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颗硕大的夜明珠捧了出来。
“上个月你不是说你得了个夜明珠吗?来啊,我也得了一颗,我们比比。”
赵五郎终于回过神来了,他瞪着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遍死对头。
他妈的,时清不光脸色不苍白身子不消瘦,看着红润润的不说,他居然还胖了点。
这丫不是进宫里吃苦去了吗!
“你没事啊?!!”
“你有事小爷我都不会有事。”
时清熟门熟路的大摇大摆进来,一脚踩在了凳子上,“你到底敢不敢比,不敢就直接说。”
激将法这种东西,对纨绔永远是有用的。
赵五郎立刻就站起来了:“你狂什么狂,现在谁还不知道你是秋后蚂蚱蹦跶不起来了。”
“别跟小爷说那些有用没用的,你就直接说,敢不敢比。”
赵五郎当然不想比了,他那夜明珠放在时清这夜明珠旁边就跟它孙子似的,他怎么可能愿意比。
于是他憋了半天,又憋出一句:“……秋后蚂蚱!”
时清乐了:“你是不是只会说这一句,我说,我才几日没来京城闲逛,你便成了怂包了。”
赵五郎冷笑:“谁不知道你得罪了当今陛下,我怂不怂你不必知道,我只知道,你时小爷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怕是过上一段时日,我若是想骂你两声了,还要去大牢你见你呢。”
时清眯眯眼,将夜明珠放了下来。
他收了笑的样瞪着人的样子还是有点气势的,至少曾经吃过几次亏的赵五郎就有点怂了。
他小心的往姑娘们后面躲了躲,“做什么,你还想打我不成,我告诉你时清,如今新皇登基,没人护着你!”
时清抬起小下巴:“我在不在牢里我不知道,但若是我想要你在牢里,你定然能去坐上几天。”
赵五郎:“嗤,你还以为你是之前那个横行京城的时小爷,就算是之前,你也拿我没办法,更莫要说如今了。”
“好,你不信是吧!”
时清把自己的夜明珠揣了回去,“说,我要是让你坐牢了怎么办!”
赵五郎:“那我就把我最喜欢的那套玉石棋子送给你。”
一旁一直鹌鹑一样听着两人对话的公子哥悄悄附到了赵五郎耳边:
“五哥,你忘了吗?你跟时清打赌从来没赢过的,你都输了多少好东西给他了,这套玉石棋子可是大伯给你的,若是输了不好交代啊。”
“怕什么!我这次赢定了!”
赵五郎信心满满:“我可是官宦子弟,一不偷,二不抢,三没打人的,就算是陛下想要让我坐牢,他也得找个由头吧。”
“好!”
时清计谋得逞,一双漂亮的眼立刻笑的弯弯。
他上了前,在赵五郎警惕的眼神下手快如风的从他怀中抽出一个小药包来。
“就知道你逛青楼肯定带这个。”
赵五郎过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药被拿了,当即恼羞成怒道:“你拿我药干什么!还我!”
一旁的公子哥又小声道:“五哥,他说不定是想激怒你让你打他,这样你不就坐牢了吗?别上当。”
对啊。
赵五郎一想也是,当即又得意起来:“没用的,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打你的。”
然而小少爷却完全没鸟他,他在桌子底下找了一个新的酒杯出来,把药倒了进去,又倒了一杯酒。
两人满脸懵逼,拿不准时清要干嘛。
结果时清拿起酒杯,直接自己喝了。
赵五郎:“???你干嘛喝我药,这药是助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砰!!
刚刚才被关上的门惨烈的被二次踹开。
郁辰年沉着脸走了进来,他一进来,身后跟着的人立刻冲了进来,直接将人围住。
赵五郎看向一边弟弟:“这谁啊?”
他以前也没见过皇子,又是个白丁,当然也不能见过新皇了。
郁辰年作为一个皇帝,自然是会随身带一个通报他是皇帝的人的。
一个御前侍卫先关上了门,又看了看隔音,确保没问题了,才清清嗓子:
“陛下驾到,还不参加陛下。”
一屋子的人哗的直接跪了。
除了时清。
赵五郎急的一个劲拉他的裤脚:“我他妈你要死啊,还不赶紧跪下!”
然后他就看着那双还绣着金龙的靴子出现在了他眼前。
接着,新皇就把时清圈住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股子的宠溺:“怎么又跑到这种地方来。”
“我来看朋友。”
时清这家伙是一点嚣张也没了,声音软的好像能掐出水来,甜甜腻腻的:
“你怎么出来了?”
“我也正好想出来逛逛。”
知道时清不是来找乐子,郁辰年收起了利爪,面色柔和的望着他的小少爷。
然后就见着少年脸越来越红。
眼中也渐渐多了一丝迷蒙,甚至已经在轻轻地用脸蹭他。
郁辰年觉出不对,连忙将人扶住:“时清?怎么了?”
时清柔柔弱弱的,可怜兮兮的告状:
“唔……就是,刚才赵五郎,他给我喝春药……”
“我觉得,我们应该把他关几天……”
赵五郎:???
谁特么给你喝了,那是你自己喝的!!
你自己!!!!
第46章 纨绔小少爷(完)
即使赵五郎内心里有一万句‘陛下我冤枉’啊要说, 也没这个机会给他说了。
时清俨然一副‘诶呀呀我的药效起来了话都说不出来了怎么可能跟人对峙’的模样,哼哼唧唧娇娇气气的闭着眼睛瞎蹭。
反正就是不听不听。
要是不关赵五郎就生气气。
郁辰年自然不是一个昏君的。
他怎么可能因为喜欢的人两三句话就关一个官宦子弟, 何况他也能看得出来, 虽然少年娇里娇气的在告状,平日里也嚣张的将赵五郎当成死对头。
但他没有真的生赵五郎的气,说关,也真的只是想关几天而已。
若是时清真的生气,依照他的小脾气,哪里还会等到人上来做主, 直接就亲手打上去了。
所以他只是把赵五郎这个人, 挪到了牢房里住几天而已。
好吃好喝供着住几天而已,怎么能算是关呢。
在快速的解决了赵五郎之后, 新君立刻便带着时清回了宫。
也还好虽然他低调出来,只带了一些侍卫,乘车也是普通车,但车内却布置的十分皇家奢华了。
地方大, 四处都铺着软乎乎的毛毯, 行车也稳, 足够中了药晕乎乎的小少年在车内折腾。
车子的,外面的侍卫都与车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能够让他们可以随时出手保护陛下,又不用担心听到里面的声音。
只有郁辰年的心腹在前面赶车,虽然他离得近,但因为车子大, 他也只能依稀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一些对话。
先是陛下放柔了的声音,仿佛在轻声哄着:
“乖,先忍耐一下,等到回宫,我叫太医来看看就没事了。”
接着就是小奶猫一样,软乎乎,又嫩叽叽,拖长了调子带着一股子甜腻的不满哼唧声。
之后陛下的声音猛然拔高,接着又带着一股子的隐忍与惊慌:
“时清!你先清醒一些!”
“你若是这样做了,等到醒来会后悔的。”
甜腻的哼唧声越发不满了。
心腹面无表情的驾着车,耳朵动了动。
敏锐的听力让他可以清楚听到撕扯裂帛的声音。
一开始他还觉得是自家陛下忍不住了。
直到听到陛下那仿若要被逼到爆炸的隐忍声音:
“时清,你先松手……”
——撕拉!
里面又传来一声仿佛有人被扑倒的咚声。
被扑倒的应当是陛下,因为他发出了一声闷哼声。
此刻他还试图抢救:
“时清,你现在不清醒,你乖好吗?”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一直是长久的软软撒娇声音。
声音太低了,断断续续的他也听不真切,只能依稀听出软软的撒娇痴缠声,偶尔又间或着几声裂帛撕扯声出现。
接着,这声软软的声音被堵住了。
再次响起时,便带上了一股因为久久没呼吸而来的泣音。
陛下的声音也好不到哪里去,光从他的语气里就能听的出来,他已经快要忍的爆炸了。
但他还是坚强的满怀隐忍道:“别闹了,我不想吓到你,等到太医……唔!”
里面又是长久的安静。
之后,车中间的隔门仿佛被关上了。
皇家隔门,隔音完美。
这下即使他耳朵再怎么灵便,也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直接放慢了驾车速度,硬是让马车走的比人脚还慢,明明小半个时辰就能到的路程,硬是走了大半个时辰。
等到了地方了,他严肃着神色跳下马车,也没去敲门说我们到了,而是恭敬地站在了一旁。
他是头儿,他不去,剩下的御前侍卫也不敢去。
于是诡异的一幕就这么出现在了宫门口。
一辆马车停着,车外一群侍卫神情严肃的站的笔直等待着什么。
也好在宫门口最外面还有一道门,现在也不是上下朝的时间,这才免了被人围观。
侍卫们耐心的等着。
一直等了一个多时辰,帘子才被掀开。
接着,里面传来了当今陛下略微有些沙哑的满足声音:“直接进宫。”
“是。”
兢兢业业的侍卫首领这才重新坐到了前面,驾着马车赶进了宫里。
车内,郁辰年满足的圈进了怀里少年,一下一下的亲吻着他的发。
“困了吗?”
“唔……”
经历了被体力活的小少年迷迷糊糊的,眼睛要睁不睁,乖乖巧巧的窝在男人怀中,声音软的像是能滴出水来:
“你把……那个赵五郎,关起来没有?”
“关了。”
郁辰年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轻声哄着:“他现在已经在牢里了。”
小少爷高兴了。
即使已经很累了,他脸上也还是露出了开开心心的笑,一下一下拿着脸去蹭郁辰年的衣衫。
然后他蹭下来了一片破布。
皇帝陛下因为之前还想克制隐忍,惹怒了想要又得不到的时清,直接辣手摧衣,毁了一件好衣服。
如今他满足了,也愿意大方的道个歉了,他脸上还满是迷糊的神情,小下巴却熟练又矜持的抬起:
“你这衣裳是哪里做的,一点都不禁撕。”
对,没错,这就是小少爷的道歉方式。
郁辰年也半点没觉得不对,依旧是轻声哄着:“是这布料不好,你不喜欢,日后我不穿这种的了。”
毕竟宫内做衣只想着陛下穿着舒不舒服,越是薄如云彩,越是能让被穿着的人夏天也能凉快。
再说了,他们在做衣服的时候,也没人想得到会有人敢暴力撕扯当今天子的衣衫啊。
时清拿脸蹭他,声音嫩乎乎的,嗲的不得了:
“我喜欢,给我也做几套,下次换你撕。”
郁辰年拍着小少爷后背的动作僵住了。
他脑海里几乎是立刻就冒出了之前在车内发生的一幕,只是两人对转,变成他撕扯。
还好,虽然天热,方才又进行了体力劳动宣泄,郁辰年这次没有因为脑补流鼻血。
而他怀里那个之前花式逛青楼却硬是不碰姑娘一根手指头的小少爷还在畅享:
“我还要纱衣,宫中有纱衣吗?”
郁辰年大脑已经完全停止运转了。
直到小少爷动了动身子,娇里娇气的哼哼唧唧:“你做什么停下,继续拍啊。”
“还要扇风,热死了。”
郁辰年连忙一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一边拿起一旁的羽扇,给时清扇着风。
小少爷舒舒服服的被一路伺候着,到了大殿门口,当今陛下又小心翼翼的将他抱了出来。
还好车内有衣服可以换,否则还真不好出去。
时清躺在床上,困得想睡觉,大脑又亢奋的睡不着,就在软绵绵的大床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郁辰年被他赶去帘子外面剥虾了。
小少爷累了,要吃当今天子亲手剥的虾仁,还要蘸醋,还要一口气吃掉小半碗。
于是郁辰年便只能坐在外面,隔着帘子,隐隐绰绰的看小少爷可能是身子不舒服,在床上打着滚。
他心中满是怜惜,即使时清嘴上总是口花花的,可他的的确确和自己一样是第一次,又是在下方,总要受一些苦的。
派人去拿的药还没送来,郁辰年心里心疼也只能加快了剥虾速度。
而帘子里面正在兴奋滚来滚去的时清正在疯狂戳系统:
【统!统!透露一下,郁辰年是什么性格。】
系统之前冒出来过一次,又被满眼的马赛克给吓了回去。
现在听到宿主叫了,它才敢悄悄冒头。
先小心的看了看,确定没有马赛克了,才回答道:【系统不知道,系统没听说过,系统没见过。】
【啧,你不说我也知道。】
见时清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系统好奇问:【是什么性格啊?】
时清抱着软乎乎的被褥,在床上滚来滚去。
【大。】
时清:【嘻嘻嘻嘻嘻嘻。】
系统:【什么?】
时清:【干活也卖力。】
系统:【郁辰年不是皇帝吗?怎么会干……】
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