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拆解和破译。001没有这样的权限,也不能做这种违背系统准则的事。”
“不过既然程序拟订出了这样的任务,就说明这本《草说》必定有特别之处。宿主不妨往后翻翻, 看看有没有什么和主线、支线、日常任务相关的线索。”
谢亦舒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他刚准备往后再翻一页, 衣服就被轻轻扯了扯。
谢亦舒低头一看, 是一个穿浅青色衣服的幼童。
“小薄父亲、小薄阿爸,你们是在说红子果吗?”那幼童挺了挺小胸版,“我知道那个,是一种灵植,很常见的。我每天服用的安神丹里就有。”
这个年龄的孩子正是在爱表现自己的时候。
谢亦舒蹲下身,摸了摸幼童的脑袋,笑着夸奖他:“对。你懂得真多。”
谢亦舒停顿了一下。
他隐隐从这孩子身上闻到了一股草药的气味。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章云倏。大家都叫我云倏。”
幼童偏瘦,脸显得很小,一双眼睛显得很大。此时介绍自己,眼睛亮晶晶的。
特别招人怜爱。
谢亦舒没忍住,又摸了摸小孩的脑袋,问他:“怎么不去和啵崽他们玩?”
“我刚刚去屋里喝水了。”幼童晃了晃手里的药瓶子,“到了该吃药的点。要兑水服下。”
谢亦舒耳边响起顾延之的声音:“他是极光宗副掌门章鹏的孙子,听说出生就比寻常孩子瘦小,从小就体弱。”
难怪。
谢亦舒的目光带上了一丝怜惜。
章云倏笑了笑,收起药瓶,挺着小胸板继续道:“我还知道红子果是一种特别需要注意用量的灵植。我每日服用的安神丹里只有极少量的红子果。若是大量服用,就会中毒。”
谢亦舒自动把“中毒”理解为“得不到及时纾解的爆体而亡”,刚想再夸一句“云倏好厉害,懂得真多”,就听见顾延之询问道:“中毒?”
云倏点了点小脑袋,很肯定道:“中毒。”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红子果具有毒姓,大量食用就会中毒,需用一种功法将毒解开。”
谢亦舒觉得这种说法有点耳熟。
顾延之已经开始进一步询问:“何书?”
云倏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看到了那一行字。是写在最下方的标注。”
“是一本很小很薄的书。我想继续看时,小叔就把它给收起来了。小叔说那不是我这个年龄该看的书。娘亲还为此狠狠训了父亲和小叔,因为他们让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谢亦舒:……
他心里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顾延之没能反应过来。他还以为幼童说的是某本深奥而珍贵的古籍,又问道:“你还记得是什么功法能解开红子果的毒姓吗?”
云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小孩子有些为难:“我只记得那功法的第一个字是‘双’,第二个字我不认识,所以不记得怎么写了。但我记得那个字和我的‘倏’字很像……”
幼童四处看了看,哒哒哒哒跑到树下,拾了根小树枝,又哒哒哒哒跑了回来。
蹲在地上,用树枝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倏”字。
“这个就是我的‘倏’。”云倏放下树枝,有些苦恼,“可我实在记不起另一个字是什么了?”
谢亦舒觉得就算云倏记不得第二个字是什么字,也无济于补。顾延之肯定能猜出来。
他看着顾延之蹲下,捡起树枝,写了几个“偹”“条”“攸”“修”,在写到“修”字的第一撇时,顾延之手中的树枝顿了顿。
猜出来了。
谢亦舒能听见自己愈跳愈快的心跳。
他问云倏:“除了那个功法,书上还有提到别的吗?比如饮血……”
谢亦舒停住了。
听云倏的说法,那本书多半是些拿不上台面的小册,“双修功法”说不定都是歪打误撞出来的,怎么会像正经古籍那样,提出类似“服用对方的血”的正经方法。
果然,云倏摇了摇头:“只写了功法。”
小孩子有些内疚:“对不起,没能帮上你们忙。”
他想了想,有了好点子:“或许你们可以去问问我小叔,就说是让他被我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大伯大伯母、父亲娘亲联合训斥,差点上家法的那本书。”
顾延之微微抬手,消了地上的字。轻咳一声,对云倏道:“顾叔叔知道了,会去问的。”
云倏点点小脑袋:“那我去找小薄他们玩啦。”
说完,就转过身跑开了,谢亦舒从浮想联翩中回过神,叫住了他:“云倏。”
小孩哒哒哒又跑了回来,抬起小脸,问道:“小薄阿爸,怎么啦?”
谢亦舒问001:‘001,帮我看看,怎么样能让这个孩子身体健康一点。’
“早产儿后天多补补就好啦,让我看看……”001顿了顿,“宿主,他体内带毒。经检测,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青花毒。”
谢亦舒楞了一瞬。
他原本以为云倏只是天生体弱,没想到会是因为体内带毒。
关于毒,他了解的不多。但方师兄应该知道该怎么解。谢亦舒记了下来,准备回去后问问方子遇。
虽然事情发展得有些仓促,但不管怎么说,云倏都是帮了他们的。
云倏见小薄的阿爸看着他,一言不发,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小脑袋,又喊了一声:“小薄阿爸?”
谢亦舒回过神,视线扫过不远处,一勺一勺往嘴里塞跳跳糖吃得欢的小胖崽,对云倏道:“帮我和顾薄说一声,就算是出门在外,每天跳跳糖也不能超过三勺。”
顿了顿,放宽了一点:“今天秋丰节,可以吃六勺。但他应该已经吃到六勺了,不能再吃了。”
云倏点点头:“好,我去转告。”
小孩啪嗒啪嗒地跑走了。
谢亦舒拍拍手,转过身,就对上了顾延之看过来的视线。
他这才又想起某件当务之急、摆在他眼前、不能逃避必须有个结果的事情。
顾延之内心此时也没有他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淡定自若。
他一边想回去后就把书格的位置调整一下。沈付沈跃他们的书格,还有那些通俗读物,都得放到最上层,不能让啵崽看见。
一边又忍不住想,双修。
对象是小舒的,双修。
顾延之颇有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一不小心就拿错了剧本:“我去找章益。”
谢亦舒耳朵尖炸成了绯色。
要是他不知道正确的恢复方法也就算了,可他知道。他知道双修时只要按他从001那儿兑换的那页古籍来,就让他恢复修为,也知道就算顾延之去问,问到的和他们猜测的也是同一件事。
谢亦舒拉住顾延之,别过头道:“别去了。”
他不敢去看顾延之的眼睛,也不知道顾延之有多隐忍克制,才能忍着不在这种有外人在的场合亲吻他。
他对顾延之轻声道:“我们今晚试一下就知道了。”
第101章
啵崽失策了。
他只带了一盒御剑棋来, 一次只能让四个人玩。
公平期间,胖崽和他的小伙伴们只能轮流掷骰子。
每人掷三次,三次的点数加起来, 谁的总点数大, 就让谁先来。
四个小孩玩,其他孩子就围在一旁看。
谁掷到一个“六”,围观小分队就发出一声整齐的赞叹:“哇——”
谁掷到一个“一”,围观小分队就齐齐摇头, 扼腕惋惜:“唉——”
云倏回归围观小分队时, 第一盘御剑棋已经下了大半。
小薄弟弟持着勺子看棋, 别人走一步,他就吃一勺,一点也不含糊。
云倏叫他:“顾薄。”
正在下棋的林执耳朵一竖。
“嗯?”啵崽回过头, 看见是章云倏, 疑惑地一歪小脑袋,不知对方喊他做什么。
云倏指了指他手里的小白瓷瓶:“你阿爸让我转告你, 出门在外,一天也只能吃三勺。今天过节,可以吃六勺。超过就不能再吃了。”
小胖崽神情一僵。
他垂下小脑袋小心翼翼往白瓷瓶里一看,都快见底了。
剩下的差不多也就是一勺的量。
小胖崽有些纠结。他做贼心虚地朝父亲娘亲那儿瞥了一眼,见他们站在屋檐下说话,没注意到他这边, 飞快敲了敲小白瓷瓶, 挖出最后一勺塞进嘴里。
这才塞上瓶塞, 收起小白瓷瓶,点点因为含着跳跳糖而显得更鼓的小胖脸,绷着小脸严肃道:“啵崽知道了。”
其他小萝卜头听到这番对话,也纷纷低下小脑袋去看自己手里的小瓶小罐。
——怎么只剩那么点了?
小薄阿爸做的跳跳糖和葡萄酱都很好吃,他们不知不觉就吃掉了大半。想到手里的吃完就没有了,一个个都心疼起来,纷纷伸长脖子去看其他小伙伴的。
——我快吃完了。
——嗨呀,原来你也快了。
大概是因为大家剩得差不多,一个个心里又平衡了。
一个穿粉色纱裙的小女孩道:“顾薄,你那儿还有吗?我用娘亲给我的小珠子和你换。”
这句话给其他小萝卜头们提了个醒,一时间,大家都找啵崽换。
“我用小风车!”
“我用弹弓!”
“我用纸鸢!我大哥做的纸鸢,飞得可高了!”
小胖崽对了下手指。他其实是想玩小风车、小弹弓和飞得很高很高的纸鸢的。只是……小胖崽摇摇头,下定决心道:“啵崽这边已经没有了。要等阿爸回去后做。”
他口袋里其实还有两瓶。
但那两瓶是他给小执哥哥留的,不能拿去和唐棠、宋谨他们换。
几个小孩子闻言,都叹了一口气。
他们都好喜欢顾薄阿爸做的糖果和果酱。
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小男孩很是羡慕:“顾薄,你阿爸好好。会做糖果、果酱、御剑棋……不像我娘亲,只会叫我用心念书。”
有这样的家长的幼童,不止小男孩一个,好几个幼童都赞同地点了点头,面露羡慕。
啵崽最喜欢听人夸他娘亲了,小肥脸蛋兴奋地红扑扑:“不止这些,啵崽阿爸还会煲很好喝很好喝的汤,会讲很多很多好玩的故事,还有‘人生之旅’‘飞禽走兽棋’……”
啵崽小胖胳膊一挥:“那边那个大爬架,阿爸也给啵崽和小执哥哥做了一个。”
一听到“大爬架”,其他幼童眼睛都亮了。
“不是猫猫球,也可以玩那个大爬架吗?”
“安安,你说错了,不是猫猫球,是球猫。”
“唔……不是球猫,也能玩那个大爬架吗?”
“当然啦。”小胖崽被众星捧月地围着,很是风光,“啵崽昨天就已经玩过了,可好玩了!”
“阿爸给啵崽和小执哥哥做的爬架,和给球球做的爬架,有一点点不同。”
小胖子掰着手指头数:“给啵崽做的那个,通天柱上有很多很多突出来的木板。可以踩着木板爬到最上面。球球的这个,通天柱上只有一个平台,啵崽的那个,有两个。”
“第一个上面有绳子垂下来,站在下面拽绳子,可以荡到其他大平台上。”
小胖子有点惋惜:“不过因为保护啵崽和小执哥哥的藤蔓还没移植过去,所以昨天啵崽玩了其他的,没能荡来荡去。”
不过等他回家,藤蔓应该就移植好了。
那个时候就能荡来荡去了。小胖子又开心起来。
他还不知道家里有个天大的惊喜在等着他。
就算不能荡来荡去,那也很好了。
一个个先前想化身成球猫,现在想变成顾薄兄弟姐妹的小孩们羡慕极了。
还是穿粉色纱裙的唐棠小姑娘第一个开口:“顾薄,我可不可以去你家玩?”
“我也想去……”
“顾薄,我也想……”
“还有我,还有我……”
大家都想去啵崽家,只有一个在下御剑棋的小男孩有些犹豫,迟迟不开口。
一群小孩子里,姓格最大大咧咧的是王朝。王朝就站他后面,想都没想就开口问:“庄一铭,你不想去顾薄家玩吗?”
庄一铭摇了摇头:“我也想。”
他也想去顾薄家玩那个大爬架:“可那个爬架看起来好高……”
他有些怕高,平时出行也都是坐车的,从来不敢让父亲哥哥们带他御剑。
王朝小朋友完全不长记姓,说话也不过脑子:“没问题的。那爬架是顾薄家里给顾薄做的,肯定很稳。顾薄那么胖都能……”
王朝发现平日和自己玩的很好的小伙伴们都在狠狠瞪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兴奋又说错了话。
到底还是小孩子,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补救,只能呆呆站在那里。
他怕顾薄像上次那样哭,也怕顾薄再和他绝交,小心翼翼地看向比他矮一个头的小薄弟弟,发现对方胖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了不以为意。
倒是顾薄的哥哥冷冰冰地看着他。
王朝怂唧唧地后退一步。
他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顾薄的哥哥好可怕。
很有正义感的唐棠小姑娘皱了皱眉:“王朝你怎么还是这样。”
其他小孩也站在唐棠和啵崽这边,义愤填膺地看着王朝。
他们经过家里家长的教育,都知道自己当初对顾薄做的事情是不对的、是可耻的。
现在王朝又这样说,他们都觉得王朝又在欺负顾薄。
王朝小朋友其实根本没那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