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下一世就惨了,瞬间就从高台上跌下来。有次一连失败三回,钟蔚直接变成了毫无行动力的猫,那一世才真欲哭无泪。
宁格汀拿汗巾浸了浸草药,覆在钟蔚因箍紧而红肿的肌肤上,遗憾地说:“你跟我梦中人的名字一样,可长得完全不一样。他绝不会哭,他只会让别人哭。”
所以你才是一个喜欢被虐的正宗艾沐吧?钟蔚说:“不许说哭字!”
啪嗒,一颗泪掉下来。
宁格汀嗤的笑出声,而后大笑,笑得前俯后仰,打上一个结:“你这个样子,软软地说话就行了,别命令,一点威力都没有。疼吗?你果然喜欢流眼泪啊。”
“没有!”
钟蔚是不会流泪的,也就摊上了这小白受的身体,激动了飙泪,急了飙泪,高兴了飙泪,伤心了飙泪,痛了爽了都跟水龙头一样哗啦啦的,一天有十次「泪眼模糊」。
少教主虽为受虐体质,痛觉却极敏感,稍微遭一点儿虐就痛得不行。不过,也恰是这种敏感的体质令潜能得到迅速的激发。钟蔚在被禁锢中找到那游丝一般的灵力。勒痕开始变深,血脉变得不畅通,血液横冲直闯,细胞也蠢蠢欲动……痛,很痛,肿肿的痛,痛延续了很长时间。
就是这样,整个身体终于复苏了,变得更敏锐、更精准、灵力逐渐游走到指尖,凝成一股力量……啪的一声轻响,指尖绳子断了。
宁格汀从梦中惊醒,喃喃:“看来得金蚕丝才行,休息一下吧,以后有的是时间。”
“不,现在正好。”
窗外启明星发亮,不知不觉大半个晚上都过去了。油灯昏黄,垂下半边长发的钟蔚因疲惫而斜在椅子。钟蔚心中莫名一软,总觉得似曾相识。
“捆半晚上了,我给你卸掉绳子。”
“不要!”
“为什么这么拼命?”
“……”忍一时就能换以后的强大,拼命也值得。要知道「找虐」效果这么好,早就拉下脸自虐了。
少教主只练过轻功和吐纳法,底子特别纯粹,就跟白纸一样任由涂画,省劲了很多。直到天色大亮,钟蔚才卸掉全身束缚,他泡了一个药水澡,全身红印一泡就消失了,肌肤迅速恢复弹性,掐一把都能出水。只是肌肉有点肿.胀,衣裳的边缘磨砺得难受。钟蔚穿上宽松的袍子,敞开衣领,两根锁骨漂漂亮亮的亮出来。
张护法看一眼又飙鼻血,捂住鼻子说:“少教主,一大清早的你能不能穿好衣服?”
钟蔚拍筷子:“一大清早嚎什么,其他人呢?”
话音才落,董春洲踏着矫健的步子进来了,才与人一对视,脸立刻红了。二十多岁的凛凛男子,红成大虾一样,也怪逗的。话说,昨晚离得太远,钟蔚其实没看清细节,但想象给现实插上了翅膀……
宁格汀迅速抄远话题:“师兄,《绝情炎轴》中‘无欲观妙’是什么意思?还有,运调奇经八脉时气息总不太顺,胸口被人揍了一拳似的。”
董春洲讶然:“师弟都已修到第五卷了?果然天赋绝人,我修了这么长时间才第三卷。”
宁格汀:“师兄练得扎实。”
此时,公子泊轻盈而至。坐在高高的藤椅上,头发又长又直地飘散,依旧表情傲气,就差脚下踩一个奴隶了,仿佛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师兄弟两人收起话题,默默无语地吃完早饭。
中午,林子里。
董春洲正扛着几根大木头,纯以元力削成,木头浑圆光滑跟艺术品似的。受钟蔚的点拨,公子泊对董春洲虐出了新境界。每天逼着对打,输了就惩罚。大惩罚,如青山劈半,河水倒流。小惩罚,比如搬砖,砌瓦,挖坑,削木头。这么下去,明心教要不了几天就能起正殿了。
董春洲飞力一投,几根木头端端地叠成了金字塔。中有一根略长,他运指一划,齐整整的削去一截,这些木头竟然是一模一样的大小和长度。不知道是公子泊命令得好,还是董春洲天生认真。
钟蔚早就瞧出,公子泊的虐更偏向虐身,没有深入。甩出那一本虐.爱宝典,就是让他的嗜好直接滑进另一个世界。昨晚,果不其然,公子泊对某些领域产生了兴趣。
可喜可贺!
“董兄,歇一会儿,你就是太老实才会被欺负啊。”钟蔚提了提白锦衣,让出一条道。
“……”
“我告诉你……”
“算了,你的法子都没用,我还是好好练绝情门的绝学吧。”董春洲对钟蔚的馊点子敬谢不敏。之前他支招的九十九种偷袭方法,都被狡猾的公子泊看透并化解了,每次都招来一顿虐。
前几天,钟蔚又说,明心教的绝学有一个致命缺陷:若是两腋和下颌被同时制住,必然气虚薄弱,精魂涣散,完全没有回击之力。「想同时制住公子泊的这三处有点难,那就,死死地抱住他的同时以唇封住他的唇」,这点子一听就馊,可董春洲信了。所以,最近几次比试,董春洲一直试图抱公子泊。
“然而,你至少扑倒了公子泊啊,怎么能说没用呢?只要再稍微努力一下,吻住他的气息指日可待。”钟蔚抛出一本秘籍,系统里的绝学泛滥成山,这本既适合董春洲的特质,又恰能克住公子泊,“拿去看看,这本书比你的《绝情炎轴》有用多了。”
董春洲果然又被吸引:“这不是失传已久的《伏鹰霸书》吗?你哪里来的!”
钟蔚一笑:“否则,你以为我凭什么是教主?”
「看到公子泊被蹂.躏被欺负」,这愿望只能拜托给这位认真的仁兄了,钟蔚对未来充满期待。与此同时,公子泊蓦然一个寒战袭来,疑惑地睁开眼,乌云密布,山雨欲来风满楼。
却说,公子泊也正在烦恼。
他虽爱将人扒光,绑.缚出几十种花样,但对那地方并没有什么兴趣。说起来,最初的小倌也曾说过那地方的虐法,公子泊觉得甚脏,兴趣寥寥。以往,董春洲再怎么被鞭笞踩踏,都会咬牙隐忍,一点儿也不好玩。然而昨晚,只那么一逗,立刻像处子一样发出了急切的声音,炽热的呼吸喷到公子泊的耳廓,直接也刺激了他的神经。
虽因打扰而中断,但感觉挥之不去。
在教中胡闹,到底不合适,还是让青羽楼的楼主安排一个娴熟的小倌吧。公子泊手一松,信鸽扑棱棱地飞了出去。只是他并不知道,信鸽没飞多远,就被一颗小石子击落,爪中的丝绢信笺也被取下了。
宁格汀将丝绢扔给董春洲:“公子泊这人薄情得很,师兄,换一个人吧。”
董春洲看完,用力一捏,丝绢燃成了灰,他凝眉半晌,最后强制舒展开来:“薄情人我也喜欢,不要紧,他到底不能离开明心教,未来,还长得很。”
“他为什么不能离开?”
“不知道,似乎有一定要留下的原因,连他师父不清楚内情。”董春洲忽然一笑,眉宇清朗,“我应该庆幸,少教主就是受虐体质,公子泊却对他没有兴趣,否则,也轮不到我来了。”
“师兄,你们为什么喜欢疼痛?”宁格汀很不舒服,看到少教主那么疼,难以理解。
“我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
“因为他喜欢而已。”董春洲展开《伏鹰霸书》,“师弟,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就能忍受很多常人不能忍的东西。比起那日,得知他离开紫霄岛、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无处寻觅时的锥心之痛,身体之苦,实在是让人欢喜。”
“……”受虐到一定境界了吧?
在虐身的刺激下,钟蔚的武力值直线飙升,从一开始,连立在树枝上都不行,到最后,捻叶可破石的精准力道,让人目瞪口呆。而习武的过程,堪称惨烈,钟蔚痛起来也是满地打滚浑身冒汗。
宁格汀想,这也是「为了目的,忍受常人之不能忍」吧。虽说一开始瞧不上少教主,瞧着瞧着,倒不像初遇时那么白痴,咬着牙齿一声不哼的样子偶尔竟能和梦中人重叠——遮住脸的话——不,还是只想找到梦中的人。
宁格汀偶尔会这么纠结一下。
☆、虐哭那个S渣【五】
【快穿之永不后悔·虐哭那个S渣·第五章】
感知到的痛感越是真切,体质激发出的潜能就越强大。
钟蔚裸着半身,坦坦荡荡。
方法虽千千万万,钟蔚不想把自己弄成受虐狂,只接受绑.缚。绑法时常更换,务使每一根神经得到激发。这一天,钟蔚坐在床上,任由宁格汀面对面跨在身上,绳子从颈部巧妙地挽到背部去,缠成花状。脖子脆弱,必须小心,宁格汀动作格外细致。略欠起身,越过光.裸的肩膀,穿到背部的绳子上。挨的近,宁格汀的呼吸时时呼到钟蔚的肌肤上,手也时时抚过背,手背凉凉的,手心很热。
钟蔚被捆得结实,本就因虐而兴奋,这一接近不由得意马心猿,胡思乱想。
上一世两人是吻过的。
想起来,宁格汀很喜欢接近自己,常常借故亲密接触,要不是任务失败、时间受限,两人绝对直奔三垒。这一世,宁格汀心念「梦中的钟蔚」,对现实的少教主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真是烦人。
唰,绳子从背上滑下。
像蛇一样滑过,钟蔚一悸,动了一动,绳子落进围住下边的衣裳里。宁格汀伸手去捞,哪知衣裳很松,一下子就开了,一摸就摸到光滑的臀.部弧度。宁格汀噌的一下缩回手,受惊了一样,讪讪地说:“啊,那个,我拿一下。”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把绳子拨过来,而后松了一口气。
钟蔚无语,自己都没不好意思,他尴尬个什么劲。
万事都像天平。
等自己欲求不满了,宁格汀却清心寡欲了——钟蔚端端地坐着,面无表情地郁闷着。浑然不知,宁格汀看他这模样,心想:这个少教主长得一脸小白样,总做出滑稽的事,还爱掉眼泪。但是,一旦修炼,却异常端正,有着跟白天完全迥异的峻刻。
梦中人,看上去也禁欲峻刻。
但是做那种事时,却又激烈又火热,肆无忌惮,尤其是坐在自己身上时……宁格汀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挽花的绳子又滑落下去。他的手抖了抖,勾起来,穿过腋下,在钟蔚的胸口仓促潦草地结了一个织布结。
钟蔚暗松了一口气。
宁格汀迫不及待下了床,端正一下脸,避开视线,前言不搭后语:“咳,你的功力进展很快,放在绝情门里,也能登堂入室了。《残质雷谱》真是奇书,你从哪弄来的。嗯,我先出去一下,你慢慢练……”说完飞奔而出。
钟蔚的突飞猛进,公子泊也看在眼里。
“何必求外人,何不找我?”公子泊不屑地说。
“我怎么忍心打扰你的雅致,有董春洲在,你也忙不过来呐。他这么老实,你都迟迟没有驯服,也太不像你的风格了。”钟蔚笑眯眯。
“怎么没驯服?你没见他多乖。”
“驯服,可不止是这样。他要被你虐时还欢天喜地、你若不虐他就痛不欲生、心甘情愿为你而生为你而死,这样的才叫真正的驯服。我看呐,他只是打不过你、怕你而已。”
“……”
公子泊很清楚钟蔚在挑拨。
也很清楚自己「误入歧途」是钟蔚从中作梗。
这怎么行,要下水,就大家一起下水吧。所以,公子泊找上了正在研究虐法修炼的宁格汀:“《残质雷谱》,是我教中的典籍么?按部就班地练,得练到猴年马月去啊。人在预知的境况下,喜悦也好,恐惧也罢,都会大大减少。所以,给他未知的环境,潜能的爆发绝对超乎你想象!”
人很讨厌,话很有理。
这晚,宁格汀指着黑乎乎的夜空说:“少教主,汲取日月精华来修炼,事半功倍,我们去树林那边看看吧。”
“这哪有月啊?”
乌漆墨黑的,但是挡不住宁格汀非要去树林修炼。
被参天古木一遮蔽,钟蔚连路都找不到,磕磕碰碰,时不时被绊一下。而宁格汀的武力更强,感知敏锐,且有夜视的能力,健步如飞。钟蔚怒了,干脆停下来。宁格汀飞远之后,又跑回来,牵起他的手戏谑地说:“我忘了你这个大麻烦,过来,跟宁哥哥走。”
“宁哥哥?真有脸说啊。”钟蔚嘴角一抽。
“你不是十八岁吗,我怎么都比你大,啊呀,要是能想起以前就好了,这会儿也能跟你聊一聊过去的事。”宁格汀往手心里握了握,两人都很热,掌心沁汗,“不知道,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有没有遇上心上人。”
“遇上了。”钟蔚不假思索地回答。
“嗯?”
“想必是遇上了。”
钟蔚好几次要被绊倒时,被宁格汀拥了个满怀。深林越走越远,路越走越黑,心越走越悬,就这么走到了某个地方,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宁格汀一出指,定住了钟蔚的定穴和哑穴,钟蔚傻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宁格汀打横抱起了钟蔚,将他放进了一个地方。
钟蔚不知道这是哪里,会发生什么,只感觉到浑身被捆住了,眼睛,蒙上了束带。
只有感觉还在。
清新的潮湿的涩涩的木头味萦鼻,是董春洲新削的木头吗?味道很浓,呼吸,很狭窄,这是一个新劈成的木头箱子。这时,哐啷一声沉重的响,盖子盖下了。盖子离他的鼻子很近很近,瞬间就觉得压抑了。
活棺材吗?
然后,宁格汀竟走了,脚步声就那么无情地走了!混蛋!宁格汀这小子想干什么!
钟蔚动也动不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