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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玕君 第3节

作者:夫衍 字数:18792 更新:2021-12-14 00:34:09

    天门欣喜终于不用憋话了,殷勤地邀几人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闻他道来缘由。一席话毕,天门掏出果子解渴。

    一兮哀叹道“我还以为是师父羽化归来。”

    云扬灵皱眉道“为何世舒未对我提起过。”

    天门笑道“嘿嘿。”一副了然模样,接着道“他说了你与你契兄弟不就”

    沈淑离再次慌忙的掩住天门的嘴,道“呃呃,是神君忙。”

    一兮嗟叹道“师父本就不是常人,容颜百年不改。他有此身世,不足为奇。”他看云扬灵被汗浸润的发丝下,眉目如画,白玉一般的肤容,绝世出尘,与师父一般无二。转到云扬灵身后,细细瞧云扬灵脖颈处,同样的花瓣状疤印。一兮摇头,黯然伤神。

    云扬灵心情复杂,慢慢踱到偏殿,这里面没有神像,单单有一个崭新的灵位,应该是不久前设的。执明闭目伫在中央,玉颜淡寂。

    “拜祭谁”

    执明睁开眼,道“故人。”

    “你的故人除了我,还有谁”

    执明不语。

    云扬灵笑道“我知道,他是我的残识。”一转头,灵牌上“云水旗”三个字样赫然在目。云扬灵犹如是看到了自己的灵牌,晕眩起来。道“你这么拜他,我心里瘆。”

    执明轻轻笑出了声,笑音清雅悠扬,云扬灵忍不住看他。

    执明道“这有何妨”倏尔闻到清香袅袅,不由得靠云扬灵近了些。

    云扬灵也轻声笑了出来。执明怕他是笑话自己贪恋他的香味,道“为何要笑”

    云扬灵道“因为我知道了,对你而言,我是我,他是他。”用手肘戳戳执明,道“你快跟我说说你和他的事呗。”

    执明上了香,并未谈论云水旗与自己的事,只解释道“水旗是你最后一缕残识,我找到他时,未曾料到他幻成了人形。我于心不忍,便由他在此修仙问道,他回归本体时,便是你重获新生那日。”转身对他道“一兮不明真相,为他设灵牌”

    云扬灵知道执明想说什么,笑着打断他道“无碍。”

    执明望了一眼灵位,转身要走。云扬灵突然从背后拉住执明的手,郑重其辞道“你与他相知数百年,我活着的时候,与你相识不过寥寥几载。按理在你心中,对他的情谊应比对我的重。虽说我心里十分不痛快,但世舒,你若难过,便把我当作他罢。”

    他回眸见云扬灵一改轻浮模样,认真地凝视自己。垂眸收回自己的手,道“出来擦擦汗罢。”

    云扬灵轻叹一声,看了一眼灵位,跟着执明出了屋子。

    执明打了一桶井水,将木桶搁在井边,对云扬灵道“你先擦擦脸。”随后朝厨房走去,欲为云扬灵热洗澡水。云扬灵点点头,见执明走远了,便蹲在井边,从木桶里浇出水来洗。

    他用白帕擦拭眼睫上的水珠,不经意瞥了一眼井水,清澈的水居然渐渐显现出一人模样。云扬灵慢慢往井里探去,待看清一切,他骇然的瞪大了眼。井中显现,一个着着青衣的少年滚进了地窟,衣上绣有麒麟图案。

    云扬灵再仔细一探,才发现此地遍是茉莉,流水潺潺,恍若仙境。那人回首欲走,一只周身茉莉花瓣状鳞片的白龙挡住了他的去路,令他踟蹰不前。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第七章

    倏尔四周火光烛天,只闻一声长啸,白龙腾空而起,又是一阵龙吟。那人跑进地窟捂着耳朵,待安息下来,白龙也进了洞窟。

    它恶狠狠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那人惊愕,倏尔似是接受了龙会说话的事实。摇头道“我不是东西。”

    白龙靠近他一步,那人后退一步,它闻了闻他的气息,道“人”

    那人不语。白龙道“此地设有结界,你怎么进来的”

    那人指着洞口上端的小口道“滚进来的。”白龙杵在原地,并未随他指去的方向看,“哦,看来有空得补一补了,不然什么东西都能像垃圾一样被扔进来。”

    “”

    火光不灭,那人似是个博学有见识的,朝外边探了一探,道“它是旱魃”

    “对呀。”白龙似是有了倾诉的对象,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听,直接道“我是刻意把他引到我家的,这里没人进得来,这样也伤不了他们了。但这里设有结界不能轻易动用法术,我逮不住它。”

    “不能用法术”

    白龙道“以我的能力,应该能用一次。”

    “一次足够。”

    “什么”

    那人信誓旦旦道“我有办法。”

    正值暗夜,一人一龙轻悄悄踱出洞窟,那人朝在洞窟中筹划好的方向跑去。白龙跃起,朝熟睡的旱魃背上奋力一抓,旱魃被挑衅,便朝人与龙的方向追去。嘴里喷出熊熊大火,眼看便要灼到那人,白龙迅疾一挡。

    “怎么样”白龙大声朝背上那人道。

    那人拍拍袖口上的火,道“无碍。”

    “小心,他在你左侧”

    话毕,旱魃又愤然喷火,白龙耸入云霄,逃过攻势。白龙行路蜿蜒盘旋,那人为它指明方向,它左右闪躲火球,那人紧抓着白龙鬃毛,一路险阻艰难。只见前方丛丛青色,水泽似珍珠串联一起,白龙飞至上方,骤热一滞,停在了半空。旱魃也停在地上,并不前进。

    白龙等了许久,感受到旱魃没有过来的迹象,不耐烦道“为何还不进来”又对人道“你这个法子有用吗”

    那人安抚道“再等等罢。”

    旱魃踯躅一会儿,终于向前挪步,火球袭来,它仰头向白龙吐了一口。一脚踩进水泽,行了一会儿,他似奋力挣脱着什么,却深陷其中,叫唤得愈来愈凄厉悲惨,白龙见到此状,放下了人,独自飞上凌霄。

    又是一阵龙吟,周围石子皆颤颤巍巍飞了起来。皓月影子之中,一条龙周身灵光四射,金光闪灼,似箭一般朝旱魃刺去。旱魃虽束缚在水泽中,但却并未死气,也朝白龙吐出熊火。

    骤时四处一阵炳爆,金光血色融成一体,星夜似白昼。

    那人扑在地上,掩住头脑,刺得他不能用眼去看。

    一盏茶时,周围沉寂,那人仰起头,四周黑烟蒙眼,回神后白龙在蹭他。

    他看见一旁有闪闪亮亮地什物,捡了起来。

    白龙嗅了一嗅,道“是我的鳞片。”白龙身上果然有一片猩红。

    “疼吗”

    “不疼,不久就会好的。”

    “香香的。”那人闻了一闻,把鳞片揣进怀中。

    白龙忍不住赞叹道“你真聪明”

    那人笑笑,道“这没什么的,我看这里地势低洼气候湿润,湖泊又水浅,便觉有沼泽存在。”四处已然是平常黑夜模样,他抬头问道“为何这里只有翠竹与茉莉”

    白龙道“是是我父亲把其他花都拔了,只种了茉莉。”

    “为什么”

    “因为我爹就是茉莉呀。我求了父亲好久,他才把竹子留下。”

    那人也不计较这颠三倒四的话,问道“你喜欢竹子”

    “嗯”白龙闻道一股不同于茉莉的花香,问道“这是什么香”

    那人思酌一会儿,闻了闻袖口,道“他最爱鸢尾,这定是鸢尾花香。”

    “那你最喜欢鸢尾”

    “也谈不上最喜欢罢,我没甚最喜欢的东西。”那人攀上一株茉莉,倚在一旁。

    白龙嗅了嗅四周,“那是我爹的股。”

    “呃,抱歉。”

    白龙隐隐闪烁,蓦地变成了一个白衣少年,那人诧异,不过一会儿便恢复平常。俩人历经这一战,皆精疲力竭,相互靠着便熟睡了。

    翌日,白龙闭目送人到了洞窟内,道“现在你便走了”

    “嗯。”

    “留在这里不行吗”

    “国家多难,我不能独自在此享受安逸。”

    “朝代更替,亘古不变,你又何必过多执着”

    那人笑道“话虽如此,但不奋进,黎民百姓怎么办”

    “那等我那些叔叔伯伯不管我了,我便来找你。”

    “好。那时,你带我再来这里好吗”

    “好”

    那青衣上绣有麒麟图案的人爬回平地,在芦苇湖边掬水洗清自己带血带泥的脸,朝旭日东升之地奔去。

    云扬灵呆板地支起身子,任他身姿如何挺拔,此时也尽显落寞。

    那洞天福地,是寰清烟,那周身茉莉瓣状鳞片的白龙,是云扬灵,那清白的笑靥,却不是何信芳。

    “师兄,水好了。”

    谢绎心摇摇云扬灵的一只手臂,云扬灵却并未反应,转身纳闷地看着执明。执明见云扬灵怔怔的模样,以为他是担心天上的何信芳,安抚云扬灵道“我已让天庙照看信芳,你不用担心他。”

    云扬灵满眼伤怆,嘶哑道“这井”

    天门思酌片刻,道“一千年前太阳星君与太阴星君斩杀妖尊,太阴星君的安水剑断了一截在井中。这安水剑是赤尻马猴神志所化,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偶尔可探寻过去未来,莫非,你看见什么”

    谢绎心道“怪不得水旗师兄会把这里封印起来,不让凡人来参拜。师兄,你是看见了什么吗”

    能让云扬灵如此着急的,大概只有沈淑离与何信芳了,天门揣度着。他着急道“若是看到什么就直接说罢,是你契兄弟出事了吗啊”

    沈淑离满眼担忧地看着他。

    云扬灵确认刚刚看见的不是幻象,而是真真实实的,心中五味杂陈,但还是笑道“没呢,没甚。”

    抬头一眼瞟到执明,便不自觉地踉踉跄跄地退步。

    “扬灵”

    指明接住晕厥的云扬灵,眉头深锁,抱起他便往偏殿跑去。

    沈淑离看阖眼躺在床上的云扬灵,担忧道“为何会这样”

    执明收回把脉的手,把云扬灵的手放到凉席上,道“放心,他无碍。”仔细为云扬灵擦了额头的汗,心道,但不知他看见了什么

    云扬灵一睡便是两日,执明、沈淑离、谢绎心,一直端坐在木凳上,等他醒来。

    天门急呼呼地进门,道“这下糟了。”

    谢绎心哄沈淑离喝完水,放下茶杯,对天门道“咋啦天门叔”

    天门道“一兮人老了脑子糊涂,事情全交予他徒弟打理,所以戊法旗在哪儿,只有他徒弟知道。”

    谢绎心道“哦,那问他徒弟不就好了。”

    “哼哼。”天门冷笑道“我也知道问他徒弟,但问题是一兮他知道我们要来舒成观,说让他徒弟下山买城里最嫩的豆腐招待我们,结果两天了一直没回来。”

    谢绎心与沈淑离同时站起来。谢绎心着急道“那咱们快去找呀”

    天门起身拍拍俩人肩膀,道“急什么,等明蚜嗽偃グ眨衷谠勖遣荒芏滤  执明款款起身,道“你们留下。”

    天门似是求之不得,笑道“那好,明形颐钦展四兀判娜グ铡  他好似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当年呼风唤雨叱诧风云的明丫歉黾装蔚沟姆喜瘢烀藕么跏切薰览矸u鹊纳裣桑傩羌tσ泊壬莆淬  且相处下来,他发现云扬灵虽不是什么君子,也不怎么可靠,但不是什么狡桀之人,这些想法瞬息推翻了之前对云扬灵的看法。他好似忘记之前是怎样诋毁云扬灵的,可以说他是一个善变和可以接受错误的神仙。

    直到暮夜,暑气渐渐退散,执明才敲门回来。

    沈淑离匆忙去开门,谢绎心揪住执明的衣袖道“师父,找到了吗”

    执明摇头。

    天门道“不会吧,连执明神君也感知不到。”摩挲了一会儿下巴,接着道“一兮的徒弟没甚法力啊”

    执明道“应是有心人所为。”

    谢绎心道“是师兄或师伯的仇人吗”

    天门道“不如我回去禀报一声,让天上的帝君神君们帮忙看看”

    执明思酌半刻,对他点头。

    云扬灵心里烦热,但此地却冰封雪盖,梅花开得花叶扶疏,娇艳夺目。他飞至画檐上,左右眺望,似是躲避着什么。待他站立房顶上,雪花浸衣,一阵悠扬的琴音缓缓传来。

    这曲低回婉转,变化美妙,似是诉说着寒来暑往,天南地北两端的人思念存想。

    云扬灵心里一滞,欲听得明晰些,便飞至雕栏,双脚点在梅树上,双目从木窗隙里窥探。只见一位身着绣有仙鹤祥云状郁蓝色官服,头戴梁冠的少年在轻抚琴弦。

    他素手修长,秀眉明目,如墨夜的睫羽盖住星眸,挺鼻丹唇,面若白玉,头发尽数被罩在梁冠里,气质矜重,带有清冷肃肃之气。

    云扬灵心道“是他”

    倏尔他勾唇,心道,这姿容我第一次见时,便觉像极了我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师父。但细细一瞧,这位公子仪容更加淡冶,看起来比他师父靠谱多了。他回神,见一抹熟悉的青色在雪地上飘过,心里一惊,转身便撞到了木窗。

    屋里人轻轻叹息一声,道“朔风凛冽,您请进罢。”

    那人展开木窗,云扬灵扬头,四目相对,云扬灵眼有笑意。

    他神色似是有些惊喜,但庄重不变,道“原来是你。”

    云扬灵跳进屋,环顾一周,这屋子古朴典雅,木墙上贴着简素的花中四君子,其中墨竹居多,皆被描得惟妙惟肖。书架上整整齐齐摆满了书,连床榻也被占去一半。

    他转身笑道“是。”看向刻有青竹琴桌上的琴,道“你弹得很不错。”一想到赤帝与勾陈上宫弹出的那裂帛般地琴音,便又忍不住道“比天上的神仙弹得还要好”

    那人莞尔而笑,比窗外梅花还要夺目,道“云公子谬赞了。”

    云扬灵指着琴道“你教我好么”想想信芳赞叹自己的目光与神情,心里便跃跃欲试,道“不用为我讲谱与指法,教我弹一遍就好,我能记住。”

    那人点头,邀他坐在琴桌边,自己俯身半抱云扬灵,手轻轻覆在云扬灵手背上,郁蓝色袂上祥云宛如在飞舞,与云扬灵的白色衣袖上的墨色竹叶纠缠,点点流苏一停一顿。

    那人亲启薄唇,赞叹道“好香。”倏尔神色尴尬,眨了几下眼,道“对不住,我没有冒犯之意。”

    云扬灵笑道“无妨。”

    一曲已毕,那人却未放手,只道“那日在船上,听闻云公子出门,是到京都寻人的”

    “不错。”

    那人沉寂很久,云扬灵转身疑惑地瞅着他,见他乌丝梳得一丝不苟,梁冠周正。孤标冷眸深邃,却带有几分看不清的意蕴,睫毛浓郁,鼻梁完美,轻抿着的唇水水嫩嫩,恍若谪仙。云扬灵心道,未料想到,他的近颜更是绝美。

    那人忽然像下定决心,缓缓道“其实,我便是”

    “云扬灵,你不陪我练剑便罢了,为何在这里祸害世舒”

    进来的人温润如玉,笑得温文尔雅,并无半分武将的模样。他与那弹琴之人的装束一致,但却是青色,上绣的麒麟图案。

    云扬灵嘴角上扬,转头靠近那人耳畔,对他笑道“他,便是我要寻的人。”

    蓦地指尖一挑,琴弦崩裂迸断。

    “世舒”

    云扬灵猛然惊醒。

    “我在这里。”执明坐到床边,安抚着他。

    云扬灵见梦中受尽委屈的人便在眼前,心里苦涩,伸手想抚他的脸,扬在了半空,却徐徐放下。闭目道“我想回天庭。”

    执明道“好。”

    云扬灵迫切地想解除这样的折磨,他疾步行过鸢尾花群,但当站在竹门前时,却迟迟不敢前行。

    沈淑离从背后轻轻扯了扯云扬灵的衣袖,他虽然不明白这期间他叔叔历经何事,但却知道他叔叔一定是伤心了。云扬灵转过头,对他扯了一个笑容,沈淑离垂眸,松了云扬灵的袖子,驻步不前。

    何信芳早得知云扬灵今日会回来,坐在竹凳上时不时地向门外眺望。忽而门外有一再熟悉不过的白衣影子,他立马冲出了房门。

    见云扬灵面容苍白无血色,唇色暗白,还有几绺墨发未被玉簪束好。何信芳心疼他颓靡的样子,连面上也忍不住了,担忧道“扬灵,怎么变得这副模样了”

    云扬灵听不见他说什么,满心全是想弄明白实情,站在门口也不进去,与何信芳对视,道“你说你来过我家”

    何信芳本欲拉他进门,听到他的问话,也跟着他呆呆站在门口,愣了很久,断断续续道“是啊,不是咱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吗”

    云扬灵探手,有些不留余地,紧接着道“那好,拿来罢。”

    何信芳张口结舌,问道“什么”

    云扬灵面无表情道“我的龙鳞。”

    何信芳很少见他郑重其辞地模样,心似鼓一般,敲得比上任何一场疆场还要快。他是知道了什么良久何信芳才微微启齿,道“我不知放哪儿了。”

    云扬灵闭目,无望道“你究竟想骗我到何时”

    何信芳不由得退步,瘫软地倚在门框上。

    “德旭二年,北渊与玄嘉征战频仍,北渊再衰三竭,渊陛下在南下途中遭遇敌寇拦截,应太后之命,陛下与世舒,我与沈璋离互换身份。”不久他扬头,对云扬灵道“他们在被押解的途中脱逃,或许沈大哥,就是那时遇到你的。”

    “果然”云扬灵一直忍着,眼眶红了一圈,声音颤抖得嘶哑,道“我找到你时,你为什么不与我道明真相”

    “我我”何信芳自认理亏,声音小了下去,道“我之后询问过沈大哥,他说他的确有一段奇遇,但之后他有了静淑,我便以为他不在意了,由此才掠人之美。”

    云扬灵凝视何信芳,眼睛里泪光晶莹,嘴唇绯红,道“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咯

    终于要把扬灵和信芳写分手了,后面扬灵就可以和执明谈恋爱咯

    、第八章

    何信芳疑惑道“不是沈大哥会是”

    回想当时,沈大哥与世舒的关系与日俱增,依世舒的性子,和同辈的同僚只能称为泛泛之交。他以往还以为是俩人同甘共苦过的原因,但想到云扬灵这样问,心道难道是沈大哥为了减少世舒的危险,所以他俩私下又换了衣着

    他反应过来,瞪大了眼,不可置信。他忽然觉得事情无可挽回,激动地扯过云扬灵的衣袖,道“扬灵扬灵难道必须是那人吗必须是去过寰清烟的难道我们之后经历的事,就没有打动你的吗”

    云扬灵自己怎会不挣扎他沉寂千年,为的不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但心里的的确确有无法言喻的伤恸,让他置若罔闻、混混沌沌地不计较,那是不可能的良久,他失魂落魄,木讷道“我不知道。”

    云扬灵掰开揪住自己衣袖的手,就像断掉了心里所有的希冀,他此刻便觉自己的的确确是个笑话。

    “扬灵”

    云扬灵紧紧攥着沈淑离的肩膀,面容却十分淡定,对他笑道“淑离,带叔叔回家好吗”

    沈淑离侧目,不敢看那从竹屋前逐来的人影,对云扬灵点头。

    天庙运行自己的星宿之后,一如往常地回到竹屋照看何信芳。他端端正正坐在竹屋前的石凳上,转身对自己微微一笑,眉眼都笑开了,就像这满园的鸢尾,内敛温和。他道“天庙星君,劳烦您,带我去一趟天斗宫。”

    天庙颔首,他不愿腾云,天庙只能一步步走着与他同行。他美如冠玉,好似很喜爱青衣,且着时谦柔得比执明神君还像一个书生。可有次见他在鸢尾里练剑,剑法俊逸,气质潇洒,便完完全全颠覆了心里最初的定义。

    何信芳点点旁边的玉树叶子,周身散发鸢尾花的香味。他嘴角的弧度一直都在,又开始在平地上慢慢地在前行。天庙终是忍不住了,道“公子,您怎么了”

    何信芳遥望满天星辰,笑道“我从未这样近地看过星星。”

    执明去了太阴星君那儿,打探了一番一兮徒弟及戊法旗的事,回到寝宫途中便看见两个身影。

    他站在那轮明月下,着了一身白衣,玉簪简单地把青丝束起,簪子上的鸾丝随风摇曳,周身罩了一层辉辉银光,手里握着一本泛黄的书,显得越发的超尘脱俗。

    何信芳笑着打量他,世舒的的确确是读书人,但他历经的事,比自己多得多。他不允许自己心思简单落下把柄,所以由内而外会散发出那拒人千里的清冷仪范。

    执明邀了何信芳进自己的宫阁,何信芳笑道他醒了这么久,还未庆贺一番,执明拗不过他,命人上了酒。

    何信芳嗅着醇香,一饮而尽,执明不喜饮酒,便只应付地抿了抿。

    何信芳环绕四周,心道这里比他做帝师时的宫殿大得多,但这个主人好像不太会享受。除了一张云锦样的雕花霞床,就只剩这喝酒的檀木六仙桌和一张几案,偌大的宫阁显得空豁沉寂。

    何信芳挑眉,像打了什么注意,含笑道“扬灵与我商量了,待此事一过,我们便会回去重新结契。”

    执明闻后并未有过多反应,凝视何信芳道“恭喜。”一杯杜康悄然进肚。

    何信芳睨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上扬,道“你如今已是神仙,应会功夫了罢”

    执明点点头,擦了擦嘴角上遗留的酒汁。

    何信芳不客气地踱到几案上,拿下了那柄碧青色的剑。斗志昂扬,模样孤高,正是一个战将的风度仪态。他道“切磋切磋如何”

    这剑是执明师兄孟章神君的,何信芳虽是惜剑之人,但他也觉不妥。便随手幻了柄一模一样的,递给了何信芳。

    日月星辰,照耀这天汉里的天斗宫,苍竹隽秀,执明与何信芳俩人伫立在之下。执明如往常一般幻出了两柄长剑。

    何信芳只知执明博闻强识,未曾料到他的武学也如此天赋异禀,竟可一心二用,便惊异道“双剑”

    执明顿了一下,弃了双剑,正同归一鞘时,手里便重新幻出了一柄玄剑。

    何信芳见执明会错了意,笑道“你不必如此。”

    远方两股剑气彻天,灵仙纷纷驻足,仰着脖子遥望,有得俯身趴在祥云上,撑着头观摩。执明剑术凌冽,何信芳的剑气正如他人一般醇温,但冰冷的触感,只有执剑人与对方知晓。他招招扼险,执明只是防避,并不进攻。

    何信芳不耐烦道“你这还有什么意思”

    执明早已看出他情志不畅,权当自己是一个陪练的,只让他安心发泄。

    何信芳皱眉,终是按捺不住,他展现出一招剑法,倏尔竹身摇曳,锦花颤栗,何信芳眼神凌傲,执剑向执明刺去。

    执明见这熟悉的招式,心下一沉,主动迎击,顿时一绺墨发飘过剑跗,执明及时收了剑。

    一丝鲜红自何信芳脖颈处出现,染了青衫。执明丢弃玄剑,着急道“信芳,无事吧”

    何信芳摇摇头。

    不远的天律星君摇着折扇,做出惊恐状,道“哎呀,见血了。”他临近,捏诀后一抹,这鲜红便湮灭了,只有青衣上的点点证明它曾出现过。何信芳拢了拢衣领,对天律道谢,收了剑后,央求执明与他再酌。

    天律随他们进宫,瞟了一眼桌上的杯盏,微微笑道“你不是说,再不沾酒了吗”

    何信芳闻后,道“世舒,你若还当我是朋友,今日便与我一醉方休罢。”

    天律并不好说什么,摊了摊折扇,示意执明继续。

    执明邀天律入座,三人一起杯酒言欢。

    执明这神仙好歹做了一千年,酒量自然比何信芳好,天律更不用说,他自称除了可风靡男女老少仙人魔妖的祸水皮相,饮酒便是他最能拿出手的。

    何信芳喝得太猛,后劲一来,脸便绯红了,道“你们都说我不在乎他,但谁能知晓,我多怕他离我而去。”

    天律挑眉,一脸敛笑,意蕴不明地瞅着执明。

    执明瞥了一眼抿笑的天律,道了句“信芳。”示意何信芳不要再忘言妄语。

    何信芳却全然不知,凝视执明道道“我不像你,可以轻而易举地驾驭他,我若不刻意如此,他像云一样的人,我怎么抓得住。”

    天律咳笑一声,摇了几下折扇。

    执明垂眸,揽过何信芳的肩,阻止他再取酒杯的手,道“信芳,你醉了。”见他醉意甚浓,便扶他往床方向去。何信芳还在喃喃“我方才是骗你的,他与我”

    只是一沾到床,他就安安心心地睡了,后半句嘟嘟囔囔,俩仙皆未听清。执明微微叹了声气,转身眈眈望着天律。

    天律一把合了折扇,展现从未出现过的认真模样,道“我知道,我什么也没听见。”

    他摇着折扇慢慢踱到床边,见何信芳着这青衣,清新俊逸。肌肤白皙胜雪,恰适的两处红晕泛在脸颊上,漫漫青丝绕过床帏,柔和闲雅。天律啧啧两声道“不愧是与你齐名的帝师,真好。”

    执明向前跨了一步,示意他不准再前进,天律点点头明晰道“我不惦记。”

    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何信芳,总结道“这位何公子,与你好生像啊。”

    执明幻化出被褥,一边小心为何信芳盖上,一边思酌。他只听说过自己与师兄孟章长相曲肖,并未闻过自己与好友也相似。转头疑惑地凝视天律那张怎么笑也不会僵的脸。

    天律抛了个你我心知肚明的眼神,笑道“醉酒后,都是这样的爱坦露心意。”

    倏尔执明周身变得凌厉非常。

    天律自知玩笑过头,表明来意道“不打趣你了,扬灵在寰清烟。”说罢便原地便只剩一缕青烟,独自回宫殿去了。

    执明站在原地良久,转身看了看躺在霞床上的何信芳,也随烟离开。

    燕舞莺啼,惠风和畅,一片韶晖,渐渐染眸。

    点点荧光明灭,踽踽前行,赫然出现一棵硕大无比的泛有光华的茉莉树,它的枝叶比天上的玉树还要洁泽,盛放的花洁白如玉,芳香四溢。清风徐过,飘下一片片带银色光辉的花瓣,荧光忍不住与它跳跃追逐。

    树下一人穿了身绣有翠竹的白衣,不少落花散在他衣袖上,他也不甚在意,寂寥静默。忽而睁开那眼眸,清明且摄人心魄。他错过斑驳,眯缝着眼遥望满天繁星。

    云扬灵亦在花下借酒消愁,千年前沾染的尘劫,一宗宗一条条被他缕了个顺。蓦地他皱眉,他对梦兰花已动妄念,偷或未偷,结果并不重要。

    再展开那残害生灵的手,想到自己的破下场,着实是自作自受。

    把方才的愁烦遐思一股脑儿地清除了遍。“过都过来了,还能问太阴可以回去吗”自嘲地笑了笑,甩了手里的酒盏用手枕着头,顺势躺在了茉莉树干上。心道捡回一条命,还是想怎么好好弥补罢。

    忽而听见悉悉之声,云扬灵微微睁眼,便看见一白衣人缓缓向自己走来。

    他混身寒清之气,云扬灵此时见到,却犹如遇到暖赫。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哼唧,更新

    、第九章

    执明在他身边慢慢坐下,学他倚靠在一株茉莉树干上。

    云扬灵见后,幽幽道“呃,那是我爹的胫。”

    执明弹起身,道“抱歉。”他转头看着云扬灵,问“看见什么了”

    云扬灵闭着眼,嘴角上扬,随便扯了一个比较靠谱的谎,“没什么,就是看见了我英勇就义时的模样。”

    执明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模样,隐在衣袖的手紧紧握成拳。

    云扬灵轻轻笑出了声,道“你知道我为何来这里喝酒吗”

    执明捻捻袖口,叹息道“知道。”

    “你知道”

    执明道“又与信芳拌嘴了。”倏尔转头与云扬灵对视,又接上一句“不用担心,我已让天庙照看他了。”

    云扬灵不语,叹了声气。

    他们相顾无言,一同抬头看那繁密众星。

    良久,云扬灵不禁不由地来了句“世舒,我没有偷梦兰花,也没有吸食灵仙神元。”不知何时,云扬灵产生了一个霸道的想法,他觉得别人如何狠心待他,他都不足道不在乎不计较。但执明,不行。

    “嗯。”

    云扬灵转头,注视执明的侧颜,正如少时弹琴那般。云扬灵满眼的不可思议,道“这么信我”

    执明不紧不慢道“不然信芳早醒了。”

    云扬灵热泪盈眶,除了感动还有忧心忡忡。天上神仙那么多,就一个脑子够用。

    寰清烟被白帝设了结界,所以春色满园花开不败。萼绿君当年追随白帝到不周山,躯壳留存在此地,又因为以前白帝栽种了不少茉莉花,所以偌大的平原水泽弥漫着令人舒心的香味。

    沈淑离躺在一团香蒲里,枕着手,慢慢闭目。

    “淑离,淑离。”

    沈淑离转过头,看见比草高不了多少的谢绎心,连忙起身,惊异道“你你怎么”

    谢绎心滚出草丛,道“我求师父带我来的。”他扬起手,吊着几个雅致的玉瓶,道“你看。”另一手指着对面摇摇欲坠的竹屋子,道“这是我在那边的竹屋发现的。”

    他细细一看,抓抓头上的呆毛,道“这里和天庭的那座竹屋好像啊。”

    他手里拿的是埋在地下的陈年仙酿,沈淑离心道,这样都能被他找到。倏尔十分善解人意地认为这是谢绎心的天性,也不怪罪他,只解答他另一问题,道“嗯,天上的,是执明神君照着这里,布置的。”

    谢绎心脸变得皱巴巴的,心疼道“你不要说话,喉咙会痛的。”

    沈淑离脸骤然地红了,笑着点头。

    谢绎心注意力从刚才便在手上,没有注意沈淑离的变化,问道“淑离,这是酒”

    “嗯。”

    谢绎心笑道“天律叔最爱这个,我尝尝。”

    “少喝。”

    “好。”

    谢绎心捧着瓶子,咕噜咕噜下肚,最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

    沈淑离在一旁割蒲草做垫子。回头便看见像簸箕一样坐在地上睡眼惺忪的谢绎心和几个倒放的瓶子。他疾步跑过去端起一个瓶子,摇摇看看,道“你、你全喝了”

    “哎”谢绎心呆呆地注视沈淑离。

    他脸颊红彤彤的,圆圆的眼睛里隐有水汽,砸吧了一下嘴,嘴唇也变得光泽柔软。沈淑离愣了片刻,喉结不自觉的动了动。

    他偏过头,心道,这样不行,得找些事做分散注意力。随后起身,到水塘边打湿了方帕子,接着为谢绎心擦脸。谢绎心乖巧地闭上眼,睁开后却眨也不眨一下,沈淑离吓坏了,摇了几下他。

    倏尔他没头没尾地来了句“淑离,你真好看。”

    蓦地一声“嘭”响,谢绎心周身冒出白烟,沈淑离急忙扇散,一对兴抖抖的白绒绒的大耳朵在白烟中若隐若现,谢绎心圆圆的眼睛并未改变,只是鼻尖通红,还有几撮银色胡须,薄薄嘴唇外有两颗又长又细的大门牙,偶尔还磨一磨,白色的尾巴高高翘起,荡来荡去。

    沈淑离愣在原地眨巴了两下眼,随后便反应过来是谢绎心道行尚浅不能随心所欲维持人形的缘故。

    忽然谢绎心害羞一笑,忸忸怩怩地去掀衣尾。

    沈淑离道“怎么了”

    “淑离不喜欢尾巴,藏起来,藏起来”谢绎心记得自己未变幻为人形时,和沈淑离一起摘果子,他的尾巴晃来晃去,不小心碰到了沈淑离的小腿,沈淑离微微皱了一下眉。由此便觉得他不喜欢自己的尾巴。

    沈淑离滞在原地,手中的帕子掉落也不知,逃似地爬到一边,用衣袖掩住自己的滚烫绯红的脸。

    谢绎心听话地盘着腿坐在原地,微笑地注视沈淑离,接着眼神迷离地骨碌碌滚到沈淑离身边,乖乖躺下,安安稳稳地闭上眼。

    沈淑离咬着唇注视他良久,壮着胆子慢慢靠过去,倏尔小心翼翼的挨着谢绎心瘦弱的肩。心里挣扎着,再一会儿,他伸出了手臂,让谢绎心依赖在自己怀里。

    此时谢绎心已是人形,闭着眼睛,嘴唇微张,呼哧呼哧的。沈淑离伸出食指扫了扫他又浓又密的睫毛,微微笑了。“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不知该以何姿态面对你。

    沈淑离目光柔和,俯身在谢绎心面如凝脂的面颊上轻轻一吻。

    次日沈淑离一醒,便感觉怀里空落落的,他踌躇收回手,捏了捏手掌,闭眼感受那温度。微微启齿道“帝尊呢”

    蓦然他周围出现一群人形的女魔,各个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端端正正立在一旁。他左鬓的发色恢复了墨色。

    一位仪态端庄的女魔颔首道“在萼绿君那里。”

    昨夜云扬灵不让沈淑离跟着他,他便让这几位守护者保护他叔叔,沈淑离道“他无事吧”

    她道“无事,执明神君一来,帝尊便停酌了。”

    沈淑离点点头。

    又一位风姿绰约的站出来,道“少君,昨夜与您一处那人是谁呀我看见您与他”

    沈淑离忍不住“啧”了一声,眼神凌寒地注视说话那魔女。其他魔女低下了头,说话那魔女花容失色,也规矩地低下头。他眼睛瞟到远处有一抹白色,皱眉对那些魔女道“回去”

    魔女们便隐了身化为一缕赤线,纷纷依附在沈淑离的左鬓上。

    沈淑离转身,面容没了之前的冷峻,看谢绎心的眼神也变得十分宠溺。

    谢绎心急匆匆跑来,在沈淑离身边转来转去,惊异道“我刚刚看见了好多漂亮的大姐姐,是我眼花了吗”

    “嗯。”随后指了指几个空酒瓶。

    谢绎心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哦”了一声。他拉起沈淑离的手,兴致勃勃地引他去草坪上。

    他今早天还未亮便醒了,头疼欲裂口干舌燥,但还是忍着不适专业及仔细地勘察了周边地形,摇摇晃晃地摸索着前行,利用自身优势刨出了竹屋里的陀螺九连环兔儿爷泥塑布老虎陶响球。

    谢绎心把它们捧起来,笑嘻嘻道“你看”

    沈淑离拿起一个泥塑,细细端详。

    这些玩意儿是白帝为云扬灵为置办的。沈淑离见上边隐隐带有仙气,心道应是怕折腾坏所以施了法。难怪能一直留存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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