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要慢一步,等他到家的时候,刘崇都已经把雁语从车上抱下来放到房间里去了。
巧哥儿一眼就认出来雁语,追着去照顾人。
“临风呢?”刘春城进来担忧的问。
刘崇将自己被雁语弄乱的衣服拢了拢,“二老爷,李少爷回房休息了。”
刘春城想去看看,又见刘崇面色有几分尴尬,似乎是明白了点什么,转而去了客厅,“刘崇,过来。”
他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刘崇便将雁语是如何上了他们的马车的全过程讲了一遍。
雁语来的时候就是一身红纱,半透不透的,满脸潮红的被镇长府的管家带来,刘崇原本是不愿意让他上车的。
但管家却抬出来镇长,说这是特意给李三元准备的庆贺之礼,问刘崇是否不给他们镇长府面子,连礼物都不让送上车。
刘崇再三拒绝,那管家依然坚持,更是叫来了几个家丁将刘崇拽到一间屋子里关着,直到他们离开的时候,他刚刚接过马车的驾绳。
李恩白出来的时候他特意提醒过,说车上有别的人,但李恩白被镇长府的下人扶着上了车,还让他快点出镇,便只能先回来再做打算。
但他没想到李恩白和那个妓子都被下了药,要不是李恩白意志坚定,恐怕这会儿早就和这个妓子滚做一团了。
他们正说着,巧哥儿双眼通红的进来,“崇哥,求你帮帮雁语吧!”
说着他就要给刘崇跪下,被刘崇拽住,“怎么了?”
随后过来的刘周拦过巧哥儿,“崇哥,雁语中了药,要是发泄不出来,身子就坏了...”
刘崇明白了,家里除了主子们,就他一个单身汉,主子们自然是谁也不会去碰那小哥儿的,只能是双忠、刘周和他三个人中选一个人,刘周和双忠都有了夫郎自然也不愿意,那就只有他了。
可是...
刘崇看了一眼二老爷,不敢自私去帮一个妓子。
巧哥儿一看,赶忙跪下,“二老爷,小的在楼里时多亏了雁语经常帮扶,才能少受些罪,现在他遇到这样的事,还请二老爷做主,让崇哥帮帮雁语吧!”
刘春城按了按头疼的眉心,这都叫什么事儿?!
“刘崇你若是愿意,就去,不愿意,巧哥儿你也不要为难他了。”刘春城不想再管,赶紧走了,让他们自己商量吧。
刘崇倒是没什么愿不愿意的,巧哥儿又很急的在求他,刘周也说让他去,保证雁语不会赖上他,他才去了。
于是这一天,李家除了两个房间,其他地方都显得格外的安静,谁也没想到去一了一场饭局,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等李恩白清醒的从房里出来,已经后半夜了,他出来的第一件事是叫水给云梨擦一擦,第二件事就是让双忠去查查看,是谁给镇长出主意送他一个小哥儿的。
不怪他想的多,他在石城的时候被人送女人,回来就被人送小哥儿,未免也太巧了些,而且镇长既然已经给他下了药,又何必再给雁语下药?
雁语身为青楼的上等妓子,一身伺候人的本事可不是假的,下了药反而限制了他的发挥,多此一举而已。
双忠领了差事,第二天便出去查探消息,而刘春城、刘明晰和赵平安知道这件事之后也派人去查了,赵平安更是往京城送了一封信。
那个‘谢师宴’举办的不伦不类,却能笼络住一大批秀才。
每两年就有一百名秀才,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成为举人,再成为进士,这些年也总出了几个官员了。
而此地的知府是浏阳张氏的旁支,镇上和刘家唱对台戏的是浏阳张氏旁支的旁支,若说这些行为没有浏阳张氏的授意,恐怕他那个三岁的皇叔都不会相信。
浏阳张氏是二皇叔的簇拥,二皇叔和他父王之间的关系已经很难调和了。毕竟皇爷爷屁股下的位置,只有一个。
赵平安想了很多,也不避讳李恩白,将他的想法和三个人都说了一下。
刘春城皱眉,“浏阳张氏的心太大了。”
“曾爷爷削弱了世家的权利,到了爷爷这儿,世家子最高的官不管是六部尚书,和以前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相去甚远,自然有人不甘心的。”
赵平安觉得正常,权利的滋味非常容易使人迷失,更何况那些曾经站在顶端又跌落的世家们。
李恩白对这些权利争夺的游戏没什么好奇,也不想掺和进去,只要别硬扯上他,如何争斗都与他无关。
在这里他只是一个小人物,赵平安说的事与他没什么关系,他只需要对付对他下手的人就好了。
不过,给浏阳张氏添点堵也很容易。他眯了眯眼睛,对刘明晰笑了一下,令他毛骨悚然。
第147章
李恩白回到房间的时候, 云梨还在睡,浑身上下只有脸露出来了, 脸颊带着粉,嘴唇也是红透了果实一般, 仔细听还有细微的呼吸声, 绵长而安稳。
摸了摸云梨的额头,确认他没发烧, 李恩白才松了一口气, 脱掉外衣,轻轻掀开被子, 抱着云梨, 一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腰上按压,包括昨天被掰得很开的大腿也没漏下。
一番按摩过后,云梨还是没有醒,哼哼唧唧的躲着他的手, 似乎十分困顿, 让李恩白心疼起来。
早知道他应该收敛一些的,洗个凉水澡就能躲开的事情,偏偏仗着云梨不会拒绝他而放肆自己。
亲了亲云梨的脸颊, 将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可以睡得更安稳一些。李恩白打开系统面板。
面板上的经验条已经只剩下五分之一还是赤红的了,这代表他很快就能将死亡的阴影刨除,于是他想好了最后一样获取经验值的发明。
原本他是想做活字印刷术的,正好印刷用的模具都是木制的, 而且做一套印刷模具很容易。
但他想到这里的宋朝似乎已经有穿越人氏存在,像活字印刷术这样明显的发明应该早就出现了。
至于为什么现在还没有传播开,恐怕和那些世家有关系。大量的古籍都掌握在世家手里,因此获取知识的途径非常少,极度限制着寒门学子的发展。
也因为这样,活字印刷术即使被他做出来,也不会让他得到多少经验值,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他曾经悄悄试过雕刻千字文中的每一个字,然后采用活字印刷的方式印刷了几本书。
系统是给了他一些经验值,但是太少了,仅有一千。这说明活字印刷术已经出现了,他并不是这个时空里第一个制造的人。
陆陆续续的他又尝试过很多其他的东西,比如水车和缝纫机。
水车在东汉时期就已经被发明出来了,最早是民间使用的汲水工具桔槔,制作方法也很简单,用一条横木支在木架上,一头挂着汲水的木桶,一端挂着重物,用的是杠杆原理,可以节省汲水的力量。
而后到了唐宋已经发展成很成熟,可以配合水池和连筒使用,称之为简车。
而李恩白做的是改良之后的水车,这种水车利用了轮轴,最多可以多至三组,不但可以用水力,还可以用畜力,既可以灌溉也可以排水,可以说对于农耕来说,作用不下于耕种机。
他将发明出来的水车交给了刘春城,而后过了大约一个月左右,才有了五万的经验值入账。
他还陆续做了很多小玩意,比如辅助看书的架、可以用来玩的魔方和一些奇怪但有用的小东西,这些乱七八糟的加在一起,大约给他增加了一万左右的经验值。
再加上铅笔、纺纱机和马车减震等发明还一直陆续给他产生着微弱的经验值,积少成多,哪怕他不再去做任何新的东西,大概过上两三年,也能将所欠的经验值还清。
但李恩白还是琢磨着新的东西,早一天彻底解决死亡危机都是好的,于是他又开始琢磨缝纫机。
缝纫机的构造虽然有些复杂,但总体来讲,还是轮轴的使用。李恩白在系统的帮助下,模拟拆卸了几次脚踏式的缝纫机之后,现在终于开始上手制作。
他还是打算分成两次来做,一次用全木制,一次用木制和铁制混合,这样可以确保他不会再丢失经验值。
但现在他的想法换了,缝纫机还要做,活字印刷也不能放下。
要是他有足够多的藏书,就能吸引足够多的学士,应该没有哪个读书人能抵抗书的魅力。
李恩白看了一眼系统空间里无数的电子书籍,论起藏书量,他也不算少,只是有些书不适合拿出来而已。
不过没关系,古籍不够,那就用数量来凑,挑挑拣拣总能找到一些当下能用而且别人没看过的书。
他闭上眼,从电子图书库里开始挑书,关于中药的,可以。关于启蒙的,可以。关于...
云梨睡饱了,努力睁开眼,发现李恩白躺在他身边,还以为是早上,往他怀里拱了拱,身体的酸痛告诉他,他们昨天有多激烈,不仅开始脸红。
“梨子?”李恩白睁开眼,手也放到他腰上,“睡醒了吗?”
“唔。”云梨贴着他的胸膛,不想抬头。
“难受吗?”李恩白有些担心,手上的力气也加重了一点点,“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还好...”云梨感觉了一下,应该是恩哥半夜给他按摩过了,现在只是很酸,人也很累,但并没有很难受。
“咕咕——”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轻,整个房间也很安静,安静到李恩白清楚的听见云梨肚子的叫声,于是赶忙起来去给夫郎张罗饭菜,不然他怕他万一笑了,云梨会恼羞成怒。
云梨倒没有他想的那样羞恼,只是捂住了肚子,磨磨蹭蹭的爬起来,看了一眼窗户,“原来是下午了呀...”
等他吃完今天迟来的第一顿饭,他觉得好了很多,穿好了衣服到外面院子里转一转,吃饭吃的有点快了,积食了。
他一出门,发觉家里的氛围不太对劲,巧哥儿的眼睛红红的,看到他还会悄悄的躲开,似乎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刘崇大哥脖子上多了一道伤痕,神情也带着些许烦恼,刘明晰和赵平安和往常一样不在家里待着,应该是又跑到厂子里去了,刘周眉心皱着,扫地的时候还时不时唉声叹气。
“久哥儿。”云梨叫住从后院过来的张久,“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他们都愁眉苦脸的?”
张久扶着云梨去了客厅坐着,将事情讲了一遍,末了说,“忠哥去镇上了,那个小哥儿下不来床,估计得养几天。”
云梨抿住嘴,说不上来生气还是不生气,只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虽然恩哥和那个小哥儿没发生什么,但一想到这小哥儿是特意送给恩哥的,他心里就不得劲儿。
是那种想发脾气,但恩哥明明什么也没做错所以发不出脾气的憋屈感。
张久拍了拍云梨的手,“小老爷,老爷特意忍回了家,可见对您多上心,您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事儿和老爷闹别扭,那不是正好中了别人的计谋。”
“你的意思是...”云梨有些不敢置信的问,“有人为了破坏我和恩哥的感情才特意送了一个小哥儿进来?”
“这我也说不好,但您若是和老爷闹了,总有人在背后偷笑的。”
张久其实也不确定,但要是万一老爷和小老爷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别说远的,就说被赶回家养胎的白小茶都得笑醒。
云梨抿着嘴不出声了,过了好一会儿,他一拍桌子,“久哥儿,那送来的人醒着没有?”
“应当是醒着,刚刚巧哥儿才送了一碗粥进去。”张久回答。
云梨站起来,“走,咱们去见见他,要进我们李家的门,是不可能的,要是想安生的生活,我倒是可以给他在村子里找个屋子安顿。”
这话说的无比肯定与硬气,和往常好说好商量的模样完全不同,颇有几分掌家主夫郎的气派。
于是张久扶着他去了雁语的房间,雁语暂时安顿在刘崇的房间里,此时正捧着碗白粥慢慢的往嘴里塞着。
他心里头正不安着,李老爷宁愿忍回家去找夫郎,也不愿意碰他一下,最后还是巧哥儿去求了一个下人救了他,那他还能留下来吗?
万一不能,他又能去哪儿?
他不想再回楼里了,也不能再回去,被退回去了,他连上等妓子的地位都保不住,以后只能睡在巧哥儿他们那样的通铺里,不停的接客,那样的日子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正在这时,云梨敲了敲屋门,“我进来了。”
他很强硬,敲门只是通知雁语他来了而已,由张久扶着坐在桌边,面对着雁语,打量着他。
雁语的长相是好看的,天生的桃花眼似乎一直都是笑着的,眼波流转含情带俏,总之是一张让男人喜欢的脸。
云梨看了他一会儿,只把他看得浑身僵硬,才开口说,“知道我是谁吧?”
雁语放下碗,低声说,“知道,您是李夫郎,李老爷的正夫郎。”
“嗯,你知道就好。”云梨垂下眼摸了一下腰上的香囊,是他起床的时候恩哥给他挂上的,“我也就直说了,你想留在李家,我不同意。”
张久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云淡风轻的对雁语说着决定,心里有几分成就感,小老爷终于有了主夫郎的自觉了。
雁语赶忙跪下,不顾身体的不适,“求李夫郎不要赶雁语回去!雁语愿意当牛做马的伺候您!”
巧哥儿在外面想进来,却被刘周拉住,“巧儿,李夫郎在处理家事,咱们现在不能插手,你且等等吧。”
“伺候我?不需要。”云梨一语否决,“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