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附近安家了,村里人倒是没说什么闲话,毕竟徐年年的现在长相完完全全比不上现在的花子舟,而且他家现在过得也和和美美的,要是真有什么,大家相信就花子舟那种性子,绝对容不下那个女人的。
花子舟的娘也在这期间去过他家一次,叮嘱花子舟要小心这个女人,甚至是为花子舟出谋划策想将这个女人赶走,花子舟道:“她看起来也挺老实的,而且我家先生心好,做不出来赶她走这种事情,现在就算了吧,娘你放心,要是她真的是忘恩负义的,敢对我家先生有什么不轨,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的,我又不是吃素的。”
等过了好几天,瞿青和花子舟散步路过的时候,就看到徐年年住的地方已经勉强像个样子了,她很聪明地用泥土和石头在竹墙外又糊了一层,之后又用自己制作的茅草给自己搭了一个屋顶,院子外面开坑了小块地,而她则是在地里躬身勤勤恳恳地忙碌着,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来的种子还有一些生活用品还有粮食,但是看她一个人,确确实实地是把自己的日子给过下来了。
看来她确实是有自己活下去的办法,瞿青想想心里还有点佩服这个女人,感觉自己要是一无所有在这个地方生存,还真不一定能够做的比她还好。
后来瞿青偶尔和学生家长交流,就听说徐年年偶尔会去其他村子找事做,有时候只要肯给她少别人一半的钱,她什么苦活累活都愿意干,男人的活也干,不过倒是没听人说起过她什么闲话,她过得极低调,打扮也极朴素,脸上沧桑了不少,可是精气神看起来好了很多,没有一个人说她是靠卖活下去的。
虽然和她住得近,但是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平日里徐年年根本不会往他家这边来,她的许多事情,大多数时候还是听别人说的。
瞿青和花子舟晚上在睡觉之前总会说说话,这天晚上两人说到了徐年年,花子舟忽然来了句:“其实我挺佩服他的,一个女人还能自己活下来,当初我和猫儿走投无路的时候,除了去死,我什么都想不到。”
瞿青笑了笑道:“幸好我当时来得及时,不然……不过你前几日不是还很讨厌她么,说她凭空哪里来的那些可以生活下去的东西。”
花子舟转身对着他,认真道:“这点我还是怀疑,不过我发现她好像特别喜欢孩子,班上课下讨论的时候,我发现孩子们有好几个都被她拉着给过糖,江珠和猫儿也有,这让我想起之前花大牛不是总是骂她下不出蛋的母鸡嘛,她大概是把那些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傻,几颗糖就把你给收买了,她万一是想要拐卖孩子呢?防人之心不可无。”
花子舟看瞿青的眼神很奇怪:“你前几天不是还帮着她说话的吗,怎么今天又突然反过来了?”
“那当然是因为……我乐意呗。”
花子舟眼睛一亮:“先生,你吃醋了?”
“瞎说,我是这么小气的人?”
“哦……”花子舟也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这种小事情,谁会吃醋呢。
不过通过后来和学生聊天,瞿青发现徐年年这个女人确实是对村里的孩子都很好,凡是村里孩子们有什么事情去请她帮忙的,她几乎不会拒绝,而且最是欢迎孩子去找她玩,每次孩子们去,她都会想方设法地招待孩子们好吃的,虽然她也没什么好吃的,但能把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给孩子们。
江猎户本来是坚决讨厌这个女人的,甚至叮嘱过江珠不许去找她,不过后来有一次江珠去山上玩,崴了脚,伤了骨头,猫儿着急往回跑,哭着路过徐年年门口的时候,徐年年知道了,就跟着猫儿去找到江珠,当时她就找了树枝和草叶把江珠的骨头先固定好了,然后一路背着送了回来。
董大夫说江珠这个脚固定得好,幸好及时做了处理,否则以后极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也就是跛脚,自打那以后,江猎户对徐年年的印象就改观了。
对于徐年年来说,开一两亩野地种田,偶尔帮人做点事混口饭或者赚一两个钱,闲暇之余和村里的孩子们玩耍,日子就算困难些,但等到她的田里长出粮食,这日子也算是安安稳稳地过下去了,可惜世事无常顺。
就在她地里的粮食已经长成嫩芽的时候,花大牛发现她竟然还在这个村子里,甚至还在瞿青家附近安了家,顿时怒不可遏,当日在村里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拿着锄头就气势汹汹地去了,不少好事便跟着去看了,回来纷纷说道,这花大牛可真狠啊,直接把人家地里的庄稼全毁了,房子也砸了乱七八糟。
那时候瞿青和村里的大部分孩子都在上课,并不知道这件事的发生,等伴晚放学的时候,听到大人的闲话就立刻跑去她家的孩子们看到到面如死灰地坐在自家的门口的徐年年,表情哭都哭不出来。
“可怜哦。”围观的不知是谁这么说了一句,摇了摇头走开了。
倒是几个平日里悄悄和她玩得好的孩子站在她面前,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安慰。
“没事的。”徐年年强颜欢笑着反去安抚这些孩子,身后是残风中破破烂烂的已经不能称之为家的家。
很快孩子们就被闻风赶来的各自的母亲给骂着拽回家了,生怕沾惹上什么麻烦。
没事的。
徐年年坐在地上,将脸埋在膝盖里,心里却对世界没有了太大的期望。
她始终还是逃不过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结束配角线,走走事业线然后就是Ten years ter,
开始准备往结尾走啦,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第63章
瞿青等人在看到附近多了不少村里的人, 问了两句之后才发现不对劲, 赶忙过去看看, 等过去看到一地狼狈时,饶是有心里准备,但也还是愣住了。
回过神来, 花子舟蹲到地上去帮她把能用的东西捡起来,瞿青和江猎户两个大男人见状也不好意思干站着,跟着帮忙捡。
洒落了一地的粮食, 纵使沾上了泥土也还可以勉强捡起来,可是不远处地里刚长出的嫩芽全部被毁了, 她唯一的一个锅也被砸烂, 再也不能用。
“可惜了……”江猎户瞧站起来看着不远处好不容易开垦出来的地,那些被毁坏的嫩芽歪倒在一边,可怜极了,他喃喃地说了这句。
小猫儿站在不远处看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花子舟将捡起来的粮食装在袋子里放在她旁边, 徐年年终于抬起头, 眼中含泪,一声苦涩的谢谢后, 便杵着膝盖艰难地站起身, 对着这里的每个人都说了声谢谢, 她的眼神看向每个人,又很快移开了。
花子舟瞧着她的眼神,心兀地一抽, 他看懂了那个眼神,他曾经也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人,那是……想求助又知道无望的神情。
徐年年转身捡起还能用的东西,旁边看着她举动的人都觉得不是滋味。
一时间各种思绪在瞿青的脑子里转了几转,他当然不好领这个女人回家,但是就这样视而不见,他也做不到,不过若是过一段时间,自己准备的造纸厂若是真的开工了,那肯定会需要帮手的,但是现在贸然带人回家,绝对会流言四起,他需要做个有好名声的人,如果被村里人讨厌了,这显然不是他想要的。
就在瞿青考虑了半天有没有什么折中的方法,正琢磨着要说什么的时候,旁边的江猎户却在意料之外开了口:“喂,徐年年你会照顾孩子么?”
徐年年一愣,抬头仰看着江猎户,眼中带有不敢相信,但还是略有些急切地回答说会。
“我儿子前几天伤了腿,下不来床,你去照顾他,管住管饭,没有一文钱,你去不去。”
徐年年原本毫无生机的眼神顿时折射出了亮眼的光,她身子前倾,脚下踉跄这往前走了两步,千恩万谢道:“去,我去,谢谢,谢谢……。”
花子舟和瞿青都十分意外地看着他,毕竟在不久之前,江猎户还天天在他们耳边说徐年年的坏话来着,虽然在江珠腿伤之后没有再说她的不是,但也顶多从讨厌变为无视而已,没想到几天却突然好心了起来。
江猎户看着他们两个的眼神,忽地涨红了脸道:“你们别误会啊,我这只是报恩而已,况且我家江珠最近确实需要人照顾,我一个大男人也干不来这种事情,总是麻烦你们也不好意思。喂,徐年年,我丑话可说再前头,你就是为了照顾我儿子去的,要是你做不好,我可不白养你。”
徐年年忙不迭地点头,她很喜欢江珠,愿意让她去照顾江珠,她再乐意不过了,只要让光明正大照顾江珠,就算不给住的,她也愿意,何况对方还愿意给她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这事儿也算是尘埃落定,几人出来搭把手,一趟就把属于徐年年的东西拿到了江猎户家,江猎户新盖的房子空屋子多,就随便抽了一间杂物间安排了,之后便一起吃晚饭。
徐年年见他们两家人在一起吃有些惊讶,伴晚回去后,她陪着照顾江珠,里里外外伺候打扫着,期间小心地问江猎户以后要不要她做饭,江猎户一听,当即就定下以后她负责做饭了。
毕竟总是去瞿青家蹭饭也不好意思。瞿青得知之后,第二天被邀请去他家吃了一顿,吃完后拍着江猎户肩膀道:“你算是捡到宝了。”
江珠一开始还以为他爹给他找了个后娘,心里还别扭得不行,不过等他爹说明白是保姆后,他放下了芥蒂,徐年年对他照顾无微不至,大家也都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江珠,同时她也将将这个原本杂乱不堪的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勤快又手巧,什么都做的好,叫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江猎户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花大牛砸东西这件事发生后的第二天,瞿青就借此给学生们上了一课:“以身边的事情经过你为例,我问大家一个问题,如果你家田里的庄稼被人恶意毁坏,该如何保护自己的利益,这种事情虽然昨天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但是谁能保证以后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大家想一想,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下面就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起来。
“叫上家里兄弟去揍他丫的,然后也毁了他家田里的粮食。”
瞿青又提出了假设条件:“假如你家里兄弟有事情帮不了你这个忙,或者是家里没有兄弟撑腰的人,该怎么办呢?”
下面另一个道“可是就算报复了回去,但我家的粮食也已经被毁了,明年的收成该怎么办,所以我认为应该是叫他赔。”
“要是他不赔呢,像花大牛那样,徐年年也没有娘家兄弟帮她,她就一个人,就算去告官,官府会理这种小事吗?”
瞿青让下面的孩子们讨论了一会儿,随后指出:“前面的课我们讲到过,在战争发生之后,朝廷减免了咱们税收,随便我们去开坑荒地,那肯定是想要我们老百姓安安心心种地修生养息的,所以官府是绝对不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的,不然你毁了我的,我毁了你的,大家还种什么地,都去当强盗算了,所以这种事情可定有人管的,不过官府应当管不了这种事情,一般在村里发生的事情,大家觉得是谁来管的呢?”
“村长吧,这种事情不是可以去找村长管呢。”
“会不会是族长?毕竟花大牛也姓花,应该会听话吧……”
“我看他谁的话也不会听,除非有官兵来把他抓了。”
“老师你告诉我们正确答案吧!”
下面有孩子讨论了半天,最后都看向瞿青等他一个正确答案,瞿青一耸肩回答道:“我这里也没有标准答案,这种事情,只要能解决问题的,都是正确的答案,今天给大家布置的作业就是这个,大家可以回去问朋友,长辈,邻居,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明天来告诉我,这次就当做临时考核,第一名老师会颁发一张奖状。”
下面一听奖状沸腾了,之前几个荣誉先生得的奖状可让不少人稀罕得不行,听到这回竟然有这个,纷纷表示一定要拿第一。
每个人回家后都积极主动地询问解决方法,学生的家长们一听他还教孩子们学习处理这种事情,觉得他不错,教的东西有用,于是也乐得为自己孩子想办法出主意,开始认真地站在徐年年的角度思考该怎么办。
花子舟也想要奖状,但是他不好意思去找娘家问,只好缠着瞿青,瞿青瞧着他,又看了看猫儿期盼的眼神无奈地耸肩道:“我真不知道,这不是在让孩子们去集思广益寻找答案嘛。”
“好吧……”
小猫儿和花子舟同时失望地转头去干自己的事情了,猫儿去找江珠给他看今天的学习的内容,不让他落下工作,花子舟拉拢着脑袋去做饭,心想看来奖状没有自己的份了。
瞿青见只有两个人在家,便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在他耳边悄声说道:“你要是喜欢,写多少给你都没关系,只要你真心诚意地求我……”
“不行,那不一样。”花子舟感到耳朵痒痒,便侧了侧头,坚决拒绝瞿青要私自给他的奖状。看来在他心目中,他就是想要班上第一才能拿到的那种奖状,而不是私下瞿青哄他给的。
瞿青原本还想把话题往少儿不宜的方向带,结果没想到自家的哥儿这么耿直,顿时失笑地靠在对方的肩膀上,越想越觉得好笑,最后真的就开怀地笑出声。
*
江猎户家里,猫儿和江珠也在讨论今天的学习内容和作业,两人正说到一半,徐年年就走进来,看到两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