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男人心思复杂。
……
告别后,看着宴鸣风的车子拐了弯,温庭钧转身上楼关上了门。
他没到的是,走掉的车子又掉头了,从车上下来的男人靠在车上,眼睛看着他租的小屋,眼里全是痛楚。
第二十章 他的老师
阳光很刺眼,热的人心里焦躁,闷得慌。
这是他出来找工作的第三天,迷醉酒吧里的兼职算是最高的月工资来源。
因为要跑路,他工作全没了。
其中有两份工因为他这段时间想着逃跑,忘了辞职请假,全勤扣没完,老板直接辞退了他。
而迷醉酒吧他肯定是不能在哪儿做了,鱼龙混杂。
曾经的他为了钱为了刘风,没有办法了才去里面上班,也算胆子大。
现在知道那里不安全,当然是不会回去了。
温庭钧站在马路边,看着墙上的招聘广告发呆,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是:江老师。
温庭钧眼里闪过怀念,:“江老师?”
“小钧啊,在忙吗?”江延安捧着杯茶笑呵呵的问,语气慈祥。
“不忙,不忙。”温庭钧对待这位授业恩师也很是尊重,也是惭愧,他被重生后的一系列琐事烦到脑子里,竟然没有想到恩师和他那些为数不多的珍贵朋友。
等有机会一定要去重新认识他们,看他们。
“不忙?”
江延安的妻子在一旁推了推老伴儿的胳膊,小声说:“那就让小钧过来吃饭吧,不是要中午了。”
对于温庭钧这个可怜孩子的家庭这方面的事,江延安的妻子打心底觉得这孩子长得真俊,就是命苦了点,那张笑脸哦让人看了就心疼地紧。
又乖又可爱的孩子谁都喜欢。
也就让自己男人多照顾照顾着孩子,温庭钧也是感恩的人,有点什么好吃的,就拎过来,逢年过节自己舍不得买新衣服买点好吃的,也一定会拎东西拜访,东西虽然不贵,但心意摆在那里,江延安俩口子看得出来。
刚好看他跟自家,从小离家在国外读书的孩子差不多大,就把温庭钧当成了自己孩子疼,有事没事打个电话问问,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不忙就过来吃饭吧。”
“不了,不了,老师,我过去太打扰您和师母了。”温庭钧抿了抿唇说道。
“嘿,你看不起你师母的厨艺吗?让你来你就来!”五十九岁的江延安还是有点小暴脾气,直接嚷嚷,声音大的不行,再次被媳妇儿一把揪住耳朵,“你轻点儿讲话,人儿孩子耳朵不聋,吓到了怎么办!”
温庭钧电话那头听见师母关心的话,鼻子一酸,喉咙有些哽咽,心里却暖的不行,有人关心有人惦记的感觉真的很好。
前世的他死了,江老师和师母也一定很难过吧……
“喂,小钧啊。”师母的声音传来。
“师母…”。温庭钧乖巧地喊道。
女人总比男人心细点儿,一脸担忧的问:“小钧啊,你是不是又受委屈了?是你那继父又找你要钱了?”
刘风曾有一次因为欠钱太多了打给温庭钧的电话打不通,温庭钧在学校手机关机了。
于是,他直接跑温庭钧班上要钱,就这样,搞得全校都知道,启明大学尖子班里的温庭钧有个赌鬼继父。
导致私下里各种同情怜悯嘲讽等目光都落在了温庭钧的身上,温庭钧倒是除了有些难过以外,还是很坦然的。
毕竟从小到大知晓有刘风这样的继父和他生活条件的人都抱着或善意或恶意的目光看着他……
在之后的接触的日子里,江延安夫妻俩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除了人渣还有更人渣的事,温庭钧一个孩子要打好几份工养活自己,还要交学费,剩下的全给了继父还债。
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可怜的哟,让江延安的妻子心疼的慌。
毕竟只是个孩子啊。
于是没事就做些吃的让自家老公给他开个“小灶”,补补身体。
“没有。”温庭钧也知道自己声音有些不对,急忙调整好自己。
“那就过来吃饭啊。”敏慧如一锤定音。
她知道温庭钧这孩子心软,最不擅长拒绝人。
果然…
“那,打扰老师和师母您了。
“不打扰,不打扰,早点来啊。”
“是,师母。”
……
看了看身上的现金,又看了看时间10:20,温庭钧想了想,转身向公交车站台跑去。
搭坐着一个人两块钱的公交车赶回家的温庭钧,打开了前任房客留下的小冰箱,把保鲜那层里面小宴鸣风两天前带来的水果拿出来看了一下。
水果皮都有些皱巴巴了,品相不好看了。
将水果又塞回冰箱,他知道买贵的东西给师母她们肯定不会收,为了省点钱,小宴鸣风带来的水果他还没来得及吃,想看看能不能拎给师母,没想到才放冰箱里两天就皱皮了…
他用的冰箱放水果一个星期都还新鲜的不行啊?随后一想,他忘了他用的起冰箱时,那种冰箱几万跟这种几百的冰箱肯定比不起来的。
有些懊恼,又恨自己现在穷,给师母她们买点东西都犹豫!心里对自己满是无可奈何的怒骂,一定要努力啊,离开了宴鸣风你还有脑子里的知识,你就算没了钱,有手有脚也总不会过的比上一辈子惨上个几百倍吧。
……
“你这孩子,让你来你就来,买什么东西啊!”敏慧如看着温庭钧拎来的新鲜水果,无奈又心疼。
这些也废了点钱吧。
“去沙发坐着跟你江老师谈谈,饭好了我叫你俩。”
“是,谢谢师母。”温润钧羞涩的说。
“坐。”看着温庭钧他满意的得意门生,江延安拍了拍沙发。
“是”。乖巧坐在了沙发旁,等着江延安发问。
“这个学期学费挣到了吗?”江延安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问。
温庭钧一愣,“没呢。”他其实就没想过再回去去上学…
“这样啊。”伸手从背后掏出了一个牛皮纸袋:“这里面有两万块钱,你拿着。”
连忙摆手拒绝:“老师,不用了,”抿了抿唇,“其实我打算不在去学校了。”
“你说什么!”一听这话,江延安瞪圆了眼睛,“你这孩子怎么能说不去上学!”
“你是不想要我们钱吗?没事的,就当我跟你师母借你的,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等你大学毕业进了好的企业,这点钱是你来说算个啥!”江延安声音大的跟个喇叭一样。
听见声响的敏慧如走了出来,也一脸劝解:“小钧啊,虽然你江老师有点吹牛皮的成分。”
“嘿!我哪儿吹牛皮了!”吹胡子瞪眼的江延安不高兴地说,“我自己的学生多优秀我不知道吗?等出了学校,谁都要抢着要!”
“……”。明慧如白了老伴儿一眼,“小钧啊,你还小,这个社会你不读书,没有文凭,有点身家有点钱的人会瞧不起人的人太多了,你江老师也是为你好。”
“你就收下吧。”眼里透着慈爱,满是关心的话语。
温庭钧有点想落泪,像个孩子一样遇到了委屈,没有人还能硬撑着自己,遇到了亲近的人顿时红了眼眶,憋都憋不住眼泪,眼泪控制不住的砸下来。
“哎?怎么还哭上了?!谁欺负你了?!”江延安站起身,“告诉老师,老师替你做主!”
自己学生被欺负了,作为老师怎么能不管。
“别哭啊……。”敏慧如也是一惊,拿起桌上的纸巾替他擦泪。
“怎么回事?说说,师母替你做主!”
同样的话语吐出,让温庭钧眼泪掉的更凶了。
平时太委屈躲被子里躲角落里默默掉眼泪。
这回被人看见了,咬紧了嘴唇,不发出丢人的哽咽声,是他最后的倔强了,使劲儿摇头,表示着自己没事。
……
哭也哭过了,饭也吃过了,再次乖巧坐在沙发上的温庭钧脸有些发红,这么大的人了,他还在老师面前哭的像个二傻子一样,一点形象都没有了。
说了半天,没说过老师,自己保证自己肯定能在开学前赚到学费,温庭钧才逃过老师的说教。
“既然不肯要钱,那就把这个号码拿上。”江延安拿着张纸递给了温庭钧。
“老师?这是?”有些疑惑。
“这是我儿子的号,”江延安笑着说,“这臭小子马上要回国上学。”
“他比你大一级,是你的学长,叫江白修”。敏慧如接了一句,语气里满是笑意,“开学你们肯定能遇见,你要是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叫这臭小子帮帮你。”
“我已经从退休了,学校里也照顾不了你几分了。”江延安叹息了一声。
“谢谢老师。”双手接过纸,温庭钧眼睛里满是光亮。
能再次见到老师和师母真的很幸运。
……
站在路边小心的将号码输入进手机,温庭钧笑了笑,其实重生真的挺好,今天还看到了老师和师母,他记得那一对儿好友,现在在开宠物店。
有时间他也一定要去看看他们。
除了遇到宴鸣风以外,其他的都不错不是吗?
笑容渐渐消失,想起宴鸣风,温庭钧心又烦闷起来。
马路对面的车里,宴鸣风透过车窗看着那人,想要靠近又不敢轻易靠近,
他已经在一次又一次靠近中,清晰的看清温庭钧的抵触。
再没让他消除这种抵触前,只能先借着小宴鸣风的身份靠近了。
不管心底“关着”的小宴鸣风如何痛骂宴鸣风,宴鸣风巍然不动的听着宴席报告的调查。
“温先生今天去见的是他的大学恩师江延安,这一对夫妻对温先生当儿子一样疼。”
……
宴席面无表情的说完最后一句报告。
为什么他一个保镖现在还要当一个跟踪狂,私人侦探才要干的事。
宴少难道这次动了真心,把那个肖白扔了,要跟这位在一起了?
这件事要好好跟老夫人在汇报一次。
在心底打着小九九,宴席面上很正经。
听完,宴鸣风推开门下车,脸上挂起了小宴鸣风的笑意,看起来比他的笑更阳光一点。
“温庭钧。”
“?”听见喊声的温庭钧回头,“宴三?”
“嗯,是我,路过刚好看见你,你在做什么?”
“我,我准备回家。”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温庭钧目光闪了闪,看见和温庭钧一模一样的脸,还是心里不舒服。
谁让这两人一模一样,是一个人呢,即使知道小宴鸣风和他不同了,还是心里闷得慌。
“那我送你吧。”宴鸣风积极的开口。
身体里的小宴鸣风怒骂:“真是臭不要脸!”
“不用了,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温庭钧拒绝,却被小宴鸣风拉住了手。
温庭钧身体一颤,挣脱。
“抱歉,我,”宴鸣风失落的低下头,“你讨厌我?”
“没有,你是你,我不讨厌你。”温庭钧看着他这样心一软。
毕竟他没有对他做错事,反而帮了他很多。
“外面太阳这么大,就让我送你回去吧。”眼睛看着他,宴鸣风的眼神很认真,还透着丝刚刚被甩开手的委屈。
让温庭钧有些小愧疚,他的反应好像太大,太伤人了。
毕竟他又不是宴鸣风,他跟他不一样。
迟疑了片刻。
乖顺的跟着人上了车,他没看见宴鸣风眼里闪过的满意的目光。
“呵,你要脸吗你,你假装我你以为这样就能把人重新哄到手了?!”小宴鸣风在身体里一字一句刺他,宴鸣风也的确被“自己”激怒了,在心里暗吼:闭嘴!
第二十一章 乖巧钧钧在线被捡走
车停在了巷子里,温庭钧看着在车里眼睛看着他的小宴鸣风,眼里似乎溢满了期待的男人,有些尴尬的站着,终于纠结了一会儿问到:“宴三,你要上来喝杯茶,坐一坐吗?”
说完有些后悔,发誓不爱宴鸣风了,怕宴鸣风又脑子抽风伤害小宴鸣风,他才决定留下来的。
知道小宴鸣风和宴鸣风两个人是同一个人,即使心里对自己说,他们的姓子和做事完全不同。
但看着这张“一摸一样”的俊脸,还是心里不舒坦。
但宴鸣风完全没给他反悔的机会,迅速答道:“要!”推开车门就站了出来。
“那,这两位也上来喝一杯水解解渴吗?”自己这时是不认识宴席宴朗的,天气这么热,温庭钧换了称呼问到。宴席刚准备答应,就看见温庭钧身后的宴少冷着一张脸,满眼的杀气盯着他们,阴森森的样子像是他只要敢答应,明天就可以滚蛋了……
“不,不用了,公司里还有些文件需要拿给宴少,我们去拿一下,之后来接宴少,宴少就先麻烦你照顾一下了。”话音刚落,宴席就看见宴鸣风对他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呵,吝啬鬼。”内心暗骂,我会抢你的人吗?看这么紧。
一杯水都不让人上去喝一口。
车子很快开走,宴朗憨厚疑惑的问:“宴席,宴少有文件落在公司了吗?我记得没有啊。”
“你没看出来宴少其实想跟温先生单独相处吗?”
宴席白了他一眼,你这个不懂风情的榆木脑袋。
“要是咱们敢留下,你信不信,宴少就敢把我们俩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他敢!”宴朗冷声道:“我们虽然是老夫人养大的,但不是卖身宴家,有恩于我们的是老夫人又不是他,保护他也是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