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笑:“还疼吗?要我给你揉揉?”
吓到夏小沐站到墙角,双手本能的捂着pp:“不疼了,真的!”
路景寒走过去,在他脸上捏了一下:“收拾下,下楼吃早饭了。”
夏小沐跟着路景寒身后,怂唧唧的下楼。
坐到餐桌上立刻感受到景怡和王姨,充满关切和同情的眼光目光。
嗯?干嘛这么看着我?
难道是昨晚自己闹腾的事,他们也知道了。
他心虚的坐下,这才发现餐椅上竟然还放了坐垫,软软的好舒服。
接着王姨端来一碗粥小米粥红枣粥给他:“小沐,来喝着。容易消化。”
夏小沐抬眼看看路景寒和景怡的吃的,面包,烤培根,蔬菜水果沙拉,煎鸡蛋。
嗯,这是为了照顾自己昨晚喝酒了吧,小米养胃,王姨人真好。
再四下望去,几把餐椅上只有自己的有软软的坐垫。
“噗”夏小沐喷了口粥。
王姨是不是误会什么啊!!
王姨柔声说道:“小沐,慢点喝,别着急。锅里还有,专门给你熬的。”
他红着脸点头:“嗯嗯,没事的,谢谢王姨。”
王姨笑笑:“谢啥,都是一家人。”
王姨他们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啊?
一会儿上学路上问问景寒哥。
偏偏今天景怡跟他一起做路景寒的车上学。
景怡打开车门,坐进去:“咦,小沐哥的书包一直在车上呢?”
!!!
里面装的是……
夏小沐赶忙冲过去,一把把书包怀里:“我,昨天忘车里了。”
路景寒疑惑的看看他的书包:“里面装了什么?”
“没,没什么,就教科书啥的。”
“是吗?”路景寒不太相信他的样子,只是景怡在这,他也不好抢过来看。
夏小沐松了一口气,紧紧的抱着炸药包在副驾驶上坐好。
景怡凑过来,问他:“小沐哥昨天为什么喝那么酒啊?”
夏小沐跟他解释:“就跟一个会展负责人聊着聊着就喝了起来,其实也没喝多少的。”
路景寒:“不多?那你醉成那样。以后长点心眼,别被人哄两句就傻呼呼的喝,不懂得拒绝的吗?”
夏小沐还没说什么,景怡不满了:“凶什么呀,你又不是没喝醉过,哪次不是小沐哥照顾你。也没见小沐哥对你凶啊。”
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妹!
路景寒在后视镜里瞪了她一眼。
夏小沐好脾气的一笑:“没事,是怪我喝的太多了。对了景寒哥,昨晚你来了之后我迷糊了,张先生最后跟你说了什么吗?”
路景寒:“他说,会尽量给夏叔叔安排一个单独的展示厅,专门用来展示夏叔叔的作品。”
“一个展示厅?!”
夏小沐惊喜的喊道:“真的?我怎么不记得他跟我说过这些。他人怎么这么好!我现在打电话谢谢他。”
他拿起手机给拨通张先生电话:没人接。
可能还没起来吧,先把好消息告诉夏千柏。
他又给爸爸打电话:嘟嘟嘟嘟,的忙音传来。
夏小沐皱着眉头自言自语:“我爸手机关机了吗?”
最后给夏千柏发了一条信息,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
一路上因为景怡也在,夏小沐即便是想跟路景寒说些话,也不好开口,安安静静的到了学校上课。
到了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宁宁迫不及待的问夏小沐:“怎么样,怎么样,上到男神没?”
夏小沐指书包:“原封不动的装着呢。”
宁宁:“你是不是怂了不敢告白。”
“也不算告白,但是……”夏小沐凑近宁宁,小声说:“他亲了我。”
“啊啊啊啊。”宁宁拍着桌子尖叫,“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
呵呵,可怜的小pp挨了狠狠的一巴掌。
疼的浑身都麻了。
夏小沐脸红了一下,只把在西餐厅配张先生喝酒,喝多了之后吐了路景寒一身,回家又在耍酒疯的事告诉了宁宁。
“口区!”宁宁正吃饭的筷子停了下来,嫌弃的看着:“关键时候掉链子。好不容易的浪漫气氛全被你吐没了。”
夏小沐也一脸苦笑。
这时候电话响了,是张先生打来的。
夏小沐刚要道歉,那边张先生客气的声音传来:“小夏先生,协会为你父亲夏先生,准备了一个展示厅,专门用来展示夏先生的作品,预计能放30幅左右。”
“真的吗,真的太谢谢张先生您了。”
挂了电话,夏小沐开心的搂着宁宁笑:
“我记得他说最多只能给我搞到4个额分,现在竟然告诉我说可以给我一整间展示厅!宁宁,等我发财了,一定好好请你吃一顿。”
宁宁白了他一眼:“你还是请男神吃吧,好好想想,张先生为什么突然对你这么大方客气的吧?”
夏小沐:“难道是后来路景寒去了之后,帮我谈的吗?”
好像是吧,不然张先生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客气,难怪景寒哥早上在车里那么跟自己说。
宁宁戳他脑袋:“小笨蛋。画展在世纪商厦里里面,世纪商厦可是属于路氏集团的,我猜那个灌你酒的张先生现在肯定医院躺着。”
被骂了,夏小沐依旧心情很好。
嘤嘤嘤,景寒哥怎么这么可靠!!
他再次拿起手机,想把好消息说给夏千柏:依旧打不通。
夏小沐:怎么回事?爸爸手机没电了?
而后下午上课,到放学,再到晚上回家。
夏千柏的手机一直都是忙音。
夏小沐突然想起来,原来世界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从小被赋予天才画家,但无依无靠,无权无势。年幼无知开始就被人利用,为人画画,成就他人亮亮的名声。
而自己却被人被控制着,过着毫无自由的日子,成为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幽灵画手。
他开始慌了。
第56章
上周接的乔谨的油画单子,还没有完成。
但此刻夏小沐坐在画架前,根本无心画画。
他担心夏千柏,主要还是因为之前,家里来的那个莫名其妙的买画人,让夏小沐心里不安。
那人明显带着某种意图,而且总让他想起自己原来世界发生的事。
夏千柏有社恐症,所以没有能力经营自己的作品,如果有人想利用他这一点,买下他的画,盖上自己的印章为自己扬名,简直轻而易举。
就像自己的上一世,因为是从孩童时懵懂无知,就被人利用了一样。
但夏千柏可是40多岁的成年人啊,虽然有社交障碍,基本上好歹是非还是能明白的。
应该不会轻而易举的就被人利用了去吧。
电话打不通可能是没电了,或者欠费了。
夏小沐端着调色板,站在画板前,胡乱调着油彩。虽然不停的安慰自己,但依旧压不下心中的担忧。
对了!
可以让家属院的门卫处刘大爷,帮忙看看夏千陌在家没。
夏千柏虽然在那个家属院住了几十年,但跟左邻右舍都没有过来往,加上他长发长须,行为怪异,邻居基本上都是躲着他走。
夏小沐上次回去,怕夏千柏万一有事,左邻右舍的都没人可以问问,只好要了家属院门卫的电话。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黄金档电视剧的声音。刘大爷粗着嗓子喊道:“谁呀”
夏小沫:“刘大爷,我是哪天给您买烟的夏小沐。我给我爸打电话,一直不通,能麻烦您老人家去408敲敲门,看看我爸爸夏千柏在不在家吗?”
大爷略微不耐烦:“哎呦,这么晚了,大冷天的外出,还要爬四楼。”
夏小沫:“真的拜托您,我下次回去跟您稍S市的点心回去。”
“要啥子点心,给我包烟就行了!”
十分钟后,大爷来了电话:“没在家,敲了五分钟,都没人答应。”
不在家。
夏小沫心里咯噔一下。
“大爷,能再劳烦您看一下,他的面包车在不在家吗,就一直停在花坛旁边那辆。”
“咋这么麻烦呢。”刘大爷咕哝道。
夏小沐赶紧跟他说好话:“我下次回去,一定给您带两条中华烟。”
刘大爷看在两条中华烟的份上又跑出去了一趟。
几分钟后回来:“整个院子都转了一遍,没看到你爸的面包车。”
车也不在家。
这样的话,夏千柏有可能是开车出去游画了。
夏小沫微微安下了心。
这么晚了,明天再打电话试试吧。眼前得先把客人的单子赶紧做完。
他继续站在巨大的画板前调色涂色,开始画画,渐渐入神。一直到做完最后的调整,发现已经接近凌晨一点。
一画画就忘了时间,站了整整四个小时,这才觉得浑身疲惫。他活动下酸疼的肩膀手臂,连工具也没有收拾,就半躺在沙发上休息。
拿起手机,看到路景寒9点多时候给自己发了信息:-我回家晚,你早点休息。
这么晚了,景寒哥还没有回来么?
经历昨晚醉酒后的一番闹腾,就觉得两人关系更紧密了些。至少也要当面道个晚安吧。
他趴在沙发上,想着这些,渐渐的就睡了过去。
路景寒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2点,他在自己房间洗漱后,去了趟露台,果然看到隔壁夏小沫房间的灯还亮着。
还没睡呢。
略微疲惫的眼睛里闪出一丝温柔,路景寒走出来敲响了夏小沫的门。
没人回应。
再敲。
依旧没有回应。
门没有反锁,路景寒轻轻按下门把手,就推开了门。一眼就看到窝在沙发上,抱着靠垫睡得香甜的夏小沐。
房间灯大亮着,画板上的油彩痕迹还没有干,用过的油彩笔一个根根排在托盘上没有清洗,大大小小的油彩瓶罐有的还开着口。
路景寒轻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走过去弯腰把人抱了起来。
夏小沐睡得正香,迷迷糊糊的有所察觉,哼哼着叫了一声:“景寒哥。”
好像是寻求温暖一般,往路景寒温暖宽厚怀里钻的更紧,小脸在他灰色柔软的睡衣上蹭了蹭。
小奶猫似的。
路景寒心里被挠了下一样,痒痒的。他把人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而后又忍不住的侧身躺下,夏小沐立刻就挤了过来,一条胳膊一条腿搭在他身上,如同抱了个大抱枕。
这下,想走都走不了了。
路景寒抿起一丝笑意,望着近在眼睛的夏小沐。紧闭的双眼,密密的眼睫毛小扇子一样盖在眼睑上,细长的眼尾弯处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睡得十分安稳,白净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润,嘴巴微微张开,嘴角湿润。哪有19岁成年男子样子,倒像是个漂亮的小孩子。
路景寒轻轻的在他额头上印上一吻,紧接着脸颊,嘴角,唇……
身上除了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还带着一丝夏小沐特有的清新,忍不住的想多尝几口……
夏小沐感觉到痒痒,皱着眉头不满的哼哼了几声,抱着温暖的“大抱枕”,全身往上蹭。
路景寒停下了亲他的动作,小心的躺好,盛满笑意的眼睛也慢慢闭上。
~~~
夏小沐做梦了,梦见原来世界自己十八岁生日那天,一时好奇,跑去参加了一个作品竞拍会。
当他看到自己的作品标着自己老师的名字,在拍卖会上,以一千万的价格被一名画商拍走那一刻,
他终于明白了,这些年老师为什么会给他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帮他打理生活的一切,给他最好画室,和优越物质条件。
原来,自己竟是被他圈养起来的幽灵画手。
那一刻,他明白了,照这个样子,他这辈子就只能为老师而画画,而艺术圈子里永远不会有夏小沐这个人名出现。
他开始学会独立生活,计划着逃离老师的掌控。
终于还是被发现。
向来温柔的老师,突然变得严厉:“你以为你的画能值一千万?那是因为有我的名声加持,才会让它的价值更高。”
“不相信,你可以试试,标上你夏小沐的名字,看看这个世上有没有人买你的画。”
年仅十八岁的他,什么都不懂
他想报警,想找律师,想找身边的人求救。
可最后发现,他一个毫无名气,毫无势力的18岁男孩说出去的话,没有人相信。
也没有人愿意为他,得罪一个早已立足画家界,并在商界政界皆有重重关系的艺术大师。
没有人帮他,自己也斗不过这样一个大人物。
反而让老师对他的一次次反抗起了杀意。
那天,他喝过一杯水后,逐渐浑身无力,意识模糊,而老师狰狞的一张脸,越走越近……
恐惧,无助,想逃离……
“啊啊----”的一声尖叫。
夏小沐惊坐了起来,一脸苍白,浑身是汗。
路景寒惊醒,赶忙做起来抱住他:“小沐,怎么了?”
夏小沐一时间分不清楚这是哪?
因为强烈的恐惧不安而急剧的呼吸着。
那次,他失去意识再醒来的时候,人就站在S大校园里。后来就……
他好久才缓过来,慢慢明白这是哪里,明白眼前一脸焦急,轻轻安抚自己的人是谁。
他声音还有些抖:“景寒哥,我……我……”
“做噩梦了?”路景寒轻抚着他的后背,柔柔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