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被室友揍进医院。昨晚,钟蔚黑入单间调换系统,将肖文调到了基地霸王之一的唐西斐的房间。
唐西斐,有一副好体格。
性格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被尊为霸王,纯粹因为他打趴了前任基地的霸王,别人对他敬而远之。
选择唐西斐,是有目的性的。
「审判系统」记录:肖文进入基地的半年后,基地发生了一场爆乱,致使27个警卫和实验者死亡。最可疑的主犯就是唐西斐,监控显示,他跟主要的闹事实验者都有交流。警方没查出确切证据,但不妨碍给死不承认的唐西斐扣上主犯的帽子,让唐西斐直接判刑坐牢。
几年后,肖文见到唐西斐:开黑色跑车,带黑色保镖,正应了那句话:进基地前只有一项专长,进去后就成了坑蒙拐骗黑十项全能。
为了这27条鲜活的生命,当务之急,要及时阻止那场爆乱。
虽然与肖文无关。
因此,钟蔚将肖文和唐西斐两人调一块儿,一起监控着,两不耽误。肖文还算有点眼力见,赶紧抱紧唐西斐的大.腿,打狗看主人,别人也不敢那么欺负他了。唐西斐无所谓,肖文爱干净,他等于多了一个男保姆。
这天单间例行检查,实验者都得双手撑在墙壁上,等警卫检查完毕。
肖文很规矩。
唐西斐却不老实,跟小儿多动症一样,时不时地回头、耸肩、蹬腿、斜着眼睛看钟蔚。他身材欣长,肌肉匀称,交融着美与力量,一拳头就爆得前任霸王的脑袋轰血。这种危险人物更得警惕,钟蔚挑开被子等物件挨个检查。
“钟蔚,麻利一点。”队长张义勇催促说。
“别呀钟队,再细一点,最好给我来一个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贴身大搜查。”唐西斐笑着,手指愉悦地敲着墙面。
咚——张义勇拿轻棍轻敲了他一下。
屋子里没什么异常,钟蔚注意到狭窄的窗子,伸手往外一摸,摸到一张硬纸片。扯出来,一看,他嘴角直抽,竟是一张偷拍照:照片上,钟蔚懒散地仰望着晴空,下巴泛着金细的光芒。瞬间,钟蔚想起昨天尾行偷袭一事,恼火地揉成一团。
张义勇没看到照片上是谁:“这也不犯法,哪个人没藏几张□□半夜自摸两把?”
唐西斐哈哈大笑:“看着撸,更带劲。”
实在不能忍,钟蔚不声不响地上前,狠狠一踹。噗通一声,唐西斐跪倒在地,手依旧扒着墙,回头,眼神狂妄,挑衅着钟蔚。张义勇看够了,拿起棍子一戳唐西斐的脊背骨:“少惹是生非,你就剩三个月了,出去后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说完扭头走向隔壁的房间。
唐西斐对着墙笑了:“对,犯不着。”
钟蔚不瞎,看出张义勇在维护唐西斐。实验者与警卫的关系微妙,是敌对,是制约,可也有依存。为便于管理,警卫会拉拢有影响力的实验者们,让他们守着规矩。唐西斐是三区的头头之一,但不主动惹事,让张义勇很省心。
☆、实验基地篇【二】
【实验基地篇·第2章】
钟蔚攥着照片,走过唐西斐身后,察觉到他的手指曲起:“转过来!手心摊开!”
唐西斐悠悠地转身:“是不是没收的东西就归你了?”
“废话少说。”
“好吧,你帮我寄存一下吧。”唐西斐爽快地张开手掌:一颗钻戒,熠熠生辉。
唐西斐笑着看他,分明跟送给他一样,钟蔚说不出话来。
“等我出去了,能跟钟队做朋友吗?”唐西斐明朗的脸庞很诚挚。
“呃……”
基地不止是试验基地,也是让实验者重新做人的处所。如果实验者表现出渴求新生活的念头,诸如憧憬出去、渴望正常交友,是应该被鼓励而不是打击的,钟蔚没法再狠踹一脚。
后来张义勇没收了钻戒,就说了一句:“真舍得下血本!”
唐西斐从不掩饰对钟蔚的好感,随时随地表白,诸如说「钟队,我出基地后能请你吃饭吗?」「我出基地后能找你吧?」「不如我们现在就约好日子吧?」可以看出来,他对出基地后的新生活充满了憧憬。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脑抽去策划爆乱?
钟蔚怀疑上一世,唐西斐当替罪羊了。
爆乱,越来越近了。
鉴于基地之混乱,有建议不被采纳,钟蔚干脆黑入了基地长孙茂的电脑:找到几份财务科的财务报告,满是漏洞。他又黑入财务科的电脑,可喜可贺,把柄一抓一大把;一路黑过去,格尔达基地真是一个腐朽的大黑洞,他越看越怒,将资料全部保存下来。
钟蔚尝试向网络及各主流媒体揭露格尔达基地的黑暗,但他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些消息总会莫名其妙消失。钟蔚打电话给报社,还没开口呢,那边就大叫咖啡倒手机上了,钟蔚无语地结束通话。
必须假借于他人之手,才可能成功,当下只缺一个强有力的杠杆撬动这个大黑洞。
但放眼望过去,谁都不可信。
周五,钟蔚洗完澡,听见轻微的啪嗒声。他没在意,拿着毛巾赤足出了浴室,忽然觉得不对劲,敏锐的嗅觉闻到一股迥异于平常的味道。他连忙用毛巾捂住鼻子,然而已经迟了,他瞬间晕倒在地,听到「老大,搞定了」的声音后,不省人事。
……
基地澡堂里。
唐西斐进去之后,人都离他远远的,他仰头,任水冲刷着脸和脖子。脑海中想起钟蔚的样子,挺拔的身姿,禁欲的表情,让人一想就受不了。唐西斐低头一看,糟了,只怕还剩三个月都要熬不过去了。
这时,一个人停在了他前边:“今晚有节目。”
“没兴趣。”
“你会有兴趣的,不来一定后悔。”这人微笑着狐狸眼上翘。
“……”
“入场费一百万。”
唐西斐打量一番确定对方没有开玩笑:“一百万?你确定合我的胃口?我现在很挑食!”
晚上十二点,大牢安安静静,肖文更是睡死了过去。唐西斐起身,毫不费劲地拉开了门,不由感慨,一百万,果然花得够体贴。走廊的尽头,狐狸眼冲他招了招手,递过来一身黑色长袍和一张Bauta面具。
面具凉凉的。
唐西斐跟着狐狸眼曲里拐弯走了一路。
唐西斐心说,这里还是在基地吗?感觉走到岛屿边沿了呢。终于到了一地,沿台阶向下,摸过一个狭长的过道,抵达一个装饰豪奢的音乐厅一样的地方,厅超大,灯光华丽而诡谲,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隔音效果非常好,就算开音乐会外边都听不到。
房间的最中央是一个擂台。
围着四方形的擂台,是八张雕饰华美的座椅,两两相挨,座椅旁有瓜果和糕点。有七个人都到场了,戴的面具各不相同:狼面具、虎面具、小丑面具、纯白无脸面具……大家都穿着宽大的衣服以掩盖身形。唐西斐的邻座,戴一张魔鬼面具,身材偏瘦。
音乐声停,狐狸眼主持人缓步上台,声音不大,吐字清晰:“尊敬的诸位嘉宾,一季一次的赌局又开始了。诸位先生都不是第一次来,鄙人就不说废话了。开场是双人对打,老规矩,赌赢了的把赌金分走;赌输的,把败了的选手领走,随便处置。”
啪!啪!啪!
寥寥落落的掌声响起。
“第一场上场的选手,一个是上次的冠军枭狼;另一个,是徒手打败了三个壮汉的有为青年。”
“这是一打三的程度吗?”有人奚落。
狐狸眼微笑:“三个壮汉中有两个是赢过场的,鄙人不敢妄夸他的实力,鄙人跟各位一样拭目以待。”说着一拍手掌,从后台走上来一个选手:枭狼。枭狼的面目英气、肌肉流畅,浑身上下流淌着使不完的力量。
有人低声跟邻座说:“这个枭狼不错,让我连赢了三把,今天我还押他。”
邻座应和:“我倒想看看另一个。”
另一个选手也被推出来,年轻的脸庞被灯光一招,不适应一般闭了闭眼,脸庞俊朗无双,披着一袭警卫服,已经破了——竟是钟蔚,唐西斐的心口一滞,又愤怒又恐慌。狐狸眼上前掀去了衣服,唰的一下,钟蔚露出一身华丽的肌肤,从脖子到锁骨一段弧线优美无比,简直令人窒息。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人率先说:“我押他了,赢了赚钱输了赚他,怎么都不亏,哈哈哈哈。”
另一个调笑:“就因为你们不在乎输赢,我次次必赢。”
三个人押枭狼赢,四人都押钟蔚,大家的龌蹉心思昭然若揭。狐狸眼托着托盘示意唐西斐该下注了,唐西斐将所有筹码摔到钟蔚这一边。
一声铃响,擂台开始。
枭狼率先一个鹰抓手直击钟蔚的心脏,出手狠辣,他历经过三次比赛,知道如何取悦台下的观众,凶狠、血腥、残忍最能激起他们的兴奋。钟蔚还没适应这昏暗的环境,边躲边退,一边环视陌生的环境。他的体能被调到最强,以既当过杀手又当过御前带刀侍卫的身手,对付枭狼没有问题,他只是想看看……
枭狼飞出一腿,正中钟蔚的小腿。
钟蔚险些被撂倒了。
幸好,钟蔚很快稳住,脚步移得飞快,灵活的姿势让枭狼根本近不了身。他只守不攻拖延时间,优美的身躯蕴含着无比的力量,半裸的浅蜜色肌肉,流线诱人。
“我第一次期待输。”有观众这么说,惹得钟蔚看过去。
砰!钟蔚又被踢中了。
唐西斐脱口而出:“你就不会还手吗?”
座椅上的赌客们发出了愉悦的笑声。钟蔚蹙起眉头,继认出戴白脸谱的是院长孙茂之后,他听出了第二个声音:唐西斐,这王八蛋也来了!
擂台不止一场,得速战速决。
钟蔚骤然发力,一个连环踢踢得枭狼脚步大乱,跌倒在地。
钟蔚没有让他缓过劲来,继续攻击,速度之快就跟按了快进键一样,旁人只能看见挥击的影子。最后,钟蔚一个漂亮的腿踢,将枭狼踢到栏杆上,砰的一声,摔下场。
啪!啪啪啪啪!
掌声在片刻后才响起,胜得如此干净利落,让人难以置信。
狐狸眼打一个响指,进来两人,将枭狼拖了出去,枭狼忽然发出痛哭的哀嚎。三个押他胜的赌客起身离开,一个人拗着指节说:“真不错,很久没尝过这种滋味了,今天有没有什么新鲜的玩法?”
唐西斐则松了一口气,衣服全湿了,比自己上场都紧张。
剩下五个押胜了的赌徒悠游地坐着,享受着筹码增多的愉悦。擂台忽然摇动,像被遥控一样缓缓降下去,取而代之的,升上的是一个铁牢笼,钟蔚被推了进去。
第二局,开始。
狐狸眼拍手掌:“雷昂,出来!”
随着一声低吼,一头刚成年的狮子走了出来,琥珀色的瞳孔圆溜溜的,走路很轻。它甩了甩鬃毛,仰起头发出了响亮的吼声,露出凶猛的獠牙。
唐西斐的心口倏然发紧:钟蔚怎么能斗得过狮子?
钟蔚却放松下来,他曾穿进了人.兽世界,对狮兽的习性算是精通:雷昂一副餍足的神情,显然被喂饱了,不再嗜血,为什么会被放出来呢?只见雷昂走到面前,好奇地侧了侧头,围着钟蔚嗅着,琥珀色的瞳孔渐渐收缩,迸射出狩猎的猎物一样,难道是……
那帮禽兽在钟蔚身上涂了吸引狮子注意的东西!
钟蔚愤怒了。
正常的人肯定会挣扎,会跟狮子搏斗,会被爪得一身血痕。狮子求而不得,兽性大发,连扑带咬将猎物撕个粉碎——所以说,这帮禽兽嫌血淋淋的太单调,玩出了新花样,就想看玩物被折腾得半死不活。
雷昂数次伸出舌头要舔钟蔚,钟蔚躲了又躲,雷昂急了,直接扑过来。钟蔚捏住下唇,吹出了一声口哨,温和得宛如草原上的风,是和善的亲示。雷昂一愣,竟甩了甩鬃毛,俯下身姿,讨好地趴在钟蔚的脚边。
台下发出惊讶的笑声,唐西斐也松了一口气。
钟蔚上前,大胆地抚摸鬃毛。大型猫科动物摇着大脑袋,伸出舌头飞快地舔了一下半裸的钟蔚胸前的挺立。舌头温热,带着细钩,钟蔚一个酥|麻,脑子如闪过电流。他稳住步子,侧了侧身体。
台下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钟蔚半跪下,靠近雷昂,回想着催眠的方法。可离得太紧,雷昂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中尉的,大型猫科动物的慵懒与期望一览无余。
☆、实验基地篇【三】
【实验基地篇·第3章】
唐西斐起身:“离得远,看不清。”
狐狸眼微笑地提醒:“野兽凶猛,咬伤自负。”
一人一狮恰在铁笼边,见唐西斐靠近,雷昂鼻哼两声,甩了一甩尾巴。钟蔚皱眉,安抚着雷昂令它安静下来,不知道唐西斐想干什么。钟蔚紧靠铁笼,赤着上身,一身柔韧的肌肤,勃勃生机,就像春天里正待绽放的花骨朵。
唐西斐的手伸进去,飞快地捏了钟蔚一下。
钟蔚倏然退后,怒目地瞪着唐西斐,胸口一阵火辣辣地烧,像涂了辣椒一样。这混蛋,真该放出雷昂把他撕了!
雷昂也不甘心了,竞赛一般也伸舌舔了一下钟蔚。
钟蔚怒了,抬起腿踹中雷昂,雷昂就地打了一个滚撒娇一般又缠上来。
唐西斐骂道:“色狼!”
这么说着,他却又伸出手,还想摸钟蔚。钟蔚飞速出手,两指钳制他的手腕,唐西斐啊的一声,扑通半跪在地。钟蔚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