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盐水和泥过滤分开,最后在敖干水,盐就又重新提炼出来了,原理是这样,现在我示范给大家看。”
说着他请花父花母准备热水还有一个更大的盆,另外要了一块布作为过滤网,然后又点燃了一个火炉。
村里有些闲着的人家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听说是来花强家上课,顿时也有些好奇地跑过来围观,小声地讨论着这是什么课,居然要跑到人家家里来上,感觉瞿青这老师一天花样多得很,都十分有意思,有时候他们都怀疑他究竟有没有教学生们读书认字了,这和他们知道的学堂可完全不同啊。
瞿青把盐灰倒入了大盆,然后拎着一壶热水倒进去:“这是咱们的第一步,先让热水融化盐,这里要说一点,为什么不用冷水呢,这就涉及到了盐的另一个特性,温度越高,它融化的越快,所以如果是冷水的话,就会比较慢,这个就不区别做实验,大家有兴趣可以回家自己用热水冷水实验看看。”
围观的人顿时知道了,原来是盐和泥灰混到一起了,想提炼出来啊,这个有意思了,他们都十分好奇,这个先生要怎么做。
“中途为了帮助融化,用木棍搅拌,确认盐全部融化了,再开始下一步,哦对了,这里再提一个盐的另一个特性,溶液浓度处处相等,就比如你用盐泡水喝,搅拌均匀,盐全部化开了之后,每一处的水,都是一样咸的。”
“现在盐都化开了,现在我们就等泥静下来沉到盆底,然后再把水,通过过滤网倒入另一个盆,过滤网这样是为了过滤泥灰。”
他一边说一边做,半点也不慌,看起来井井有条,等了十来分钟,泥沉淀后,他请围观的两个大人的帮忙,小心抬起盆,用过滤的布,把盐水过滤到了另一个盆里面。
“现在我们得到了干净的的盐水,而这些泥灰就是真的泥灰,可以丢了,现在我们就开始熬盐。”
说着就用小盆放到旁边的火炉上,用瓢舀水到盆里就开始煮,期间不断凑柴火。
这是个比较枯燥的过程,但很快,一盆水快干的时候,大家瞪大眼睛地看到,里面竟然真的出现盐粒的结晶了!随着盐水越来越少,锅里的盐也就越来越多。
看到周围人震惊的表情,瞿青表情依旧淡定:“海水有部分就是从海里提炼出来的,不过海边的人用并不是用柴火熬,而是用晒海水的方式获得盐,但从海里晒出的盐不能直接吃,还得经过处理,具体我也不知道,就不说了,另外,私自制盐是犯法的,大家可千万别去干哦。”
这话说完,外面围观的村民包括学生在内都笑了:“我们那里制盐去,这里离海不知道有几个十万八千里了。”
“我开个玩笑呢。”瞿青说完也跟着大家都笑起来。
之后看着日头差不多,瞿青见大家也都学到了,就让学生们拿好自己的带来的东西,放学回家去,花强父母见状说之后他们可以自己做了,并邀请他留下来吃晚饭。
瞿青婉拒了,随后嘱咐道:“后面其实就是一直这样煮水,煮干了,盐也就都出来了,虽然有一点点损失到了湿的泥里面,不过那些大致可以忽略不计了,今天真是谢谢你照顾我这群孩子们了。”
一番客套之后,瞿青告辞回家吃饭。
花父看着瞿青离开的背影,伸手拍了一下花强的后脑勺:“儿子,你们老师是可真行,你可得跟着好好学,也不枉我供你读书了。”
花强见到自己爹眼中的佩服,顿时自豪地挺起了胸膛:“当然了。”
花父很快去和邻居吹牛去了,一边为自己儿子自豪,一边道:“哎,有时候还真羡慕这些臭小子,要是再晚生十来年,我也想坐到学堂里跟着念书了,你别说,听这课还挺有意思,我一学就会了。”
邻居们也赞同地点头,说了半天,最后由衷地感叹:“念书真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些章节大概都是些闲散的小事儿,不过主要表达的是,主角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传播的一些思想已经在潜移默化的影响周围的人了。
我记得好像是在《人类简史》还是哪里面提到了中西方近代发展为何有这么巨大的区别,大概有一个观点说的就是,西方的主流思想敢于敢于承认自己无知,所以才更加敢于去追求真理,这也是后来科技革命的一个思想基础。
主角肯定是无法带来科技革命的,很多东西太难了,普通人是不可能在没有任何工业基础的世界就搞什么蒸汽机什么的,但是他可以把自己追求科学的思想向古代传播,其实这在我看来,也是一向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毛阿飞 1瓶;
么么哒~
第67章
花子舟没去学堂之后, 他和瞿青两人在家里就搞起了书籍印刷,同时他也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借着平日里瞿青和孩子们不在家的时间, 他和邻居徐年年一来二去的也成为了好朋友。
通过长久相处下来,他越发觉得徐年年真是个很友好相处的女人,她尤其对江珠的好,简直是任何人看了都找不到半点缺点,而慢慢的江珠也把她当成亲娘看待,两人的感情好得有时候江猎户看了都会吃味, 不是母子胜似母子。
徐年年原先看起来面色苍老, 双眼无神, 但是在江猎户家养了一段时间之后, 不仅面色红润了,眼中的重新恢复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神采, 看起来就像是个过的衣食无忧的妇人。
从她日日带着笑的脸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十分满意现在的生活,不过最近几天, 花子舟发现徐年年的笑容好像变少了, 有时候能够明显看得出来她脸上的苍白和失神, 在面对江猎户的时候,她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在强颜欢笑。
初次注意到她这幅表情的花子舟当时差点以为江猎户也学花大牛对她家暴了, 反复询问之下徐年年才保证,绝对没有的事情,她过得很好, 江猎户只是平日说话粗声粗气,但他对谁都这样,动手是绝对没有过的事情。
花子舟再三问过江珠,才肯定他说的都是真话,但是这就让他更加不解了,既然过的一如既往的好,那么她为什么脸上会露出那样的神色。
问徐年年,但徐年年却否认自己最近情绪不对劲的事情。
想着徐年年自从来之后,对他们家的猫儿也是百般照顾,花子舟便忍不住对这件事上了心。
这细心注意之下,他总算发现了不对劲,徐年年一个人趁着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悄悄跑去找了董大夫,去的还不止一次,脸色总是不那么好看。
他想偷听,但是没成功,之后跑去问董大夫,董大夫也是一个字都不说,只是又叹气又是摇头,这让花子舟忍不住猜,难道她是得了绝症了吗?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将这件事和瞿青说了,瞿青皱着眉想了想道:“江猎户为人我了解,他绝对不会亏待了徐年年的,所以肯定不是他的问题,而江珠有多听她的话你也看到了,那肯定也不是江珠的问题,排除了这两人,那肯定就是她自己有什么心事了,你说的绝症也有可能,但是不应该吧,她脸色看起来十分健康,一点也不像有病的样子。”
花子舟也皱着眉:“对啊,她现在衣食无忧,家庭和睦,按理说不会有什么心病的,可绝症又不像啊,她看起来脸色也越来越好了,就连脸上最近也被江猎户养出了不少肉……”
瞿青看着他为别人的事情翻来覆去,心里顿时泛起醋意,一翻身就就把人压住亲,花子舟下意识攀住了他的肩膀。
瞿青道:“不许想了,你现在只准看我。”
“可是……”
“没什么可是,明天我去问江猎户,你要是再这么翻来覆去,夫君我可要生气了,哄不好那种。”
花子舟被他气鼓鼓的话逗得轻笑出声,笑完了他楼主瞿青的肩膀,仰起头在他的唇边印了一下,随后眉眼闪烁地看着上方的人,直勾勾地道:“都听先生的。”
瞧着他越发灵动的模样,瞿青盯着他看,不由地想到了那首诗歌。他不知怎地地就对着花子舟将拿首诗歌的第一句念了出来。
今夕何夕,搴舟中流。
“这句话是什么,诗吗?感觉很美啊。”花子舟好奇地抓着他问。
“后面?”瞿青想了想,念道:“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花子舟眼睛一亮:“里面好好像有两个字和我的名字相同,我的名字是从里面起的吗?”
瞿青想了想:“我已经忘掉是从哪里起的了,不过还真有可能就是这个也说不定。”
“那后面呢,这首诗我好喜欢,我想把它背下来!”
“后面啊……”
他记得曾经的自己很喜欢,还特地把这首背了下来。后面是……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后面呢,后面还有吧。”花子舟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后面我忘了,睡吧。”瞿青干脆地说完,倒身便睡,简直让花子舟觉得触不及防。
他有些失落地看着瞿青道:“忘了啊,好可惜,明明总觉得后面还有的,这首诗那么好听……”
瞿青瞧着他欢喜地小声念着这首诗歌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睛转身看着他,开口道:“其实第一次认识这首诗,是很久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个人说的一个故事,也不是故事,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网上是哪里?”花子舟奇怪地问。
瞿青顿了一会儿,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不用在意网上是哪里,反正就是一个地方。说的是有个女孩子在图书馆做整理工作的时候,整理到两个人跨越几十年的书信交流,偶然间发现,手抄稿本的书里有个夹层,夹层里有一张纸,写了这首诗的一句话,大概是送给他的朋友的,上面写着——今夕何夕,搴舟中流。大概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爱上了这首诗歌。”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表达他们是一生的好朋友吗,可是这为什么要藏在夹层里,几百年后才被人发现,这也太奇怪了吧。”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瞿青说话间也觉得有几分怅然。
花子舟为这个问题困惑了一会儿就没有再想了,直到很多年后,他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了这首诗歌的最后两句,那时的心情,世间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
第二日,瞿青照例上完早上的数学课之后,便找了个借口,叫江猎户出来,顺便把这件事给问了:“你家那口子,最近是不是和你吵架了?我听我家子舟说,好像总是面色担忧的样子,是不是你做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了?”
江猎户顿时瞪大了眼睛,举起右手对天发誓道:“上天作证,我绝对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也没有和她吵架,平日里都很正常啊……不对吗,最近好像他确实有点奇怪。”
瞿青赶紧追问:“哪里奇怪?”
说道这里,江猎户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最近她好像都不愿意让我碰,我晚上我靠近她一些她都会生气。”
瞿青一顿:“那别的呢,还有没有什么反常,比如……吃饭方面?”
江猎户眼睛一亮:“啊这个,有有有,她最近饭量好像变大了一杯,还特别喜欢吃辣了,顿顿都辣得我受不了,但是她好像就一点感觉也没有。”
瞿青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才旁边的江猎户道:“我猜……会不会是怀孕了?我听我家子舟说她还经常跑去找大夫,再加上这些怪异的举动,如果是怀孕的话,那这些就全都合理了。”
江猎户听完惊得目瞪口呆,半响才道:“不可能吧,不是大家都说她不能生吗?”
瞿青翻了个白眼:“那是花大牛说的,但是你换个角度想想,万一其实不能生的不是她,而是花大牛不能生呢?”
“唉?”江猎户一下子觉得这话有点让他反应不过来。
瞿青想到自己最近和花子舟备孕了几个月一点动静也没有,旁边这傻大个竟然不声不响的很可能领先自己有了,顿时有点不爽,哼了一声,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就回家去了。
江猎户则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的样子,等过了半响,才脚步虚浮地回家,一回家就看到徐年年在熬药,顿时脸色一喜,心想这不会是安胎药吧!
他心里虽然欢喜,但面色还是要故作镇定,走过去假装不经意地问:“这是什么药?”
徐年年扇着扇子的手一顿,抬头对他笑道:“这两天有点发烧,所以就去大夫那里拿了点草药?”
江猎户顿时心里有些失望,原来不是怀孕啊。
不过看到旁边还放着几包,他便不经意地过去,一边叫她注意身体,一边偷偷拿了一包在手里,过了一会儿就假装有事出去了找大夫问了。
他不相信,一定要去问个究竟,他真心的期待家里新生命的到来。
结果当他得知这是打胎药的时候,脸色可想而知了。
江珠下午放学一回家就看到徐年年竟然在一边哭泣,而自己的爹则是黑着脸,一脸愤怒地坐在一边。
他一脸莫名其妙:“爹,娘,你们吵架了?”
江猎户哼了一声不说话。
旁边的徐年年则是一副脸色羞愧,面色哀戚地看着江珠:“娘对不起你,答应你的事情没做到。”
江猎户闻言一愣,答应的事情?他怎么不记得是什么事情?
瞧她哭得难过,江珠过去抱着她安慰:“娘,你先别难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