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微笑着朝他点头。
楚棠刚收工回家,穿着休闲服, 走在楼下的花园。一到自己那栋楼, 就瞥到了熟悉的高大身影。
傍晚的微风凉凉的, 吹拂头发和衣角, 吹散了白天的暑热。
郁恪穿着黑色的短T中裤, 配上修长完美的身材, 像个酷酷的年轻帅哥, 坐在那里, 正低头玩楚棠买给他的游戏机。
“哥!”郁恪敏锐地抬起头, 看到他,眼睛发亮,随手扔下机子, 跑过来,一把抱住楚棠, 高兴道,“你回来了!”
青年身上热热的, 楚棠被他拥住, 刚凉快一点的皮肤又热了起来, 埋在他肩上, 抬手回抱了一下便推开他,道:“怎么下来了?”
“我听你说是这个点回来,就迫不及待下来等你了。”郁恪自然地牵住他的手,搂住他的肩,低头问道,“哥哥累不累?”
“不累。”楚棠摇头。
两人走进了楼道里,橙黄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拉出两道亲密的身影。
“今天在家做了什么?”楚棠问道。
郁恪一边开门,一边笑道:“哥哥猜猜?”
一进门,厨房就飘来香气。
楚棠道:“你会用厨具?”
郁恪得意道:“我今天在家里看电视的时候,你母亲刚好上门,为你做午饭,我便瞧着学了一点儿。中午我们等你,不曾想你有事回不来,我就想晚上可以做给你吃。”
“陛下有心。”
得到夸奖,郁恪又忍不住从身后抱住他,低下头蹭蹭他脖子,楚棠揉揉他头发。
郁恪声音有些沙哑:“哥哥,我能不能亲……”
沙发底下忽然动了动,冒出两只毛茸茸的耳朵,然后是它圆滚的脑袋。看到两位主人回来,它高兴地吱吱叫。
郁恪置若罔闻,埋在楚棠颈窝处,像好久没见过他似的,深深吸了一口,被楚棠拍了拍,他不满地嘟囔一声:“怎么总有人打扰。”
楚棠失笑:“晚上再说。”
也许是因为四溢扑鼻的食物气息,还有柔和的灯光,楚棠说话的语气都轻柔了一些,像是慢慢融化的雪。
他说晚上,那晚上就一定会给他亲的。郁恪一喜,亲了口楚棠脸颊:“我去把饭菜端出来。”
楚棠洗完手去厨房帮忙,郁恪赶他出去,说:“油烟味儿重,哥哥别进来。”
“哪就这么多事了?”楚棠无奈道,出去时瞥了一眼垃圾桶,果然,里面有黑黑的东西,若有若无散发着焦味。
想也知道,郁恪一个古代君王,下厨少之又少,现代的厨具又难搞,不失败几次就能一举成功,让那些长久学不会做菜的现代人情何以堪——没错,说的就是楚棠他自己。
郁恪端着盘子,经过楚棠身边时,不由自主就又低头亲他一下,眉眼弯弯的,似乎遇上了很满足、梦寐以求的事情,开怀道:“哥哥有我伺候就行了。”
楚棠接过他手中的盘子放到桌上,淡道:“说什么伺候不伺候的。”
郁恪认真道:“我小的时候,你待我那般好,现在我长大了,自然要孝敬你,把哥哥伺候得好好的。”
楚棠看了眼精致诱人的家常菜,点头道:“确实是很好。”
“还有更好的服务,”郁恪清了清嗓子,“晚上再说。”
那只火狐闻到了香气,自觉跑了过来,在楚棠脚下蹭蹭,眯着眼讨食。
自从为他们解完谜后,除了偶尔离开去履行他主系统的职责,它大部分时间都留在了楚棠家里。
郁恪嫌它打扰了他和楚棠的二人世界,一边不情不愿地喂食一边抱怨道:“它怎么不走啊?”
小火狐美滋滋地吃着肉。
郁恪听到脑海中那个声音说:“你们还有任务没完成呢。”
“什么任务?”郁恪迷惑了一瞬,随即想起那张羊皮卷上写的名叫【舍身助人·帮助皇帝成家立业】的隐藏任务,灵光一闪。
既然要做这个任务的是楚棠,那“舍身助人”舍的就是楚棠的身……
郁恪脸红了一瞬。
在不知何时做的很多个梦里,他就梦见过楚棠和他的成婚大……
“想什么呢?”
楚棠冷淡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郁恪回过神,道:“没,没有……我在想昨天拍的照片。”
昨天拍的全家福,其中有一张是有郁恪在的。趁楚梨他们没注意,宋越冷着脸叫摄像师删掉那张,说碍眼,郁恪当场阻止,单独找摄像师洗了出来,装在相框里,放在床头上,盯着他和楚棠的脸一直笑。
“你若愿意,改天我带你去,我们俩拍。”楚棠道。
“真的?”郁恪惊喜道,“那我要穿很好看。”
楚棠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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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棠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客厅的灯光调到了昏暗微亮的黄色,很少用到的星星吊灯散发着闪耀的光晕,像夜空中的星星。
郁恪正背对着他,弯下腰,对蹲在扫地机器人上的小火狐道:“吃完你就离开。”
“吱。”小火狐盯着他手里的面包,点点头。
郁恪撕了片面包喂给他,小火狐吧唧地吃,郁恪又撕了一点儿,正要喂到他嘴里,然后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直起身,转过来。
见到楚棠站在那里,他招手道:“哥哥!”
他这一看楚棠,就顾不上其它,小火狐快到嘴的面包掉了下去,“嗷呜”一声。谁知那只黑乎乎的冰疙瘩突然嗡嗡响了声,往前移动,将面包吃了进来。
小火狐傻眼了,跳到面包失踪的地方,爪子摸了好几遍,不敢置信地盯着那里,然后扑过去压住扫地机器人,拍拍它想让它吐出来。无果,绕着郁恪转了好几圈。
郁恪把手里的一袋面包都扔给它,道:“快走。”
小火狐叼着面包袋,走到楚棠脚下蹭了蹭,便消失了。
楚棠看着,唇角翘了一下,闻到了酒的气味,道:“你喝了酒?”
“还没,我等你出来一起喝。”郁恪拉着他坐下,“想着你喜欢,我便从郁北带过来了。”
桌上放着几个白瓷酒瓶,纹饰精美繁复。
郁恪倒了两杯,端给楚棠。
楚棠接过,果酒香气淡淡的,却很勾他的味蕾。
看着楚棠一饮而尽,郁恪也一连喝了几杯。喝着喝着,郁恪的位置就从楚棠对面,蹭到了楚棠身边,一把搂住他,语气带了点醉意:“我好开心。”
他不曾想过楚棠真的会回应他,更不曾想过楚棠是真的、真的把他纳入家人的范围,还把他介绍给家人,允许他一起拍全家福——这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证明楚棠也喜欢他了。
说话的时候,他脸颊蹭着楚棠头发,像一只大猫在用自己的气味标记主人,深深嗅着,道:“哥哥身上,也是我的味道。”
楚棠拍拍他的手,说:“放宽心,我会在你身边的。”
“宽不了,”郁恪道,“除非……哥哥亲一亲我。”
楚棠喝了几杯,脸颊也红红的,漂亮的眼睛盯着郁恪看了一会儿,凑过去,如蜻蜓点水般,亲了亲郁恪。
这对郁恪来说怎么可能够呢?
他脑子里轰的一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郁恪原本诉怨的眼神顿时变了,像一匹饿极的狼,恢复了他的本能,盯着猎物泛着绿莹莹的光。
楚棠亲完便推开他了,眼神迷离,白皙的手指擦了擦郁恪唇上的酒液:“甜的。”
郁恪是数着他喝的,还没够十杯,所以楚棠应该是清醒的。可就是清醒着,做出这些事来,才更令他心神摇曳、不可自抑。
一股冲动不可控制地从他的背脊窜了上来,像电流一样,让他只想抓着眼前的人,狠狠拥进骨血里。
他扔了酒杯,反身压住楚棠。柔软的沙发承受着两人的重量和动作,凹陷了下去。
楚棠被他护着,没有掉下去的危机感,眼里波光潋滟,仿佛映着星河一般。
“哥哥你更甜。”郁恪的话消失在两人贴近的唇里。
……
第二日,楚棠去拍戏了,郁恪一个人留在家,待在楚棠的书房里处理奏折——是的,没错,奏折也跟着来到现代了。
昨天,楚棠问他:“陛下,你知道距你离开郁北,郁北已经过了多少天了吗?”
郁恪乖乖回答:“大概两月有余。”
现代一天,古代一个多月。郁恪来这有两天了,郁北就过了两个多月。
“那你能时刻了解郁北发生了什么吗?”
郁恪拥着他:“不能,我在哥哥身边,满心满眼都是你,哪儿还能看得下其他事情啊?”
楚棠不语。
郁恪便撒娇道:“再说,那边不是有容约他们吗?哥哥不必担忧。且你说这些时日便当作我的休沐日了,哪还有休沐日也处理国事的道理?”
楚棠也觉得两边的时间流速是个问题,点了点头,道:“还玩得玩,但该处理的还得处理,陛下你说是不是?”
“是,哥哥说的是。”郁恪点头称是。
他以为楚棠就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拍完照回来,书房里就多了一张桌子,是郁恪在郁北常用的那张,桌上笔墨纸砚、明黄色折子,连徽州进贡的那方墨砚都一模一样。因为有些必须皇帝处理的折子,容约没敢批,就呈上给郁恪,堆积了俩月,像两座小山似的。
郁恪:“……”
楚棠摸摸他的头:“陛下乖。”
郁恪除了听他的话,还能怎么样,只能乖乖处理奏折了。
他真是万万没想到,到了这里还要批折子。
楚棠不在家,他倒能专心处理。郁北一切状况都好,不会破坏他和楚棠的二人世界。
到了下午,郁恪接到了宋越的电话,说想约他出去聊一聊。
第91章 情敌交手
宋越把地点约在了星名公司楼下的一家咖啡厅。
宽敞精致的咖啡厅里, 装潢典雅, 调光浪漫,有人在弹钢琴, 琴音舒展,慢慢流淌。因为消费高,又是上班时间,店里的人很少。
郁恪到的时候,宋越已经坐在那儿了,那副和他的臣下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此时仿佛凝了霜,似乎要做什么重大的事一样。
就凭这两天的见面, 他就摸清楚棠这位继兄的性格了。哪怕脸差不多, 但脾性天差地别——容约生长在清贫之家, 纵然后来位及丞相,一身气势越发凛冽,可到底谦和,遵守礼分。而这个继兄,对谁都不苟言笑,除了对楚棠会缓和一些。
正是那一份缓和, 才会使他对楚棠的心思昭然若揭。
可楚棠偏不懂。
郁恪一方面觉得宋越可憎, 因为这人有近水楼台的机会,能与楚棠同住一个屋檐下, 只要想到他们之间可能发生过什么亲密的事, 他心里就像被虫子啮咬似的, 难免心生嫉妒和防备。
另一方面,他又感念于楚棠的迟钝——虽然他在这方面的迟钝曾让他苦苦压抑那种不可言说的心思,潜伏了几年,但所幸到最后,楚棠愿意给他机会,而对于这个半途继兄,楚棠肯定不会想到他也有超越亲情的意思,疏离礼貌相对,多少能让这个继兄有所退却。
不退却也没关系。郁恪走过去,唇边噙笑。他才是由楚棠认可的正宫,绝容不得其他人窥伺他的人。
“宋哥。”郁恪礼貌问候道。
他一改往常示人的面无表情,一脸笑容能够闪瞎人的眼睛,活脱脱一个涉世未深的英俊大男生。
宋越浑身不自在,瞥他一眼,平淡应道:“坐吧。”
郁恪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和长裤,暗纹和袖扣很精致,出自同一个高端牌子,正是楚棠常穿的那个。宋越眼尖,立马就认了出来,端着仪态,语气寡淡:“郁学弟回国已经几天了,还没找到住处吗?”
“暂时未有,”郁恪笑笑,右手玩了下左边的袖扣,道,“哥哥说他家欢迎我,说我想住多久便多久,我就没怎么上心找。”
坐在咖啡厅里的两人,一个西装革履,五官深邃,一个眉目含笑,脸庞俊美,气质和样貌不相上下,足够吸引人的目光了。店里已经有很多人时不时瞅过来,以为他们是哪两个新出道的明星,窃窃私语。
服务员过来,脸颊红红的,问道:“这位先生想点些什么呢?”
“一杯摩卡,多谢。”郁恪点头道。
服务员道:“好的。”
坐在对面的宋越忽然出声道:“麻烦外带一杯卡布奇诺。”
服务员停下脚步,记下单子,道:“好的,麻烦稍等。”
宋越回过头,抱歉地笑笑,说:“楚棠刚好在我的办公室,他喜欢这里的卡布奇诺,我等会儿带上去给他。”
郁恪眼里的笑冷了冷:“是吗?”
他看了一眼这家咖啡厅,道:“我觉得楚棠会更喜欢我泡的雪顶含翠。早上哥哥起来的时候,就和我说,喝太多咖啡对身体无益,让我少喝。而雪顶含翠呢,天然又清口,哥哥一向都很喜欢,还对我的泡茶手艺赞不绝口。”
这当然是假的。他第一天来时曾泡过雪顶含翠,楚棠当时就随口提了一句说好喝。但不妨碍他添枝加叶完善一番。
郁恪不知道楚棠是喜欢哪个多些,毕竟他没见过楚棠喝咖啡,但是输人不输阵,向情敌显摆炫耀,是他的长处——练得多了,自然熟练。
这几句话,既说明两人同居是和和美美的状态,又显示了郁恪确实是受到楚棠喜爱的。
宋越脸色黑了一下,话语里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我怎么不知道他喜欢茶呢?”
就连这个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