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闹，你揪我头发我扯你腰带之类，后来颜铮不小心踩到方泽衣服下摆，伸手扶他没扶住，直接摔出个偶像剧里“你被我压在身下我差点亲到你”的名场面。
一缕银白长发落在方泽唇上，颜铮单肘撑地替他拂去，视线却再无法从那张清俊容颜上移开。摄影师举着相机凑过去想拍个特写，被老板生拉硬拽拖出门外：“能不能有点眼力见？老子活这么久就没见过比你还蠢的！”
颜铮也戴着假发，乌黑顺滑的发丝从肩头垂下，刺得方泽颈间痒痒的。他抬手把长发理回颜铮身后，这亲昵的举动令颜铮意乱情迷，他伏低上身贴近方泽的脸轻语呢喃：“方泽你真好看，我想……”
“不，你不想。”方泽撑住颜铮胸口防止他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
“切，看把你吓得。”
颜铮把人拉起来并排坐在地上，“我承认我总想吃你豆腐，谁叫你天生一副引人犯罪的模样？但现在和你一起做事业也蛮好。”
他牵过方泽的手十指相扣，“有点明白你为什么老拒绝我。以前我不成熟，不懂怎样爱一个人才是对他好，以后不会了，我会为你变得优秀，直到能配得上你。”
“少来，你不是会自我反省的人。”
方泽把手从颜铮掌心挣开，颜铮转而把玩他银色的发尾：“看到你白发苍苍的样子，突然间感慨好多。”
“去你的白发苍苍，明明是仙姿傲骨，清雅脱俗！”
“我知道，你老了肯定也会像现在这样好看。能许我陪你到老吗？”
“呵，你会不会中途挂掉我哪知道？反正我打算活到百岁朝上，跳它六十年广场舞，至少和一百二十个帅老头谈恋爱。”
“别痴心妄想了，有我在没老头敢追你。”
两人闹完出去围观摄影师选片修图，要来好些照片保存到手机里。颜铮迫不及待地发朋友圈炫耀，很快收获一堆狐朋狗友的点赞评论，一水儿损颜铮同时酸方泽的神仙颜值。
另一处高档餐厅包厢里，邢楚和卫瑾嘉面对面坐着，无意中点开那条朋友圈，邢楚感觉有必要给卫瑾嘉提个醒：“入职后你得多加把劲啊，他俩都公然秀恩爱了，要真在一起你玩什么？”
与面试时老实上进的形象不同，此刻卫瑾嘉从头到脚全是大牌，叼根烟吊儿郎当地说：“本尊我见过啦，没好看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地步。我就想不通你为什么非要拆散人家，谈个恋爱碍着你事了？”
“笑话，没碍着我就不兴耍他们玩了？”邢楚邪气地笑：“你不也觉得好玩才答应我的么，猜猜颜铮那傻缺着了你的道会怎么收场？
“依方泽的性格铁定得掰，颜少爷那么宝贝他，事后要知道是你在捣鬼，说不定得捅你几刀。”
“敢玩就敢输，情场上的事颜氏至少不会在生意场上为难我，恐怕颜老爷子还感激我替他拆散这段孽缘。”
卫瑾嘉把半截烟摁进烟灰缸，端起酒杯与邢楚相碰：“你就是个疯子，只要你高兴损人不利己的事也照干，除我之外还有谁能受得了你？”
“所以本质上你和我是同类，活着这么无趣，得学会给自己找乐子不是吗？”
“尼玛，咱俩死后估计都得下地狱。”
“醒醒吧兄弟，你不会还以为天堂有你的位置吧？”
几天后，方泽和颜铮拎着大包小包到约好的工作室拍宣传海报。这家比他们古装定制店更专业，光定妆都弄了将近两小时，摄影棚里有专业人士教导做表情摆姿势，到收工时两人还是齐齐累成狗。
样片到手后方泽颇感欣慰，一番辛苦没白费。海报上他和颜铮持剑而立，神情肃杀，配上那句热血的广告词“你似星辰、耀我山河”，让人心痒得恨不得立刻登录游戏厮杀一场。
广告正式投放时间定在平安夜，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不是自家人你就是给再多钱颜氏也不可能让你在他家地盘上打广告，这种事从颜氏成立到今时今日从未发生过。
此举一出，媒体必将大肆报道，新注册的小公司原来和颜氏集团有裙带关系，这背景有够牛掰。或许是掌权人嗅到市场风向，断定游戏比传统产业更赚钱在搞资本转移？一夜之间涌出一堆跟风党也不足为奇。
于颜铮而言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他想和方泽在一起，想所有认识不认识的人都祝福他们。颜少爷在市中心玻璃塔的空中餐厅预订餐位，打算在平安夜与方泽共同见证那一刻的到来。
宣传海报很快被送到颜家老宅，范如璟看后很是喜欢：“没想到焱焱穿古装也这么帅气。这回真得感谢方泽把焱焱领上道，你骂那么多回那小子都不听，不知方泽用什么手段收伏他。听说现在还有骨气啦，要靠做游戏养活自己，生活费都不找你要了？”
颜权江没好气道：“还能用什么手段，美男计呗！”
范如璟笑着说：“你那宝贝孙子人家不是看不上么？我看那孩子心思挺正的，和他做朋友是焱焱的福气。”
“你喜欢他？给你当孙媳妇乐不乐意？”
“乐意。老颜其实我早就想说你，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操再多心有用吗？两个人真心相爱没孩子怎么了，你看看咱俩这辈子，到老还不是只有我陪着你？至于公司啊家产啊你更该放下，都这把年纪了还有几年可活，被身外之物绑住得不偿失。”
颜权江愤然摇头：“妇人之见！一个大男人整天就知道谈恋爱腻腻歪歪的能有什么出息？这份家业是我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守不住就是他们没本事，不孝！”
范如璟起身把海报收进书柜，“你就轴吧，闹到最后孩子都不愿理你看你怎么收场。”
猎头帮忙联络好几位大企业在职的策划和程序，方泽看过简历也视频聊过，感觉都不是太满意。海报搞定后他也不急了，这波宣传过后或许会有业界精英冲着颜氏的背景向他们伸出橄榄枝，到时再慢慢挑选就是。
闲下来的时光方泽选择去健身，他体瘦惧冷，到寒冬腊月离了暖气就不能活。如今硬逼着自己去游泳去跑步，再抽空和易皓凌他们踢踢踢球，大家轮流请客吃饭，男生聚一块喝酒吹牛日子过得不要太快活。
与他相反颜铮依旧很忙，他似乎真打算期末考试冲刺下班级前十，居然每晚主动泡自习室。方泽猜测那货是终于开窍了，明白光靠死缠烂打没有用，要先优秀起来才能得到爱人垂怜。
颜铮的突然懂事让方泽有种老父亲的欣慰感。
平安夜颜铮驱车载着方泽到空中餐厅用餐。初冬时节天黑得早，七点整的时候外面已是华灯初上，他们站在全景落地窗前望着全市最高的地标大厦率先亮起巨幅海报，其他颜氏旗下的大厦紧随其后，整座城市正慢慢铺展开两个年轻人的梦想。
颜铮紧紧牵住方泽的手：“你猜那些经过的路人在想什么？是神情漠然当作没看见，还是和我一样心情激动？”
“大概更多是好奇吧，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游戏公司怎么这么牛，敢在颜氏总部替自己打广告。”
“阿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靠家里的帮助做事情，我向你保证，有朝一日我会成功的，不依赖任何人。”
“好，我等着。”
等着你实现承诺，然后功成身退。
第33章
当晚“颜氏集团为山河手游硬推广”的新闻在各大网站屠屏，这个圣诞节朋友圈最火的事是什么？当然是在百余米高的巨幅海报前自拍。
大票女生为选海报上哪位帅哥当新老公吵到不可开交。
令人略感失望的是游戏尚未研发出来，不过网友们纷纷表示愿意等。有颜氏集团做后盾游戏不可能粗制滥造也不可能坑钱，毕竟人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如方泽料想的那样，平安夜刚过他们留在招聘网站的邮箱爆了，一小时收到的简历数远超之前所有。猎头也打电话来说不少高新企业中层有跳槽意向，问颜总要不要适当提高要求。
愿放弃即将到手的年终奖离职，对山河手游绝壁是真爱无疑。
海报事件也让颜铮和方泽在学校大火一把，连谢其航和顾浩天对他俩的态度都大不一样。之前两位室友因方泽醉后控诉颜铮劈腿对他颇有成见，现在竟觉得是方泽太较真，壕到那种程度没包养十个八个小情人够专情的了。
果然金钱会使人失去节操。
元旦当天山河手游召开第一次员工大会，宣布正式营业。
公司一共才十人，办公室却足有好几百平，健身房、吧台、休闲娱乐室应有尽有，整体装修风格偏时尚前卫。颜铮说他不喜欢在压抑的环境里办公，做游戏的没必要那么刻板，最好是大家把公司当成个大网吧以玩的状态工作。
方泽亲自面试的策划和程序主管皆出身名企，年纪最大的那位也没到三十岁，除后勤小美眉外清一色的男性。
开业第一天没太多事可以忙，前期工作外包的不少，大家就聚一起讨论游戏的各种设定。会议氛围很活跃，跟好友闲聊似的不知不觉就到中午，颜铮决定请小伙伴们出去撮一顿，算是全公司第一次聚餐。
到包厢里方泽坐颜铮右边，卫瑾嘉很自然地占去颜铮左边的位置。方泽心里不痛快，借口吹不到暖气和颜铮换座，谁知刚坐下就听到一声惊呼：“方总和卫瑾嘉长得好像哎！”
说这话的是司媛媛，男同事们不知是为讨好她还是出于真心，居然都附和着说像，还开玩笑问他们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只有颜铮好奇地探头去打量卫瑾嘉：“像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卫瑾嘉内涵一笑：“你们别逗了，我哪有方总帅。”
方泽本打算这顿多点些好菜的，这会儿他改主意了，一帮手下竟集体给他喂屎。
开会时颜铮特意强调方泽才是公司老大，可这帮人明显更认颜铮，或者说更认颜氏的背景。几乎所有人都抢着和颜少爷搭话，方泽在心里唾弃他们被金钱糊住眼，明明我才是掌握生杀大权的那个，竟敢让老子坐冷板凳！
菜陆续上桌，大中午不好饮酒大家都喝的饮料，中途颜铮去洗手间，他前脚刚走卫瑾嘉后脚就跟了去。方泽被策划主管拉着谈事脱不开身，只能煎熬地原地等待，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足足二十分钟后那两人才回来。
不说去接吻，打一Pao都足够了吧？
明知不可能方泽还是抑制不住火大，死命盯着颜铮的脸想看出些蛛丝马迹。颜铮哪晓得他心里怎么想的，殷勤地夹块排骨递过去，方泽正不爽着呢，手一扬连排骨带筷子一齐给甩飞。
“……吃你自己的别管我。”
大家以为娇生惯养的豪门少爷会生气，谁料颜铮全不当回事，还低声下气的哄人：“我要不管你你会好好吃饭？不想吃排骨就说干嘛动手，要不给你盛碗汤？”
方泽心里也后悔，没有卫瑾嘉他不至于这样当众给颜铮难堪，看来之前太高估自己的忍耐力了。
“盛小半碗，把葱撇掉，加点醋，帮我吹凉。”
我去！这得多作啊？女朋友要这么难伺候都不能忍，偏偏颜铮屁颠屁颠地照办，卑微到恨不得把汤喂到方泽嘴里。围观者顿时心中有数，当家的真是方总，他们眼拙站错队了。
美色是把拆骨刀，再有钱的汉子也得折腰。
项目开始有条不紊的向前推进。元旦假期结束后两人只能在学校没课时到公司来，方泽来也只是应个卯，大事小事都推给颜铮处理。
方泽到公司另有目的，他留意卫瑾嘉好一段时间什么把柄都没抓到，搞得自己倒像个疑神疑鬼的小人。直至有天他察觉颜铮鬼鬼祟祟的不太正常。
公司人少，除两位老总办公室是隔间外，其他人都在一起办公。而颜铮当初因为私心在他和方泽办公室之间留了道小门，平时都是敞着的，最近颜铮却总爱关上门偷摸捣鼓什么。
好几次方泽没敲门过去颜铮都吓一跳，手忙脚乱的关电脑上的东西，问他就东拉西扯没一句正经话。方泽猜他是和卫瑾嘉私聊，为什么会这么猜？因为狗就是改不了吃屎啊！
不承认没关系，抓个现行看你还怎么抵赖。
方泽想好了，如果颜铮真是和卫瑾嘉聊骚，他不介意成全他们，前提是先把憋在心里的那口恶气出了。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会为负心汉操半分闲心。
经过观察方泽总结出颜铮不正常的时间多在午休时，偶尔上班时也会。方泽挑个中午谎称要睡午觉，假模假式的嘱咐颜铮把门开着一小时后叫他起床，其实是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估摸着差不多他悄无声息地绕到颜铮身后，举起手机正要拍下聊骚的证据，冷不防被电脑上辣眼睛的画面雷个外焦里嫩。
这头□□熏心的猪啊，居然在看枕星辰和梦山河XXOO的动画！
要知道两位主角的脸分别以他和颜铮为蓝本，请大公司做的3D效果不要太逼真，屏幕上两人衣衫半解纠缠在一起，有堪比真人的直视感，方泽瞄一眼就恨不得拿刀把颜铮的狗头剁下来。
“你找谁帮你做的这些？！”
直到方泽开口颜铮才察觉身后有人，他把笔记本一合转身想狡辩，却被方泽凌厉的眼风骇得说不出话。
方泽气到手抖声音也抖：“找人弄这些需要额外加钱吗？哦，我差点忘了你颜大少最不缺的就是钱。可你想过没有，如果被媒体爆料怎么办，公司形象还要不要？我们开发的是色情手游吗？你干脆别辛辛苦苦弄什么游戏，直接贩卖你的小黄片去，那样肯定更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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