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要晚一些,管家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关心的问道:“少爷,你昨天又没睡好?崽崽是不是又吵你了?”
管家话音刚落,蹲在餐桌边上的涂山白下意识看向谢北望。
谢北望注意到他的动静,瞥了他一眼,而后摇头道:“没有,我睡得很好!”
涂山白闻言,心虚的不敢再看他。
而管家,则是欲言又止的看着谢北望。
他心想:少爷要是睡得好,怎么会晚起?少爷肯定是在安慰自己。
他暗暗决定,要赶紧将猫崽崽的窝给捣鼓出来。
这一顿早饭,谢北望和涂山白都吃的心不在焉,尤其是涂山白,他始终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谁都不敢看。
他干了那样禽兽的事情,实在是没脸见人啊!
涂山白心不在焉的喝完奶,趁着二狗子没凑上来,他正要找个地方藏起来的时候,身子却突然一轻,被人给抱起来了。
他仰头,瞥见了铲屎官。
铲屎官抱他干什么?
要换平时,涂山白肯定要吱吱叫的,可昨晚上做了坏事,他不太好意思叫。
他浑身僵直,乖巧的任由着铲屎官抱着,眼看铲屎官要抱着他走出大门了,他心头一紧。
铲屎官该不会想把它丢掉吧?
涂山白心情十分忐忑。
不止他的心情忐忑,管家的心情也有些忐忑。
他眼看着自家少爷抱着猫崽崽出门了,心里第一反应是,少爷肯定是嫌弃猫崽崽太吵了,想丢掉它!
猫崽崽这么弱小可怜,要是被丢掉了,肯定活不了的。
管家犹豫的跟在自家少爷身后,眼看自家少爷就要出去了,他连忙问道:“少爷,你今天是要出去吗?”
“恩。”谢北望停下,淡淡应了一声。
“那个……”管家目光落在不知不觉落在涂山白身上,试探道:“你要带着猫崽崽一块出去?这不太方便吧,要不你把猫崽崽留下来,我来照顾它,免得它给你添麻烦!”
“不麻烦!”谢北望说。
看来少爷是铁了心要丢掉猫崽崽了!
管家有些急了,“少爷,你是不是要丢掉猫崽崽?我知道,这两天猫崽崽吵着你了,你放心,我今天就……”
管家话被说完,谢北望就诧异打断他:“我没打算丢掉它!”
管家:“……”
“那,那你带它出去是?”管家讪讪的问。
谢北望一板一眼的回答道:“我跟医生约好了,准备过去做个体检,也带它去做个体检,顺便看看它需不需要打疫苗。”
“这样啊……”管家心算是放下了,他笑着说:“那少爷你快点去吧。”
“恩。”
谢北望抱着涂山白上了车。
知道铲屎官不是想丢掉自己,涂山白心里松了口气。
他现在是个崽崽,没有独立生存的能力,若是离开了铲屎官,就只有死路一条。一把年纪,他还没搞过对象,跟花痴龙的那笔仇也没报,他还不想死!
在他能独立生存之前,他一定要死死的抱紧铲屎官的大腿才行!
涂山白蹲在副驾座,十分乖巧可人。
主驾座上,谢北望瞥了他一眼。
察觉到铲屎官的目光,涂山白下意识的让后背挺得更直了一些。
他要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铲屎官。
这样,铲屎官就不会轻易萌生丢掉他的念头!
就在涂山白这么想的时候,头上突然笼罩起了一大片的阴影,他下意识抬头,眼睁睁的看着铲屎官突然倾身压了过来——
涂山白大惊失色。
他他他要做什么?
涂山白又忘了自己是一只崽崽了,他瞪着眼睛,爪爪四仰八叉的僵在半空中,望着铲屎官。
只见铲屎官掠过他,扯下安全带,绕过他的两只前爪爪——
涂山白:“……”
原来,原来只是系安全带啊。
汽车一路平稳疾驰,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郊区一处私人医院前。
他刚下车,私人医生就迎了上来,“谢少爷,所有设备都已经准备好了,您里面请。”
“恩。”
谢北望应了一声,却没立刻往里面走,反而,他走到车门的另一边,打开车门。
医生:“???”
在医生疑惑的眼神中,谢北望抱出一只身形格外娇小的猫崽崽。
“这是您新养的宠物?”医生一边领路,一边客套的问谢北望。
他知道谢北望养了一条狗,是他已逝战友的,这会又多了个猫崽崽。
谢北望看了眼涂山白,轻轻’嗯‘了一声。
涂山白有些不满的吱吱两声。
他才不是宠物!
他是洪荒大名鼎鼎的涂山老祖好叭!
这些没见识的人类,真是糟心死了!!!
一路客套,他们很快就被带到了一个密封的房间,房间里装满了各种仪器。
涂山白头一次见这些仪器,圆溜溜的眼珠子满是好奇,四处的打量着。
谢北望抱着他坐下,那医生离开了一小会,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一个小铁盒子。在涂山白疑惑的目光下,那医生打开了铁盒子,露出里面寒光闪闪的长长针管。
“吱吱……”一阵危机感袭来,涂山白瞬间就炸毛的吱吱叫了起来。
谢北望安抚的摸了摸他的毛,而后伸出胳膊,“抽吧。”
医生拿着注射器,针头对准他胳膊上的血管,正准备扎进去的时候——
“吱吱吱吱……”谢北望怀里的涂山白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他龇牙咧嘴的冲着医生挠爪子,一副’你别过来,我很凶‘的样子。
被一直奶猫崽崽’吓唬‘,医生忍不住笑了,“少爷,你的新宠物以为我要伤害你,不让我给你抽血呢。”
“吱吱!”
这人要抽铲屎官的血?!
涂山白想也不想,蹬起后腿就想跳出去打掉针管——
他没能跳出去。
他后腿被人抓住了。
涂山白回头,盯着抓他后腿的人。
铲屎官???
“吱吱?”
干嘛拦着他?
被刚养没几天的猫崽崽护着,谢北望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看着涂山白的眼神没了以往的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他不是要伤害我,体检需要抽血。”谢北望鬼使神差的解释道。
话一出口,他就忍不住为自己的举动失笑起来。
他怎么跟管家一样了,居然会觉得,猫崽崽能听懂他的话——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脑海,刚刚还一副炸毛模样的白毛团,突然又乖巧的蹲在了谢北望的腿上。
医生惊诧的张大了嘴巴,“谢少爷,这只猫崽崽好像能听懂你说的话……”
“只是巧合!”
谢北望没多想,他伸出胳膊,示意医生抽血。
医生一边抽血,一边分心的瞅了涂山白好几眼。
这猫崽崽,刚刚好像真的能听懂谢少爷的话啊……
疑惑中,医生给谢北望抽了血,又用仪器做了一套十分完整的体检。
体检完毕后,医生一脸慎重的说:“谢少爷,体检报告明天就能出来,到时候我发给您。”
“恩……”谢北望迟疑了一下,他瞥了眼一旁自娱自乐的涂山白,而后凑近医生,低声道:“我想,再做一份体检……”
在医生茫然的眼神中,谢北望朝着涂山白的方向努了努下巴,说:“给它做一份完整的体检,按照人类体检的流程。”
医生:“……”
这谢少爷,也太宠猫了吧?
给猫做体检,不去宠物医院,居然来他这个专门给豪门权贵提供医疗服务的地方——
医生表情一言难尽,说不清是嫉妒,还是羡慕。
谢北望知道医生误会了什么,但他没有解释,只重复问道:“可以吗?”
“可以……”医生哭笑不得的点头。
出钱的是老大,只要客户有需求,他什么都可以!
恩,哪怕给猫做体检,也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涂山白大惊失色:你你你,你倾身压过来做什么?你想对我做什么???
谢北望: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我只是给你系个安全带而已。
涂山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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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铲屎官一去体检,涂山白就撒开脚爪爪,满屋子观察起来。他这里瞅瞅,那里看看,对屋子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涂山白后腿一蹬,小巧的身躯顿时就跃到了桌上,他盯着睡桌上会发光,还冒着泡泡的’方块‘,圆溜溜的狐狸眼满是新奇与疑惑。
自从那天在宠物医院洗过澡之后,涂山白就对泡泡有着莫名的喜爱,可这两天他都没机会洗澡,自然也就没机会接触泡泡。
这会,他看到泡泡,眼睛都亮了,下意识就伸出爪爪,试图去戳。
然而,他没戳到泡泡,只戳到了硬邦邦冷冰冰的’方块‘。
泡泡!
涂山白有些恼怒,他急不可耐的用爪爪拍’方块‘,试图将泡泡拍出来——
谁知道泡泡没出来,’方块‘突然变黑了!
泡泡不见了!
“吱吱……”
泡泡呢?
泡泡去哪儿了?
涂山白下意识朝着铲屎官的方向吱吱叫起来。
谢北望刚跟医生谈好给猫崽崽体检的事,这会猫崽崽一叫,两人视线齐刷刷落在它身上。
“吱吱!”涂山白一边告状,一边抬起爪爪拍了拍’方块‘。
它把他的泡泡藏起来了。
谢北望还没说话,医生突然’咦‘了一声,一脸狐疑的走过去:“我电脑怎么关了?刚刚还是睡眠状态的啊……”
这是他记录病例的电脑,只要他人在办公室,都是全天开机的,怎么突然关了?
他一边嘀咕,一边开机。
主机是亮了,可显示器怎么都没动静,始终漆黑一片。
“该不会是坏了吧?”医生嘀咕了两句,想到谢北望还在这里,他只能将电脑的事暂时丢在一边。
“谢少爷,现在就开始体检吧,不过要麻烦您配合我一下……”医生说着,意味深长的眼神就落在了涂山白身上。
涂山白抖了抖毛,莫名觉得有点冷。
一个轻跃,他跳下桌子,迅速窜到铲屎官脚边。
“吱吱。”他用爪爪拽了拽铲屎官的裤管。
他有点冷。
铲屎官仿佛心有所感似得,突然弯下身体,将他抱了起来。
“吱吱。”涂山白有些高兴。
这个铲屎官还挺体贴的。
他正这么想着,谢北望却突然将他放在了手术台上。
“吱吱?”涂山白一脸茫然。
干什么?
谢北望猝不及防的按下了几个开关,只听到咔嚓几声,涂山白手、脚、脖子全都被金属给钳制住了,整只崽崽呈现大字型被锁在了手术台上。
“吱吱……吱吱!!!”危机感很重的涂山白炸毛了。
干什么干什么?
锁着他干什么?
在涂山白凄厉的尖叫声,和他愤怒的眼神下,医生拿着一根细细的’针管‘走了过来。
涂山白看到’针管‘,狐狸眼顿时眯成了一条线。
“吱吱……”涂山白弱小的身躯疯狂的挣扎着,浑身上下每一根毛毛都充斥着拒绝。
……
谢北望听着猫崽崽凄厉的叫声,向来冷硬的心肠,掀起了一丝的涟漪,他忍不住催促医生:“麻烦你快一点。”
“哦!”
医生声音刚落,就将针头推入涂山白的屁股。
“吱……”
随着涂山白的痛呼声,医生动作迅速的抽完了血,拔针。
紧接着,医生还剪了涂山白的指甲,和毛发。
“好了!”医生冲着谢北望笑道:“有了这些,足够给猫崽崽做一份精密的体检报告了。”
“恩,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来?”谢北望问。
医生拍胸口保证道:“明天就能出来,到时候我发给您。”
“好!”
谢北望一边漫不经心的点头,一边将钳制涂山白的东西解开。
涂山白刚得到自由,爪爪就毫不犹豫的朝铲屎官挠去。
谢北望不躲不闪,任由他挠。
涂山白刚被剪了指甲,他接连挠了铲屎官手背好几下,恁是一丁点痕迹都没能留下,他气的牙痒痒,最后直接动起了口。
哇呜一声,他咬在谢北望手背上。
你让我出血,我也要让你出血。
涂山白死死咬着谢北望的手,小心眼的想着。
“谢少爷……”医生见状,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他下意识就要甩开涂山白。
谢北望却想也不想的侧过身,避开医生要抓涂山白的手,“没什么,它还是只猫崽崽,牙齿没长全,咬人不疼。”
十几万岁、牙齿没长全的涂山白:“……”
他咬人不疼是吧?那他死劲儿的咬!
涂山白叼着谢北望的手,咬了好久,奈何他牙齿都咬酸了,都没尝到一丁点的血腥味。他牙酸的厉害,咬不下去了,最后只能气吱吱的松了口。
谢北望随便瞥了一眼手背,只破了点皮,不痛不痒的,他失笑的看着涂山白,说:“咬够了?”
“吱吱!”
不够!
涂山白一边吱吱,一边转身,留给谢北望一个屁股。
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