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
林学笔练习了足足一星期，才勉勉强强地能维持人形。
虽然已经可以自主地变回人腿，但他不经意间又总会变回鱼尾。以前好歹还固定水里陆地上，现在是他无论水里还是陆地，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实在很烦恼。
睡衣已经来了，原本应该每人两套，方便更换。但贴心的张大猫却还是偷偷给林学笔多定了两套裙子版，方便林学笔人鱼状态时穿。
林学笔自己都没想过这件事，不小心又被张大猫刷了几分好感值。
虽然张大猫下单时也没有明说，可设计师就像是从那一人鱼一老虎中看出了什么，两个版本的睡衣竟然都不是单只的。
从尺寸上看，林学笔的睡衣是老虎背着小人鱼，小人鱼摇着尾巴非常开心。小老虎专注地看着背上的人鱼，认真地看着此生的挚爱。
而张大猫的睡衣是一只生病的小老虎，额头上贴着降热帖。身旁的小人鱼给小老虎喂苦药，小老虎一脸的嫌弃，非常不想喝药的样子简直就是张大猫本猫了。
收到睡衣的林学笔很开心。他迫不及待就把睡衣拿去了洗，恨不得今晚马上能和张大猫一起穿上。
可衣服在洗衣机里旋转滚动时，林学笔不由得开始想，穿衣服的那个是张誉元，并不是张大猫。
想起那结实的肌肉，林学笔有些赧然。
就在这时候，林学笔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视频通话。
“嗨！学笔。”屏幕里的聂书杰笑容很灿烂。皮肤稍稍带了一些小麦色，应是有保养过，但比以前更健康，更有朝气了。
“书杰？你这是在摄影棚？”林学笔不太确定地问。
第64章 缺人
“是, 是啊。你怎么头发都变白了？染色了吗？”聂书杰还真有些不敢认眼前的人就是林学笔, “不过这样更好看了。而且你居然连眉毛睫毛都染了色。眼睛是带了美瞳吗？这颜色好通透，好漂亮。”
如果说之前的林学笔仅仅是尾巴漂亮，如今的林学笔简直是天使的容颜。
聂书杰感叹道：“忽然好想看你的尾巴。你的尾巴是我看过最漂亮的尾巴。虽然我也没钱看别的人鱼。”
那条徜徉在水里的雪白尾巴, 在光线下散发出钻石般的光芒，简直是完美到发指。
“额，差不多吧。”林学笔有些许不好意思。
这种把自己身体展示给朋友看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这大概就是他和明星之间的差距。
林学笔赶忙转移话题，“你参加节目了？”
“是啊。”聂书杰侧身，让身后的摄影棚入镜。
此时正是中午休息的时间，摄影器材都还在, 场地只有寥寥几个半兽人工作人员, 或躺, 或坐, 满脸的疲惫。
聂书杰却和他们不同, 脸上有着兴奋和喜悦, 精力十足。
这大概就是为梦想和为工资的不同。
“我之前做的一期短视频流量不错, 恰好地点相同, 有个综艺就邀请我来当个关卡员。”聂书杰眼里都是笑意, 为自己能获得这样的一个机会感到无比的开心。
听到聂书杰过得这么好, 林学笔由衷祝福道：“恭喜啊。”
自从聂书杰拿到摄影器材后，就一直在为直播事业努力着。
他是真的喜欢这个行业。
聂书杰的容貌在相亲市场属于眉清目秀，非常吃香的种类，但在娱乐至上的短视频行业里, 这种长相实在太平凡了。更不说聂书杰只是兔子半兽人，当真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种族，没有太多娱乐噱头。
当然，种族数量多，也伴随着共鸣感强，比那些特殊种族更有亲和力。
但能在短短两个月里，从入门走到综艺节目，聂书杰确实有他独特的个人魅力。
“你知道我在这里碰到了谁吗？”聂书杰脸上尽是你绝对想不到的样子。
“嗯……”林学笔在脑海搜索他贫乏的社交圈，似乎真想不到有谁能让聂书杰如此夸张，随老实道：“猜不出。”
聂书杰觉得林学笔这样很没劲，笑骂道：“你就随便猜一个。”
林学笔仔细想想，给了一个能让自己震惊的答案，“景存。”
“啊？谁？”聂书杰没听过景存这名字。
“就研究院里，那个冷冰冰的男院长。”林学笔描述道。
聂书杰：“……”
这是什么惊人的脑回路，竟然直接从他们两人的共同社交圈跨越到了整个城市里找。
林学笔从聂书杰的石化表情里，知道自己猜错了，“难不成是你家律师？”
力量型失控者参加综艺，似乎还挺好玩的。但那样似乎就不震惊了。
聂书杰扶额，“求你别再猜了。你竟然成功把我逼词穷了。”
想他怎么也是一个社交小能手，还真是有些失败。
“我忽然觉得，学笔你挺适合来综艺节目。”聂书杰想想主持人被认真的林学笔弄得哑口无言，弹幕绝对会一排排地刷6。
被判了两回错误的林学笔好奇起来，“那是谁？”
聂书杰抛开刚才的滑铁卢，看了看四周，随即有些夸张地小声道：“白至舍！”
就以林学笔这渺小的社交圈，林学笔迅速想起了那个常常瘫软在常永飞肩膀上，满脸写着好困好想睡觉的男人。
“而且你绝对想不到他的艺名。”聂书杰知道林学笔不追星，因此也不卖关子，“霜螣！”
霜螣这个名字，还真是想说不认识都很难。
首先，这个名字是真的很复杂，笔画极多。林学笔每次看到都觉得白至舍签名得要疯。
其次，这人是真的红。
海报、广告、电影，都有涉猎。虽说没到铺天盖地的程度，但霜螣星绝对能称得上一线明星。否则林学笔也不会对这人有印象。
倒不是说白至舍不该有这样的成就，而是林学笔和聂书杰这样的底层人，怎么想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认识大明星，并且还一块吃过饭。
而且，海报上的白至舍可是一个冷傲强攻，以人狠话少出的名，实在和那软烂在常永飞身上那个永远都睡不醒的男人对不上号。
可想想张誉元在外那日天日地日全联邦，酷炫狂拽吊炸天的张元帅模样，再回想一下那只流着两条鼻血，一口吞吃烤鸡，老是欺负他，舔他满脸口水的张大猫。
忽然之间，林学笔觉得白至舍这点差距好好接受。
经受过大风大浪，这点小小的波澜还真不算什么。
因此，林学笔在片刻的震惊后，淡然地点点头，“啊，是他啊。”
“……”聂书杰完全被林学笔的表情弄得无语了，“你真的……唉。”
该说林学笔这家伙什么好，不来为难一下主持人真是太不应该了。
林学笔接不上聂书杰的话题，便直接问：“所以，你找我是什么事吗？”
难不成就为了炫耀一下？
回到正题，聂书杰又恢复了兴奋，“白至舍即将有一个新的户外综艺要开拍，缺一名人鱼。我就想到你，想来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林学笔一听，便想到了那些恶搞的节目，“不了吧。我没太想往那边发展。”
他有兴趣的是保家卫国，而不是娱乐节目。
知道林学笔想岔了，聂书杰连忙道：“不是那些节目，这次的综艺是为了展示普通人和军人之间的差距。”
虽然这个普通人也必须精心挑选，不是随随便便的路人甲乙丙。
“哦？”林学笔听到这里，有些心动了。
聂书杰见林学笔有兴趣，更是倒豆子般倒出来，“形式有点像电竞，专业组对战明星队，但教育性为主，娱乐性次之。到那天，除了有一些小比赛，他们还会教我们使用一些军事化设备，让我们体验几天军人的生活。让联邦民众更了解军人的生活情况。”
林学笔听了一下，觉得这节目实在不错。
他不一直想要去那样的地方嘛。
而且裴狐狸也说了，他们军部的确很需要宣传。这样想来，并不是娱乐节目单方面为了收益而弄的噱头。
在日益安稳的今天，长时间的和平容易使人产生惰性。
人类失去战斗力，这无疑是在给虫族养食物。就算联邦元帅痊愈，仍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单靠英雄主义是行不通的。加大军事的宣传，使每个联邦民众都成为后备役，全联邦强势才是真正的强大。
林学笔心里已经答应，但嘴上仍不安心地问：“那为什么会找我？不会是你们内幕吧？”
暗箱操作什么的。
聂书杰真是服了，他非常严肃地问：“你觉得，全联邦上有几条人鱼？”
林学笔：“……”
好像好有道理的样子。
“你真的该自信起来。”聂书杰强烈控诉道：“你要知道，你觉醒的可是稀有种族，不是兔子，不是仓鼠，是人鱼啊！”
光这个种族，就甩好多人十万八千里了。
就连元纪杉这种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都想邀请林学笔去公司上班，如今还是一个正需要人鱼的综艺节目，更是恨不得林学笔马上接下这活。
“而且，也是实在没办法。节目组一开始想找圈里的完美人鱼。但对方拍戏受伤了，就算为了赶档期而出院，也没法参加这种体力比赛。”聂书杰对林学笔的认知还在人鱼半兽人阶段，“而在剩余的人鱼半兽人里，你是最闲的。”
当然，也是最熟悉的，最容易请得动的。
身为人鱼本身就罕见。那些早已经成为人鱼多年的人，凭借基因大多事业有成，或家庭幸福，很少会想参加这类综艺节目。他们不缺钱，缺的是对综艺的兴趣。
而偏偏，这次的综艺恰好和军事沾上了一些边。
那四舍五入之下，邀请林学笔就理所应当了。
林学笔的头已经点下去了，但他瞬间想到了自己未必能控制双.腿的事情，有些担忧地问：“什么时候录制？”
“预计二十来天后吧。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我就和白至舍说一声。”聂书杰有些期待地说道。
二十天时间足够让林学笔学习控制自己了。
“让我，考虑一晚上。”林学笔主要想和张大猫商量商量，听听他的意见。
“没问题。等你好消息。”聂书杰有点垂涎地看了看林学笔，“方便给我看一遍鱼尾吗？”
林学笔：“……”
他好像理解为什么猫都这么高冷了。
身边都是这种想要吸猫的人，真是不一猫脚过去非常仁慈了。
晚上，张誉元回家便看到穿着睡衣的林学笔。
此时的林学笔虽是人型，但穿的却是裙装睡衣，应是怕忽然控制不住身体，把衣服给弄坏。
睡裙的图案是骑着小老虎的小人鱼。小人鱼笑得可爱，大人鱼笑得甜蜜。
工作一天，与形形色.色的人商讨，扯皮，思考着牵动全联邦的事情，唯恐自己一点误差便引起可怕的灾难，张誉元真的很疲惫。
可当他带着一身疲惫回家，看到那个正对他露出灿烂笑容的爱人，这种感觉又是多么的踏实。连带着这一身的疲惫，都有了它存在的意义。
张誉元对林学笔道：“我回来了。”
第65章 放松
也不等吃饭, 张誉元便兴匆匆地去洗澡, 换上新睡衣。
原还觉得张大猫这家伙麻烦，等看到张誉元穿上睡衣的模样，林学笔的心便生出了不同的感觉。
人还是那个人, 但穿上这身衣服，林学笔就觉得这人不再是另一个人，而是属于自己的，是和自己谈恋爱的，甚至可能要走到更远的未来的人……
林学笔再次深深感受到了外表的重要性。
等张誉元坐到自己的身旁，林学笔毫不犹豫就伸手按住了那张准备往他脸上凑的嘴巴。
“张先生，月色正好, 能不能不要破坏气氛。”这一亲, 林学笔保管又想笑, 温馨浪漫都不见了。
张誉元满脸的怨念, “我是张大猫。”
明明是林学笔诱.惑他的, 用那样的眼神盯着他, 就像是叫他下嘴尝一尝这可爱的小人鱼。
以前当张大猫, 都是他想凑就凑, 想舔就舔, 那被拒绝过。
当然, 他会假装自己是只宠物，就算林学笔拒绝也不管。
林学笔不理这只成天想占便宜的大色.猫，边拆外卖，边把聂书杰的邀请说出来。
“是有这么一回事。”张誉元虽不是主要发起人, 但大多事情都要经过他审批。宣传这事一个月前就提交，本该由他审批后通过，但恰好他无法变回人形，而这事又不算太急便压了下来。
否则与联邦军事宣传这么大的事情，提前安排好形成，那完美人鱼的团队不该出现这种意外。
但有些事情，哪怕差一分钟，哪怕当初牛角半兽人在看到后选择了不上报，所有人的命运都可能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命运最奇妙的地方，便在于此。
张誉元思考片刻，道：“想去的话就去玩玩。降了不少难度，主要是轻松地了解一下我们的生活。”
“你以前也在那里生活过？”看着身旁的人，林学笔忽然好奇。
“对啊。都是这样慢慢爬上去的。”张誉元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真正到了战场，就会感谢当初吃过的苦。”
话到这里，张誉元补充道：“所有行业都这样。”
没有谁不是这样熬过来的。
哪怕出生就是富二代，没有亲身经历过风暴，没有亲自感受过雷雨，也很难守住原本拥有的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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