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棵红薯在顽强生长。
“总算是没有全部被毁掉。”霍宁端详那棵红薯,拍拍裤子站起来。确认最后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他在走之前还有问题要问。
“图尔斯,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怎么了?”
“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是。”图尔斯不是很想承认自己是之前的那个触手怪。
“涂老师?博士?”
“什么老师?”图尔斯是真的一点也不记得。霍宁盯着他看了半天,图尔斯的茫然不像是装的。也许是自己过度敏感了,他在心里自嘲地笑笑。
“啊……那没事。”霍宁故作轻松地叹口气,准备回去问一下系统。
“我们……要走了吗?”
“嗯,房子都破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了。”霍宁冲他笑了笑,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演技浮夸。“哎呀!地下室还有东西,你等我一下!”
说着他就往屋子里钻,打算等到一离开图尔斯的视线,就呼叫系统进行脱离。一旦他脱离这个世界,作为土著的图尔斯就会忘记这一切。他会记得自己在致远星被一个人类收留,在这个铁皮房子里长大,却不会再记得这个人类的姓名相貌和一切特征,甚至这份回忆都会随着时间推移被逐渐淡化,直到完全无法被想起来为止。
【追踪目标已脱离当前剧本。】图尔斯站在屋外,平静地听着脑内系统的提示。真是个绝情的男人啊,他心里想着,也转身离开这个屋子。星空中还飘浮着一整个部落的虫族,需要他安排一个最后的归宿。
图尔斯:霍宁你真是一个绝情的男人
霍宁(看着被图尔斯毁掉的卵):彼此彼此
实际上这个星际世界才是第一个有完整大纲的世界,但是感觉写起来还没之前的世界顺手……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时间拖得长,还涉及到了人类与虫族的对立关系吧(感觉这种对立要写无感情小黄车才顺手
各位请放心,最后霍宁不会把这个敏感体质带进现实世界的
下一个世界:鬼攻,可能要放飞自我开车了
第35章
我一进门就看到常威在打……对不起,重来一次。
霍宁一回到混沌之中,就看见系统在给他更新模型。
【所以这次你又更新了什么?】上次是菊花,这次……霍宁有种不太好的猜想。
【检测到宿主身体敏感度大幅提升,模型已更新完毕。】
【我求求你能不能把自动更新的功能关掉……或者让我退回原来的模型可以吗?】霍宁快给这个奇葩系统跪下了。
【系统的模型更新会完全覆盖原有模型。】系统冷酷无情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和AI真的是无法沟通。】霍宁扶额,【系统我问你,我有可能在不同的世界见到与我关系亲密的同一角色吗?我无法确认他们是否是同一个人,但是他们的相貌性格有很大的相似之处,甚至有记忆的传承。】
可能是信息量太大,系统卡了一会机。【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为了节约资源,系统的算法会优先安排宿主进入已经完成重置开始运转的世界线执行任务。该世界是否被人为开启,系统无法监测。】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性,由于宿主替代的角色为无正面描写的边缘性角色,其接触范围大多也为边缘性角色。如果宿主的执念太深,世界在生成边缘角色的时候会依据宿主的想法,对空白角色进行填充。】
【你的意思是,我在后续的世界看见的‘图尔斯’,是我对第一个世界‘涂老师’的印象太深,导致世界自动生成的产物?】
【有这个可能。】
【因为我觉得他们是一个人,所以他才会说出“我们见过”这样的话?】
【如果该角色确实是宿主执念形成的产物,是的。】
【也就是说我在好几个世界遇见的图尔斯都是我自己的幻想……我用涂老师的模型给自己幻想了两个世界的性伴侣?】霍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饥渴了,而且给自己找一个鬼畜攻这个发展方向好像不太对……
【或许这映射了宿主内心对性的渴望。】系统一本正经。
【我还是倾向于他是个活人,只是我在每个世界都遇到他了……妈耶那他也太肝了吧!】这概率不是肝帝就是欧皇吧!
【下个世界我找机会验证一下,系统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恕我直言,宿主没有可用的筹码。】
【算了,我和自己赌,图尔斯是活人。走吧,让我们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呦,这是……新出的话本?”账房在霍宁旁边噼里啪啦算账,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见插图上画了个大波浪头发的女人,暧昧地冲霍宁挤眼睛。
“是啊,书局新出的话本,还蛮有意思的。”其实刚刚霍宁是在确认剧情,草草看过一遍之后感觉索然无味,干脆看起了话本——真香!
“是讲那西洋女子逃家的故事的?”
“没错,一个勇敢的女人。”
“这故事隔壁茶楼说书先生也有讲,那西洋女子大奶子肥屁股,和一群男人调情,可带劲了!可惜那说书先生一日只讲一段,我到现在还没听到结局。”
这个故事难道不是反抗包办婚姻的吗,为什么到账房嘴里变成了关于大奶子肥屁股和调情的故事……霍宁又疑惑地翻了翻话本,觉得自己看的和隔壁说书先生讲的可能不是一个版本。
“话说,掌柜的,我听说您就要回老家了?”
“是,我回老家结婚,接下来这个酒楼会被我弟弟接手。”
“哎,容我好奇一下,掌柜您怎么就突然结婚去了,之前可完全没这迹象啊!”账房与霍宁合作已久,两人关系挺好。
“嗨,父母之命嘛。”霍宁挥挥手,“我已经订好了去桉城的火车票了,明天一早就走,今日是在这福满楼的最后一日了。对了,这话本就留给你吧,空闲的时候还可以看看结局。”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提示了账房一句,“我那弟弟……说实话,不学无术描述他都是轻了的,先生千万记得留条后路啊。”这账房的确是业务能力强,而且之前也帮了一头雾水的霍宁很多。作为一个在剧本中完全没有被提及的人物,提示一句应该关系不大。
“哦?掌柜的金口玉言,余某在此谢过了。”账房先生秒懂,拱手冲他做了个揖。
眼见月上中天,酒楼内客人渐渐散去,霍宁考虑到明天要早起赶车,与账房说了一声便提早离开了福满楼。路边的电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他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边走边回忆起了剧情。
很无聊的剧情,现代社会的屌丝男猝死在电脑面前,到了一个类似于民国的时空。这个男人在现代社会是风水世家的传人,只是家族没落,已经没有人会真正的阴阳之术,空有典籍传承。屌丝回到民国,意外的发现自己拿来装X的戒指变成了储物空间,里面是他从现代带来的风水典籍,还获得了阴阳眼,可以观测鬼神之事。于是屌丝男靠着一点真材实料和一张嘴皮,左手大吉大凶忽悠前朝遗老,右手祭出赛先生诱哄留洋新贵,最终成了有名的风水大师,迎娶了一堆性格各异的女孩子走上人生巅峰。而霍宁在这个剧本里,甚至没有正面出现过,只活在对话里。
【“这酒楼前些日子我路过的时候还见它财气汇聚,怎么如今如此破败不堪了?”刘新路过福满楼,两个月前还热闹非凡的酒楼,如今已人去楼空。
“哎,不过是些宠妾灭妻的笑话而已。”隔壁茶楼的小二站在门口偷闲,见有人好奇便介绍起来,“小妾眼红这酒楼生意,枕头风一吹,老头子就硬是把原先尽心尽力开酒楼的大少爷调回老家,却把这福满楼交给小少爷管。那小少爷是个什么人啊,挣钱不行败家挺拿手,大概是去过一两个什么沙龙喝了几滴洋墨水,非得搞什么西洋咖啡厅,被人骗了一大笔钱。这可好,一下子赔了本,原本好好的酒楼一下子就破败下来了。”
他抬头看了看,阴阳眼中福满楼上方确实是黑气萦绕,那黑气中却隐隐有金光透出,是进财之相。想到自己刚从那前朝遗族手中赚了一笔钱,刘新眼睛一转,有了个主意。菱姗不是正好想试着做酒楼生意吗,他可以把这座酒楼盘下来,哄美人开心。】
霍宁回到家的时候,他的便宜父亲正坐在正堂等他,桌上搁着一封婚书。他的便宜弟弟站在一旁,见霍宁进了门,嘻嘻地笑起来,眼神充满了恶意。
“大哥,这可是我娘为你找的好婚事呢!”
“小宁啊,这亲家是大户人家,婚事急促,这几天就要求成婚。”长的和现实中霍父完全不同的“霍父”站起来,把婚书递给他,“你回来了就在家安心待嫁,酒楼的生意就让小远帮忙照管。”
便宜弟弟嘻嘻地向父亲道谢,与霍宁擦肩而过离开正厅,“哥,恭喜你嫁人啊!”
霍宁接过婚书,绿色的封皮,内部是黄表纸的质地。他回忆了一下剧情设定。
这是一封来自死人的婚书。
图尔斯:先下婚书把人抓手里再说
第36章
死人婚,亦称阴阳契,以绿皮为封,黄表纸为里,媒人放童女血,半夜子时写婚书。生者录生辰八字,死者写卒时年月,一封婚书供于生者家族内,一封婚书烧在死者坟头前,则昭告天地,阴阳契约成。
相比于活人婚约悔婚,除了名声和金钱之外没有任何损失,阴阳契一旦落成便不可取消,只能转移,并且条件非常苛刻。如果生者执意悔婚,若结婚对象是普通死人还好,举家搬迁终身不婚,则尚有转圜余地;若对象是个厉鬼,要么献上更加符合厉鬼胃口的婚约者,要么做好赔上全家性命的觉悟。
而阴阳契一旦执行了,之后生者居住于自己家族中的有之,死者家划拨一个单独的小院让其寡居的有之,更狠的直接将人送下去做鬼夫妻的也有之,端看双方是如何协商的。由此可见霍宁的糟心家人未经他同意就给他定了死人婚,是非常用心险恶了。
在剧本中也有这么一个例子。那街边混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怎的套到了富家小姐的生辰八字,以自己横死的哥哥为婚契的另一方,强行缔结了婚约。收到婚书之后富家小姐的家人立刻求助于男主,男主以阴阳之术调换了婚书中的八字,把混混和他的死人哥哥绑定在了一起,躲过一劫的富家小姐被潇洒又有手段的男主打动,坠入爱河。
霍宁平静地拿起婚书看了看,他结婚的对象来自隔壁栾城的大家族图家,婚书上没有对方的名讳,只有一个死亡日期。
原来是近日图家家宅不宁,有道士说是那早夭的二少爷到了娶妻的年纪孤孤单单,因此闹腾,需给他寻一门亲事,而且这门亲事还不能是阴亲,必须是死人婚。于是图家开天价彩礼为二少爷寻对象,并允诺结亲后让这位“二少奶奶”住在图家。
这彩礼价钱虽高,可有死人婚这么一个毛骨悚然的名头在上,谁都不知道这门亲事结了会发生什么事,只有一心想把嫡出儿子从家里踢出去的姨娘,高高兴兴地托人给图家递上了霍宁的生辰八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霍宁心态非常平和,反正只要他确认主线剧情全部完成,就随时可以抽身。之前末世都闯过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他平静地把婚书放下,只问了他那父亲一句。
“我房间应该有收拾过吧?”霍宁怀疑以他在这个家里的家庭地位,甚至房间都已经被没收了。
“房间……”霍父咕哝了一下,才想起来他们没给大儿子准备房间。在大儿子接管外地的福满楼之后,之前的房间早就被收拾给了庶出的小儿子,而小儿子说什么也要留着自己原来的房间,一个人霸占两间房。霍家人丁不旺,霍父又宠这个嘴甜的庶子,也就随他去了。没想到大儿子回来履行婚约,他们却忘了这一茬。
霍宁不得不住进了客房。说来好笑,在这个家中他是嫡出长子,却被逼着在客房居住,一住就是五六天。客房环境毕竟不如主人房,但折腾了半天最终有了地方落脚,他还是松了口气。霍宁吩咐不情不愿过来服侍的小厮自行去休息,锁好门,褪下自己的衣裤,纯白色的亵裤上有一片湿痕。他看看亵裤,暴躁地问候了一下给他更新模型的系统。
自他回来的第二日,他的便宜弟弟便出发去接管酒楼。电报一天一封往家里发,事无巨细絮絮叨叨,这电报按字数算价格,霍宁都替霍父心疼。而他那个姨娘为了炫耀,每日收了电报便派识字的小厮念给霍宁听,今日见了哪些人,做成了哪几单生意,和谁谁谁去了音乐会还是咖啡馆,聒得霍宁脑壳疼。好在婚事催得紧,到了大喜的日子,他就能摆脱恼人的一家子了。
为了找到一个愿意结死人婚的媳妇,图家可谓是下了大血本,霍家几乎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坐等天价彩礼便是。婚礼当天的早晨,当窗外喧哗着说图家派来的全福夫人带着丫头到来的时候,霍宁才刚刚在陌生的房间醒过来。他的弟弟霍远是昨天晚上赶回来的,在霍父的勒令下不情愿地把自己原先的房间让了出来,好歹让霍宁能从主人房出嫁。为了这件事情霍父和霍远扯皮到半夜,之后霍远又指桑骂槐地嘲讽了霍宁一波才消停,导致了他睡眠严重不足。
霍宁简单收拾了一下,给图家来的人开了门。门外的霍远见全福夫人带着四个貌美的丫鬟进了霍宁的房,又阴阳怪气地嘲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