指令的保镖们,几个箭步冲进屋,眨眼间就把许茗伊制服。
她甚至连挣扎喊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捂住嘴巴带走了。
“有什么话,对警察说去吧。”炎裕没念一点儿夫妻旧情,一眼都不愿意多看这个泼辣狠毒的女人。
面前的局势转变的太快,林沅站在卫生间门口,面露茫然,惊讶的连眼睛都忘记眨了。
心里警铃大作的同时,他深深觉得自己刚才那些捉弄都太小儿科的。
如果他是炎家的一员,恐怕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姓炎的每个都隐藏太深了,看起来最老实憨厚的炎大哥,竟然是最后的大Boss?
脑筋极速转动着,林沅后退一步,脊背贴着炎霆的胸膛,如临大敌。高度警觉地盯着正跨过门槛进屋的炎大哥,小声问身后的男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不会两个都会被关起来吧?
战败的俘虏是什么待遇来着?关在潮湿昏暗的牢房里,不给吃不给喝,活活饿死。
简直惨绝人寰。
林沅抿着唇,心想要是和炎霆死在一起,那也还好,至少黄泉路上不会孤孤单单的。
只是可惜,他肚子里的崽没有机会来看一眼这个世界了。
林沅有点儿不甘心,准备和炎大哥商量商量,能不能等他生下孩子再死。
短短的几秒钟里,林沅的脑海中如同走马灯般闪过各种最凄惨的结局。
身后,响起炎霆温润的嗓音,“回家。”
对啊,岂不就是回老家吗。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知道能不能给他放一箱金块儿陪葬啊。
林沅想要和最后的胜利者炎大哥打了商量,张开嘴巴还没来得及出声,突然被打横抱了起来。
下意识勾住炎霆的脖子,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快速往前移动,茫然道:“去哪儿啊?”
呜呜……能不能不要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我还没有活够呢。
林沅有点儿害怕,但觉得把炎霆一个人丢下不太仗义,抿着唇往他怀里钻了钻,坦然接受最后的命运。
炎霆往前迈出几步,察觉到怀中小家伙的颤栗,停下脚步,忧心忡忡地拍拍他的背,“宝贝儿,怎么了?”
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里,林沅咬咬牙,含糊不清道:“别问,快走。”
不然我要是后悔,你就只能一个人去走黄泉路了。
炎霆还以为他被刚才的阵仗吓到,加快了步子。
林沅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平移,然后听见叮得一声,猛地抬起头来,发现身处在电梯里。
除了他俩,没别人。
林沅一头雾水。
直到被放进车里的副驾驶,大脑都还处于空白状态,后知后觉炎霆说的回家,还真的就是字面意思。
炎霆感觉小家伙的情绪不对劲,细致地帮他系好安全带后,温柔地摸摸他的头,低声问:“怎么了?”
林沅无措地咬咬唇,语调平平地回答:“没事啊。”
他总不能说刚才以为自己要英年早逝,一尸两命了吧?
太智障了,绝对不能承认。
确定他无碍,炎霆这才坐上车。
林沅沉默地低着头揪自己的衣摆玩儿,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和你大哥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交易啊?”
“我们是亲兄弟,作妖的都是许茗伊。”炎霆操控车辆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偏头朝他投去一个安抚性的笑容,“别担心,大哥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林沅从没有过关系很好的血缘兄弟,也不知道血亲兄弟之间的关系是否真的牢不可破。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有些慌,没有任何来由。
质疑别人的兄弟情,似乎太小肚鸡肠了。林沅几番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抿抿唇,垂埋着脑袋,手掌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抚着自己的肚子。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时,林沅正在和肚子里的崽说话。
耳朵骤然轰鸣,还没等他抬头,已经被护进温暖的怀抱。
炎霆身上冷冽的松香还没完全侵占他的感觉,就已被浓烈的汽油味儿覆盖。
有腥黏的液体滴落在他脸上,像是血。
可他被男人紧紧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连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异常艰难。
林沅耳朵里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听不到。
只有漫天遍野的撞击声,像是永远也不会停歇。
深夜的十字路口,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被侧面冲出来的大货车撞上,前挡风玻璃全部碎裂。
浓烟伴随着刺鼻呛人的汽油味儿升腾而起。
救护车到的时候,车里的两人已经没了意识。
身形高大的男人,后背的衣服被碎玻璃划破,一片血肉模糊。
他紧紧将身下的人护在怀里,双手搂得格外严实,抢救的医生护士掰了很久才分开两人。
被他护着的人,浑身是血,却没有一点儿伤痕。
所有人都被震撼到,加快了急救的动作。
寒凉的凌晨,救护车疾驰而去。
大货车司机紧跟着被交警带走,损毁的车辆也被拖离,交通在天明之前恢复正常。
十字路口又恢复了安宁,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所有肮脏的算计,都被掩藏在了浓黑的夜色里。
第64章
这是林沅醒来的第三天。
除了医生护士之外, 他只见过管家。
管家穿着那套绅士的西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将一份入学手册和学籍证送到他面前。
入冬的第一场雪,洋洋洒洒从天空飘落。
林沅坐在病床里, 歪头看着窗户上倒映出一张苍白瘦弱的脸,差点儿没认出那是自己。
管家身着一袭黑衣,站在床边, 没有多余的字眼, 平铺直叙道:“沅少爷, 这是先生之前托人帮你办理的入学证明,学校那边也打点好了。本来是准备下一学年才让您去的, 我看您这段时间也没事可做,医院也不是个好地方, 便自作主张把入学时间给您提前了,您就当去散散心了。”
三天时间, 一共72小时,4320分钟,没人告诉林沅,炎霆怎么样了, 到底在哪儿。
无论他问谁, 得到的都是缄默不言。
这还是三天之中,他第一次从别人嘴巴里听到关于炎霆的话。
林沅薄薄的眼皮微垂,看着管家手中红色的学生证,对上面贴着的那张自己的照片感到陌生。
那时候, 他朝气蓬勃,脸圆圆的。
而现在,被炎霆好不容易养胖的脸颊,又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
宽松的病号服遮住他隆起的腹部,林沅扯动苍白的唇,声音空洞,“如果我答应去上学,你能告诉我炎霆在哪儿吗?”
“抱歉。”管家摇摇头。
林沅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只有轻微脑震荡。被送到医院的当天就醒了,之后也没有任何不舒服。
医院对健康的身体来说,的确不是好地方。蔓延的病气,会令人心情低落。
林沅靠在床头,盯着管家手里举着的学生证发了会儿呆,又垂下眼皮,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小声问:“我的情况,适合去上学吗?”
“请您放心,一切都打点好了,不会有任何差错的。”管家颔首,劝慰道:“学校里人气足,您多交几个朋友,心情也会舒畅些。”
继续去上学的确在林沅的计划中,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在他怀着五个月的身孕时,走进了大学校园。
国内的大学都是每年九月份开学的,几乎没有新生会在十二月份才去。
林沅这张生面孔走进教室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做着自己的事,没有显露出任何惊讶和好奇。
林沅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
旁边一个年纪相仿的男生偏过头来,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周绪,你要是有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千万别忍着。”
“嗯?”林沅觉得奇怪,投去狐疑的眼神。
周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冒失了,讪讪抓了抓自己后脑勺,连忙解释:“你来之前,辅导员都提醒过我们了,说你身体不太好,让我们大家好好照顾你。”
“谢谢。”林沅冲他微微一笑,礼貌打过招呼后,又很快低头看自己的手机。
从醒来的当天,林沅就一直都在尝试着给秦冕打电话,可没次都处于无人接听状态,发出去的消息也宛如石沉大海。
没有人告诉他,炎霆到底怎么样了,身在何方,他谁也联系不上。
虽然金融学方面的课程偏文科,但做为迟到的插班生,上午三节课,林沅还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他这几天瘦了些,脸色显出病态的苍白,坐在座位安静沉默,像一个忧郁的小王子。
长的好看,不管到哪儿都是受欢迎的。
三节课结束后,林沅桌上多了两块儿巧克力,三颗牛奶糖,还有一个苹果。
大家对他分外关照,连和他说话都刻意放轻声音,像是害怕一大声,会给他孱弱的身体造成负担,引发不舒服。
林沅倒是没他们想象中那么病弱,只是皮肤本来就白,再加上这几天有些精神不济,就显出了虚弱的样子。
上午课程结束,同学们三三两两离开教室。
林沅正盯着一直毫无动静的手机发呆,肩膀突然被很轻很轻地拍了下。
偏头,对上周绪的笑脸。
“林沅,一起去吃饭吧,我知道食堂哪家最好吃,带你去。”周绪很自来熟,一点儿都不生分,习惯性像对待好兄弟那样去揽林沅的肩膀。
手臂刚伸到半空中,不知想到什么,他又默默将胳膊将收回去,尴尬地摸了摸自己鼻子,
林沅捕捉到他奇怪的动作,露出疑惑,“怎么了?”
“没事,没事。”周绪豪爽地笑笑,“我这不是怕把你压坏了吗?你和我们寝室那帮糙老爷们儿可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林沅被他这话搞得怪怪的,决定好生纠正他的想法,“我身体很好,没病没痛的。除了暂时不能做剧烈运动,其他都行,不必把我当区别对待的。”
林沅可不想一直被当做易碎的瓷娃娃,也不愿被过分关注,只想过个普普通通的校园生活。
“那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周绪没刚才那么拘束,揽着林沅的肩膀往外走,“你有啥忌口的没,羊肉这些吃不?”
学校里,个个都朝气蓬勃的。
班上都是同龄人,共同话题很多,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