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随便点。”
“奶茶！”王煦晨叹气：“我不要喝不甜的东西。”
“前辈想说什么？”顾灼灼：“网上讨论别多看，雾影阁吵得不算厉害的。原着党无论谁来演都不会满意，我那时被喷得可比你惨多了。”
《雾影阁》是小说改编，发了宣传以后难免面临一波难讨好的粉丝。不过实话说已经不错了，还有很多中姓甚至正面的评价，关注度也高，是个不错的开局。
“不是这个，”王煦晨后仰让服务员放托盘，等她走后拨弄一下吸管：“我是说，你们有兴趣拍《野猫》吗？”
野猫是那个跳楼导演留下的剧本。
顾灼灼和温岳对视一眼，微微蹙眉：“怎么突然提这个？”
这时温岳的茶也到了，拿一个茶盘托着。他熟练地洗茶，温杯，冲茶，然后先倒了一杯给顾灼灼，才倒给自己。
“有话直说，”他冷冷瞥了王煦晨一眼：“灼灼最近很忙，你少两句废话，我们早点回家。”
王煦晨：“……”
王煦晨抹了抹脸：“好吧，我想说，如果钟声缺一个奖，能不能考虑签了我，或者拍《野猫》。对了，我是想说你们可以随便拍，别顾忌我心情。说实话，剧本是好的，但那个导演那个状态，拍不好那个电影。我拒绝牵头投资也有这个原因。”
他说了一通，见顾灼灼和温岳都定定看着他，慢慢说：“……你们这儿真的没有酒吗。”
“好吧，”他败下阵来，又说：“或者你们签了我呗，当买个股票，说不定哪天得奖了呢？虽然我拍一个扑一个，入了围也没水花，想上映是做梦，但我很好养的，帮我的扑街电影买个转发就行了，唉。”
“……你想来我们公司！？”顾灼灼心跳加速，差点从座位上站起来：“不过你扑街电影是哪个？”
“……”说起这个王煦晨就心酸：“哪个都扑街啊。这种电影就指望拿奖，拿了奖就能回来宣传，不然就扑死。《白日梦》落选的时候我们把床戏往微博上发都没人看。”
“……你还发过微博！？”顾灼灼骂道：“不早说吗，我有小粉丝还找我求资源，我说不行，不太好。”
“给啊，为什么不给。”王煦晨说：“反正都亏没了，要不是没钱加不允许，我们恨不得买个地铁站广告牌放这个。”
温岳适时说：“醒醒。”
两人坐了回去，想起和谐社会不能上传不和谐视频。不过就算不能，也有很多事可以做。
第61章
然而顾灼灼的想法, 第二天就夭折了。
“什么大师？搞音乐的？”
顾灼灼正在跟王煦晨他姐谈论工作室挂靠的事, 听到舆情组长的汇报, 疑惑道：“大师就大师呗, 又扯到我们身上？”
“对, ”组长姐姐加班这么多天，已经身心俱疲，眼下青黑一片：“昨天樱花的视频反响相当好，他们得奖电影的音乐团队里, 有个大师叫克鲁斯, 今天下场了。我们有点招架不住。”
“小顾总要不先去忙吧。”王煦晨姐姐好脾气地说：“我们的事不急。”
“我急啊，”顾灼灼笑道：“别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比不上前辈重要, 两句嘴仗而已。本来也要收尾了, 再闹下去网友要反感的。”
姐姐王曦放下一点心, 抿抿嘴说：“都听你们的, 我就是这方面不行, 帮不上小晨的忙。”
王煦晨从进圈开始就没签公司，主要是他不想也不需要按别人的规划走, 看人脸色。
自由是自由了，但也有缺陷，他们接触不到成熟的艺人经纪运行体系。
顾灼灼昨天没有应下王煦晨的“改签”提议，反而给他指了一条新的合作方式——工作室挂靠。
王煦晨的工作室一共就仨员工, 小得不能再小, 改成钟声文化集团、王煦晨个人工作室, 听听，又大气，又有种有背景的感觉。
虽然目前这个背景还在发展中。
“钟声文化不会干涉前辈的任何工作，但有了收入，我们要按合同分成。除此之外，我们也有义务帮旗下工作室处理各方面事务，包括宣传和公关事宜。”顾灼灼把翻了翻合同，看没问题，才道：“互惠互利，合作共赢，说起来还是我们沾光。”
王曦不好意思：“哪有，是我们走了个后门……不说这个了，一会儿我拿回去给小晨看。”
“好的。”顾灼灼：“舆论的事别担心，我们会想办法的。”
送走王曦，顾灼灼沉下脸，问舆情组长：“我们早上准备的用不上了？”
所谓早上准备，是他昨天跟王煦晨要来的扑街电影资料。
他连夜交给了剪辑小姑娘加班，让人辛苦通宵，把其中那部入围金绸带主竞赛单元的《白日梦》单独剪了个三分钟欣赏版出来。
顾灼灼好歹也是半个业内人士，看过樱花的获奖影片，再看王煦晨的，明白他也不过是时运不济。他的片子立意上其实比樱花的更有深意，镜头用法、情节安排、演员表现，都不分伯仲。
要说差别，年份是一个，另一个就是制作班底了。
樱花的那个剧，全体演职员表里只有她一个华国人。
本来他打算就着这一点再吵一轮，把雾影阁趁机推一推，但对方的外国大师下场，己方原定的计划就都不能用了——艺术无国界，不论事实是不是这样，大旗要举好。
哪怕不说话，也不能说错话。
晚上温岳来接顾灼灼，走进办公室，见他还在看《白日梦》的剪辑，眸子沉沉下，一瞥。
“我马上好了。”顾灼灼昨晚是和他一起看的这部电影，也没多想，更没避开。这会儿打了个哈欠，按了按眼角。
温岳心情又好了，心想王煦晨的电影果然无聊，而后拉了张椅子过来：“情况怎么样？”
“还行吧，”顾灼灼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他们这么烦人，咬着不放。明明我们都不说话了。”
温岳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心中波澜渐起。
“只是要结束话题？”温岳问。
“是啊。”顾灼灼无奈说：“原定计划里，这时候大家吵得差不多，就该鸣金收兵了。”
他重重往电脑椅上一靠，向后滑去，慢慢被温岳身体挡住，停在他身前。
然后顾灼灼仰头看温岳。
“眼睛有点红了。”温岳伸手帮他把刘海拨开，眼中一派温柔：“这两天屏幕看太多。”
顾灼脸红了红，嗯了一声：“明天不搞这个了，我得去弄配乐的事。”
“确定要结束了？”温岳问。
顾灼灼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一个翻身跳起来，扒到椅背上，略显兴奋：“什么意思？你还有办法？”
温岳笑了笑，晃晃手机：“本来是想和你说配乐的事。”
“你还认识搞音乐的人？”顾灼灼迅速被带跑。
温岳没回答，掏出手机发了个什么，前后不过十几秒，都没够顾灼灼从椅子的缝隙里拔出腿。
沉默三秒，办公室里爆发出一阵惊呼！
“天哪！大佬结婚了！？”
***
光耀影视集团大厦，24层，音乐制作部。
一名西装男子站在走廊里，一手提着便利店的塑料袋，一手举着一只热好的速食饭团，等那股烫意散去，三两口吃完。
包装塞进塑料袋里。
他鼓着腮帮，眉眼冷漠锋利，松松扎成马尾的长发从肩头垂到胸前，从兜里掏出手机。
身后的门内陡然爆出一阵大笑，夹杂着英语和不下两种欧洲小语种，非常的国际化。是场高级又热闹的聚会。
过了一会儿，有人出门，看到男人站在走廊，惊讶道：“祁羊？你在这儿……罚站呢？”
那人说到一半，语气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细分之下还带着点嘲讽。
“我只是不想吸入过多蠢货排除的废气。”他头都不抬：“室内蠢货浓度过高。”
来人：“…………”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道：“祁羊，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全世界最聪明最能耐？你能耐就是混成现在这样？你以为你还是总监？哈，看清形式吧！你已经废了！你甚至连欢迎会都进不去，克鲁斯大师连你的脸都认不出，你的名字更是不会被他记住！”
“……”他说完，喘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回应。
定睛一看，面前的人正在刷微博，耳朵上却已经扣上了一只价格昂贵的降噪耳机——估计一句都没听见。
来人气得胸闷肝疼，最终放弃一次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转身回录音棚了。
而光耀音乐制作部的前总监，现普通录音师祁羊，微博刷到一条火箭上升的新热搜。
#温岳已婚#
温岳，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是那个搞房地产的首富。
年轻、英俊、神秘、未婚。成为无数闺阁少女的梦中情总裁。
祁羊从不关心这些，却记得温岳，因为他曾经的徒弟，一年前的某天突然在工作中跳起来，状若癫狂地大喊“老公发微博了——”。
祁羊表面淡定，实则被吓了一跳，打开微博想看看他发了什么，把徒弟激动成这样，#温岳发微博#都上热搜了。
点开一看：今天我升级为Vip5了！
这种系统自动发广告竟然能上热搜，可见温岳的炙手可热。
此刻祁羊难得点了进去，只是想打发打发时间。放在平时，一个月前，他还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更遑论看八卦了。
毕竟那些蠢货离了他，就像一池子王八洒一池子绿豆，大眼瞪小眼。
@温岳V：谢谢社会各界朋友的关心，我已找到起誓相守一生的伴侣。[图片]
图片是一张十指交握的双手图。
顿时什么光耀啊，什么钟声啊，谁家好谁家坏，谁家拿奖，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被挤得连个影子都不见了。
是谁啊！
究竟是谁，竟然把温大佬勾到手了，完了竟然还发微博炫耀！？
一个没有清晰影像在社会上流传的集团掌权人，学会了发微博炫耀！？？？
祁羊嘴角勾了勾，嗤笑一声。
公司近日在微博上跟人掐，他们音乐制作部也掺了一脚。
手下这群小人物，平日里对着他屁都不敢放一个，国外来了个大师，又开始极尽所能地吹捧，那位克鲁斯大师仿佛是世界中心，能够呼风唤雨，随便说两句话就能在全华国人民心中留下深刻记忆。
事实证明，太不够了，真正大佬不过说了句话，无人再将眼神投向你。
感慨不过片刻，祁羊收起微博，点开音乐app。这时走廊里有人路过。
“祁老师？”
祁羊隐约听见，将耳机摘下，眼睛微眯：“苗航？”
“哎，祁老师！”苗航大大咧咧：“你怎么站这儿啊？这也不能抽烟啊！”
祁羊不欲与他多说，不骂人就算他心情好了，点点头就想把耳机塞回去。
“等等！”苗航打断他，左右看看，神秘地弯腰问：“我听说你被人抢了职位？”
祁羊没料到消息会传得这么广，不悦地皱眉。
“别误会，”苗航赶紧说：“我不是来说风凉话的，我是想说……祁老师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呆？跳个槽什么的？”
祁羊视线陡然锐利起来。
……
另一头，顾灼灼傻眼了。
“这是我的手？”他惊道：“我怎么看都是男人的手吧，你发微博？叔叔阿姨看到怎么办？不对他们一定会看到……你上热搜了。”
顾灼灼混乱的反应让温岳一阵自责。
“我和他们说过了。”温岳揪他耳垂：“别慌。”
顾灼灼又是一惊：“你说过了！？”
两人对视，办公室周围的一切都成了虚影。
温岳眼中漾出一阵笑意，说道：“你不擅长的，我来做。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你已经追到我了。”
第62章
办公室不知什么时候空了, 顾灼灼仰着头和温岳亲吻。
窗户开着, 吹进一阵夜风, 清凉的温度，夏日青草的气味。灯光映在他眼里, 唇分后，他看着温岳笑。
“你进步了，”顾灼灼说：“没把我嘴咬破。”
温岳呼吸又重了些，危险地看他, 半晌说：“别纵容我。”
顾灼灼没说话，跟他抱了一会儿, 心想我偏要纵容, 要纵得你无法无天，不然难道留给别人来纵容吗？手上动作更危险起来。
就这么手动胡闹了一通。
完了以后他懒懒地趴在椅背上, 看温岳关窗户, 不住地喘气。
“还好对面没人，”他动了动带着湿气的手指：“而且这间办公室没监控。”
温岳后背陡然僵了僵。
“……”顾灼灼被他弄得一愣, 头抬起来：“怎么？还有我不知道的监控？你弄的？”
温岳沉默一会儿，面无表情地点头。
顾灼灼如遭雷击。
“没事，”温岳补救：“没人能看到，我上去删了。”
说着打开一台电脑, 不知道点了什么，过了一会儿说好了。
两人回家, 车开了许久, 顾灼灼都没回过神来。
温岳不仅找人跟着他, 还真的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装了监控！本来想问他父母的事，自己父母的事，公司的事出柜的事，这会儿完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怪不得上次在船上那么轻车熟路地拆监控。
原来他自己就没少装。
这么一想，钟声楼下咖啡厅，公司几个他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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