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里有高官就是家里钱财众多,怎么想,苏家宝都觉得若是把这条肥鱼放过去,他有点亏。
苏家宝单手撑着下巴,眼珠子咕噜地转着圈想法子,忽然眼睛一亮:“有了。”
翌日。
苏家宝带着夏渊逛了小半个青州城后,又带着他去到了清江楼。
清江楼如今也是闭门谢客了,但今日苏家宝有计划,便早早的让夏闻来清江楼准备着。
夏渊与赵飞一进门便闻见了诱人的香味,紧接着吴言从厨房端来一个瓷碗放在桌子上。
夏渊见了瓷碗里的东西,目露疑惑,苏家宝眼神示意他尝尝看。
立在身后的侍卫见状想要上前拦着,却被夏渊暗暗看过来的眼神止住动作。
夏渊拿起勺子,细细的尝了一口,入口香滑,鲜嫩至极,伴随着清新的豆香,诱的他忍不住又尝了一口。
苏家宝一看有戏,一改平日温雅小公子的模样,凑上去笑的一脸亲切,“夏兄觉得着口感如何?”
“甚是美味。”这句话是真的,因着身份,他平日里的吃食也是精挑细选,不想今日这东西确实让他惊艳了。
苏家宝得了肯定的答复,脸上笑更灿烂了,他拍了拍手,随后,后厨又端出了三样菜,苏家宝又示意夏渊尝一尝。
夏渊知道眼前这人有事,尝过过后,放下筷子等着他说。
“咳咳。”苏家宝假意的咳了两声,然后道:“这些个东西夏兄以前可吃过?”
夏渊摇头答道:“未曾。”
“这么和你说吧夏兄,这东西如何做只有我一人知道,而且,”苏家宝用手指着桌上的几道菜,“豆芽、豆干、豆皮、豆腐、豆腐脑,还有你手边的豆浆,都是用豆子做出来的,最重要的是一斤豆子可得十五斤豆芽、三斤豆干、能做出三至四斤的豆腐。”苏家宝凑近夏渊,缓缓的道出后面的话。
一向淡然的夏渊此时也忍不住露出了惊骇的神色,但只瞬间就恢复了常态。
苏家宝老神在在的等着夏渊开口,等半天也不见这人有声音,只能开口道:“夏兄有兴趣吗?”
“有。”
“制作这些东西的法子我一套的全卖与你,你觉得如何?”苏家宝保证道:“这全套的法子我只卖你了,你若买了去,天下间只你我二人知晓。”
夏渊见眼前人循循善诱,眼睛发亮,一脸财迷的模样,直接问出了口:“出价吧。”
“别呀,你真的不亏......诶?”苏家宝回过神来,看夏渊不似开玩笑的样子,大笑出声,上前拍了拍夏渊的肩膀,“我就知道夏兄是有眼光的人,夏家能得你这般有远见的子弟,真正是有福气啊。”
赵飞闻言眉头皱起,一脸尴尬,不知该拔刀砍了眼前这漂亮却出言不当的人还是该砍了这出言不当却漂亮的人。
他看向自家主子,却见主子也嘴角含笑。
夏渊有些忍不住了,淡笑出声:“小兄弟着实有趣。”
最终苏家宝以三万两黄金的价格把制作方法卖了出去,两个人都觉得满意。
夏渊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与苏家宝,说身上暂时没那么多银子,苏家宝可拿了这玉佩去天丰钱庄取钱,至于这制作方法的单子,苏家宝也可等拿到钱再给他。
“诶,夏兄这可就说笑了,”苏家宝也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塞到夏渊手里,说道:“这是制作方法,我信夏兄。”
听到天丰钱庄四字,苏家宝就知道自己确实逮着一条大鱼了,这天丰钱庄是夏启第一钱庄,本庄在京城,分庄全国各地都有,可见背后的势力多大,能凭着一块玉佩就能取钱的人,苏家宝觉得这人在京城的地位应当也是不低的。
可惜他没有继承原主的全部记忆,也没去过京城,不知道京城姓夏的大家族是哪个。
三万两黄金相当于三十多万两白银,够普通人家潇洒几辈子了,苏家宝此刻看夏渊是无比的亲切,怎么看怎么顺眼,请夏渊和他身后的侍卫在清江楼饱餐一顿后,苏家宝又带着他们逛了青州其余的地方,直至傍晚,两人散去。
客栈。
夏渊坐在凳子上,仔仔细细的看着手里的小册子,半响合上,叹道:“这苏家宝当真是惊才绝艳啊。”
若是这方法用于军中,那好处不敢想象,光说这叫豆芽的东西吧,不许任何东西,只需要水和豆子,仅仅只要五到七天就可长出来,说出去,谁人都不信。
军中有句话,“兵马不动,粮草先行,年年防歉,夜夜防贼”便可看出粮草的重要性,可以说粮草关系道一场战役的成败,甚至一个国家的存亡。
夏渊把小册子贴身带着,在青州城内等着救济粮款的消息。
第二日,苏家宝又来了,他带着夏渊去了他的转角茶肆。
屋内燃着青麟香,苏家宝洗净了手,亲自给夏渊泡了一杯青麟烟。
茶雾弥漫,身系淡青色披风的苏家宝眉目精致,人影虚虚,垂首倒茶时,人、茶舍、远山好似形成了一幅画,意境上乘,见之忘俗。
那双灵动的眸子看过来,只听他道:“夏渊兄,此茶如何?”
“尚佳”可能是环境和心态使然,这茶品着确实清淡可口,沁人心脾。
苏家宝满意的笑了,又为夏渊的添了一杯。
茶肆外寒风,从窗户缝窜进来的寒气,还有对面坐着的一举一动透着贵气的俊逸公子,苏家宝心里那想要借着夏渊的手把青麟烟推到京城的念头淡了下去,他也不说话了,只静静的品着茶。
茶过三盏,夏渊和苏家宝站起身来,相视一笑,他们之间的距离被这袅袅的茶香拉进了不少。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朝廷的救灾粮款总算到燕北府的各个属地。
青州县衙内堂。
苏尉看着区区三车的粮食,眉头皱的死紧。
押送粮食过来的燕北府护卫头领在一旁沉声说道:“大人,灾粮虽少,但也无法,苍鹰山匪徒肆虐,又逢难民成灾,他们的势力更加大了,赈灾的银子全被抢了,这些粮食还是护卫军们拼死抢下的,分散到几个县也就只剩这么多了。”
“这些粮食顶多再够支撑两天的,你说两天过后,本官该如何?知府大人难道就窝在燕北府等着看灾民□□?”苏尉红着眼睛斥问护卫统领。
辛苦等待来的救命粮草只有眼前这些,苏尉脑子里突然想起之前宁州知州李希舀回信中的一句话:说是让各县尽最大努力救济灾民,切勿一心等待朝廷的救灾粮款。
当时他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让他们这些官员在等待救灾粮款的期间也要尽力把灾民安置妥当,如今看到眼前这三车粮食再想想,知州的话大有深意啊。
“苏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救灾粮款被劫知府大人亦是气愤至极,正想法子要从莽匪手中夺回来,朝廷派来钦差大人也还重伤昏迷不醒,你等不为大人分忧,还在出言不不逊。”侍卫统领冷哼一声,待着士兵转身便走。
苏尉半点余光没给他,只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粮食。
客栈内,夏渊也知道了赈灾粮款的前因后果。
“主子,白堂去苍应山附近勘察过,确实有激战的痕迹。”赵飞在一旁躬身禀道。
“陆斐呢?”
陆斐在朝堂之上只向来不参与各皇子的党派之争,他此次作为钦差大臣押运粮款前来,就是专门处理这次燕北境灾民之事的。
“陆大人确实重伤不醒,如今在燕北府内。”
“让姚青去救他,”夏渊说,“醒了之后,让他来见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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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赈灾粮款被劫的事情苏家宝也知道了,到底是被劫还是被贪总归他爹苏尉这七品芝麻官是管不了的。
看他爹一副将要愁白了头的样子,苏家宝牙一咬,决定他自己掏腰包赈灾,能救多少是多少,反正一定要坚持到朝廷拿出真正解决的方法来。
苏家宝给了苏尉他现在全部的身家,卖豆制品的银钱夏渊只给了玉佩当凭证,所以他现在能拿出的只有那家新改造的当铺与清江楼赚的钱,即使如此,这数额也是巨大的。
苏尉瞪着眼睛看着苏家宝从抱着的盒子掏出大把的银票堆在他的面前。
“宝儿,这......这是......”苏尉只粗略扫一眼,就看到了几张百两银票,他不知道苏家宝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爹,这不全是我的,”苏家宝伸手把立在一旁的夏渊拽到他爹面前,乖巧地笑着:“大部分是我往这位公子借的。”
为避免苏尉对他身份产生疑惑,苏家宝好不容易说服了夏渊,让他陪他演场戏。
“在下夏渊,前些日子被灾民围困,幸得苏小公子相救,这些银钱与我来说不算什么,既然可解大人燃眉之急,便拿去先用吧。”夏渊淡然地说着。
夏渊无形的气度与贵气让苏尉直接就相信了他的话,毕竟灾民围困人之事确实时有发生,更何况是这穿着显贵之人。
苏尉也知道这笔银钱对他来说很是重要,再三对夏渊拜谢之后,接了下去,还当场写了欠条盖了印章递给了夏渊。
夏渊伸手接下。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尉一面安抚灾民的情绪,一面说服城里的商人派遣商队朝岭中地区去收集粮食,苏尉采纳了夏渊的建议,让商队避开繁华的县城直接去往各地的乡下田庄,果然收购的粮食不但质量上佳,价格也很低廉。
商队主要收豆子和玉米之类的,再结合苏家宝交给夏闻的那一系列的法子,一下子把粮食产量增加了三四倍。
县衙后堂,夏闻正在调制卤水准备点豆腐,夏渊见到了,淡淡的看了苏家宝一眼,又把目光移了过去,没有说话。
苏家宝则在他的目光中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挪到夏渊身边,凑过去小声说道:“形势所迫,纯属形势所迫,夏兄你信我,卖与你的那套法子,这世间如今真的只有你、我、夏叔三人知道。”
“无妨。”夏渊说道。
苏家宝正想吹捧夏渊一波,就见一人飞身前来,靠近夏渊小声说了些什么。
夏渊听完赵飞的禀告,面上依旧一片淡然,他对着苏家宝说:“家中突然来信,今日便先告辞了。”
“夏兄请便。”苏家宝回道。
夏渊直至回到客栈房间,面上的神色才沉了下来,“详细说来。”
赵飞回道:“主子,萧统领传来消息,燕北府知府郑原去信燕北军,要燕北军助力他们前往苍鹰山剿匪,且说是有五皇子的兵部命令。”
夏渊眼眸眯起,眸中满是冷意。
燕北大军驻守燕北边境,职责重大,岂是能够随意调动的,燕北大将军康定来更是一位有勇有谋的将领,定然也是知道燕北军调动不得,但他还是动摇了,也许传过去的不止兵部的命令,还有别的。
看来朝中有人等不及,想要生事了。
“传信给康定来,让他切勿动作,只管镇守边境就是。”夏渊饮了一口茶继续道:“也让他近些时候多注意百晋国边境的动作。”
“是。”赵飞领命退下。
房间里一时只剩夏渊一人了,半响他开口道:“陆斐情况如何?”
暗中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回主子,他已醒来,正在来青州的路上。”
时至亥时,两道身影进了夏渊的客栈房间。
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双手交握竖于前方,对着前方的人行礼道:“拜见七公子”。
夏渊示意陆斐起身坐下,然后询问了关于银钱被苍鹰山匪徒劫走的事情,陆斐不敢有所隐瞒,事无巨细的一一禀告,他内心期望着公子能够在皇上问罪之时替他说几句话,或许他能保下这条小命。
“以你所言,你觉得你们的行踪被暴露了?”夏渊扫了陆斐一眼,缓缓开口。
“是,那群匪徒来势汹汹,抢了粮款之后亦是转瞬间便消失无踪,”陆斐肯定道:“如此的来如闪电去如疾风,下官认为他们定是对抢劫灾银之事蓄谋已久。”
夏渊听来之后,没有多说转而问起了陆斐对燕北知府郑原的印象。
陆斐虽疑惑夏渊为何有此一问,也不敢不答,如实把他的印象说了出来。
“下官住于燕北府也有段时间了,郑大人给下官的印象很是不错,为官尚且清正。”
陆斐说完,总觉得眼前公子不会平白的问他这个问题,正等着听公子下面的意思,没曾想,公子直接让人送他回了这次随行的护卫军中,并且让他不要对外说他见过公子,要他整顿护卫军,等他的消息。
陆斐边养着伤,整顿一番护卫军,边着急的等待着夏渊接下来的示下。
三日过后,陆斐看着夏渊传过来的信,激动的直拍大腿,赞叹道:“七公子真是奇才啊。”
一直奉命医治他伤的姚青立在一边,听到陆斐称赞他的主子,面上浅浅的笑着,见陆斐太过激动的样子,温和的出言提醒道:“陆大人,小心伤口。”
见陆斐止住了动作,姚青出言告辞:“大人,您的伤基本上已经无大碍,只要每日服药,切忌不要有大动作,只需半月便可好全,如此,在下便告辞了。”
陆斐知道眼前这医术高超的医师是谁的人,不敢挽留,谢过之后送姚青出了护卫军营。
又修养了两日,陆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