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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修仙记 第6节

作者:兰尊 字数:19509 更新:2021-12-14 00:33:40

    太渊摸摸他,道“以后这些都有青灵来管,就不用我再操心了。”

    邢列缺点头道“是啊。这回有青云在旁,青灵是万不会出错的。”

    太渊笑道“你忘了左清泉了有些时候,清泉可是很重要的。”

    到了房中,白云老道满意道“虽然没什么宫中的富丽堂皇,但胜在舒服自在,不错。”转了几圈,他又小心翼翼问青云,“徒儿啊,你刚才真的愿意录那名字啊那本怪书,说是录姓名,可实际它录得却是性命。”

    青云斜睨他,道“师父都能看出来的事,难道徒儿就看不出来呵呵,同在一个山头,自然要分出谁是老大来才好说话做事,不然岂不是乱了套。”他看白云老道眼珠乱转,当下道,“不过,你们三个,还是得听我的。”

    白云苦着脸道“师父怕你出事,连投胎都不去了,现在来干这鬼修的苦行当。青儿,你就不能好好孝顺孝顺师父吗”

    青云只冷笑两声,道“之前你修为倒退说是因为被我关着,如今师父可以满山遍野地撒欢了。徒儿就等师父修为大成之时,便来好好孝顺您。”

    白云立时缩了脖子,不吱声了。

    太渊细细摩挲乾坤造化壶,它的壶肚两面各刻有两行银钩铁画的小字。

    一面是“大梦不觉,几多春秋”这八个字。

    另一面则刻着“事分两极,人分阴阳”。

    太渊慢慢品完这两行小字,笑道“九天,你看这句写得多好事分两极,人分阴阳。”

    邢列缺凑过去,点头道“是啊,有些事开始本是好意,但结果却总弄得适得其反。”

    太渊道“就像承运的出生。我在宫中时,偶然听说过他的秘事。据说本朝太\祖刚刚登基,乐承运便出生了。太\祖皇帝一高兴,也许他觉得是这小儿子带来了许多好运,便给他取了承运二字为名,此后更是宠爱于他。谁想,当时身为太子的先帝疑心生惧,怕他是真有来历的,便立誓要取他性命。可见有些事,看似好,却也并不好。”

    邢列缺反驳道“可是乐承运却因此遇到了青云啊。你看,现在他活得好好的,有师父师祖疼爱,还能到咱们这里当个先生。再看他那个哥哥,却早死了十多年了。”

    太渊放下壶,叹道“是啊,世事无常。”他看邢列缺有些忧心地瞅着他,转而笑命左清泉,“清泉,去取最好的酒来。”

    桌上玉壶宝光流转。

    只有最好的酒才能配得上这人间难觅的宝物。

    酒是孙声丽新酿的桑葚酒。虽是新酒,却因是她用术法所酿,所以犹如几十年的陈酿一般。

    酒的名字虽然只有“桑葚”二字,但酒里却加了些别的辅料。美酒闪烁着晶莹剔透的紫红色光芒,将它注入乾坤壶中,透过玉石铸就的壶身,隐约可见一些酒液的朦胧美色。

    太渊伸手随意转动壶身。

    宝壶与玉盘相互摩擦,却未发出一点声音。

    不知拨转了多少圈,太渊提起玉壶,倒出两杯酒。

    一种经历过漫长岁月沉淀下来的幽香,立刻弥漫了整个屋子。

    邢列缺闻到这美酒香味,不由化成一只小猴子,伸出小爪子抓住酒杯,迫不及待地一饮而尽。然后,他摇摇晃晃地蹲坐在桌上,迷迷糊糊问“太渊,好晕”

    太渊伸出手接住他向后倒仰的小身子,再看,邢列缺已经睡熟了。

    左清泉忙小心接过他,将他轻轻放到榻上,展开一块丝绢,盖住小猴儿的小身子。

    小猴儿醉了便老老实实的睡觉,也不乱动,只胸脯一起一伏,显得很是香甜。

    太渊看着小猴儿,独自慢慢饮完二三杯酒,正要让左清泉收拾下去,便见屋中进来一人。

    抬眼看去,正是青云道人。

    青云拱手笑道“闻到酒香,贫道便不请自来。殿下可还欢迎”

    太渊亦笑道“我还以为会是尊师前来呢。”

    青云淡淡道“他老人家远行劳累,早早休息去了。”

    太渊抬手道“青云不必拘束,尽可自便。”

    青云道“却之不恭。”他翻开一盏新杯,倒入美酒,而后慢慢饮尽。过了一瞬,他的脸霎时红了起来,他抚着额头,叹气道,“这究竟是多少年的酒”他看向装酒的乾坤壶,恍然,“这壶,恐怕别人拨弄一圈是一年,而太渊你来用它,便有十年,甚至百年了吧。”

    太渊笑问“青云可是不胜酒力”

    青云似乎已经有些反应不过来,细细端详太渊半晌,才悄悄地说“你可真不像是一个太子。”

    太渊饶有兴致道“哦看来青云见过不少太子了”

    青云探身道“不,应该说,你你不像是人,倒像是个千年老鬼。”

    太渊大笑,亦是悄悄道“青云真是好眼力。”

    青云的脸忽然白了下去,直呼头痛,呻\吟道“贫道醉得厉害,实在不行,要回去了。”

    他跌跌撞撞地起身,不待左清泉去扶他,便自己摇摇晃晃地走远了。

    太渊起身坐在榻边,含笑看着邢列缺依旧沉睡的模样,低声自语“睡得可真沉。”

    青云回到房中。

    乐承运急忙上前扶住他,问道“师父怎么喝醉了”

    青云摆摆手,道“别打扰你师父休息,快出去吧。”

    乐承运只好带着满脑袋疑问被推出房他还没来得及问那酒到底有多美味呢。

    青云和衣躺在床上,喃喃道“没有千年,也有百年。”

    忽然,他似乎看到青灵正缓步走过来,不由起身皱眉道“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说完,他才诧异地发现,他的声音竟如幼童一样清脆。

    他低头看去,赫然发现他竟变成了一个孩童。

    青云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他抬头,看向青灵眼眸,这才松了一口气。那眼眸中倒映的童子正是他小时候的样子。还好,他还是他。

    那个青灵笑着伸出手,似乎想捏捏他的脸。青云不由自主地也伸出手去,想握住这个漂亮姐姐的手。

    不对他忽然醒过神来,打掉了那只柔白细腻的手。

    头上忽然一阵针扎般的痛。

    青云骤然睁开眼,被外面明媚的阳光刺得微眯了一下。

    锦山正拿着脸盆毛巾推门进来,见他醒了,笑道“师父可算醒了,这都午时了,徒儿正打算叫醒您呢。”他拧好毛巾,递给师父,道,“山长的本事就是大,连酒都这么好,竟让师父都喝醉了。”

    锦山看青云沉着脸,只不说话,便不再多言,只当师父第一次醉酒,面上抹不开。

    太渊在躺椅上舒舒服服地靠着,与邢列缺道“真不知昨晚青云会梦到什么。”又见邢列缺从晨起时便不时偷笑,问道,“九天可是梦到了什么趣事”

    邢列缺今天变回了鸟的样子,他忍不住乐出声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太渊道“昨天晚上,我梦到自己正在成亲。”

    他又自顾呵呵傻乐了两声,道“太渊,你梦到了什么”

    、第二十五章 大梦春秋

    太渊顿了一下,道“昨晚我似乎梦到了另一段人生里的零星碎片。如果那会是真的,或许是我的前世,或者是另一个世界的我。”

    邢列缺好奇看他。

    梦里的主角长着一张与太渊一模一样的脸,但那人嘴唇紧抿,神情坚毅,满身杀伐果决的慑人气势。

    那人似乎是一位帝王,但他却又更像是一名杀伐征战的将军。

    在梦中,似乎太渊就是他。

    在零零星星的时光碎片中,一段不知属于谁的记忆被这位帝王看到。此时他似乎已经薨殁,他的魂魄摄取了面前宫人的一段记忆。

    一个与太渊相貌相似的、年轻些的男子笑容可掬地说“母亲,哥哥如今待我似乎不如以往亲近,儿想让母亲把这美酒转交给哥哥,哥哥若喝了说这酒好,母亲再说是我送的;若哥哥不喜欢,母亲就先什么都不要提,我再去寻样哥哥喜欢的东西来,好让哥哥开心开心。”

    一名头戴金凤的宫装贵妇怜爱地看着他,笑道“好,这次娘帮你,看你哥哥以后还敢不敢给你脸色看。”

    画面一转,回到了那帝王生前最后的时光。

    他毫无防备地饮下了母亲亲手递来的“美酒”,而后几乎是立刻便开始神色痛苦,嘴唇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显然,这“美酒”的的确确“好得很”。

    那宫装贵妇似乎被这一场变故吓得愣住了,她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门外忽然撞进来那个“弟弟”,他看了一眼已经委顿在椅子中的帝王,忽然声泪俱下地跪下,抱住了贵妇人的双腿。

    贵妇人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开始不断踢打“弟弟”,连声咒骂他“畜生”。

    “弟弟”哭得声嘶力竭,道“娘你以为这事是我做的吗都是我误信小人啊,是那些奸佞小人在酒中下了毒。儿子也不知道,儿子不知道啊。”

    那贵妇人似乎没听到一般,撕扯着“弟弟”,满头发髻散乱,金凤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一阵脆响。

    “弟弟”哽咽道“是我被小人所误,鬼迷了心窍。如今哥哥已经死了,我愿意以死谢罪。可是若我也死了,母亲您可怎么办啊。母亲是因着哥哥才被封为太后,若以后别人当了皇帝,母后将如何自处。娘,您可只有我们两个儿子,我放心不下您啊。”

    那贵妇人一边厮打,一边哭出声来。

    “弟弟”仰头看着她,道“母亲,我心里真的很后悔,若将哥哥打下的江山给了别人,我死也对不住哥哥啊。母亲,让我替哥哥孝顺您吧。我会努力将天下治理好的,我一定不会辜负哥哥的苦心。”

    “母亲”渐渐不再踢打“弟弟”,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一般,瘫软在地上默默流泪。

    “弟弟”见她不再打骂,眼里闪过一阵狂喜。

    又是一阵时光波动,已经穿上龙袍的“弟弟”被一箭穿心,已经像是鬼修的帝王满身杀气冲天,他看着满地污血,心里却并没有什么喜怒。

    他只是有些淡淡的后悔或许不应该一箭要了他的性命,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死更简单的事了。

    他死得实在太容易了些。

    时间回到现在。

    梦中的事历历在目,但他很清楚,如今他只是太渊。

    太渊不由笑道“不过是一些与众不同的宫闱秘事。”

    邢列缺站在太渊小腹上,忧心道“宫里的事怎么千奇百怪都不稀奇,你可别将它当回事儿。”

    太渊坐直身,捧起他,道“我怎么会困在一个梦里,九天真是太小看我了。”

    他忽而想到一人,便叫来青灵,问道“苏秀霜如今在何处”

    青灵想了想,道“好像被我挂在后山了。怎么,要放她下来吗”

    太渊沉吟道“你先把她带来看看。”

    后山的树枝每天都在随风颤动。

    苏秀霜被青灵放下来,感觉自己四条狼腿都在不停颤动。

    没等她站稳,青灵便捏着她后颈,将他提溜到了太渊跟前。

    苏秀霜忙对太渊柔声低泣道“殿下,我当初也是被逼无奈。家父不喜母亲,家母又只秀霜一个女儿,秀霜为了母亲好过一些,也只能铤而走险。秀霜错了。殿下”

    太渊叹气道“秀霜,你可以好好说话吗”

    邢列缺早忍不住,立刻道“你捏着鼻子说话不难受吗”

    不知这句话触了苏秀霜哪根筋,她忽然态度大变,大着嗓门,怒声对邢列缺道“我爹宠爱小妾,我娘嫌生了个女儿,从小我要是大声说话,别人就会说我脾气不好。呵呵,如今我脾气好了,你竟来嫌弃老娘捏着鼻子说话”

    有些话开了口,似乎真是不吐不快,苏秀霜干脆继续道“你以为我不恶心吗要不是老皇帝有眼无珠,老娘这会儿早就把欺辱过我的人挨个扇一顿了这回居然连你这个扁毛畜生也来教训我。”

    邢列缺被这疾风骤雨的话砸了一头,登时大怒,道“你这乱吠的牲畜好不长眼,先看看你自己长尾巴的模样,再来看看你爷爷我”

    他将长身而立,衣带当风的真身一现而过,飞到太渊脸侧,仰着小脖子说“太渊就喜欢我变成小鸟儿的样子,有本事你也变成鸟啊。哼,可惜你只继承了狼妖的血液,偏偏没有化成鹰妖,只能怪你命不好。可怜呀。”

    太渊随手掐了一枚树叶,将还欲再说的苏秀霜收到树叶里。交给青灵,让她先将树叶带到后山去。

    太渊细细抚摸邢列缺炸开的羽毛,道“莫与她置气,那不过是一只刚刚化形的小妖,现下一时半刻难免控制不住兽族本性。更何况,若你想,大可让她就此消失。”他将邢列缺举到眼前,曼声问,“你愿意吗”

    邢列缺犹豫道“还是算了吧。这么点事,哪用得着大动干戈。”

    太渊轻笑道“九天的脾气可真柔软。”

    邢列缺看着眼前的笑靥,一时庆幸,还好他不能现出人身,要是没有这厚厚的毛毛遮住身子,太渊现在就要看见他红脸了。太渊这算是夸奖他脾气好吧。邢列缺美美地用身子蹭蹭太渊白玉般的手掌。

    太渊缓缓道“这世上有许多人是不值得你去打杀的。”

    邢列缺点头道“嗯,她以为自己有多大魅力啊,我才不理她。”

    太渊笑道“她的想法也不算什么。古有夷姜宣姜,如今这样的事依然不会少。她只是运气不好,偏偏遇到一个将帝位当老婆的皇帝而已。”

    被封入树叶中的那刻,世界陡然在苏秀霜眼里变得巨大无比。

    青灵把树叶插在一处崖壁缝隙里,冷声道“好好在这儿面壁思过。若你以后敢再不老实,就是不给我面子,不给我面子,我就让你连里子都没了。”

    自此,苏秀霜只得每日经历风吹日晒。她似乎和叶子融为了一体,这枚树叶先是颤巍巍一点一点被风吹出缝隙,又将她吹到天空,吹到泥地。

    在天空中时会和在她眼里巨大的飞蛾擦肩而过;落到泥地里,又有啃食叶子的虫子。

    每一次树叶的损毁似乎就是她自己身体的损毁。

    在被一条巨大的虫子碾过,又被一场秋雨击打后沉入泥地里时,虽然叶子依旧在慢慢腐烂,但她却松了一口气。因为她没有飘出这个悬崖外,她还有被放出来的可能。

    而现在,她还只有一点点后悔。她唯一的担心,也只是害怕叶子被风吹出石缝。她还不知道,以后她会一天比一天更加后悔今日的放肆。

    忍了那么多年,为何就单单在那天爆发了呢是因为忍得时间太长了,还是因为她并不想让那人以为她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呢

    那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可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第二十六章 斑斓猛虎

    第二十六章斑斓猛虎

    就在苏秀霜破功的当天,皇帝趁着阳光正好又宫中无事,带着两个儿子微服来山上看望太渊。

    皇帝背着手,心中想,乐氏皇朝到如今,不过传了三朝帝王,仅过百多年而已。而他想要让这江山千秋百代的姓乐。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二皇子和三皇子。

    二皇子身强体健,爬个山完全没有喘一下,还有余力一路左右打量。只是太渊选的这山头实在没什么好景致,这里说是在行宫对面山头,可是这个对面真是离了十万八千里,远远地都望不到行宫的影子,景色和行宫更是没有一点可比之处。

    光秃秃的,充其量有两块顽石可以欣赏。

    二皇子也不觉得扫兴,反而心下得意不已。他如今娇妻美妾,儿女双全,儿子才周岁,便被皇帝抱到宫中亲自抚养。反观太子,只能窝在这穷山沟里养病。真是命好不如身体好。

    反观三皇子,却没有二皇子这般舒心惬意,反而眉宇间藏着几分沉郁。他至今也没有被皇帝赐婚,就更谈不上什么儿女了。当日太子在时,二皇子和他一样,还不明显。如今太子离了宫中,竟显得二皇子在皇帝跟前比他强上许多一般,这让他如何忍得。何况,二皇子不知道,他可是亲自来看过太渊的太子分明没有什么病痛在身那他为什么要出宫躲在这山里

    或许,太子正是隔岸观火,好让他们来斗个鱼死网破。如今就连四皇子,都有风声传出,说皇帝在给他物色皇妃。

    如今的局势于他来说,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那自己呢

    三皇子眼里的阴沉几乎要掩藏不住。早知今日,不如当初答应娶了那向依依。

    那时,宝淑长公主亲自来说此事,还保证,若他娶了向依依,不只是公主府、向家,就连太子母舅忠勇侯杨国舅,也会带着杨家来支持他。

    他因宝淑只是皇帝的庶姐,还曾送皇帝美人间接地给他母亲添堵,再加上向家势颓,杨国舅只是个空有头衔的草包,便没有答应,而是对宝淑虚以委蛇。

    若知会有今日

    不对

    三皇子忽然出了一身冷汗。

    是不是父皇已经知道了这事,觉得事情是他主导,意在拉拢长公主与国舅而责怪他父皇迟迟未给他指婚,是不是在敲打他而他却一直与宝淑时有联系。父皇有次也确实问过他,宝淑长公主身体可好。他当初答了什么他说,姑姑近日精神颇好,面色很是红润

    这样,皇帝不怪罪他才是不对劲

    想到症结所在,三皇子也轻松起来。

    回去后,只要立场分明,不再接近宝淑那一干人,也就是了。难道皇帝还会与亲儿子计较吗

    反观太子,皇帝一句“太子病重”便把他隔绝在了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连太子系的官员来探望都不许,说是为了养病清静,但太子分明没病。

    会不会,是太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得罪了皇帝

    三皇子仔细思索,忽然想到,若有事,必定牵扯到那董美人身上。毕竟,太子既没有谋反,也没有行魇镇之举。能被关在这山中,却不狠罚的,也只有美色这一项了。

    太渊正看着邢列缺,暗自好笑。

    自听了苏秀霜“扁毛畜生”的评论,邢列缺嘴上不说,心下还是很别扭的。于是,他便幻化成了一头斑斓猛虎。

    此时,他正抬起前爪,搭在桌上,对着铜镜左瞧右照,问太渊“你快来看看,我这样是不是很威武”

    太渊忍不住笑道“是很威风。”

    邢列缺又满意地看了会儿镜子,前爪落地,走到太渊腿旁,道“以后你去哪儿都可以坐到我身上,我来带你。”

    太渊摸摸他大头,道“不用,我怕把你压坏了。”

    邢列缺道“放心,我力气可大了。你坐上来,我能一口气带你跑遍全国。”

    太渊忽而想起一事,问道“九天,你在梦中也不能显出人形吗”

    邢列缺道“梦里可以的,但是你不能有惧怕抗拒之心,一旦你升起惧意,天道恐怕就会感知到我的仙人之力,到时梦境破碎,怕是会伤到你的神魂。”

    太渊点头,转而说道“今日天朗气清,不如我们去后山崖底看看吧。”

    邢列缺激动道“去泡温泉”

    太渊笑道“好啊。”

    邢列缺用尾巴勾缠太渊小腿,放低身子,道“快坐上来。”

    太渊稍微犹豫,就看到邢列缺不耐烦地摇一摇屁股,示意他快点上去,便翻身跨坐上去。

    邢列缺高兴地欢呼一声,跑了出去。

    谁知那么不巧,刚出了院门,就见到远远来了一群人。

    邢列缺看得清楚,打头一个分明是老皇帝。

    太渊揉了揉他耷拉的耳朵,低声道“温泉就在那儿,咱们改日再去。”

    邢列缺闷闷地应了一声,像个真正的老虎似的,发出一声低低的嗷呜声。

    二皇子没想到再次看见太子,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扭头看向三皇子,三皇子也是一副呆住的模样,显然他上次来是没见过这老虎的,便莫名松了口气。

    三皇子见太子竟然坐着一头老虎,心中刚才那种轻松立刻消失了,他又体会到了从前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远处,太渊对皇帝招手,道“父皇快来,看我刚在山上发现的一头猛虎。”

    三皇子看到他连站都未站,依旧稳稳地坐在那老虎身上,而皇帝似乎也未察觉一般,就要走过去。三皇子忙拉住皇帝,小声道“父皇,小心猛虎伤人。”

    皇帝摆摆手,道“有渊儿在,无事。况且朕力能扛鼎,区区一头老虎,何惧之有。”

    皇帝伸手想摸摸那老虎的头,却见老虎扭头躲开,朝三皇子走去,他便饶有兴致地看这老虎想做什么。

    邢列缺当然听到了三皇子刚才故意说的那句意有所指的话。他故意慢悠悠地绕着三皇子走了一圈,见对方身子微僵,忽然抬起前爪抱住三皇子的腰,张开大嘴,发出“嗷呜”一声大吼。

    三皇子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下意识地便想后退,谁知腰被老虎牢牢握住,动也不能动。

    太渊依旧稳稳坐在老虎背上,当下轻拍老虎大头,笑道“莫要胡闹。”

    邢列缺发觉自己立起来,太渊必定坐得不舒服,立刻放下前爪,乖乖在地上站好。

    三皇子待要发作,耳边忽然传来皇帝的一声大笑。

    “这大虫如此有趣,看来竟颇通人性,真是令朕开怀。渊儿,你果真是天君赐予朕的”

    、第二十七章 曲含舞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骤然向皇帝袭来。

    那人身形曼妙多姿,显然是个女人。她的动作就像跳舞一样优美,来势却如流星一般迅疾。

    而正当时,皇帝背对着她在放声而笑,二皇子目光放在邢列缺身上,三皇子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太渊正闲适而坐,双手自然搭在老虎背上。

    她选得机会看起来好极了。

    但她并未刺中皇帝。

    邢列缺身子一跃,尾巴一甩,便将她轻轻巧巧地拦腰扫了出去。

    那女子手中的剑“当啷啷”落在地上,她则就地一滚,借势站了起来。她的身上虽然沾了些土,但整个人仍旧显得整洁靓丽。

    周围迅速出现十几名大内侍卫,将女子团团围住,十几柄刀齐齐架在女子脖颈上。为首的侍卫立刻跪下向皇帝请罪。

    太渊看向那柄剑,只见剑身竟然并未开刃,且是一把只适合供人欣赏的剑。邢列缺驮着他,迈步往旁边走去,将声音直接送入太渊耳中“院子里那群人妖鬼怪见到皇帝来了,都躲了个没影。”太渊跃身落地,拍拍他,传音道“你若想回去,就先悄悄走吧。”

    邢列缺立马跟上他,摇头表示一点也不想走。

    那女子看着不过双十年华,一双美眸望向皇帝,似嗔似怨,两行晶莹的泪痕缓缓留下脸颊。她望着皇帝,似是有些悲愤,道“陛下,你难道就真的如此狠心吗”

    皇帝似是想起了什么,摆摆手,让那侍卫头领起来,道“先莫要伤她。”

    那女子一双眸子刹那间闪出一抹惊喜的光芒,她露出了一丝笑影,道“你还记得我吗”

    皇帝皱着眉还未说话,就见一旁巨石后转出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来,那少年与皇帝长相酷似,神色慌张地叫女子“母亲”。

    那女子见了少年,又喜道“陛下你看,这是含舞为您所生的儿子。”

    皇帝仔细看了看少年,一言未发,走到女子跟前,挥退侍卫,对女子道“你跟我来。”顿了顿,又对太渊说,“渊儿,你”他指了指少年,“你先带他去”他指了指书院里,话音骤落,竟没了下文,领着女子往一旁走去。

    太渊听出皇帝的话音,其实是让他先好好“看着”少年,不过是想到,若这少年真是皇家血脉不好直言而已。

    侍卫首领眼见皇帝离开,并且不让他们跟随,不由浑身冷汗,面色如土。他们之前竟然都没有发现一点那女子与少年的踪迹,显然这两人武功俱是深不可测,他们这些侍卫全不是对手,只不过刚才女子并未回击,才能围住她而已。只是,怕皇帝回去就要降罪于他们,不论那女子是何人,让人有擒王刺驾的机会就是他们的失职。幸而如今有太子阻拦住她,并未让她得逞,如今若能侥幸不牵连家人,已经是莫大幸事。

    眼见皇帝走到远处,侍卫首领一时不知所措,不由自主地看向太渊。

    太渊示意他看地上的佩剑,道“那柄剑并未开刃。如今,诸位还是先各归各位吧。”

    侍卫首领忙拾起剑,一看,果然未曾开刃,不由稍松口气,收好了它,行礼道“多谢殿下。”便带着其余侍卫藏身起来,暗中守护皇帝。

    二皇子和三皇子被这场神转折的大戏弄得回不了神,此时面面相觑,最后一致看向那少年。

    只见少年怯生生地说“我叫乐灵道,你叫什么名字”他问的正是太渊。

    太渊走过去,弯腰道“我叫乐太渊。”

    少年错开太渊的注视,扫过二皇子和三皇子,小声问“那他们呢”

    太渊直起身,笑道“那是我二弟和三弟,以后,你们会有很长时间在一起的。”

    二皇子这时终于回过神来,他道“弟弟已经分府出宫,怕是没什么时间与这位在一起。”

    太渊扫了他一眼,对少年道“等你长大,每天上朝都会和我这两个弟弟在一起,又岂不是很长时间”

    三皇子不由出声道“皇兄慎言,事情如何还未可知,说这些都是为时过早的。”

    太渊拉起乐灵道的手,对他说“先来看看我院里的李树,如今正结了满树的紫红果子,很是好看。”

    乐灵道看了一眼皇帝那边,就跟着乖乖走了。

    三皇子踟蹰一下,也跟着进了院子。

    二皇子一看,只剩他一个,只好咬牙跟进去。

    乐灵道仰着脖子,看满树好似宝石一般的李子。他手里也握着一个左清泉洗净的,只咬了一小口,便酸得吃不下去。

    太渊轻声道“你母亲是不是叫曲含舞”

    乐灵道诧异地点点头,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太渊未回答他,只是指了指石桌,道“不想吃便放在那儿吧。”

    乐灵道没有再问,只把手中的李子轻轻放在石桌边上,便规规矩矩地低头坐在那。

    邢列缺抬起上半身,懒洋洋趴伏在太渊腿上,悠闲地吃着太渊喂给他的果子。

    二皇子坐在一边,道“皇兄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太渊笑道“二弟放心,我这虎儿便是吃谁,也不会吃你的。这些人里,要属你最不好吃了。”

    邢列缺歪头,嘴里吐出李子核到二皇子脚边,又若无其事地趴在太渊腿上。

    二皇子冷哼一声,扭过身子,打定主意不再说话。

    院外,曲含舞抬着一张与她年龄相比,年轻得过分的脸,道“陛下想对含舞说什么”

    皇帝沉吟一会儿,道“那孩子真是我的骨肉”

    曲含舞俏脸凝霜,冷声道“难道陛下看他像是别人的孩子难道陛下愿意他是别人的孩子难道陛下觉得含舞就是那样的人”

    她一连串的话脱口问出,眼眸中又滑出许多泪水。

    皇帝便缓声道“他既然是我的孩子,那你当年为何离开公主府”

    曲含舞也不擦泪,只讥诮道“自从你回宫后,我便知道自己怀有身孕,只一味等你。可是陛下应该早就已经忘了我,也从不知道我离开了公主府。陛下可别想骗我,自从皇后去世,你就再未去过公主府,你如何能想到那里还有一个苦苦等待的我既然你都忘了我,我又为什么不离开那伤心地”

    皇帝当然早就忘了她,要不然早就在她离开公主府时便追查她的下落了,现在看来,这女子能独自离开公主府,出身必然不俗,于是柔声道“那你又为什么没有告诉宝淑你怀孕了”

    曲含舞冷笑道“因为我信你的话,我信你会亲自接我回宫我想亲口告诉你这件事,但结果,就是你一去不回。”

    皇帝半晌没有说话。

    曲含舞擦了擦泪,道“你刚才看见灵道了吗他是不是和你生得一模一样”

    皇帝道“他叫灵道”

    曲含舞笑道“嗯,我为他取的名字,好听吗”

    皇帝点点头,道“好听。”

    曲含舞见他又没了声音,上前挽住他的胳膊,问道“陛下,你什么时候迎我进宫做皇后”

    皇帝诧异道“皇后”

    曲含舞轻哼了一声,道“你如今也没有皇后,我又为你把儿子养活到这么大,为什么不能做皇后难道你想让自己儿子的母亲就这么名不正言不顺下去”

    、第二十八章 神门

    皇帝眉头微皱。

    曲含舞看他一眼,笑道“陛下以为,我不能当皇后吗”

    皇帝道“朕只是从未有过再立皇后的打算。”

    曲含舞斜睨他一眼,道“陛下从前不想,不代表现在不想。陛下可知,我的父亲是谁,我又是谁”

    皇帝看着她一如十年前的青春美貌,在心里过了一圈,添了无数戒备,嘴上只道“含舞可为朕解惑”

    曲含舞得意道“我父亲是当今武林第一门派神门的门主而我,自然是神门的少门主了。陛下您不会不知道神门吧”

    皇帝淡淡道“朕自然知道。”

    皇帝当然知道,不仅知道,他还很了解它。

    神门不只是江湖第一门派,它更是整个江湖的象征。因为,传说中,神门的开派祖师正是以武入道,最后终成神人,飞天而去所以,武林中人将这个门派称之为“神”。这看似像话本故事的传说,却在神门中有典籍记载,更被不少武林人所信奉。

    而抛开成神为仙的故事不说,单只神门已经传了百年,就够朝廷烦恼的了。它几乎和乐氏国祚一样,这样树大根深的门派,几代皇帝都没将它怎样,反而让它越发欣欣向荣,足见神门的难缠。而只要娶了曲含舞,神门就会到了皇帝手中,难道皇帝会不愿意要吗

    皇帝当然愿意掌控神门。

    可是他能顺利掌控吗不说神门的门主是谁,皇帝尚未见过,单就曲含舞和乐灵道这两人在一日,神门就永远不可能被皇帝亲手控制住。如果控制这个门派是这么简单的事,皇帝何不直接派人去充任神门门主呢因为那根本没有用,门派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到时门派里的人不听号令,或者门人出走,另立新派,还会引得江湖众人仇视朝廷,这样赔本的买卖,皇帝怎么会做。还不如放任它,只要它不超出皇帝的底线,皇帝就不会对它大动干戈,而当它对皇帝威胁大到皇帝无法忍受时,皇帝自会派兵围剿,到时,难道一个武林门派能和整个天下作对吗

    更何况,皇帝还未亲自查清曲含舞的来历,仅凭她空口白话,皇帝是不会信的。

    曲含舞的神情中带着一种少女的天真,她笑眯眯道“武林中人大多桀骜,陛下难道就不想驯服他们吗若含舞做了皇后,神门可就是陛下的了。”

    皇帝只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

    曲含舞轻哼一声,眼珠一转,嗔道“陛下以为神门就只有武林第一这一样吗陛下难道以为,我神门祖师成神的传说是假的吗陛下难道不想成仙吗”

    皇帝见它又是三个连问,顿了一下,道“你也说是传说了,既是传说,就谁都未曾见过,你要朕如何去信。”

    曲含舞旋身转到皇帝面前,道“陛下,我神门中自有修仙的秘法含舞若得正位中宫,自会亲手将它奉与陛下。”

    皇帝定定地看着距离他不过掌宽的曲含舞,沉吟道“秘法”

    曲含舞脸色微红,转回身,继续和皇帝并排走,道“陛下看含舞,难道不奇怪含舞为何还如此年轻吗神门中后来没有修仙有成的人,是他们无能。如今含舞已经小有所成,若来日陛下同学此道,陛下,到时,您就能与含舞做一对真正的神仙眷侣了。”

    皇帝一时无言,只神色淡然地“嗯”了一下。其实若不是太渊说过人间帝王不能掌道,他已经快要动心了。长生不老历来是帝王所希望的。

    并且,皇帝不会让自己信她的话,不信这样凭空冒出来的人所说的话。

    曲含舞的确合他心意,尤其是十年过去,她比当初更加美丽,更加动人,更加符合他心中的美人形象,但这些还不值得他将她放在心上。更何况,她给他的感觉也太急迫了些,而这一点实在不合他的心意。

    二人相携走来,看上去好似一对佳偶,但实际居然各怀心思,也是有趣。

    院中。

    太渊已经盘膝坐在树下,背倚树干,双目轻合,似是在养神。邢列缺趴在他旁边,爪子里玩着他那颗宝珠。

    而乐灵道依然乖乖巧巧,颇有些拘谨地坐在那里。

    二皇子和三皇子,一个百无聊赖,一个东想西想,都僵着身子坐在乐灵道旁边。

    皇帝和曲含舞进来时,只太渊未动,其余三人都乖乖起来,只不过乐灵道低声叫了一声“娘”,而二位皇子则是恭恭敬敬地给皇帝行礼。

    太渊听到众人声响,方才睁开双眼,懒洋洋起身,道“父皇可要用膳”

    皇帝摇了摇头,道“不用,朕该回宫了。”他走到太渊身边,低声道,“渊儿,朕想让那女子暂时留在这里”转念,他又改了注意,摆手道,“算了,没什么事,渊儿好好用饭吧,朕这便回宫了。”

    太渊并未问那女子的事,只笑道“好,父皇回宫后也要先用膳才是。”

    皇帝笑着拍了拍太渊的肩,叹道“还是渊儿贴心。”

    太渊越过皇帝,看到对面的曲含舞面色不快,道“父皇,既然要回宫,便莫要耽搁了。只路上千万小心注意。”

    皇帝点点头,道“朕知道。”便唤人回宫。

    乐灵道独自站在一旁,小心仔细地看着太渊。忽然,太渊抬头直直向他看去。他见太渊看他,便自然得错开目光,走到曲含舞身边,垂首站立,好像他刚才只是目光随意扫过太渊,并未专心观察一样。

    皇帝最后还是带着曲含舞和乐灵道回了宫。毕竟将自己的女人放在嫡子这里,还是不大妥当的。

    邢列缺可不管皇帝想什么,他终于将这群人盼走了,便立刻站起来,迫不及待地追着太渊说“温泉温泉,去泡温泉。”

    太渊转身,笑道“快先擦擦口水,要流出来了。”

    邢列缺抬起爪子捂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口水,不禁“哼”一声,一扭身不理太渊,但马上又转回来,用大头顶太渊,嘴里道“你说话不算数。”

    太渊只好用手搂住他,道“忙了这一天,还没有好好吃饭,先吃些东西再说,好不好”

    邢列缺这才罢休。

    、第二十九章 往事风流

    白云老道一直抱着施术的铜镜看老皇帝一行,此时见人走没了,便把铜镜一扔,感叹道“看看人家皇帝是怎么养孩子的,整天装腔作势,那些儿女还不是得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的。再看看我这苦命的老头儿,死都死不干净。”

    青云站在他背后,接住铜镜,慢悠悠道“徒儿哪里不老实了”

    白云老道捂着胸口,惊得忽然转过身,道“你不是出去了吗差点把你师父老命又吓掉一回。”

    青云不理他这番“唱念做打”,道“师父自我小时,就常常教我,要一心向道。如今徒儿做到了,您老人家难道不该高兴吗”

    白云老道只得自我评价道“果真自作孽不可活。”

    青云一笑,道“师父也不必羡慕别人,你只看到那些皇子在皇帝跟前乖巧,却看不到他们各怀心思吗师父若真有那样几个徒弟,这会儿还不知会如何呢。”

    白云老道被徒儿笑得浑身冒冷气,便不再提“别人家的小孩儿”了。

    宝淑长公主胆战心惊地看着皇帝,她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令她害怕的皇帝了但此时,她顾不得想这些,只是两眼茫然地想曲含舞到底是谁

    皇帝淡淡笑道“看来皇姐也老了啊,不过十年前的事情,便不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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