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十个月后，球球生病过世了，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做噩梦，身体也越来越差。”
叶晖问：“现在还能找到球球的妈妈吗？”
“可以是可以，每头大熊猫都有芯片，不过得向大熊猫保育基地提交证明和申请才能使用定位寻找。”
“嗯，申请的事情我来解决。”
第19章 美瞳
十月中旬，天气已经入冬了。
这一段时间小刘的元气也养得差不多了，滚滚一直黏在他旁边，像个小跟屁虫，小刘也知道滚滚在它的周围，所以常常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圆圆连吃了四只魇魔后整整一个礼拜没有醒过来，小骷髅拿着两个小凳子，每天带着小梦貘坐在特管支队门口，晒着暖洋洋的太阳打毛线，时不时掀开梦貘的小尾巴看看它的第三颗金蛋蛋长出来了没。
这几天小梦貘滴水未进，胖乎乎的身体都瘦下去了，小骷髅顺着一个方向抚摸它的绒毛，细细软软的毛毛像蒲公英一样。
“怎么就睡不醒呢？”小骷髅收线打结，抖了抖小毛衣，小心翼翼地捏起梦貘，给它穿上小衣服。
正巧叶晖走出来，谷楼问：“要出去吗？”
“嗯。”叶晖微微笑着说：“去拿个文件一会儿回来，好好看家。”
“嗯嗯！”小骷髅点点头，美滋滋地想，他一定好好看“家”。
这一段时间，小骷髅在特管支队了解到，特管支队不仅要处理非人类特殊重大事件，更多的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比如说，大灰狼先生和小白兔女士闹离婚报警，理由是小白兔女士半夜醒来，发现大灰狼先生流着口水咬着她的手臂在磨牙，尽管大灰狼先生多番解释不是想吃小兔子，但是小白兔女士还是坚持要离婚。
再比如说，乌鸡夫妇和邻居黄鼠狼先生闹矛盾，天天吵架大打出手，差点在普通人类面前现出原形，被特管支队以危害人类治安罪拘留了五天。
还比如说，外国妖美洲狮先生在给吧看上了东北虎先生，东北虎先生是个很传统的妖，雌雄搭配、干活不累，但是外国妖美洲狮先生是个热情奔放的性格，对东北虎先生穷追不舍，已经影响到正常生活了，东北虎先生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报警了。
小骷髅打着毛线，感叹道，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魔、妖都生死相许啊。
特管支队的工作是很累的，叶晖赚的都是辛苦钱啊，小骷髅斗志满满，要多打点毛线才能赚钱养家。
?
情报局大厦隐藏在一片普通的写字楼中，上班的人们来来往往，谁都想不到最神秘的部门就在他们中间。
叶晖停好车，带好证明资料，通过虹膜验证，按了电梯到最高层。
之前申请追踪大熊猫、进入野生大熊猫栖息地的报告审核了一周总算回复说通过了，因为物种特殊，需要申请人携带证明资料到情报局获取追踪许可。
拿了资料，电梯下行到一半，叮咚，停住了。
6层，特殊情报处。
特情处被称为所有部门最孤僻和神秘的存在，能进这个特殊部门的人拥有的能力通常是跟“感知”相关的，这些人常常神出鬼没，精密的追踪设备和监控仪器比人都多，唯一的联系渠道就是网络。
电梯门开，一个穿着连帽卫衣戴着口罩的年轻人走进来。
叶晖单手插兜视若无睹，那个人转过来看了他一眼。
“喂。”
“？”叶晖一脸莫名。
年轻人见叶晖没认出自己，摘下帽子和口罩。
不是许知晓是谁？叶晖突然有点蒙逼，这个人在他的认知里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许知晓一脸平静的说：“果然是同行，上次在医院就看到你们带着一只熊猫的鬼魂。”
叶晖就说了一个“你”字就被打断了。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那天在医院你也看到了，我的爱人迟尉，他是一个……”许知晓思考了一下，接着说：“他是一个很踏实、平凡的普通人，像所有的年轻人一样有着自己的固执和理想，一步一脚印的创业白手起家，或许在初期阶段会有一些不规范的地方，希望你们……”
许知晓停顿一下，有些别扭地又改了个词说：“希望您在审核的时候能多包容一下。”
“迟尉他……”叶晖有点纠结，正想着要不要告诉他迟尉其实也是同行。而且‘很踏实、平凡的普通人’这个形容，严重不适用于某个石化皮肤后揍得妖魔满地爬的人身上。
许知晓带上口罩，说：“迟尉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想让他知道，希望你遵守保密协议，别随意透漏什么不该透漏的信息。”语气里还暗含一丝警告。
叮咚，电梯门开，许知晓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叶晖皱着眉心，像他们这样的人在进入特殊部门前是要签署保密协议的，不仅是对国家和妖魔的事情保密，也不得随意向任何人透露同事的信息。
他回到车上，拿出手机登陆国安人口信息系统，找到许知晓的个人档案，果然只能看到最普通的个人资料，其他有可能透露是特殊能力者的信息统统被抹去，而他的权限并不足以查看许知晓的特殊档案。
叶晖带着惆怅的心情回到特管支队，刚进门就被塞进了一本书。
迟尉：“来来来，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哈！我媳妇儿出新书啦，大家多帮忙推荐推荐。”
办公室里人手一本青春疼痛文学。
“你来我办公室一下，有件事要跟你谈。”叶晖一心想着，要怎么在不违反保密协议的前提下，委婉地提醒一下迟尉，你媳妇儿是特情处的人啊！
“等一下。”迟尉从包里拿出一个三层便当，得意地展示了一圈：“我媳妇儿早上给我准备的爱心便当，这是他第一次给我做?爱心便当呢，你们闻闻，你们看看，可香了！”
自从迟尉那次冒犯了太多次害许知晓发烧以后，一直心有愧疚，这段时间天天按时回家献殷勤，小礼物不断，两人的感情升温了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么生分。
“……”周围一众单身狗黑着脸已经听他炫耀了一早上了。
迟尉啊呜吃了一大口爱心便当，欠揍地说：“厚厚，你们这些大龄单身狗是无法体会的。”
“……”大龄单身狗叶晖中枪。
“对了，队长，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没有，你听错了。”
“哦哦。”
?
拿到了许可证，定位好熊猫妈妈的位置，隔天一行人收拾收拾就往大熊猫保育基地进发了。
饲养员小刘走在最前面，给他们介绍着保育园里的分布，每只熊猫的名字。
小骷髅抱着小熊猫走在最后面，滚滚“嗷嗷”叫着。
“嗷嗷~”
这是我家~
小骷髅揉了揉它的小脑门。
一只熊猫爬到了树上，边啃着竹子边好奇地看着他们经过，小骷髅停下来看着它熟练的剥开竹子吃里面的嫩笋，好像……好像还挺好吃的样子。
小骷髅胸前口袋鼓鼓的，一对毛毛的耳朵露出来，圆圆正在里面睡得打起了小呼噜。
走到基地后面，一个男人从实验大楼里迎了出来。
“你们来啦。”
小刘上去跟他拥抱了一下，“小张，好久不见。”
“这位是我的同事小张，也是熊猫饲养员。”小刘介绍道：“这几位是检疫所的人，这次是来协助的调查野生大熊猫的生存情况的。”
被称为小张的饲养员穿着一身白大褂，小眼睛，塌鼻梁，方形下颌，平凡无奇的脸丢到人海里也找不出来，比较特别的就是瞳仁的颜色十分浅，像是褪色了。
此时他身体有点颤抖，像是在害怕什么。
小张说：“我，我还有事情，就先去忙了，小刘你招待他们吧，中午院长在招待餐厅订桌了，大家一起吃顿饭。”
小刘说：“好，你先去忙吧，我带他们参观一下。”
小张慌慌张张地走了。
谷楼在后面偷偷拉了一下叶晖的衣角，“那个小张，有点古怪。”
叶晖点点头，假装谈笑的问小刘：“小张是有少数民族的血统吗？”
小刘不可思议地看他：“没有啊，小张长得一点也不像少数民族吧。”
“我看他眼睛的颜色非常浅，还以为是有特别的血统。”
小刘哈哈一笑：“哈哈，那是因为小张他有重度近视，每天都戴着美瞳，唉，一个大男人每天带戴美瞳确实是有点奇怪，不过爱美之心人人有之，也可以理解吧。”
叶晖勾起嘴角，轻笑道：“嗯，可以……理解。”
第20章 暴力的熊猫妈妈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张果然没有再出现，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选择假装若无其事地先把小熊猫的事情解决了。
大卡车载着一行人缓缓驶出大熊猫保育基地，圆圆睡得迷迷糊糊，砸吧砸吧嘴说着：“好香啊。”
车经过的树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瑟瑟发抖地躲着，无神的双眼盯着车驶离的方向。
大熊猫的生活栖息地并不是完全围起来的，一座座葱茏的山间分布着生活了好几十代人的古老村落，众人坐在摇摇晃晃的大卡车里欣赏着山山水水。
山间还隐隐有些盖得富丽堂皇的别墅群。
小刘见大家这么好奇，主动解释道：“那是双胞胎村，早些年新闻就来采访过，村子里的人代代都是双胞胎，据他们自己说是因为先祖救过一只送子仙鹤，仙鹤赐予了山泉水喝了能多子多孙的功效，百年前的社会人多力量大，村里的人也都勤奋，脑子也灵活，一代代积累下来到近代生意是做得风生水起。”
叶晖好奇问：“多子多孙的山泉水？那其他人喝了呢？”
“哈哈。”小刘哈哈大笑，“其他人喝了可没这个功效，我估摸着是他们村里人的基因比较容易出双胞胎的缘故。”
叶晖笑着点头。
颠簸的山路使得车子一抖一抖的，他们朝着熊猫妈妈的定位前进。
滚滚似乎知道即将要见到妈妈了，今天异常的乖巧安静，一声也不嗷地趴在奶爸旁边，脑袋仿佛透露出哀愁二字。
大卡车的噪声有点大，他们是两排人面对面坐着的，叶晖侧过头看向竹林深处，除了草叶微动外，什么都没有。
为了不让大卡车的声音吓跑熊猫妈妈，他们在离定位位置远远的地方停下。
下车后，小刘提醒说：“大家小心点，别发出声音，野生大熊猫是很敏感的，看到人类会害怕和警惕。”
几个大汉听着纷纷放轻了自己的步伐。
滚滚撒丫子跑在最前面，胖墩墩的小身子转过来催促道：
“嗷~”
两脚兽快点走！
在看到一串大脚印和旁边的一串小脚印的时候，众人都停住了。
熊猫妈妈和熊猫宝宝就在附近。
小刘把手指搭在嘴边：“嘘……”
远处一簇竹树正在摇动，一截短短的尾巴露在树外面。
短短的尾巴动了动，下一秒好像被一股大力掀翻，一只肉乎乎的小熊猫倒栽葱的滚出来，可怜巴巴的冲着竹树后吼道：
“嗷！”
妈妈！
它屁颠屁颠地爬上一块石头，打算小小的午休一下，竹树后走出一只体型硕大的熊猫，熊猫妈妈咬着竹子，一爪子把小熊猫拨下石块。
小熊猫顶着一头的叶子和灰，不气馁地继续爬上去，又被掀翻，再爬上去，再被掀翻。
小刘无奈地叹口气，小声地解释：“熊猫妈妈都这么带孩子的。”
滚滚的魂体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哥哥被妈妈拨来拨去，直到筋疲力竭到趴在地上动也不能动。
它慢慢地走近哥哥，两只双胞胎的小熊猫此刻体型差距大，滚滚死后样貌停留在了去世的样子，而哥哥在妈妈的“含辛茹苦”的哺育之下，已经是个小伙子了。
哥哥看不到滚滚，滚滚抱住哥哥的脑袋，亲了一下。
“嗷~”
哥哥你辛苦了，一个人承担妈妈的暴力，等你长大成熊以后一定要做个好爸爸哦。
跟哥哥道完别，滚滚爬到正在吃竹子的妈妈身上，窝在妈妈的怀里，假装被抱着。
它的魂体外围出现一圈绿色的微光，魂体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小骷髅拉了拉叶晖，偷偷问：“滚滚是不是要走了？”
叶晖听着他有点哽咽的声音，明白他这是舍不得呢，轻轻拍拍他的头说：“小哭包。”
小骷髅吸吸鼻子说：“滚滚下辈子一定会做一只健康快乐的小熊猫。”
“嗯，会的。”
最后，滚滚向躲在远处的他们挥了挥爪子。
“嗷~”
再见了，奶爸，再见了，两脚兽们。
小骷髅举起爪子挥了挥，捏住熟睡中的圆圆举起小爪子也挥了挥。
小刘在最后时刻似乎看到了滚滚，他扁着嘴，忍住眼泪。
球球永远是奶爸最爱的小熊猫。
滚滚的魂体消失的最后一刻，绿光缩成了一团光球，向小骷髅飘过来。
小骷髅摊开手掌，绿色光球停在他的手上，下一刻就被吸收进了骨骼里。
“咦？”小骷髅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那团绿色光球……好像被我吸收了。”
队员们面面相觑，“什么绿光？你有看到吗？”
“没有啊。”
一股与往常不同的绿色能量汇总到黑色的吊坠心脏里。
倏地，心脏跳动了一下。
“！！！”小骷髅惊讶的捂着胸口，再次感受一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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