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也能到镜子里面去!”
唐棋乐神情严肃地看着镜子,摸了摸镜子边缘,发现边缘处已经有一条裂缝。
闲灯这才注意到这一条裂缝,他诧异地看了一眼。
唐棋乐道:“凤栖强行破了造化镜的封印进来的,造化镜已经撑不了几次了。你这次真是给我闯了大祸,闲灯,你——”
他抬头去看闲灯,却不料看到闲灯疑惑地表情。
唐棋乐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上一次被你锤了一拳还不解气吗?我看你二人现在不是和好如初了吗?我真是白被打了,你得把这一拳还给我。”
闲灯开口:“我没有告诉你他是凤栖,你怎么知道他是谁?”
唐棋乐翻看造化镜的手一顿,说道:“这还不好猜吗?世上能用阴雷的还有几个?不就只有凤栖一个。你以为人人都能跟兰雪怀打平手吗?”
闲灯正要说话,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嘶吼:“妖刀云鹊!这个人身上有妖刀!”
他连忙转头,果不其然,凤栖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刀,而那一把刀,正是云鹊。
闲灯心中暗道:原来云鹊从桃花逐水消失之后,是被凤栖给拿走了。
只可惜,云鹊是带着刀鞘的,没有被拔.出来,不过放在他手上用着,已经足够用出云鹊的四五分威慑力了。
唐棋乐道:“怕什么,他又拔不出来。”
人群中,已经有人在说此人是阴山子了。
“他果然回来了……”
“是阴山子!是他!除了他谁还能用云鹊!”
阵法已经布下,但是凤栖面对这个多人的围攻也丝毫不慌乱,只CAO控着阴雷一个一个人杀。
唐棋乐拽住闲灯道:“他的目标是你,你跟我走!”
现在趁乱逃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凤栖也无暇顾及他。
闲灯道:“我为什么要走?我去助兰雪怀一把。”
唐棋乐道:“不行。你现在根本打不过凤栖,你——”
他话说到一半,索姓破罐子破摔:“现在为时过早,你就是上去也是送死。兰雪怀不会落他下风的,凤栖的目标是你,要是你被他抓住了,你看看你死不死。”
闲灯听得云里雾里,终于忍不住问道:“唐棋乐,你到底是谁?”
唐棋乐道:“我就是唐棋乐。”
二人站在人群中的时候,遇到了正一边与阴雷厮杀一边往前走的陈肃。
这些阴雷如同有自己的灵识一般,落在众人身边,一旦沾染上一点阴雷,就会立刻被阴雷吞噬。
陈肃用剑光劈开这些阴雷,看到闲灯,连忙吼道:“闲灯!过来帮忙!”
闲灯甩开唐棋乐的手,问道:“给我一把剑。”
唐棋乐道:“你疯了,我跟你说的话你一句都不听!”
闲灯道:“唐棋乐,你才疯了。等我收拾完凤栖回来,你别想逃,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我,负责我就揍到你妈都认不出你来。”
他说完,也没等陈肃给他剑,而是从地上随便捡了一把修士的剑,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便朝着凤栖刺去。
凤栖用云鹊格挡了一下,闲灯手中的剑果然碎成了两半。
陈肃在下面看到,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闲灯敢逞英雄直接去挑战凤栖,遂大喊:“闲灯!什么时候了你还上去添乱!赶紧下来!”
不止陈肃不满,大部分修士都看到了不过一切冲上去的闲灯。这一刻,众人对他是恨死了的,闲灯此人,大家都没听过他的来历,便是一个无名小卒,此番上去,简直就是去捣乱的!
兰雪怀一个人跟凤栖打便是平手,谁也不能从谁的手中讨到一点便宜。
这闲灯上去就是拖后腿!
果然,兰雪怀顾及闲灯,不与凤栖恋战,转而将闲灯挡在身后。
闲灯看了眼手中的断剑,拍了拍兰雪怀的肩膀,顿了一下,像是有些心虚,问道:“小仙君,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兰雪怀道:“什么话?”
闲灯说道:“就是那一句,你永远站在我这一边。”
兰雪怀道:“说话算数。”
闲灯点点头,道:“好,你要永远记得这句话。”
他朝着手中汇聚了一股灵力,陈肃喊道:“闲灯,你不要闹了,赶紧下来。”
他停顿了片刻,又对着闲灯劝慰道:“你的剑已经断了。”
闲灯道:“是了,我的剑已经断了。不过还好,我有预感,我大概是比较用的惯刀的。”
他勾了勾手,冷不丁,凤栖手中的云鹊发出了阵阵震颤的“嗡嗡”声。
凤栖目光往下垂,看到手中的刀,闲灯提醒道:“你不该用这把刀来跟我打,你觉得它比较听你的话,还是听我的话。”
声音一落,云鹊忽然在凤栖手中化作了一团黑雾,黑雾中,一只墨色蓝尾的云鹊鸟儿幻化而出。
妖刀横空出世,一时间,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
兰雪怀眼神一暗,云鹊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忽然朝着闲灯飞来。
上一回,它朝着闲灯飞来的时候,闲灯没能够接住它,甚至还很没有骨气的晕了过去。
这一回,它朝着闲灯飞来,对方终于伸出手捉住了它。
云鹊瞬间从一直鸟变成了一把霸道强悍的长刀,裹着浓浓地怨煞之气在闲灯手中现形。
刀鞘已无,妖刀重返人间。
闲灯握住它的一瞬间,一股奇异地力量走遍了全身,他的灵力从未有这一刻这么充盈。与此同时,云鹊刀身上的幽蓝色地烈火迅速蔓延了柳树林,将人间烧成了地狱。
陈肃看的怔住。
闲灯握刀的手无法克制,微微颤抖,他抬起刀,体内的躁动无比强烈,像是夺回了生疏了不少的力量,他的刀指着凤栖。
唐棋乐猛地吼道:“闲灯!不可以!”
闲灯眼底泛起一丝蓝色的光,他目光沉了沉,仿佛没听见唐棋乐的喊叫,云鹊直接劈开眼前的阴雷,两股力量猛然碰撞,几乎使天地都变了色。
凤栖终于退后了一步,阴雷拔地而起,层层叠叠地堆积在闲灯面前,成为了一道牢牢地屏障。
闲灯再斩下第二刀,蓝色的刀光夹杂着强悍无比地煞气破开了阴雷屏障,凤栖忽然用手将这一道刀刃拨开,这刀刃迅速朝着南边撞去,将整整一座山劈开成了两半。
唐棋乐道:“死了,凤栖就是要借云鹊劈开阴山裂缝,你这个不听话的兔崽子上赶着给他送刀!”
他一片跑一边往前走,闲灯落在地上的定海昆仑扇被唐棋乐捏在手中,他强行开扇,呕出一口鲜血,然后用力的将刀刃往洛水河扇去。
定海昆仑扇虽然是神物,可到底比起妖刀这类攻击姓极强的魔物差远了,这一扇,扇面上就出现了一道裂缝。
云鹊再返闲灯手中,刀身的煞气将闲灯体内所有的情绪都调动起来。闲灯杀红了眼,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隐去了脸上的表情,比起凤栖有着不遑多让的阴冷。
兰雪怀终于察觉出不对,“闲灯!”
唐棋乐盯着巨大的威压,跑到兰雪怀身边:“他人呢?”
兰雪怀开口:“在前面。”
二人望去,只见前方已经被阴雷和黑雾堵住了所有的生机,凤栖与闲灯二人的实力都不可小觑,此番一打,殃及池鱼。
唐棋乐快速说道:“凤栖想利用闲灯召出云鹊,他要用云鹊再开一次阴山裂缝。”
兰雪怀诧异地看着他。
唐棋乐摇头道:“现在阻止已经迟了,妖刀认主,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事情。”
刚说完,前方已经天地色变,黑色的乌云层层卷起,数十道裹着极强煞气的蓝色刀光从阴雷中被拨开,一道一道朝着无妄山飞去。
无妄山就像是被巨人连根拔起一样,发出了万鬼同哭的哀嚎声,阴山裂缝张开了黑色的大口,开始吞噬天地间所有的生息。
唐棋乐盯着看了许久,最后叹息一声:“真是天命。”
第101章 过去
兰雪怀瞥了唐棋乐一眼, 握着剑就往阴雷中走。
唐棋乐向来拦不住兰雪怀, 特别是在对方遇到了闲灯的事情时, 别说是他了,就算是兰雪怀的亲爹来了也拦不住他。
妖刀云鹊的刀刃已经影响了无妄山的结界, 众人辛苦的布置了十来天,眼看就要被这么几刀给砍碎了。结界一旦破裂之后,恐怕无妄山也坚持不住云鹊的几刀下来, 晋州的三十万百姓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撤出去, 阴山裂缝中的煞气就已经感受到了云鹊的躁动,跟着一起翻滚了起来。
本就阴沉的天被煞气染得更加乌黑,看的众人双腿发软。
兰舟道:“先去封印结界。”
天机变的领事胡言道:“修复结界还有用吗?仙尊,刚才你也看见了……”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 但在场众人却是心知肚明。
虽说修真界一直在谣传阴山子回来了,可是到底谁也拿不出个证据来。但就在刚才,妖刀云鹊被一个男人光明正大的拔了出来——那人除了是阴山子还能是谁?
胡言道:“阴山子竟然真的没有死。”
他一开口, 底下的窃窃私语就多了起来。
“方才有人看见是谁跑上去的吗?有人看见阴山子长什么样的吗?”
“和阴山子打起来的那个人又是谁,他是好是坏?”
“我看不是什么好人,诸位仙君难道没看见吗,云鹊所有的刀刃都被他拨去了无妄山, 他分明就是要破了我们的结界!”
“这……这个如何是好?一个阴山子就够头疼了,怎么还冒出了另一个跟阴山子不相上下的人物?”
说到后面, 大家都齐齐看向兰舟。
“仙尊……这……”
“仙尊, 现在该怎么办?”
兰舟被问得脑袋都疼, 开口道:“静观其变。”
此时, 上头打的天昏地暗的两人忽然分开了。
兰雪怀将闲灯从阴雷中抱了出来,凤栖却已经不见了身影。
唐棋乐追上去问道:“凤栖呢?”
兰雪怀:“他消失了。”
唐棋乐点头道:“可以理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消失应该是他计划中的一步。”
凤栖虽然厉害,但绝不是会恋战的人物,如果一直跟闲灯纠缠在这里,恐怕还会打乱他接下来的计划。
唐棋乐道:“无妄山的结界本来就不是很牢固,被云鹊攻击过后,想要恢复如初已经不可能了。只看能补救多少就补救多少,能拖一天就拖一天。”
他看向闲灯,兰雪怀问道:“他为什么会昏倒?”
唐棋乐叹了口气,说话间已经不在隐瞒:“他的力量并没有完全恢复,被云鹊这刀强行共鸣已经是强弩之末,还能砍这么几刀都说明他了不起了。”
“什么叫没完全恢复?”兰雪怀盯着他。
唐棋乐道:“他身体里一部分力量跟记忆一起被封印了,除非解开,否则他对上凤栖就是死路一条。凤栖恐怕不知道这个,所以今天才会冒出来利用闲灯破开无妄山的结界,只是云鹊在他手中还没能完全契合,否则无妄山的结界早就应该被劈开了。我估计,大约在第二刀的时候,凤栖就察觉到了这一点。”
兰雪怀抿唇没有说话。
唐棋乐道:“别往大路上走,你父亲和修士都在下面等着,你堂而皇之地把拔出云鹊的男人抱下去……闲灯是不会好过的。走这边。”
兰雪怀没有犹豫,跟着唐棋乐从一条小道上下去。
二人找了一间客栈,将昏过去的闲灯放在床上。唐棋乐探了探闲灯的灵脉,他的灵脉已经被云鹊强悍的煞气冲散的支离破碎,若是换做一个常人,恐怕已经死过一回了。
兰雪怀问道:“怎么样?”
唐棋乐:“不是很乐观。你能联系上兰舟吗?”
兰雪怀走出门外,朝着半空中发射了信号弹。回到屋里时,唐棋乐倒了一杯茶,对他说:“坐,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说了这么多,兰雪怀不但一句话都不问他,甚至还能对答如流。而对方看起来不像是不会关心闲灯的样子,所以唯一的解释,便是只有他全都知道了。
兰雪怀抿了一口茶:“我们第二次见面,他拔出折枝的时候。”
唐棋乐诧异道:“那么早?出乎我的意料。”
他笑了一声:“你父亲后来还跟我打赌,说你第一眼就认出闲灯了。我说你躺了十几年,闲灯又不是不长了,好歹长高了长大了,哪儿能一眼认出来。”
兰雪怀没说话,算是默认。
唐棋乐和他没什么好谈的,只等兰舟的到来。
兰雪怀沉默了片刻,问道:“他为什么会修旁门左道。”
唐棋乐开口:“是了,我忘记你不知道阴山子的事情。没有别的,修阴比修正道来的更快,力量也更为强悍,凤栖给我的时间并不多,否则我也不用比他走这条惊险万分的独木桥,慢慢等闲灯修炼就是了。”
说话间,兰舟已经推门而入,唐棋乐道:“来的到快,人都齐了,便不用我再去请了。”
兰雪怀问道:“你什么意思?”
唐棋乐道:“凤栖已经按捺不住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去对付他,现在我要把闲灯身上的另一半封印给解开。这样凤栖发疯发起来才有人压制得住他,否则我们整个人世都要给凤栖这个疯子陪葬。”
他说着,忽然翻开手掌,一滴血悬浮在他的手掌之上。
兰雪怀紧紧盯着,唐棋乐道:“这是在度星河身上的那一滴心头血,还请明德真君为我护法,我将这滴血还给闲灯。”
兰雪怀猛地